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還不快同意?”導師和校長都格外激動。李老先生的關門弟子出自他們學校,說出去都給學校貼金。
孟星怔了怔,忙站起來鞠躬:“謝謝李老師。我……我願意。”
他當然是高興的。他熱愛音樂,能夠得到更高明的指點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更高興的,卻還是冤屈被平反。
“不用收拾東西搬出去了,孟星,之前是我們不對,沒有調查清楚,錯怪了你,你以後還是繼續住著……”
校長話還沒說完,李老先生就道:“不用了,繼續搬吧。維黎亞大賽在即,其他選手已經訓練了很久,孟星搬進我家,方便我一對一指導。在學校就掛個名吧。”
……
一直回到宿舍,孟星都感覺還在跟做夢一樣。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不真實了。
他坐在床上,打開手機,想看看網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快,他就發現了那三段視頻。
秦以柔……調換了他投給劉凱聲工作室的曲譜?
不對,他並沒有把《星願》投給工作室,為什麼會有這段監控?
第二段視頻裡,秦以柔不知為何竟然彈出了他的《絕望》,隨後一道清冽如水的男聲細細講解了他的故事,孟星聽到這聲音就是一愣。
他記得這個聲音。
就在昨天,這個青年遞給他一張紙巾,對他說希望還會有。
第三段視頻是他昨天下午彈奏《絕望》的視頻,當時站在窗外的也隻有那個人。隻有那個人能錄下這一切。
Advertisement
“我被退學了,三天後就要搬出宿舍。我不知道要去哪兒,我身上也沒有錢。”
“不用搬。三天內我給你搞定。”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我是世界的守護者。”
……
他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孟星按滅了手機屏幕,捂在心口。
他遇見的是守護神嗎?
_
“茶茶,今天在節目組到底遇見了什麼事,竟然會打電話跟我求助?”
夜晚洗漱過後,屋裡關了燈,傅明野躺在床上問身邊的戚白茶。
戚白茶快睡著了,聲音含糊:“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你沒有看嗎?”
“沒有。看見秦以柔的名字就不想點進去,你討厭她,我就也討厭她,看都不想看她。”傅明野道,“我要聽你親自給我講。”
戚白茶閉著眼,語氣很輕:“也不是得罪了我,無意中發現她抄了另一個孩子的曲子,我看不過去。”
“茶茶真是溫柔善良。”傅明野記得秦以柔身上是帶系統的,不過那種粗制濫造的系統一旦任務失敗就反噬解綁什麼的也很正常,他對此並不關心。
他更關心另一件事。
“茶茶,再叫一聲唄。”
“叫什麼?”
“就,你白天求我的時候叫我的那個。”
“傅先生,我沒有在求你。”我那是在命令你。
“茶茶,我想聽。”傅明野側過身抱著他道,“別人家的妻子都這麼喊。”
戚白茶嘟囔:“可我是你家的。”
邪神受到了一萬點暴擊,血條清零。
“沒,沒事,先生也挺好。”邪神大人小心翼翼地摟著自家昏昏欲睡的小嬌妻,撐起身把被子給他蓋好。
戚白茶忽然抬手把他按了下來。
青年腦袋枕進他臂彎裡,舒服地蹭了蹭。
語似夢囈。
“晚安,老公。”他低低道,“今天也很愛你。”
傅明野愣了愣。
然後捂住上揚的嘴角,矜持地躲進被子裡開始笑。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小劇場】
孟星:這視頻是咋做到的???我好像沒幹這事。
茶茶:神力施展幻術即可,一般人看不出破綻,除非他也是神。
祁夜:但凡我當初點進那個視頻看一眼……
浮白曲:我不許你點呢。
祁夜:我生氣了,我要鬧了,我要來殺你了,主神來了也阻擋不了!
浮白曲:本來還想讓茶茶喊你一聲老公……
祁夜:謝謝爸爸,我會聽話。
第40章 替身
秦以柔爆出醜聞, 現在基本人人喊打,也不可能再繼續參與節目錄制,原本拍攝的鏡頭都要報廢。
節目組對此也是感到十分心累。
表演組的錄制同樣無法進行。原本安排的是江砚、崔浩、方雅兒三人合演一出舞臺劇, 再對每個人的表演與總體舞臺效果進行評分。他們一起拍過電視劇,再次同臺就是賣點。然而女主角入院了,傷筋動骨一百天, 不休養一段時間恐怕好不了,計劃胎死腹中。
這檔節目實在是命運多舛。
節目組討論決定,拍攝推遲,等到方雅兒傷好再繼續,也正好趁這段時間剪輯之前錄制的片段,把秦以柔的身影從中抹去。評分制也得改, 不然二對三不公平。
這些都和傅明野和戚白茶沒什麼關系。
搞定完這樁事,戚白茶就得趕著去解決下一件。
_
s市中心醫院。
高級病房裡,方雅兒驚訝地從病床上坐起來:“秦以柔被封殺了?!”
經紀人劉雁欣在飲水機下接了杯開水:“是啊。她不是被爆料剽竊了音樂高材生的曲子出道麼?這事幹得真是缺德了。她公司也不準備保她, 這幾天任由流言發酵也沒做出任何公關行動,今早直接公開發表了解約聲明, 徹底撕破臉了。她現在這樣子, 想再起來,難。”
方雅兒冷笑:“她活該!”讓她在節目組裡對她陰陽怪氣。
兩人被節目組分配在一個宿舍,鏡頭下少不得其樂融融, 心裡卻嘔的要死。秦以柔那賤人總是有意無意地炫耀, 表面上謙虛地說“我紅都是偶然,比不上雅兒姐入行多年實打實的積攢”,實際上還不是暗諷“我短短時間就能和你平起平坐,你跑了多年龍套才有今天卻還是被我趕上真是可憐”。
句句都是刺,扎在她心上。
還有她每天早起做護膚, 桌子上一大堆化妝品保養品,秦以柔非得故作驚訝地說一句:“你帶這麼多東西啊?我隻帶了一瓶防曬霜呢。”然後秀她的好肌膚。
方雅兒早就想把她皮給揭下來了。
現在聽到對方失勢,方雅兒臉上那股高興勁兒簡直擋也擋不住。
劉雁欣凝了凝眉:“雅兒,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心情不太好?”
她做了方雅兒六年經紀人,對方雅兒了如指掌。雅兒性格很溫和,就算聽到秦以柔的下場,也隻會搖頭皺眉,輕嘆一聲“咎由自取”。
而不是帶著這麼尖酸刻薄的語氣說“她活該”,充滿濃濃的戾氣。
這段日子以來,雅兒方方面面都和以前有不一樣。新來的助理看不出,她這個經紀人卻都看在眼裡。
雅兒真正的親人不提也罷,她早把雅兒當成自己的妹妹。劉雁欣是真的對方雅兒的狀態感到擔憂。
“啊?”方雅兒回過神,慌忙道,“沒有啊。”
劉雁欣打量她:“感覺你最近有心事,脾氣都變暴躁了。”她和方雅兒不是親人甚似親人,說話也都直言不諱。
“……哪有?”方雅兒躲開劉雁欣探究的視線,含糊道,“秦以柔做的太過分,我也是生氣。想不到她是這種人,我一想到我還和這種人待在一塊我就——”
她頓了頓。
她就怎樣?
她做得比秦以柔更過分,以至於連謾罵都沒有底氣。
秦以柔是剽竊他人曲目。
她卻是直接替換了別人的人生……
劉雁欣問:“怎麼了?突然不說話。”
方雅兒不敢抬頭。
她向來是很怕劉雁欣的,怕對方看出破綻。劉雁欣在她原本的印象中就是一個兇巴巴的人,她恨死這個人了。
可現在她必須跟經紀人打好關系。
“行了,喝杯水。”劉雁欣把水杯遞給她,“別想那麼多,好好休養,跟咱們沒關系。”
方雅兒心不在焉地接過水杯,剛沾唇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這水怎麼這麼燙啊!”
劉雁欣奇怪道:“你不是一直都喝這個溫度的麼?我以前覺得燙,你還說這溫度正好。”
“……”方雅兒把水杯放回床頭櫃,“我等它冷冷再喝。”
她怕露出更多破綻,躺回被窩裡:“我有點困了,想午睡,劉姐,你先去忙吧。”
劉雁欣望著床頭櫃上那杯開水,幾秒後點點頭:“行,那你好好休息。”
劉雁欣走出病房,關上門的瞬間神色就沉了下來。
有一件事她一直沒說。
雅兒私底下都是叫她“欣姐”。
可自從一個月前的某天雅兒在家裡從樓梯上摔下來撞到頭,事情就變得不對勁起來。
摔得不重,腦袋上撞了個包,就沒有去醫院,在家用醫藥箱處理了,省得驚動媒體。
從那以後,方雅兒就開始一反常態地叫她“劉姐”,各種行為習慣也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
劉雁欣起了疑心,試探地問過一些關於以前的事,都被方雅兒以“撞到腦袋記不太清”為理由糊弄了過去。
她還在方雅兒房間的垃圾桶裡發現一堆廢紙,上面是“方雅兒”三個字的籤名。一開始一點兒也不像,到後面越來越像。
雅兒沒事在家練籤名做什麼?
劉雁欣是圈子裡的人精,知道娛樂圈有些明星為了火不擇手段,連養小鬼這樣的腌臜手段都有。別管是不是迷信,有這個心就很駭人。
雅兒口碑好,名氣大,就算與人為善,也擋了一堆人的路,引人嫉妒。
她就擔心是雅兒中了招,被人給咒了,才行為異常。
至於被人上身這事,倒是從沒想過,不敢想,太難以置信了。
劉雁欣壓下心事,沉思著走了幾步,剛過轉角就撞見一個人。
那人拉住她的胳膊,一把扯下臉上的醫用口罩:“是我,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