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衛戟想想這幾日的情形也慢慢明白過來,前兩日齊鈺無意中還跟他說過“秦王在外面強硬得很,對誰都不假辭色,對著你倒是溫和回護的很,衛大人好福氣”,當時衛戟不明白齊鈺什麼意思,現在想起來褚紹陶和齊鈺怕是早就看出來了,隻有自己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衛戟心裡發甜,又有些難為情,抱著瓜子匣子發愣,褚紹陵見衛戟半天不動輕笑道:“愣著做什麼?接著剝啊,我就愛吃你嗑的……”


  衛戟回過神兒來,拿起瓜子來嗑,臉慢慢的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個大bug,是“祖父母都去了”,淑儀大長公主和齊國公是世子妃和齊鈺的祖父母的說,最近真的很抽,每次修改都提示我vip章節不得少於原本字數,我沒少啊T-T,上一章改不了,在這裡說明一下,是我少打了一個字,致歉致歉。


  56


  齊鈺的事褚紹陵確實是放在心上了,之後褚紹陶多方走動都是拿的褚紹陵的帖子,別人就是不太看這個封地上的世子情面也要看褚紹陵的面子,宗室那邊也開始為淑儀大長公主說情,大長公主身後無人,給了齊鈺一個爵位也算是全了淑儀大長公主這些年待宗室們的情誼。


  齊鈺年紀還小,不過是給個沒封邑沒實權的爵位,皇帝其實並不很在意,多方勸諫下也樂的做個善心的樣子,隻說是感念淑儀大長公主這些年在皇城中的種種善舉,不忍大長公主一支零落,是以賞了個侯爵。


  皇帝的襲爵折子還沒降下來的時候皇城裡的幾家齊府已經鬧起來了,齊鈺的三個叔父知道了襲爵的事後匯到了一處,商議了一日後定好了計策,要找齊鈺“共聚天倫”。


  齊鈺一直跟在褚紹陶身邊,不是在宮裡就是跟著褚紹陶出來去褚紹陶的哪家老親敘舊,齊家人輕易見不到人,但到底是公卿之後,有些七拐八繞的姻親,百般打聽下託褚紹陶的小舅舅給齊鈺帶了一句話:許久未見,聽聞侄兒回皇城了,心中甚是掛念,望過府一敘。


  褚紹陶聽了這話後冷笑一聲就要回絕,當初跟齊國公府定親時褚紹陶已經在封地了,大婚時還是宗親和禮部侍郎帶著世子妃去的封地,之後的一年過年時榮王也沒來皇城,是以褚紹陶其實是沒有見過嶽家的人的。


  當初齊國公府出了事,世子妃臨終前囑託褚紹陶說家中嫡親幼弟無人照拂,垂危時拉著褚紹陵的手哭求褚紹陶將齊鈺接來親自教養,褚紹陶本來就對世子妃有愧,當即答應下來,當時他已經得封世子,無詔不得出封地,無法隻得派身邊最得力的人去皇城中接齊鈺,褚紹陶原本還怕路途遙遠路上會橫生枝節,囑咐了去接齊鈺的人,不要可惜那些粗苯東西,大約收拾一下將人接回來就好,派去的人倒也聽吩咐,隻將人接了回來,別的什麼都沒有。


  褚紹陶自然不會貪圖齊鈺的家當,但看這麼幹幹淨淨的來了心裡也疑惑,問了派去的人才知道,他們找到齊少爺的時候齊少爺就住在皇城邊上一處破落莊子上,身邊連一個僕從都沒有,當時齊鈺正自己燒飯吃呢。


  褚紹陶的人說明來意後齊鈺才知道世子妃已逝,當即大哭,他原本也起了投奔長姐的心思,隻是怕自己如今落魄了讓世子妃平添難堪,現在知道是長姐臨終的囑咐也就答應了,將那處破落莊子賣了後跟著人北上來封地了。


  齊國公獲罪後雖然懲處了但念著淑儀大長公主的份上皇帝並沒有查抄家產,一個公主府再加上一個公爵府,最後齊鈺這長房長孫卻隻落得了一處莊子,何其可笑!


  褚紹陶當時就看透了齊鈺的這幾個叔父是什麼東西,不準齊鈺再跟他們來往,如今齊鈺馬上就要得爵位了更不能再跟他們攙和了,誰知這時一向柔弱的齊鈺卻起身垂首道:“多謝凌大人幫忙說和,勞累大人跟幾位叔父說一聲吧,明日我就有空,屆時自然會去府上的。”


  褚紹陶一臉不耐煩:“你又多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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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鈺面上閃過一絲嘲諷,想到了褚紹陵那日在無人處提點過他的話,心中冷笑,低聲道:“到底是我本家,還是見見吧。”


  褚紹陶無法,他再不樂意也奈何人家自己願意,隻得由著他了。


  “後來呢?”褚紹陵嗓音好聽敘述簡練,說起人家的熱鬧來跌宕起伏,勾人的很,衛戟早就聽入迷了,忍不住催促,“齊小侯爺真去了?”


  褚紹陵在描金瀟湘榻上慵懶的靠著,攬著衛戟一同倚在軟枕上,慢悠悠道:“齊鈺自然去了,就在他二叔的府上,裡面擠了好些人,本家分家嫡出庶出的堵了一屋子,見了齊鈺就哭,說當年的好處,好像想齊鈺想了幾輩子一般,感人的很,最後還是褚紹陶派著跟去的人將人拉開了,不然就齊鈺那小身板得讓他那些叔父嬸娘撕了……”


  衛戟給褚紹陵到了一杯茶潤嗓子,雙眼炯炯有神,問:“然後呢?”


  “然後?哭完了念叨完了自然就開始要好處了,這幾家子倒也不笨,知道先拿出些好處來,隻說當日不該分家,又說虧著齊鈺了,要重新住到一起來,不分家了。”


  衛戟聽了著急起來:“這些人怎麼能這樣?!當初將齊小侯爺趕出去的時候怎麼說的呢?”


  褚紹陵輕笑:“人家的事,你跟著著急做什麼?後來啊……後來齊鈺就答應了。”


  褚紹陵在衛戟頭上揉了揉,繼續道:“合府後齊鈺的幾個叔父滿意的很,平日裡奉承齊鈺,隻是隔日就慢慢的提起了襲爵的事,他那二叔父巴結他巴結的很,拐彎抹角的暗示他,這爵位還是由他二叔父繼承的妥當,他二叔父隻說這這爵位若是他承襲那隔著輩,也就得一伯爵,但若是由他二叔父承襲那可得一侯爵,於府中得益更大,他二叔父還指天畫地的發誓若他得了爵位日後定然再傳給齊鈺,還說以後一並家私全給了齊鈺,這樣一來齊鈺實際拿的東西更多,齊鈺面上猶豫,他二叔父當即就給了他一封銀票,有萬兩之巨呢。”


  “之後齊鈺的三叔父四叔父接二連三的也來找他,說辭都差不多,也都給了他不少金銀珍寶,齊鈺都收下了,哪個叔父來求他,他都應下了會跟褚紹陶求情來說這事……”


  說到這衛戟大概也知道了,笑起來:“但現在襲爵的還是齊小侯爺,他們一場痴心妄想罷了。”


  褚紹陵點頭冷笑:“也不想想,當日他們是如何對待齊鈺的,如今哭一場鬧一場齊鈺就會忘了不成?竟還打上了爵位的主意,蠢貨……之後爵位的事定下來了,聖旨發下來的時候那些人還做著夢呢!他們沒了法子,他幾個叔父不敢翻臉,隻得啞巴吃黃連,接著奉承齊鈺,指望著齊鈺侯爺的身份蔭庇他們,隻是他們不知道齊鈺早就有了打算……聖旨下來後齊鈺就去請了族中的幾位老人來,還請了官吏過去,說要分家。”


  “齊鈺是長房長孫,如今合府了他就是族長,他隻說自己要報答褚紹陶大恩,依舊要跟著去封地的,日後不知還回不回皇城了,上面還有幾位叔父,他不敢仗著自己侯爵的身份當家,也怕自己離得遠耽誤了族中嫁娶大事,是以要分家,族中老人誰不知道他們家的事?礙著齊鈺如今的身份,略勸了勸就答應了,他幾個叔父看著那些官吏嚇得不敢說話,鬧了一場後無法隻得答應了,隻是這次分家……就不能像之前那樣讓他們含混過去了。”


  褚紹陵輕笑:“齊鈺如今身份不一般,他又是長房之後,這次分家直接拿了三成的家產,再加上之前他叔父們給齊鈺的銀子珍玩,齊鈺這次直接卷了齊府一半多的家私過去,呵呵……便宜褚紹陶了。”


  衛戟聽得頗為解氣,點頭道:“齊小侯爺好智謀,先假裝原諒他們,然後等襲爵一事定下來後再分家,哈哈,解恨……”


  褚紹陵心中輕笑,這齊鈺還是很通透的,自己點撥了他幾句就能將事情辦的這麼漂亮,倒是個聰明孩子,再看看自己家這傻東西,褚紹陵攬過衛戟親了親,罷了罷了,又不是選手下,要那麼聰明的做什麼。


  之後褚紹陵和衛戟又跟褚紹陶和齊鈺聚了一次,這次的事褚紹陵幫了不少忙,褚紹陶感念的很,雖沒說什麼但眼中的感激騙不了人,世子妃走後他一直覺得對不住齊鈺,如今給齊鈺搶回了爵位雖然抵不過榮王害他妻兒的罪過,但至少是對齊家有了些補償,齊鈺這次大仇得報心裡暢快了不少,面上少了幾分怯懦多了幾分明朗,四人這頓飯吃的頗為輕松,既是給齊鈺的慶功宴,又是給褚紹陶的踐行酒——翌日褚紹陶就要隨榮王回封地了。


  衛戟和齊鈺不勝酒力,不到半個時辰就迷糊了,褚紹陵哭笑不得,讓人好生送到裡間伺候著躺下了,之後褚紹陵和褚紹陶屏退眾人,兩人自斟自飲,聊了快一個時辰,商議的何事就無人得知了。


  操心完別人家的事就要操心自己的了,送走眾位王爺後已經過了十五,欽天監選了個好日子,宜嫁娶宜入宅,皇帝宴請了幾家皇城中的皇室,和褚紹陵父慈子孝的說了不少好話,衛戟在清晏殿外守著聽不大明白,那意思好像是皇帝十分舍不得褚紹陵搬到王府去,褚紹陵也很擔憂自己不再侍奉在皇帝身側皇帝是否能安康,衛戟心裡微微詫異,父子倆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皇帝做好了樣子後還賞了不少珍寶,宮中自太後太妃們到下面的皇子公主也都給了不少東西,平日裡親密不親密面上也得做的好看才行,麗妃心裡恨的牙痒痒的也封了不少珍寶送了過去,她如今的日子很不容易,甄思那一胎越來越穩當,太後整天誇著贊著,恨不得將甄思捧上天,麗妃幾次心裡不忿言語失當,老太後當著眾妃嫔的面就教訓麗妃,甄思賢惠的很,這時候總要自己出來請罪,說都是她的緣故才鬧的麗妃跟太後不合,這話傳到皇帝耳朵裡又要誇甄思,是以更不耐煩麗妃。


  家宴之後內務府幫著一起搬家,褚紹陵在碧濤苑中住了十多年,一應東西要收拾起來頗為麻煩,褚紹陵早早的將要緊的東西運出宮了,自己去慈安殿在太後跟前盡了半日的孝,答應了每日進宮必然來請安,太後千叮嚀萬囑咐的,又將貼身伺候褚紹陵的宮人挨個提點了一番才堪堪放下心讓褚紹陵出宮了。


  雖然兩人早就在秦王府中住了幾次了,但如今跟以前不一樣,不用看著時辰想著何時就該回去了,恣意的很,府中下人們將東西都收拾好後王慕寒將人叫到正殿外面,好好提點了一番,眾人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哪個也不是傻子,聽出了王慕寒話裡話外的意思:伺候衛戟要像伺候褚紹陵一樣盡心才行,若是敢怠慢了這位,王爺的性子大家都知道的。


  褚紹陵用一個時辰活活打死人的事沒人不清楚,聞言連忙保證一定不出岔子,褚紹陵恩威並施,見王慕寒將不好聽的話都說了,他又安撫了幾句,還賞了眾人一個月的月錢,眾人心裡又高興起來,連連奉承褚紹陵不在話下。


  將下人都敲打了一遍褚紹陵才放下心來,帶著衛戟將府中沒逛過的地方都逛了一遍,賞景飲酒無所不為,那日因為衛戟偶然的一句“不知這天寒地凍的湖裡的魚如何了”,褚紹陵當即就讓人在將湖面上尺厚的冰層砸了幾個丈寬的窟窿,兩人穿著狐裘籠著手爐坐在湖心亭裡垂釣。


  王慕寒頗能體貼上意,還在亭子裡擺下了爐子燙著酒,褚紹陵時不時的倒幾杯美酒逗衛戟喝一些,衛戟沒敢多喝,但還是燒的臉紅紅的,襯著他雪色的狐裘看的褚紹陵心動不已,湖中魚兒數月沒好好進食,看見餌食就要咬,兩人隻釣了一個時辰就賺了個盆豐缽滿,當日晚上就吃的自己釣的魚。


  兩人這一年下拘束的很,如今住到王府裡來自己當家終於沒了忌憚,親密的如同新婚的夫妻一般,府中下人原本還驚異,後來經了王慕寒的提點都不敢多言,隻將衛戟當做主子一般伺候。


  “公公……殿下已經進去快半個時辰了,這要是按著宮裡的規矩那……”一個大丫鬟小心的提醒王慕寒,“雖說這藥湯浴對身子有益,但時間長了怕不好呢。”


  王慕寒自然是知道規矩的,一刻鍾前他就想提醒了,但一進淨房就聽見了兩人歡好的聲音,王慕寒哪裡敢勸,隻得退出來了。


  王慕寒看了看沙漏,嘆口氣:“這都一個多時辰了……罷了,拼著受一頓罪責,我還是去勸勸……”


  王慕寒轉身進了寢殿,進了裡間轉過幾道帷帳走進淨房中,剛進了屋子就聽見輕靈的水聲波動,中間還夾雜著幾聲衛戟的低聲求饒,淨房外間放著打了蠟的烏木雕花家具,地上散落著幾件褚紹陵的衣裳,外間跟裡間隔著一架琉璃描金十二折大屏風,王慕寒看不到裡面,隻見清水伴著鮮豔花瓣不斷溢過屏風,千金萬重的家具擺設就這麼泡在水裡,旖旎奢靡……


  王慕寒走近低聲道:“王爺……已經一個多時辰了,淨房裡潮氣太大,時間長了傷身呢。”


  屏風後面聲音低了些,王慕寒依稀聽到褚紹陵哄衛戟的聲音,王慕寒頓了頓,接著道:“殿下身子康健,怕衛大人受不住呢。”


  褚紹陵聽了這話果然道:“罷了,讓人將燻好的衣裳送進來。”


  王慕寒心裡輕笑,忙拍手叫伺候的丫鬟們進來了。


  都收拾好後兩人躺在寢殿的酸枝雕花拔地大床上,衛戟因為身上疲軟早早的合上眼了,眼角還帶著些紅暈,可憐兮兮的,褚紹陵想起剛才的情形心裡愈發柔軟,輕輕在衛戟額上吻了吻,衛戟半睡半醒,翻身倚在了褚紹陵懷裡……


  57


  將老王爺們都送走後皇帝開始著手褚紹陽的事,褚紹陽的傷養的差不多了,皇帝不欲讓褚紹陽在宮中久住,不放心不說他更怕前事鬧出來失了臉面,是以剛出了正月皇帝就跟內閣的老臣略說了自己的意思,內閣大臣們大多都聽聞了些關於四皇子的風言風語,這會兒心裡也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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