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夫妻間,原本該有的親密本能。
原逸沒說話,隻看著她輕輕揚了揚唇角,轉身便繼續去拉第二批。
留花漾在原地,因為他這個淺淺的笑,臉頰泛起了熱.潮。
就這樣,所有的五十袋肥料,分批次全部運回了吳老太的家,最後一次到達的時候,翟羽直接累癱了,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
倒是原逸,雖然也累,但體面不能丟,找了池子把手洗得幹幹淨淨,手帕拿出來擦掉身上灰塵。
最後跟吳老太匯報:“你好奶奶,東西都運回來了。”
吳老太瞅了他一眼,一個誇字沒說,反而冒出一句:“五十袋,便宜你了。”
原逸:“?”
其實花漾早就看出來,吳老太是在故意為難原逸。
整個農場的人都知道花漾回來了,也知道是和城裡的老公鬧了不愉快,她從小在這裡長大,幾乎是家家戶戶看著長大的,因此所有的長輩都拿她當自家女兒,孫女看,婚姻上受了委屈,自然大家都對原逸這個女婿充滿了不友好的敵意。
已經拉了肥料,怕這老太太還會出什麼主意刁難原逸,花漾便主動提出有事先走。
一行人離開,原逸又偷偷想去牽花漾的手,花漾躲開,“你幹什麼。”
原逸靠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剛剛是舍不得我了麼。”
花漾耳根發燙,撇開臉:“……有病。”
原逸薄唇輕抿,並排走著,故意牽住了花漾的手不放,一路牽回了家。
到家後,原逸說先回房洗澡,翟羽本也跟著,可過了會又折返回來。找到花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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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花漾:“怎麼了?你說。”
翟羽昨天被法拉利頂得太厲害了,關鍵位置到現在還脹痛著,加上今天又陪原逸做了一下午苦力,走路都難受。
他猶豫著,吞吞吐吐:“想麻煩你能不能幫我找你們這的醫生要點祛瘀散青的藥。”
花漾一愣,“怎麼了?誰受傷了嗎?”
翟羽斟酌了下,實在是難以啟齒,“也沒什麼,就昨天你那小坐騎……”
花漾聽到小坐騎三個字頓時明白了。
都怪自己讓法拉利去趕原逸,搞得他被一隻羊撞到敏感部位,尷尬不說,肯定很疼。
花漾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行行,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問,如果有藥待會送上來。”
翟羽如釋重負,道了聲謝便往回走,可走出兩步又想起了什麼,轉過來。
“太太,有件事我想跟您說。”
“嗯?”
“上次衛小姐和老板的事,真的隻是巧合。”
花漾怔了下,沒想到翟羽會突然提這個。
她點了點頭,“……是嗎。”
除此之外不知道還能回應什麼。
翟羽見她好像不信似的,忙說道,“是真的,那天老板一下午都在酒店督工,他請了設計師在酒店搭建花園,想要跟你求婚,你看。”
翟羽從手機裡翻出幾張照片,“這都是當天拍的,因為設計師來遲了所以他跟您試禮服的時間才晚了些,至於衛小姐,真的就是碰巧遇到。”
花漾怔怔地看著翟羽手機裡的照片,滑動了幾張,照片上,原逸和幾個人在酒店大廳商量著什麼,身上打著她送他的那條粉色領帶。
也就是證明,的確是他們試禮服的當天。
……原來他在籌備跟自己求婚?
花漾一時有些走神,久久沒說話,翟羽拿回手機,輕聲道:“老板還準備了戒指,他真的很用心。”
說完這些翟羽轉身離開了,剩花漾留在原地,反復回憶那一天的場景。
她一直以為原逸去見了衛語藍才遲到,一直以為他不重視他們的婚禮,原來他竟然在背後策劃這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花漾忽然生出一絲歉意。
或者當時,自己是不是應該多聽他解釋一下再走?
突然得知的真相讓花漾有些走神,心裡好像一鍋打亂了的粥,思緒攪成一片。等想起翟羽的囑咐時,已經快到診所關門的時間。
花漾趕緊跑出門,還好農場的診所醫生還在,花漾跟醫生要了一管祛瘀的藥膏,回到家,匆匆忙忙上樓去敲原逸的門。
等了一會裡面才開門。
家裡有暖氣,原逸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湿的,身上裹著黑色的睡袍,帶子隨意半扣著,露出腹肌飽滿的胸膛。
就算跟原逸相處了半年,但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他的身體。
熱氣撲面,花漾直直看了幾秒,旋即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伸出手:
“拿去。”
原逸看她掌心的藥,皺了下眉:“給我的?”
須臾,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麼似的,“翟羽告訴你了?”
花漾點頭,“傷了就擦一擦,我去診所要的。”
花漾現在燙成了羊毛卷,低著頭的樣子特別可愛。原逸沒忍住,手輕輕一帶,把她拉進來關上門。
花漾一驚,抬起頭:“你又要幹什麼?”
剛剛洗澡的時候原逸發現腰那塊確實被撞出一塊淤青,他把藥拿過來看了眼,還挺對症。
頓時控制不住眼底的笑意:
“花漾,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花漾被戳中心思,眼神閃爍著不去看他,兇巴巴地回:“我是怕你斷子絕孫。”
“斷子絕孫?”原逸想了想,忽地輕笑。
也是,男人傷了腰,的確是可大可小的事。
狹小的臥室,原逸看著花漾,眸光微動。
他很迷戀這一刻和她之間的距離。
難得的溫情,美好。
他有些貪心,想再靠近一點。
於是原逸擰開藥膏,遞給花漾:“既然做了好人,不如做到底?”
??
花漾愣住,睜大眼睛,懵逼地理解著原逸:“……做到底?”
“怎麼?”
花漾又重復了一遍:“你是要我幫你擦藥?”
原逸不知道花漾的表情為什麼那麼震驚,他反思了下自己的要求——
幫忙在腰上抹點藥膏,好像並沒有多過分吧?
原逸:“我們是合法夫妻,你幫我擦一下藥有什麼問題?”
花漾隨便腦補了下幫原逸擦敏感部位的畫面,瞬間覺得這人流氓到不可理喻,蹭地站起來:
“原逸你變態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圓圓真的太苦了
第35章 大灰狼
原逸沒想到花漾對彼此親密的接受度這麼低。
他隻是單純地想讓她幫自己擦一下後背而已,並沒有別的什麼過分的要求。
想著或許是她放不開,生性保守,原逸隻好讓步,“好,算了,我自己來。”
說著就去解睡袍的帶子。
他這個動作讓花漾更覺不可思議,一把按住他:
“是不是我今天稍微給了你一點好臉色,你就開始忘乎所以了?”
原逸:?
把罪惡的雙手按在一旁,花漾轉身離去,嘴裡還忿忿不平,“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才不給你送藥,等你斷子絕孫算了。”
伴著嘭的一聲門關,原逸拿著藥膏,一臉茫然不解。
他又哪裡惹著這位小姑奶奶了?
因為這件事兒,花漾直到第二天都沒給原逸好臉色。
碰面也是一副【你這種變態離我遠點】的表情,搞得原逸十分莫名。
宋凌來了農場幾天都沒露面,郭荷芝雖然也有耳聞她的一些事跡,但到底人來了,就算心裡有氣,面子上也得說的過去,於是便問了探病回來的陶印印:“你母親怎麼樣了?”
陶印印回:“可能是水土不服,有些腹瀉,沒什麼食欲。”
郭荷芝一聽病得不輕的樣子,關心道:“要不要請個醫生去看看,或者你把她接過來吧?我們這邊人手多一點。”
“別了別了。”陶印印自己都覺得不妥,“馬哲找了阿姨在照料她。”
既然這樣,郭荷芝也就沒強求,總之心知肚明這是個不受女兒甚至是不受大家待見的人,她盡到義務便可。
今天郭荷芝和花鵬要離開農場,帶蘇一鳳去外市復查身體,大約要兩天後回來。
臨行前郭荷芝特意叮囑花漾不能耍脾氣,不管什麼事,得好好跟原逸談。
他們走後,整個農場當家的就成了花漾。
陶印印這幾天都沒人管著,和馬哲徹底放飛,兩人的手時時刻刻牽在一起,光明正大地談起了戀愛。
“嫂子,聽說今天夜裡有流星雨,馬哲要帶我去露營玩!你也要一起嗎?”
在廣袤的農場大地上看流星雨聽起來就是一件浪漫的事。
正好花漾家在牧場那邊有幾個圓頂帳篷,生活設施一應俱全,這種難得的天文美景當然不能錯過。
於是花漾答應,“行,不過得帶點吃的和蓋的過去,夜裡冷。”
馬哲建議:“我帶上爐子食材,咱們晚上吃火鍋?”
“好好好!”陶印印喜歡死這種生活了,連連拍手,“我好期待啊!”
說著,轉頭問原逸,“哥你期待嗎?”
原逸頓了頓,“還行。”
他倒不是很期待什麼流星雨,也不期待什麼火鍋。
他隻期待每一個能和花漾在一起的時間。
誰知原逸話音剛落,花漾懶懶地瞥了他一眼:“我可沒打算帶你去。”
原逸:“……”
陶印印也聽得一怔,作為表妹這時候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嫂子,別啊,人多熱鬧,不然就我們三個人好無聊的,是吧翟秘書。”
忽然被cue的翟羽不知在走什麼神,身體倏然站直,“是。”
大家都去玩,把原逸和翟羽丟在家是有點說不過去,可昨晚狗男人那一通操作也著實讓人生氣。
“想去也行。”花漾想了想,“那你得先做點事。”
這種男人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缺少農場所有群眾的教育,才會總是膽大妄為,仗勢行兇。
花漾派出了花家資歷最深的大管家,並嚴格指令——
【看著他,不準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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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漾和陶印印、馬哲熱熱鬧鬧地準備著吃的玩的前往牧區時,原逸和翟羽帶著各類工具,跟著管家來到了農場一號羊圈門口。
管家下達任務:“姑爺,小姐說了,讓您先把這一圈的羊給喂飽咯。”
原逸:“……”
來之前有想過會跟昨天一樣被安排去做什麼苦力,卻萬萬沒想到會被發配來跟動物混在一起。
還得伺候它們吃飯?
翟羽是個忠心的,盡管某處不適但還是頑強地跟著原逸一起來了,看到眼前這個局面,他怎麼能讓上司下手。
忙主動上前:“老板,你休息,我來。”
開什麼玩笑,光是這一號羊棚就有百來頭羊,翟羽一個人怎麼可能完成?
可即便心裡都清楚,原逸站到這,還是無法下手。
這比昨天更近距離地靠近羊糞。
好歹昨天的糞發酵成飼料了,今天就真的是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