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放下手裡的東西去追周冉，兩人笑鬧成一片，寧筱看著就挑唇笑起來。
恰好對面許徵的視線看過來，寧筱和他對視，很快收回目光繼續忙活。
一群人在山上待到下午。
定了晚上吃飯的地方，在以前經常去的會所。
進城後，寧筱對池歡說：“一會兒我就不去了，你們吃飯吃開心。”
周冉皺起眉：“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你怎麼能丟下我咧？”
池歡說：“對啊，大家一起來的，肯定要把飯吃完再一起走啊。”
話是這麼說，池歡想起之前聽到她和許徵的對話。
忍不住看了一眼車鏡裡的程仲亭，程仲亭在開車，沒有接幾個女生的話。
最後寧筱可能覺得確實不太好，還是跟池歡他們去吃飯了。
包廂還是之前那個包廂，有餐廳，有KTV也有棋牌室。
到了的時候才五點鍾，還不到吃飯時間，男人們打牌，幾個女生點了歌。
避開了寧筱，程仲亭才開口問許徵：“你跟池歡那學姐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口，在坐另外三人都抬眼看向他。
趙柯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祁正陽是幾分意外，當事人本人卻很淡定。
許徵回答他：“過去有些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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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隻是有些淵源？”
這話是祁正陽說的，在其他人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放下筷子，皺眉盯住了許徵：“這裡面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就一句有些淵源解釋了？”
許徵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麼。
祁正陽話到這裡也是點到即止。
看戲的趙柯心想他仲亭哥一句話明明激起千層浪，這怎麼突然全都剎車了？
程仲亭做事一向有分寸，有些事情到這份上就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在趙柯一臉三八還要跟祁正陽打聽的時候踹了他一腳，“到你出牌了！”
話題到這兒就算是打住了。
女生那邊。
寧筱和池歡在選歌，周冉在啃雞爪子。
叫妮妮的女大學生坐在周冉身側在發一條新的朋友圈，這次沒敢在拍屋裡的大佬了，圖片配的是奢華的包廂：【好久沒來唱歌了】
寧筱眼尾掃了一眼，冷笑：“你這是來了幾次還好久沒來了？”
妮妮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過去，“這位姐姐，你說什麼？”
寧筱：“我說你裝十三。”
……
……
池歡和周冉正點歌，突然那頭就傳來哇的一聲大哭，兩人一愣，趕緊跑過去。
妮妮哭得梨花帶雨，哭得整個人都在抖，說那個姐姐不喜歡她，罵她濺貨……嗚嗚嗚嗚……
周冉：“……”
池歡說她：“你罵她做什麼呀？”
周冉睜大眼睛指著自己：“我想罵來著，還沒來得及發揮她就演上了。”
池歡瞪她一眼，“你快閉嘴。”
然後趕快去安撫妮妮。
幾個大男人也從棋牌室過來了，趙柯去哄自己的小女友，程仲亭問池歡怎麼回事。
池歡就說周冉和妮妮起了衝突。
但周冉沒罵她。
這話給妮妮聽見了，哭得更厲害了，緊緊抱著趙柯脖子：“她就是罵我了，她今天一來就看我不爽，嗚嗚嗚趙少你要替我討回公道嗚嗚……”
祁正陽看不下去，衝妮妮嚷了一嗓子：“別他媽演了，心裡煩著呢，趙柯趕緊帶她走！”
“得得得！”
趙柯從不跟自己兄弟起衝突，再加上他之前就看祁正陽心情不好，立馬就拉著妮妮走了。
臨走時還聽周冉在池歡面前小聲嗶嗶：“看吧，正常人都看不慣這貨。”
趙柯在她面前停了一步，眯了眯眼迅速打量了她一陣，然後就拉著哭哭啼啼的女大學生走了。
到了外面，他手一放，從兜裡摸出一根煙點上：“你走吧，回頭助理會往你賬上打一筆錢。”
妮妮停止哭聲，“趙少我愛你，我不是為了錢……”
趙柯笑，“行，那不打錢了。”
很快助理就來了，連拉帶拖的把人弄走了，走廊上那尖叫聲跟殺豬似的。
回到包廂，一切又歸於平靜，該打牌的打牌，該唱歌的唱歌。
就好像那個女大學生沒來過一樣。
周冉往棋牌室那邊看一眼，小聲問池歡：“那位爺把人打發走了？”
池歡：“是啊。”
周冉：“以後都沒聯系了？”
池歡：“應該吧。”
趙少花名在外，高興可以換女人，不高興也能換女人。
讓哥們不高興的女人也能換。
周冉楞得好半天坑不了一聲，倒是寧筱，淡淡的說：“他們這圈子就這樣。”
池歡看著她。
又想起她和許徵的事。
許徵那種家庭，一般女人很難攀上關系的。
寧筱一個銀行職員，除非是他主動，不然寧筱根本沒機會接近他。
還有，寧筱怎麼叫他許叔叔呢。
這太復雜了，池歡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好奇心最終被理智戰勝，她一個字都沒問寧筱。
因為她總記得寧筱說，她一想起來這些，就會很痛苦。
晚上七點，飯後大家離開。
祁正陽說送寧筱，寧筱沒拒絕。
池歡和程仲亭先送周冉，再調頭回自己家。
池歡問程仲亭：“你有沒有跟許哥打聽一下？”
正等紅燈，程仲亭扭頭看她，“提了一句，可能許徵不太好說，就沒多問了。”
池歡點了點頭。
第194章 我是不是死了
周三一早，池歡就陪程仲亭到了醫院。
手術是在下午三點，一上午都有很多項指標要檢查，池歡一刻也沒消停，時時都陪在他身側。
她實在是太怕程仲亭又騙她了，其他事情她可以不計較，但他的健康問題她一定要親力親為的。
兩點三十，程仲亭被推進手術室。
馮女士和康叔是下午五點到的，那會兒池歡正憂心忡忡站在手術室外面。
她不知道馮女士會回這趟國，康叔說她擔心仲亭，整夜整夜睡不著，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安排飛機送她回來的。
馮玉露看池歡一個勁的在那走來走去，晃得她眼角疼，趕緊喊住她：“歡歡你別動了，搞得我更心慌了！”
“哦。”
池歡終於停下腳步，走到一旁安靜待著。
馮玉露怕她難受，過去安撫她，“仲亭吉人天相，他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池歡就點點頭。
馮玉露抱了抱她。
手術進行到六點鍾，手術室依舊大門緊閉。
池歡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內心不夠強大，好幾次要哭了又怕給婆婆和康叔看了笑話。
到了七點鍾，手術室門終於開了。
靳教授率先出來，摘了口罩，松口氣似的走到家屬面前：“手術很順利。”
池歡雙手捂著臉喜極而泣。
馮玉露眼睛也紅得不像樣子。
康叔和她們一起送程仲亭到了病房。
麻醉還沒過去，人還睡著，那張病恹恹的臉叫池歡看了心疼。
到了病房後，靳教授又過來給程仲亭檢查了一遍，然後囑咐池歡一些術後注意事項。
池歡一一記下。
程仲亭半個小時後醒的，醒了就口渴，池歡趕緊拿棉籤沾了水去湿潤他的嘴唇，聲音比什麼時候都要溫柔，“你先忍忍，要晚點才能喝水。”
程仲亭無力的握著她的手，“我是不是死了？”
池歡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這是什麼人啊，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逗她。
程仲亭看她那又要炸毛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唇。
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笑不出來。
“我好像聽見，我媽回來了？”程仲亭問池歡。
“嗯，康叔帶她去吃點東西，估計快回來了。”
池歡弓著身認認真真打量他，“你有沒有覺著不舒服？”
程仲亭輕輕搖頭。
池歡說，“你乖乖躺著，我去找靳教授過來。”
走之前池歡捏捏他蒼白淸俊的臉，撇嘴，“光頭，醜死了。”
說完嘻嘻一笑，走了。
程仲亭也笑。
他就喜歡看池歡這沒大沒小沒心沒肝的樣子。
病房裡安靜得落針可聞，程仲亭一顆心也好久沒有如此寧靜過，他微微合上眼睛，竟不自覺回憶起過去許多許多。
門口傳來腳步聲，有些沉，也有些緩。
程仲亭睜眼，看見父親程建寧正負手站在病床前。
“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