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不溫不火的娛樂圈三線小花,最近我很頭痛。
好像所有人都能聽見我的心聲。
面對油膩導演敬酒,我假意笑著,心想,
【半截入黃土的老登了,還管不住自己的手,遲早給他剁了!】
導演酒杯一頓,又尷尬地將手收了回去。
面對形婚的影帝老公,我偽裝冷酷,實則,
【長這麼帥還不讓人摸腹肌,不守男德!】
影帝側頭看了我一眼,默默將房門上了鎖。
1
我是娛樂圈半溫不火的三線小花,最火的那次就是和影帝傅衍銘閃婚。
在熱搜上輝煌地掛了三天後,我又涼成了一盤冷菜。
哪怕老公是影帝也帶不起來。
準確來說,傅衍銘也沒想帶過我。
結婚一年,我和傅衍銘的關系可以用一個詞總結:
不熟。
事業、婚姻,通通一灘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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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為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可最近好似出了點意外。
意外是從一周前那場慶功宴開始的。
我參加的綜藝因為兩個有梗的演員爆火,導演特地安排了慶功宴。
作為綜藝裡不冷不熱的一員,我識趣地坐在了最角落。
宴會上觥籌交錯,全是聊項目、談資源的,我則舉著筷子大快朵頤。
心道:
【這紅燒獅子頭不錯,又香又入味,趁他們不注意我再吃一個!】
然後我看見周邊幾人愣了愣,幾乎是同時,三雙筷子齊齊舉了起來,
朝著那盤紅燒獅子頭而去。
「確實味道不錯。」
左邊的場務小姐姐笑容腼腆,朝我點了點頭。
她為什麼要朝著我說?
我一頭霧水,但是沒多想,也衝她笑了一下。
對面導演喝高了,滿面紅光,抓著一個女演員的手不肯放。
邊上人都尷尬地勸他,好說歹說才讓他松開了手。
可轉眼一個對視,油膩的老導演又注意到了我。
他推開攙扶著他的人,舉著酒杯直勾勾衝我而來,大著舌頭,
「這次的成功也少不了咱們宛靈,來來來,我敬宛靈一杯!」
導演跌跌撞撞朝我走來,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眾目睽睽之下,我隻好拿著酒杯站起來,
「謝謝導演。」
「哪能啊!」
說著,他另一隻手直接貼了上來,抓住了我的手背,
「也是你努力,觀眾喜歡看,雙向奔赴。」
我嘴角抽搐,唰一下抽出了手,蕩出的酒液灑在了地上。
表面上我和和氣氣朝這個油膩的老狐狸笑著,心裡暗罵:
【半截入黃土的老登了,還管不住自己的手,遲早給他剁了!】
宴會上安靜了幾秒。
導演笑容一僵,酒杯尷尬地收了回去,
「喝多了頭暈,這杯我就不喝了。」
2
助理的車正在酒店門口等我,我象徵性地朝著大家打了招呼離開。
這場慶功宴,我似乎莫名其妙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幾位一線二線演員都加上了我的聯系方式。
以耿直出名的小花江堯月臨走前更是激動地握住了我的手,相見恨晚,
「喬姐,以後常聯系啊。」
我正好吃多了撐得難受,匆匆點頭,著急趕回家找藥去了。
「啪。」
燈被我點亮。
穿著件浴袍的傅衍銘渾身裹挾著水汽,剛從浴室裡出來。
浴袍松松垮垮系著,他似乎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回來,一時愣在了原地。
浴袍半掩著,若隱若現的腹肌便露了出來。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朝那條縫隙裡看去,
【嘖嘖,故意的,露出來就是想讓我看!】
傅衍銘表情凝滯了片刻,雙手緊緊將浴袍攏起來,不露出半分顏色,
「回來了?」
這客套話說得像陌生人。
什麼都看不見了,我遺憾地收回眼神,心想,
【都老夫老妻了,還藏著掖著,沒勁。】
可我面上卻毫無波瀾,淡淡地回應了一聲,
「是的。」
撐到的胃又開始翻江倒海,我蹙著眉頭,快步繞過他身邊去找藥。
【痛死老娘了,上輩子豬投胎這輩子吃那麼多!】
房門被我關上,我終於忍不住,疼得彎下了腰。
嘴唇被咬得發白,偏偏這時候藥就不翼而飛了。
我顫抖著舉起手機,想著麻煩助理去買一盒。
「咚咚。」
門被敲響,傅衍銘站在外頭,
「剛剛看你好像不舒服,是胃疼嗎,我這邊有藥。」
我很沒骨氣地給傅衍銘開了門。
3
這可能是我們結婚一年來,傅衍銘第一次進我房間。
他像是匆匆找了藥過來,還沒來得及換下浴袍。
我拿了盒眼熟的,就著傅衍銘遞來的溫水咽下。
「怎麼樣,嚴重的話我送你去醫院吧?」
藥效還沒那麼快,我靠在床沿邊,看著眉心微蹙、眼神裡透露著幾分緊張的傅衍銘。
他無論是演技、長相還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優秀,那張臉更是矜貴到讓人不敢冒犯。
傅衍銘越這樣,我就越有壞心思,
【想在哥哥的腹肌上滑滑梯~哥哥就是我的良藥,藥到病除馬上就治好了。】
可我也隻敢想想,面上不顯,「嗯,我好多了,不用去醫院。」
燈光下,傅衍銘的臉一點一點泛紅。
他的目光在對上我時慌張地錯開,浴袍被他攏得更緊了。
像是被欺負慘了。
然而我完全沒注意到這些,還在思考腹肌的手感,
【傅衍銘皮膚那麼好,摸起來一定很滑吧?】
【男人的腹肌天生就是要被女人摸摸的!長這麼帥還不讓人摸腹肌的,都不守男德!】
【近水樓臺先得月,我什麼時候把他房門撬了,半夜溜進去摸。】
傅衍銘渾身一顫,定在了原地。
等我想了一圈回來,傅衍銘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你很熱嗎?」
「沒、沒有。」
傅衍銘收拾了藥箱,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別走啊哥哥~你走了人家多難過。】
傅衍銘左腳絆右腳,險些在門口摔倒。
他這不自在的動作看在我眼裡,全然被我當成了陌生和疏離。
為了轉移注意,我找了幾個朋友打遊戲到深夜,結果五戰五敗。
掉分掉得我火冒三丈,想著喝杯水解解渴。
我端起杯子出門,隔壁傅衍銘房間門正虛掩著,透出一團模糊的光來。
【懂了,這是一種別樣的邀請,意味著我能光明正大地走進傅衍銘的房間,蹂躪他!】
我一邊倒水,一邊心裡嘀咕。
殊不知自己的心聲在寂靜的夜裡有多麼震耳欲聾。
晚風吹動著窗簾,我倒完了水,正要離開。
餘光中卻瞥見傅衍銘露出一隻手來。
悄然無息地將門推得更開了。
4
我端著水杯,回房間的動作一頓。
手機還在不斷震動,是朋友發來催我上號的消息。
可我卻遲遲沒有回應,注意全被這扇半開不開的門吸引走了。
房間裡燈光昏暗,窗簾微動,空調的冷氣從裡面滲出來,纏住了我的腳。
然而我這人有賊心沒賊膽,心裡蹂躪傅衍銘的法子想了八百個,一遇到這種機會,卻不敢上前了。
【怎麼回事,他在試探我對他有沒有齷齪心思?】
我摸不著頭腦,
【難道說哪天說夢話被他聽見我肖想他了?】
【蒼天啊!信女真的隻是多看了幾眼傅衍銘的腹肌,赤忱之心天地可鑑啊!】
房間裡沒有絲毫動靜。
本著關心傅衍銘的友好想法,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隻開了一盞昏暗的小燈,穿著件睡衣靠在床頭,露出半截勁瘦的腰肢來。
膚色雪白,雙目緊閉。
像是等著王子吻醒的白雪公主。
剛剛還伸手開門,現在就睡著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怕出聲驚擾到了他,站在他床沿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傅衍銘朝上拉了下睡衣,露出更多的風光來。
往常能說會道的我卡了殼,
「那個……你是太悶了嗎?」
太悶了,所以才會拉起睡衣,打開房間門啊。
總不能是傅衍銘故意的吧?
平時在網上看到傅衍銘最多的評價就是,純粹和幹淨。
他為人正直,待人真誠,沒什麼漂亮的場面話,一字一句都是發自內心的。
和傅衍銘結婚這些日子以來,我也能從日常的小事中看出,他是個少見的赤誠之人。
所以我壓根想不到,這樣的傅衍銘,會偷偷打開房間門,撩起睡衣等我進去。
一定是太悶了!
「我幫你把窗戶打開吧,晚上還算涼快,可以不用開空調。」
傅衍銘低低地應了一聲。
等我開完窗戶回頭,他已經整個人埋進了被子,隻露出半隻發紅的耳朵。
【怎麼悶成這樣?】
我搖搖頭,沒再多想,端著水杯離開了。
5
接下來連續好幾天都沒見到傅衍銘的身影。
是到外地拍攝廣告去了。
等他回來,我又要作為飛行嘉賓,加入一檔直播綜藝。
出門前,我給傅衍銘發去了消息,
「備用鑰匙藏在鞋櫃底下,你要是忘帶了可以用。」
他應該在拍攝中,沒有及時回復。
這檔直播綜藝多得是當紅小花小生,我作為其中不太起眼的一位,全程跟著吃吃玩玩就行。
不用擔心在鏡頭面前表現不好,準確來說,鏡頭不一定能掃到我幾次。
更何況節目組故意在頂流和當紅小生間制造矛盾,突出他們的恩怨糾葛,這和我毫不相幹,全當現場吃瓜了。
直播一開始,頂流朱綏和當紅小生嚴文潛就吵了起來。
兩人站在貨架前,就誰幫江堯月拿東西這件事開始陰陽怪氣。
「堯月本來就是我們組的,我幫她拿一下東西理所應當,就不用您費力了吧?」
朱綏抓著那隻包不肯放,冷哼一聲,
「之前我和月月合作過,關系不錯,有些人還是別獻殷勤了。」
「做點力所能及的,怎麼變獻殷勤了?」
「用不著你這時候來力所能及。」
我邊磕瓜子邊看熱鬧,還翹起了二郎腿,心道,
【一個增高鞋墊穿了至少十釐米,一個細胳膊細腿還沒我晚上吃的烤鴿子壯,這兩彼此彼此,有什麼好爭的。】
抓著包的兩人同時松手,朝我這邊看來。
我權當是他們在看坐在我身前的江堯月,瓜子磕得更歡了。
【這個朱綏,說出去自己一八二,誰信啊?我穿雙平底鞋他也就比我高兩釐米。】
【個子不高,氣量也挺小,之前誰說他小心眼給男二刪戲份來著?】
【還有這個嚴文潛,居然敢凹健身人設,誰健身把肌肉健沒隻剩肥肉的?笑發財我了。】
【眼睛底下兩黑眼圈糊牆的遮瑕也遮不住,看他虛的。】
場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攝影師不嫌事大,悄悄將鏡頭對準了我。
直播間裡,朱綏和嚴文潛的粉絲一開始還在對罵,聽到後來,紛紛蒙了,
「剛剛誰在說話,喬宛靈?」
「就是喬宛靈,她怎麼敢的,這大實話也敢說。」
「黑紅也是紅,這喬宛靈不裝了是吧?」
……
江堯月使勁拉了一把我的手,朝我緩緩搖了搖頭,怕我被人針對。
我不明所以,湊近她問,「你是想讓我幫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