第1章

池歡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是以婚姻為賭注,去換取位高權重的程仲亭的真心。


直到那個女人回國,門當戶對的兩個人頻繁被拍深夜曖昧,池歡認清現實,打算好聚好散給自己個體面。


離婚冷靜期,池歡陪同上司拉存款遇到那個身家千億的男人,她低聲下氣的給他敬酒,程仲亭看她的眼神危險又直白……


冷靜期過後,池歡剛要籤字,那男人不緊不慢對辦事員開口:“前幾天還一起過夜,夫妻感情沒有破裂,這婚是不是不能離?”


池歡:“……”


第1章 過來


  霧氣氤氲的浴室內,池歡站在鏡子前審視著自己。


  這張臉很年輕,骨相優越,五官清麗,有一種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出塵;皮膚白皙剔透,身段纖細勻稱。這副皮囊大概是池歡覺得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優點了。


  可這優點在程仲亭那裡一文不值,他身邊往來的漂亮女人實在是太多了。


  收拾好自己出去,發現臥室裡的燈已經暗下來了,隻留了兩盞光線黯淡的床頭燈。


  屋裡隱隱有酒氣,池歡一抬頭,便看見程仲亭坐在落地窗前的條形皮沙發上。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雖然隻是背對著她,也被沙發擋住了半個身子,在這半明半寐的光線裡,絲毫沒有減輕他在池歡眼中那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程仲亭從落地窗的倒影裡已經看見她了,也沒回頭,隻摁著眉心沉聲喊了一句:“過來。”


  “哦。”


  就跟古代皇帝上朝頒布詔書似的,池歡忍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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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歡抬腳往前走了幾步,剛走近,就被程仲亭那骨骼分明的大手摟過去按在了沙發上。


  落在她呼吸間的男人氣息幹燥濃烈,有滾燙的酒味,也有清冷的黑雪松香,一熱一冷交織在一起,無形中變成了一種誘惑,彌漫在池歡的四肢百骸。


  他今晚好像狀態很好,起承轉合間帶著無盡興味,搞得池歡五迷三道的,差點要忘掉自己今晚要說正事。


  是程仲亭自己突然停下來的,他稍抬起身,皺眉看池歡,“以後,不要穿這種睡衣。”


  他不喜歡。


  保守又難脫。


  這命令式的語氣仿佛一盆冷水劈頭蓋臉澆在池歡身上,徹底澆醒了她,在程仲亭再次吻下來的時候,她抬手推他:“我有事要說。”


  “完事再說。”


  程仲亭向來霸道,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虧待自己,眼下欲望當頭更是不可能由著她。


  “不是,你先聽我……”


  池歡還欲掙扎,程仲亭則以更激烈的方式斷了她的念頭,讓她根本無暇他顧。


  他總是這樣,全然不顧她的感受,養尊處優慣了,隻能別人順從他。以前池歡還想當一個好妻子的時候,縱容他討好他,覺得這些都是她該做的,是婚姻裡必須要接受的。


  他第一次說他不喜歡那種保守睡衣之後,池歡再沒穿過第二次。


  今晚她穿了,是因為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投他所好了,也更不會把討好他當成生活日常了。


  .


  池歡是被鬧鍾叫醒的。


  空氣中還殘留著靡靡氣息,身邊已經沒有程仲亭的影子了,隻有凌亂的床單,和身旁屬於他的味道證明昨夜他在。


  池歡渾身酸軟的起床穿衣,下樓時隻看見家中保姆,便問:“白阿姨,程仲亭去公司了麼?”


  白阿姨停下手裡的活,慈祥笑道:“仲亭走得早,一個小時前已經出門了。”


  池歡輕扯了下嘴角,心想他最近回家是越來越晚,出門卻是越來越早了。也對,要不然狗仔又怎會拍到他陪葉瑾華早上喝上午茶、晚上吃宵夜呢。


  池歡隨意吃了點白阿姨準備的早餐,出門搭地鐵去單位。


  早上八點,銀行大門還未開,各部門已經打過卡在開會了。


  池歡今天出門稍晚,踩點進的小會議室,拿著筆記本坐在寧筱的旁邊。


  主管無非又是在講這季度的績效考核,眾人聽得意興闌珊,寧筱看池歡精神不太好,歪過頭去在她耳邊小聲道:“你這樣子,活像被男妖精吸幹了精氣。”


  “……”


  池歡斜她一眼,紅著脖子沒吭聲。


  寧筱挑眉輕咳,攥拳抵著嘴巴小聲:“離婚的事提了?”


  池歡:“沒來得及。”


  寧筱:“狗男人不趕緊踢了留著過年嗎?”


  結婚三年,從最開始池歡對婚姻充滿憧憬,到後來徹底的絕望,寧筱是眼睜睜看著過來的。


  不對等的身份,終究是換來了不對等的關系,如今這婚姻也是走到頭了。


  池歡說:“等中午我再去找他。”


  榮豐銀行到博宇大廈也就兩站地鐵,中午吃飯時間一來一回也夠了。


  晨會結束後,池歡等同事們回崗位了,獨自去無人的露臺給程仲亭打電話。


  不出所料,那個日理萬機的男人沒接。


  正要回辦公室,那頭回過來了,是他的司機兼助理龔傑。


  龔傑對她一向敬重有加:“太太,程董在開會,您有什麼急事找他麼?”


第2章 嬌妻


  池歡想了想,“是有點事。小龔,我中午過來一趟。”


  “可以的,我轉達給程董。”


  掛了電話,池歡去茶水間衝咖啡的時候,又碰上寧筱。


  寧筱看她心事沉沉的,忍不住道:“我看你就是舍不得。”


  池歡低頭衝掛耳:“沒有的事。”


  “婚前協議寫得很清楚,離婚後你可以分到巨額財產,”


  寧筱喝著冰美式,一臉認真的都把池歡離婚後的美好生活規劃好了:“到時候想找小鮮肉還是帥大叔,由著你高興。最重要的是,從此以後再也不用費盡心思討誰開心了,不香嗎?”


  池歡笑了一聲,“我謝謝你。”


  回辦公室前,寧筱正經問她,“歡歡,你是不是覺得還能再搶救一下?”


  池歡喝了口咖啡,道:“不可能。”


  一早上不是在跟客戶糾纏,就是在微信轉發產品廣告,池歡一個理財顧問,活得像個營銷號。


  到了中午,池歡推掉幾個客戶,馬不停蹄去博宇找程仲亭。


  雖然兩人結婚也有三年了,但平時池歡很少來博宇,就算來過幾次,也都是因為銀行業務。前臺和保安給她放行,不是知道她是程太太,而是因為她胸前的銀行胸章,以及手裡的工作通行證。


  池歡進電梯的時候,程仲亭正站在辦公室窗前聽龔傑匯報工作。


  身著手工定制西服的男人背對正門而立,身量修長挺拔,肩背線條順暢,兩條筆直勻稱的長腿被精良的西褲面料包裹著,骨節漂亮的手指間掐著已經燃了一半的香煙。


  龔傑同他講話的時候,他下巴微昂,望著遠處雲端不知在思量著什麼,那姿態盡顯上位者的高不可攀。


  池歡敲門進入,龔傑禮貌的喊了一聲太太,沒有留下叨擾二人,跟程仲亭請示過後便出去了。


  “找我有事?”


  程仲亭轉身,隔著不算遠的距離看池歡。


  不知道是因為他長得太高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每次和他面對面的時候,池歡都覺得他是在俯視自己。


  池歡點頭:“嗯,是有點事。”


  程仲亭抬唇淡笑,那半截煙遞到嘴邊抽了一口,眯起眼不痛不痒道:“我是記得你昨晚有話要說。”


  想到昨晚,池歡臉頰難免紅了,那些難以啟齒卻不得不承認的愉悅感官讓她覺得羞恥。而且程仲亭那語氣在她聽來多少帶點愚弄,讓她聯想到這樣那樣糟心的種種。


  關於跟他離婚的說辭,這幾天她已經在心裡練習過很多次了,她剛要開口,程仲亭突然走到大班桌前滅了煙,再次朝她看過來,“有什麼事晚點說,馮女士在餐廳等我,你來了正好一起吃個飯。”


  “……”怎麼這麼巧!


  看她皺眉,程仲亭說:“不願意?”


  池歡清了下嗓子:“沒有。”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副董辦公室,外面開放式辦公區眾多職員,沒人看得出他倆是合法夫妻。池歡想這樣也好,省得以後離了婚自己成為大眾眼裡的豪門棄婦,還得變成大家茶餘飯後消遣的談資。


  電梯是專屬的,轎廂裡隻有彼此二人。


  隔得近了,池歡能清晰聞到程仲亭身上淡淡的香氛味,那是一款已經停產了的香水,程仲亭不用香水,這個味道原本不該屬於他。


  池歡低頭,粉唇抿著,垂在兩側的手掌微微攥起。


  這婚離定了!


  金屬鏡面裡,她那副故作疏離的模樣在程仲亭眼中顯得幼稚可笑。回想起來,自打他和葉瑾華頻繁登上熱搜開始,他這個小嬌妻就開始坐不住了,不僅在家事上不配合,床上也不怎麼乖了。


  昨晚泄恨似的咬他。


  程仲亭不動聲色盯著她,眸底全是拿捏她的遊刃有餘。


  到了餐廳。


  程仲亭走前面,池歡在後面跟上。一路過來,她身上那套銀行行服,在這家高檔西餐廳裡顯得很是惹眼。


  直接看得馮玉露皺了眉,池歡一落座就被她數落:“你和仲亭一起,也不注意一下個人形象,穿成這個樣子不怕掉價?”


  換做以往,池歡不想和她爭執,直接回一句“哦”。


  今天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神經,竟沒忍住跟她頂嘴:“行服大方得體,我沒有覺得掉價。而且外面也沒人知道我是程太太。”


  程仲亭就坐在她身側,沒有加入婆媳對話,或者說沒跟她倆在一個頻道,拿出手機接了通電話:“就在對面餐廳,你過來說。”


  馮玉露還在訓誡池歡,話裡話外全是對池歡的嫌棄和輕視,而程仲亭則全程用手機處理公務,不是講電話就是回消息。池歡不知道他是沒聽見他母親在詆毀她,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全然持默許態度。


  身邊結過婚的同事不少,很多都是過來人,工作之餘聊起各自的家庭,大家都得出一個結論:你丈夫對你的態度,決定你婆家對你的態度。


  所以池歡覺得,馮女士三年如一日對她這挑三揀四的態度,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兒子根本不在乎這個老婆。


  吃著菜,不知怎麼視線就模糊了。


第3章 離婚


  龔傑趕過來找程仲亭,是有項目臨時出了點狀況。池歡往那頭虛看了兩回,程仲亭完全沒有要幫她的冷漠態度,讓她對他徹底死了心。


  早上寧筱還問她是不是還想搶救一下,這根本就沒得救!


  服務生布好餐半個多小時後,龔傑離開,程仲亭終於得闲可以用餐。


  馮玉露不喜歡池歡,看見她就心情不好,吃過飯沒待多久就走了。


  臨走時提醒程仲亭,“記得明晚早到。”


  程仲亭點頭,目送母親走到門口才再次落座。


  這邊池歡已經吃好了,放下餐具拿湿巾擦手:“到時間上班了,我先走了。”


  “剛才起衝突了?”


  他注意力沒在這邊,隻大概感覺到母親有在教訓池歡。


  “不是我要跟她起衝突,是你媽看我不順眼。”


  池歡平淡說著,已經拿了包起身。


  她的話讓程仲亭微擰了下眉。


  池歡看他的表情,猜他大概覺得她現在是說一句頂一句,和過去判若兩人。


  沒錯,她不想再當過去那個忍氣吞聲、凡事都站在別人立場考慮的人了,二十五歲也可以是叛逆期。


  隻是莫名其妙被馮玉露說了一頓,她心頭比較煩躁,這時候不適合說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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