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徵：“我開會出來接你電話就因為這？”
程仲亭特不要臉：“百姓的婚姻是否穩定也得算在你們的工作裡面。”
“……”
“兩小時後我就到了，晚上一塊兒喝酒？”
“滾蛋。”
掛了電話許徵就進去繼續開會了，程仲亭扔了手機，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是哪裡出的問題呢？
小葵怎麼就不想要小孩兒呢？她那麼可愛，他又那麼帥，早點生一個出來玩玩多好。
酒店在家屬院附近，看完電影出來，小葵陪寧筱步行回去。
兩人剛走到家屬院門口，就看見許徵抽著煙等在那了。
和許徵一起的，還有程仲曦，兩人各自等自己老婆。
小葵看見程仲曦，楞了一下趕緊走上去，習慣性拉住他的手：“程導你怎麼來了？”
程仲曦也沒生她氣，扔了煙頭摸她腦袋：“這不是擔心你嗎，一言不發就出差了。”
想說一言不發就離家出走了，忍了忍，換了句話說。
小葵仰頭望著他嘿嘿笑了兩聲，說：“臨時決定的。”
回頭看等在一旁的許徵和寧筱，又看著程仲曦：“你是不是麻煩許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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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仲曦面不改色，可明顯眼底有委屈，嘴裡說著：“我哪兒敢，領導剛還把我罵了一頓。”
四個人找了家店坐下來吃宵夜，吃完之後分別，仲曦和小葵回酒店，許徵帶寧筱回了家。
路上，許徵問寧筱發生什麼事了。
寧筱就把事情說了一遍，許徵聽了便笑：“小姑娘心裡都想著仲曦，就是怕老家的寄生蟲給程家惹麻煩。”
寧筱說：“這些不是什麼大問題啊。”
許徵：“你沒站在別人的角度，理解不到別人的感受。隻能說這小姑娘太懂事了。”
寧筱便笑：“領導對小葵評價挺高啊。”
許徵也笑，捏捏她手：“我對好孩子從來不吝嗇。”
“那人家周冉不好嗎，你到現在對她還是那麼客氣，一如既往的疏離。”
“……”
又扯這個。
其實許徵對周冉也沒什麼意見了，有時候是周冉忌憚他，在寧筱眼裡就變成了他對周冉有偏見。
趙柯走之前打過招呼的，說冉冉沒坑過他，讓許徵在各方面都不要為難她，甚至還讓許徵偶爾給她開開道。
許徵也就是一開始覺得周冉處理問題的方式太極端了，她給趙柯造成情商他說過幾句，說女孩子過分清高也不是什麼好事，寧筱就覺得他不喜歡周冉。
隨她怎麼想吧，許徵沒那工夫細細解釋。
最近許徵都不愛給寧筱講大道理了，快三十的人了，很多事情得自己去領悟，夫妻之間過多的說教那關系就變得不對等了。許徵心裡把她當小孩兒，她在他面前任性一些沒什麼的，在外面有自己的原則就行。
小葵在寧城出差三天，程仲曦就陪她三天。
他事情也不少，小葵外出談事情，他就在酒店房間寫劇本，晚上又陪她吃飯，逛街。
辦完事情剛好周五，人都在寧城，自然也就想多呆兩天，正好許徵這周末有空，幾人又相約去了網紅悠遊古鎮。
寧筱看小葵和仲曦氣氛很好，心想是小葵自己想通了，趁仲曦和許徵在遠處抽煙的功夫，寧筱問她：“想明白了嗎？”
“我和程導談過心了，程導說我腦子不大，心眼不小。”
“哈哈哈！”
這像是程仲曦能說出來的話。
程仲曦壓根不在意小葵那些窮親戚，他覺得小葵願意接濟他們，是小葵心地善良，他不會制止。小葵要不願意，他也不會左右她，當初小葵十幾歲就出來打工了，多可憐的小孩兒，主屋都被那些人佔了。
他給小葵洗腦洗了幾天，終於讓小葵覺得自己配得上他了。
他說小葵年輕漂亮，身材好，又有本事，各方面都很好。
這麼好的小葵就是要和他這種著名導演結婚，其他男人配不上。說這話的時候在幹正事，小葵腦袋瓜暈乎乎的，幾下就被他哄住了。
第342章 你說了算
小葵對寧筱說：“筱姐，我很聰明的，我在外面談業務什麼的，都特別機靈。”
寧筱點點頭，她當然知道。
小葵又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程導總能輕而易舉哄我，哄得我團團轉。”
寧筱拍拍她肩膀：“美色誤人，你家程導太帥了。”
小葵喝了口奶茶，眨眨眼：“許哥經常讓你為色所迷嗎？”
“……沒有！”
寧筱撒謊，心裡頭直嫌棄自己沒用。
她家領導在床上朝她勾勾手指，她就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夜裡在民宿房間裡，寧筱壓在領導身上，小手緊緊捏住他下颌，“你能別勾引我嗎！”
許徵好冤枉。
他笑起來，一隻手握著她的腰，另一條手臂枕在腦後：“我可還什麼都沒幹。”
寧筱：“你看我一眼就是在暗示我。”
許徵搖著頭：“你就不能坐懷不亂嗎？”
“不能。”
孕期好長時間沒這樣了，兩個人都艱難，結束時許徵把她抱去洗澡。
寧筱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好久都沒睡著。
她問他，“今年我們回去過年麼？”
許徵摟住她，低頭親她額頭：“回。”
“前幾天奶奶給我打電話，說想我了。”
“嗯。”
“阿徵。”
她喊他名字，許徵怔了怔。
她很少喊他名字，這太正式了。
“怎麼了？”
“這兩年，身邊朋友的長輩們，陸陸續續在離開。我就想啊，其實人與人之間都是一個相聚又離別的過程。”
她抬頭看他，黑暗中，水潤的眼睛格外明亮：“阿徵，你可不可以晚一些離開我？”
溫馨的氣氛陡然變得傷感，許徵不知道這傻子怎麼突然就想起這個，竟也一時不知道如何安撫，隻是更緊地擁住她，“我身體這麼好，一定不會比你先離開，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寧筱盯著那深邃眼眸，過了好久，才又湊上去親著他的嘴巴，“一言為定。”
在古鎮待了兩天，程導就帶小葵回南城了。
寧筱的孕期原本是很無聊的，有一小段時間她看視頻愛上了中國畫，就又把念書那會兒學過的功夫拾輟起來了。
天天都往美術班跑，一個孕婦比很多學生還要積極，兩個月下來，她反倒成了老師最得意的門生。
許徵去接她下課的時候，老師在許徵面前誇她，這種時候許徵也沒低調了，“她中學那會兒山水畫非常好，隻是後面學金融了，就丟下來了。”
老師看著他倆離開的背影，默默思忖，難怪了，寧筱那水平看著也不像是半路出家的，沒個三五年的積澱不可能畫得這麼好。
後來大課老師教不了她了，許徵就給她找了個一對一的，天天上門教。
這筆費用不小，許徵工資卡本來就在寧筱那裡，趙老師知道後，很快就往那位老師卡上打了十萬塊錢。
寧筱後來說許徵，你是不是一輩子都沒聞過人民幣是什麼味兒啊？
轉眼到了年底。
今年的春節是一月中旬，所以元旦節的時候大街小巷就陸陸續續開始有了年味兒了。
寧筱六個多月的肚子看起來有些大了，腳還是一如既往的腫，但她已經接受了醜陋的自己，看開了，也就不那麼在意美醜了。
年底寧筱參加了一個業餘書畫比賽，拿了個成人業餘組的一等獎，得了二萬塊獎金，給許徵買了件羊絨大衣。
寧筱覺得用自己努力得來的錢給許徵買穿的，是她最有成就感的時候。
也就是在這種時候，看著她赤誠的目光，許徵也就會更愛她一些。
“以後我們孩子出生，還是得學國畫。”
寧筱一邊給許徵系扣子，一邊做決定。
許徵說：“你說了算。”
寧筱又笑了笑，“你這麼聽我的話，都搞得我有點橫行霸道了。有時候你還是要合理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
許徵：“媳婦兒說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
寧筱被他說得臉紅，他反手將她擁在胸前，“論家庭地位，在家裡肯定你排第一，隻要是你說的話，錯的也是對的。如果你錯了，那肯定是我聽錯了。”
“……”
老馬屁精。
心裡罵了一句，卻往他懷裡湊得更緊了。
單位尾牙宴，寧筱實在不想陪許徵出席。因為還有上頭的人要來，到時候免不了拉著她應酬。
寧筱不想去，許徵自然不會勉強他。
上級逮著許徵就問：“你媳婦兒這是月份大了，不方便出來呢？”
許徵也沒說假話：“不是，媳婦兒不喜歡人多，我就沒讓來了。”
上級哼了一聲，故意說她：“照你這意思，你那姑娘還挺清高。”
許徵笑，“小女孩，任性一點也正常。”
耳邊是眾人嫌棄的聲音：“你就慣著！”
楊嵐茜調離原單位後，上面就沒給他再安排秘書，依著他的意思，身邊隻留了小勇一個人。
現在誰都知道，小勇的意思就是領導的意思，小勇身份水漲船高，在單位人人敬重，見他如見領導本人。
年前小勇唯一在世的母親也走了，許徵回不去，找人幫忙料理了後事，小勇母親風光厚葬，之後小勇再無牽掛，在許徵身前做事也就更賣力了。
人人都知道，小勇是許徵要提拔的人。
小勇年紀比寧筱小幾歲，平時寧筱對他很好，有時候小勇嘴瓢，忘了喊嫂子，竟喊起了寧姐。
後來越喊越習慣，也就直接喊姐了。
放假前一天，許徵和寧筱要回南城過年了。
許徵還在單位忙乎，安排小勇回家去幫忙寧筱收拾行李拿到車裡，再去接他。
小勇在客廳候著，把寧筱拿出來的東西一樣一樣搬到樓下去，後備箱裡是一堆送禮的禮盒。
寧筱關心小勇：“奶奶說了，今年你就留在許家跟咱們一起過年。”
小勇很有自知之明，他何德何能呢，嘴上答著：“謝謝寧姐，回頭替我跟奶奶道聲謝，我鄉下還有幾處親戚要走的。”
寧筱就沒再勉強了。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小勇和小葵這種農村出來打拼的孩子，在攀上高枝兒之後，身邊親戚都會成為吸血鬼的，所以小勇不可能還會想回老家走親戚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