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安撫好郭荷芝,原逸掛了電話。


  重新坐回床邊,看著仍囈語不滿的女人,原逸似乎有些明白了她今晚情緒宣泄的原因。


  -


  這一覺,花漾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五點。


  她做了個美夢,夢裡原逸一改往日高冷,各種貼著自己,自己走哪他跟哪兒,還臭不要臉深情告白【老婆我愛你】這樣肉麻的話。


  花漾終於揚眉吐氣抓住了機會,馬上無情拒絕了他。


  當初的我你愛理不理,現在的我——對不起,我很高貴,是你不配。


  滾吧:)


  這個夢做得太爽了,爽到花漾根本不想醒來,正準備在夢裡把原逸綁起來凌/辱時,原逸忽然對她說:“醒醒。”


  不,花漾才不肯醒。


  你這個狗男人給我閉嘴。


  可聲音由遠及近,由空靈逐漸變得真實。


  “醒醒。”


  花漾睜開了眼。


  突然重回現實世界,她一時沒能回神,看著四方天花板,還沉浸回味在剛剛的夢裡,忽然,冷不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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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漾遲鈍地反應了幾秒,一個激靈驚醒。


  她稍一側就看到站在床邊正看著自己的原逸。


  他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所以剛剛真的是他在喊自己?!


  原逸穿戴齊整,正扣著袖子的袖扣,看上去好像要出去,語氣清清淡淡:


  “做什麼夢了這麼高興,我看你一直在笑。”


  “?”


  天,她竟然開心到笑出來這麼誇張了嗎。


  花漾忙心虛地捂著嘴,背過去不看他:“沒什麼,就夢到你破產了,在街上要飯。”


  原逸:“……”


  自己放了個鴿子,這女人又是刷卡又是詛咒自己破產的。


  “我破產了你還能眼都不眨就喝六七十萬一瓶的酒?”


  花漾聽完一笑,正想送他一句狂妄自大,可話到嘴邊,她忽然後知後覺地get到了關鍵詞。


  ……酒?


  幾乎是一瞬間,花漾從宿醉裡蘇醒過來。


  昨晚和馬哲他們在MIKO玩的畫面也逐漸碎片化地浮現出來。


  花漾頭皮涼了,低頭一看,自己穿著的還是昨天出去玩的那件水粉色蕾絲裙。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花漾有幾分不敢相信,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地看向原逸:


  “……我是怎麼回來的。”


  原逸淡淡睨過來:“你說呢。”


  “……”


  明白了,希望破滅。


  安靜的房裡,花漾捧著臉默默縮進被子裡,全身交織著一種茫然無措,無顏見人,甚至還想把自己就地埋起來的衝動。


  她喝醉酒是什麼樣,自己再清楚不過。


  最近的一次,大概就是非要給家裡的羊剪毛,最後薅了一晚上,出來的造型直接讓人家羊抑鬱了,一個月都孤僻地不吃東西。


  演了這麼久的淑女,這次終於人仰馬翻。


  花漾從被子裡探出頭:“我……”


  她努力地想要解釋點什麼:“我其實……”


  可原逸似乎沒什麼興趣聽,他扣好衣袖,平靜地往外走:


  “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昨天的事等晚上回來再說。”


  關門前還特意叮囑一句:“你最好在家躺好,別再到處亂跑。”


  直到關門聲落到耳裡,花漾還有些懵神。


  原本被放鴿子自己是底氣十足的,可一場衝動的報復,把假淑女的本性給暴露了不說,自己反倒成了沒理的一方。


  也不知道狗男人是怎麼想的。


  他會告訴郭荷芝嗎?


  晚上回來要說什麼?


  花漾有點亂,心裡毫無頭緒,想了想,給軍師孟禾發了條消息:


  【在哪?我又遇到了點問題。】


  -


  海城藝展中心,今晚,著名設計師品牌【Uro】的秋冬高級成衣大秀將在這裡進行。


  這場秀由KR旗下的Tanna承接舉辦,因此原逸和盛博都會出席。


  藝展中心場外紅毯熠熠,人頭攢動,一撥一撥身著華服的身影在媒體面前站定接受採訪,無論是哪種渠道得到的邀請卡,今夜大家都是時尚圈的人。甚至不少明星的通稿在活動開始之前就已經發出,“時尚寵兒”“品牌特邀”各個標籤貼得不相上下。


  一般來說這樣的品牌大秀能受邀參加的要麼是娛樂圈和時尚圈的流行明星,要麼是投資合作方的金主爸爸,像孟禾這樣的十八線模特根本拿不到邀請卡。


  她靠朋友混了個工作證,順便把找她排憂解難的花漾也叫了過來:


  “天大的事先陪我看完這場秀再說,這裡帥哥多著呢,隨便挑一個,甩了你那相親對象!”


  花漾跟著她混在人群裡,心想指不定原逸已經在計劃要甩了自己了。


  孟禾邊走邊拽她:“看到沒有?那個是你偶像,《Marver》的總編Sherry lee。還有那個,TANAN的總監盛博,死活卡著一公分不讓我進的魔鬼,還有那邊,博主Koka,哇,真的好多人!”


  換了平時,能看到這些時尚界的代表人物花漾肯定也很激動,但今天她心思都在自己翻車的事上,整個人完全心不在焉。


  思緒正走神,入場處忽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和略顯沸騰的嘈雜聲,像是來了很重要的人物。


  孟禾也莫名激動起來,猛拽花漾袖子:“臥槽,快看誰來了!”


  花漾下意識去看孟禾指的方向。


  被無數人簇擁著走來的男人身著筆挺黑色西裝,眼眸低垂著走近,氣場肅然清冷,在周圍人和閃光燈的襯託下,油然而生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感。


  花漾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他怎麼也來了?!


  可很快花漾就懊惱地捶了捶自己。


  她太大意了,這樣的時尚盛事,原逸怎麼可能不出席。


  花漾的視線跟隨原逸的到來而移動,直到男人在正前方的C位坐下,視線不經意一抬,正好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雖然隔著幾重人海根本不可能會看見,但花漾還是快速閃到了孟禾身後。


  孟禾:“?你幹嘛?”


  花漾心虛地捋了捋頭發:“沒,那邊燈光太刺眼了。”


  她們站在秀場最後排的角落,一人掛著一張工作證,完全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後排兩個三線女明星聊的八卦零散傳到了花漾耳裡——


  “原總怎麼一個人來的,他那老婆見不得人嗎,就沒露過臉。”


  “誰知道啊,對了,聽說《Marver》十周年的封面給了衛語藍。”


  “衛語藍從不走國內品牌的秀,今天肯來救場,給個周年封也正常吧。”


  “資源互換唄,我猜衛語藍也沒少上原逸的床。”


  兩個女的竊竊笑著,孟禾鄙視地看了眼身後自言自語道:


  “這倆糊逼瞎放什麼屁呢,原逸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多少模特主動送上門都不要的。”


  說著,她又小聲八卦湊到花漾耳邊:“不過我聽說那個衛語藍好像是有點貼原逸。”


  花漾上齒輕輕咬著下唇,平靜地:“哦。”


  一陣節奏開場後,燈光漸暗,秀準時舉行。


  原逸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看畫冊,偶爾會抬起頭來看一看走過去的幾款衣服,細碎誇張的光影打在他臉上,他眼神幽淡平靜,坐在喧囂之中,渾身都透著一種強烈的距離感。


  但饒是這樣難以靠近,周圍的名媛,模特,女明星們都還是在暗自翹首打量,就算隻有1%的機會,她們都希望能與這個手握時尚界無數資源的男人說上兩句話。


  哪怕隻是得到他一個眼神都可以。


  孟禾看到花漾一直在看原逸,揶揄笑道:“那個是極品,你就別打主意了,再說人家也結婚了。”


  花漾怔了下,看向其他地方:“切,我才不稀罕。”


  正說著,現場忽然爆發出小小的轟動聲,花漾朝舞臺看過去,發現是衛語藍出來了。


  也就是剛剛三線女明星口中,那個即將登上《Marver》十周年刊封面的女人。


  衛語藍是國際超模,也是這場秀的閉場模特,她身穿設計師主打的繁花系列廓形外套,九頭身身材很惹眼,仙氣十足,跟之前那些普通模特走在一起,氣場瞬間拉開了一大截。


  臺下閃光燈噼裡啪啦一頓快閃,都捕捉著這位國際超模的魅力。


  花漾從衛語藍一出場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盯,但就是想印證一下剛剛那幾個三線女明星的話,想看看衛語藍會不會當場對原逸來一個眉目傳情。


  結果就是——


  什麼都沒有。


  衛語藍全程專業地走秀,直視前方,原逸全程看畫冊,偶爾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


  兩人眼神沒有一丁點兒的交流。


  雖然知道這樣的場合本就不可能出現自己腦補的那些畫面,但花漾還是對著衛語藍下臺的背影在心裡輕輕地哼了一聲。


  隨著衛語藍的壓軸演出完畢,秀也圓滿結束。


  花漾和孟禾隨人流離開現場,走出會館才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暴雨。


  夏末秋初的天氣本就不定,這會兒一場雨落下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停。


  場外的紅毯被打湿,一大堆人擠在入場處,嘉賓倒是陸續有座駕接送離開,留下的多是沒車的工作人員和十八線嘉賓網紅。


  花漾也可憐巴巴兒地站在門口躲雨。


  花漾出門的時候穿的是一件很單薄的短裙,這會兒溫度涼了,風攜著雨滴偶爾濺到肩頭,她抱著自己陣陣發抖。


  本就在下雨,又趕上一窩蜂的叫車,花漾打滴滴最快要等20分鍾還不一定有。


  孟禾打了好幾個朋友的電話,最後寬慰花漾:“我一個朋友剛好在附近,她馬上過來接咱們,不過是輛polo,有點擠。”


  正說著,會館側面停車場方向依次開來三輛黑色轎車。


  三輛車齊刷刷劃破氤氲雨幕,最後並排停在紅毯中央。雨絲打在車上,車燈在雨霧中安靜閃著,中間的那輛黑色賓利慕尚顯得神秘又顯赫。


  眾人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孟禾邊看邊酸唧唧地說:“靠,又是哪個名媛的座駕來了,派頭還不小,三輛呢。”


  花漾也朝車的方向看過去。


  前後車上相繼下來兩個人走到中間的賓利後座,一人站一邊,開門的開門,撐傘的撐傘。


  頃刻,車裡下來一個男人。


  男人寬肩窄腰,穿著黑色筆挺西裝,傘檐微微下壓擋住了他的面貌,可就算隻看到他的身體,花漾也一秒就認出——


  那是自己偷看了一整晚的便宜老公。


  旁邊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誰啊?好帥。”


  “這是剛剛的男模隊?”


  孟禾也疑惑地看自己身後:“怎麼朝我們這走過來了?”


  眼看著原逸步步走近,邊走還邊單手解著西裝扣,花漾的心跳幾乎已經到了嗓子眼,她不知所措地想要退,腳卻跟扎了根似的,怎麼都邁不開。


  她異常清楚地認出在原逸身旁撐傘的是翟羽。


  他們身後還有三個男人,打著清一色的黑傘,一步步靠近。


  直到最後,一行人全部停在花漾面前。


  眾人幾乎屏息看著這一幕。


  男人的正臉終於從傘檐下隱隱露出來,漆黑的眸子藏了些許光亮,他睨著凍得瑟瑟發抖的花漾,把解開的帶著柔軟餘溫的西裝披在她身上,淡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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