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豎起手指發誓：
「我發誓，真的喜歡你。」
但因為太緊張，手不聽使喚，就隻豎起了一個中指。
當時他紅著臉笑了我很久。
後來，我就總是用中指發誓說反話向陳聿思撒嬌。
比如：
「陳聿思，我發誓，我一點都不想你。」
「陳聿思，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很想吃冰淇淋。」
「陳聿思，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想讓你抱我。」
「陳聿思……」
……
抽離回憶後，我就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
我失個神的功夫發生了什麼？
陳聿思修長的指骨點了點沙發扶手，聲音輕懶低沉：
「過來，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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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也附和了一句：
「過來談談吧。」
12
陳聿思身為影帝，顏值還是很在線的，不管是骨相還是皮相，都生的很優越。
皮膚冷白，濃顏薄唇，鳳眸狹長，找不到任何缺陷。
與四五年前相比，多了幾分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壓迫感也很強。
我坐在他們對面，多少有些心虛。
僵持了幾秒後，陳聿思率先開口：
「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他是不是我兒子。」
「或者，你可以再豎中指發個誓。」
兒子這時雙手抱胸，板著小臉：
「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小兔崽子。
是和陳聿思統一戰線了。
面對陳聿思帶著侵略的眼神，我索性坦白了：
「沒錯，桑語凡確實是你兒子。」
桑語凡是兒子的大名。
陳聿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似咬牙般吐出一句：
「桑顏，你可真行，瞞了我這麼久。」
「這麼久你就沒想過找我，告訴我這一切？」
我聲音小了幾分：
「我找過你的，但是你 WX 被注銷了。」
當時飯飯玩我的手機，誤點了詐騙鏈接，我賬戶裡所有的錢一夜之間就沒了。
當時走投無路，我確實找過他的。
「那你就不會給我打電話？」
我心尖顫了顫：
「我也打了的。」
陳聿思想也沒想就說：「說謊，我並沒有收到你的電話。」
我更小聲了：
「因為我電話號碼記錯了兩位，打給別人了……」
陳聿思氣笑了：
「你可真厲害！」
13
這時兒子也跟著誇我：
「媽媽你多厲害啊，害我跟我爸失散這麼多年，還騙我說我爸離家出走被人販子賣了，你多冒昧啊？」
我瞪了兒子一眼。
你小子，老娘生你養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爸一回來你就跟他站一條線。
你可真是個大孝子！
兒子裝作沒看到我的眼神，扭頭對陳聿思說：
「爸，不好意思啊，我媽比較笨，你多擔待。」
下一秒，他打開了他手上戴的智能電話手表，「來，咱倆加個好友，以後常聯系。」
我：「？」
陳聿思抬眸瞧了我一眼，掏出手機，添加了兒子的好友。
然後又轉向我，「你也加我。」
「節目組不讓帶手機，等回去讓飯飯推給我吧。」
這時，陳聿思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一眼，沒接。
兒子終於找到他失散多年的爸爸了，很興奮很開心，和陳聿思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我知道兒子心裡一直渴望擁有父愛，看到這一幕，心裡情緒洶湧。
14
陳聿思的電話，每隔一會兒就會響一次。
兒子問他：「爸爸。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啊？」
陳聿思點點頭：「爸爸確實還有事情要忙，等忙完我再來看你，可以嗎？」
「你可以在手機上給我打電話或者發消息。」
兒子懂事地點點頭：「好。」
我適時開口：「飯飯，去睡覺，明天還要錄節目呢。」
等兒子躺到床上蓋好被子後，陳聿思才看向我。
那雙眼眸格外黑，宛若外面濃鬱的夜。
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要走了。」
我頓了頓，「那你走吧。」
陳聿思默了兩秒，走過來握住了我的手，對床上的兒子說：
「你先睡，媽媽送送我。」
兒子點點頭。
我大腦空白，被陳聿思拉著走出了房間。
心跳頻率微微加快。
到樓下時，我看到導演面露震驚地望著我和他。
以及，我們牽在一起的手。
別墅外，停著陳聿思的車。
我剛要掙開他的手，他卻先一步攬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
毫無徵兆地，一個吻落了下來。
嘶——
嘴上一痛。
一股血腥味蔓延至我的口中。
我推開他，眼睛漾著生理淚水：
「陳聿思，疼……」
陳聿思眸色濃深，喉結滾了滾：
「桑顏，等我下次再找你算賬！」
算，算賬？
15
回去時，導演看了看我被咬破的嘴，心知肚明。
我沒多說什麼，道了聲晚安就上了樓。
第二天節目錄制，二線女星童染問我的嘴角怎麼破了。
我眼神閃爍，隨口說了句：「咬死皮不小心咬破了。」
她一聽，當即給我推薦了一款唇膜。
人還怪好嘞。
倒是兒子，一上午總是長籲短嘆地，還說一些牛馬不相及的話。
比如：
「唉，為什麼我才四歲，就承受了那麼多謊言。」
「我跟你掏心窩子，你跟我耍心眼子。」
「你怎麼忍心傷害我幼小的心靈的？」
……
這小子，是怪我騙他說他爸爸的事情。
搞得我好像個十惡不赦的大騙子。
其他人覺得奇怪，就問我：
「桑顏，飯飯他怎麼了？」
我沒好氣地說：「抽風！」
這時兒子坐在沙發上，說了句：「媽媽，你沒有心～」
忍不了了。
我一把把他揪了起來，「你有心。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辛辛苦苦，又起早貪黑工作賺錢，你小子害我幾年工作全都白幹，讓人把我的錢騙了個幹幹淨淨。」
「這我都沒怪你，你因為這點事叨叨一上午了，你個小崽子有良心嗎？」
兒子稚嫩的臉龐上露出錯愕。
這時江枝嗓音溫和地勸阻我：
「桑顏，你脾氣別這麼暴躁，他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你別打他，好好教育就行了。」
我：「？」
我啥時候打他了？
這時大屏幕上的彈幕都在罵我：
【江枝說得對，動不動就兇孩子的人，根本不配當一個媽媽。】
【枝姐情緒穩定，她的寶貝沐恩就很乖，桑顏還是多跟枝姐學學怎麼當媽吧。】
【不是，枝粉哪隻眼睛看見桑顏打飯飯了？而且桑顏也沒有兇飯飯罵飯飯，怎麼就不配當媽了？】
【我也是不理解，為什麼都在說桑顏沒有教育孩子，明明飯飯就很好啊。】
16
兒子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小童音帶著歉意：
「媽媽，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放下他，坐回沙發上，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給我倒杯水，我就原諒你了。」
兒子立馬邁著小短腿去給我倒水。
小肉手捧著水杯，遞到我面前：
「媽媽，喝水。」
這時導演組發布任務——
「現在已經到中午了，請媽媽現在準備午餐，下午我們要進行下一個環節！」
我挑了挑眉，既然是當對照組，江枝做飯的話，那……
「兒子，媽想吃西紅柿炒雞蛋。」
兒子點點頭：「好的。」
他走到小廚房，踩著凳子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了西紅柿和雞蛋……
江枝驚訝地問：「天哪，桑顏，你居然讓孩子去做飯？」
「他可隻是個小孩子啊，萬一切菜時菜刀切到手受傷了怎麼辦？」
想著自己要彰顯江枝的溫柔賢惠好媽媽形象，於是我很理所當然的說了句：
「他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
已經四歲了。
17
江枝這樣問我，直播間又掀起了一波爭議。
【桑顏簡直不配當媽，讓這麼小的孩子就開始學做飯，真惡毒！！！】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媽在網上看到了飯飯做飯的視頻，給了我以及死亡凝視。】
【孩子才三四歲就會熟練地切菜做飯，很難想象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他吃了多少苦，心疼飯飯攤上這麼個惡毒的媽！】
【我感覺桑顏早就想利用孩子撈流量了，所以就讓小孩子訓練各種技能。】
【桑顏就是不配當媽，隻有江枝才是真正的好媽媽！！！】
……
看到這麼多人都在拿我和江枝比較，看來我這個對照組做得還可以。
不理會直播間觀眾的看法，我去跟兒子打下手。
「兒子，媽來給你幫忙了。」
兒子正在切西紅柿，說道：
「那你先打幾個雞蛋吧。」
「好嘞～」
我經常趕通告，就請了阿姨專門照顧兒子，兒子就在阿姨做飯時在一旁觀看。
於是，他就學會了炒菜。
雖然隻會一道西紅柿炒雞蛋，但也沒少嫌棄我做飯難吃。
當兒子把西紅柿炒蛋做好後，更是獲得了直播間觀眾的一致好評。
【媽呀，別說，飯飯這道西紅柿炒蛋看起來好有食欲啊～】
【啊啊啊！又帥又會做西紅柿炒蛋的男孩子真的好加分，飯飯，讓姐姐嘗嘗你的西紅柿炒蛋。】
18
吃完飯後，我們上了節目組的大巴車，去了市裡最大的——兩元店！
一下車就聽到了耳熟能詳的喇叭聲：
「兩塊錢，兩塊錢，挑啥買啥全都兩塊……」
導演採訪了四個小朋友，並且要他們進兩元商店挑選禮物送給另外三個小朋友。
四個小朋友看到偌大的店裡琳琅滿目，好多小商品小玩具，眼睛都亮晶晶的。
顯得激動又興奮。
隨著導演一聲令下，他們就迫不及待牽著各種的媽媽進去挑選了。
……
兩個小時後，嘉賓們集結完畢。
四個小朋友面前都有一個小推車，除了兒子，其他三個小推車裡都隻有三件玩具。
但是我兒子飯飯的小推車，滿滿當當一整車，要啥有啥。
導演嘴角抽了抽，「飯飯，你怎麼選了這麼多？」
兒子擺了擺小手，嗓音軟糯：「你隻說挑選禮物，又沒說選幾個。」
「我又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就多選一點讓他們自己挑咯～」
我不由笑了笑。
這小子真是個大聰明。
當小朋友給兒子禮物時，兒子像個霸道總裁，小手一揮：
「想要什麼隨便挑！」
江枝的兒子牧恩看到有那麼多玩具，就問：
「飯飯弟弟，我可以多選幾個嗎？」
兒子：「你選唄，反正是節目組花錢。」
另外兩個小朋友一聽，也嚷嚷著要多選幾個。
不得不說，他是懂送禮物的。
19
第三天節目的錄制現場是在歡樂谷遊玩中心。
遊樂園什麼的，小孩子最喜歡了。
到歡樂谷遊玩中心，兒子和其他三個小朋友都在歡呼雀躍。
我本來以為就是陪孩子玩玩樂樂就可以了。
結果節目組居然還有任務。
每組嘉賓都需要拿著任務卡片在卡片上相應的場景打開，先完成打開的兩組嘉賓可以和節目組坐車回別墅。
後兩組完成任務的就要自己想辦法回去。
抽卡片是讓孩子們去的。
結果兒子抽到了我最不想去的地方——
鬼屋。
要了個大命！
怕什麼來什麼。
「那就請各位嘉賓和寶貝們進入歡樂谷遊玩吧，祝各位玩得開心，但也別忘記任務喲～」
嗚嗚嗚，我真的不是很想做這個任務啊。
20
一入場，碰到的第一個遊玩設施就是旋轉木馬。
小朋友們就歡呼著，鬧著要玩旋轉木馬。
隻有兒子表現得很淡定，但眼睛也在看著旋轉木馬。
「兒子，你要玩旋轉木馬嗎？」
兒子稚嫩的小臉揚了揚，滿臉嫌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