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原本,他對卿如意的主上,那隻實力快到八階的魔物有另外一番計劃。


  現在發現了這個禁地,卻是意外之喜。


  隻是,淵訣的傷勢並沒有完全好透,妖核和魔核兩者相加的實力並沒有達到六階,並沒有辦法完全突破略有些破損的結界,隻能在結界口凝心靜神,安靜修煉。


  修煉著修煉著,淵訣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濃鬱純粹的靈氣之中,隱隱有魔氣飄散而過。


  那些魔氣大半被七階破損結界過濾掉,但還有不少順著破損的地方溢出。


  眼底掠過一抹黯色和凌冽,腦海裡浮過小夫人和一些冬熊部落族妖的交談對話——


  “族長爺爺和我們說,沒有到一階的人族和妖族幼崽最好不要到後山來。”熊滾滾手裡緊緊抱著牛肉幹,大眼睛裡閃過一抹失落,“一般的族妖,也是不可以住在後山的!”


  除此之外,熊朵朵和田秀也提到過一些冬熊部落後山的事,結合搬過來這兩天看到的情況,淵訣很快就意識到了冬熊部落的特殊。


  恐怕,冬熊部落的族長爺爺,是知道自家部落後山結界和禁地的事情的。


  至於為什麼不說,很可能和禁地裡藏著魔物有關。


  “呵。”大灰狼先生嗓音低沉,變成了半妖形態,抖掉了身上積下的雪花。


  他尖利的狼爪輕劃過結界破損的地方,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夾雜在一片濃鬱靈氣之中的那一絲魔氣。


  這一絲魔氣意外的和他體內血脈裡的魔氣有一些相同之處,但卻比他體內的魔血弱上幾分。


  也許這些魔氣對別的妖族來說,是劇毒,可對他而言,帶來的疼痛卻還不如體內魔氣的萬分之一。


  尖尖的銀灰色狼耳輕抖,淵訣在破損的結界口吸收了大量的靈氣,隻一晚,實力便恢復到了重傷前的五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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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大量靈氣的流逝似乎引起了結界內魔物的注意,在第二天破曉時分,有幾頭實力約在六階的魔物前來探查。


  大灰狼先生在發現他們的瞬間便立刻往後退,但還是不小心受了點傷。


  好在禁地邊的結界雖然破損了,但也阻擋了大半的攻擊,溢散出來傷到他的隻是很小一部分。


  但大灰狼先生並沒有選擇留在原地,等待那些魔物離開後繼續修煉,而是沿著來時記下的路,迅速採摘了一些家裡能用到的、或者對阮秋秋有好處的植物,盡快回到了山洞裡。


  路上他遇到了正好有事來找小夫人的卿如意,兩個半妖半魔簡單的聊了一下,也讓大灰狼先生對如意奶奶的主上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


  “七階巔峰。”


  “爭搶魔王之位。”薄唇微啟,輕到近乎呢喃的沙啞聲音回蕩在靜謐的小山洞裡,消散在三階火暖草溫暖的柔光之中。


  淵訣俊美的面頰蒼白,他半坐起身,唇邊沾染著血跡,更顯得他性感的唇是宛若嗜血般的紅。


  纖長鴉黑的睫毛並不十分卷翹,微斂著,遮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惡和不屑。


  歲月崢嶸,在那有些惡心的陰謀和算計磨礪折磨下,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什麼都願意相信的小灰狼了。


  隻是……


  他還是低估了妖族和魔物的無恥程度。


  獸潮提前到來,藏匿在其中的七階和幾隻六階魔物,讓他重傷,卻也讓阮秋秋來到了他身邊。


  無論如何,他都絕不允許任何妖魔對她下手。


  田螺灰狼先生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胸口的悶疼,慢慢閉上了狹長雙眸,豎起毛茸茸的尖耳朵,細細的聽著另一個山洞裡遠遠傳來的水聲,清雋的面頰微紅,那些隱藏在心底的暴戾殺意也漸漸的被平息了下來。


  他休息之前,有提前為秋秋準備好沐浴需要的熱水,甚至在他們現在的“浴室”裡,擺放了三株兩階火暖草。她應該……不會覺得冷了。


  耳尖抖動著,某狼害羞到耳朵尖都快變成粉色的了。


  他沒有幻想過秋秋和他一起沐浴的樣子,真的沒有。


  寬大的手掌攥緊,淵訣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有些難為情的忍耐著體內肆意翻湧著的、那又一次讓狼感到陌生的奇異熱流。


  ——而在另一個小山洞裡,阮秋秋也總算從剛剛尷尬的狀況中回過神來,把整個腦袋都埋入了溫暖的熱水裡,洗掉了所有的疲憊和羞意。


  大灰狼先生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又看了自己多久,她身上那麼難聞,他怎麼忍下去的?


  一串串問題像泡泡一樣從阮秋秋心底冒了出來,讓她面頰禁不住的發熱。


  但很快,伴隨著髒汙洗去,阮秋秋的心也漸漸的平和寧靜了下來。


  沒關系,反正她和淵訣在別的妖族眼裡,已經是什麼都做過的夫妻了。


  她見過他狼狽到傷口腐爛的慘狀,被他看到自己修煉過後略有些髒汙的樣子也沒什麼。


  自從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之後,阮秋秋便沒有再迷茫過。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已經試探清楚了淵訣的態度。


  那頭大笨狼,一開始並沒有叫她夫人,後來也沒有表示,或許並不是不喜歡她,而隻是,單純的擰巴和害羞。


  他比小灰狼先生更甚,原本小灰狼先生身上的羞怯和坦白卻是被在這二十年裡,進化成了別扭和擰巴。


  她可算是摸透大灰狼先生的套路了,每次家裡缺什麼,隻要她無意間提起,那頭表面高冷一言不發的田螺灰狼,總是會想辦法幫她做到。


  阮秋秋眨了眨眼,很快起身衝洗掉身上的髒汙,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因為修煉排出了體內的一些髒汙,此刻她的皮膚看起來很白皙瑩潤,摸起來十分細膩,手感很好,阮秋秋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腿。


  不過……


  變美的代價有點慘痛,不知道是不是剛修煉完的原因,她的皮膚也變得更加敏感了一些,手指不小心劃過腿上的皮膚,都會帶起一陣比較明顯的戰慄。


  阮秋秋眼底閃過一抹無奈,她隻好把手收了回來,隻是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過了過癮,而後才嘆了口氣,放下了兩隻寂寞的爪子。


  她一邊利用水系異能將身上沒擦幹的水珠和頭發弄幹,一邊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外面的雪還下著,但卻比昨天要小不少,她剛剛從修煉狀態中緩過來,體內靈力充裕,再和淵訣溝通好後,完全可以趁此將山洞裡存著的綠月棉都處理了。


  打定了主意,阮秋秋便沒再猶豫,穿戴好,隻簡單把一頭長發挽起,走出了小山洞。


  她原以為淵訣會還在剛剛一人一狼休息的小山洞,但她走過去才發現那頭狼不在這裡,不僅如此,他還把整個小山洞都清潔了一下,原先有些髒汙的味道也全都消散了。


  阮秋秋“……”


  她有點受不了的輕輕低吟了一聲,抬手捂住了發燙的面頰。


  ——以前都是她幫著大灰狼先生收拾的,沒想到,那頭狼還沒有完全好,現在倒是會反過來幫她收拾了。


  阮秋秋搖搖腦袋,把那些不好意思的情緒全都拋之腦後,沒有遲疑的往“主臥”走。


  獸皮簾子沒有被系緊,阮秋秋甚至都不用撩開“主臥”的獸皮簾。


  她一眼就看見了正襟危坐在婚床上的大灰狼先生。


  他換了一套衣服,沒有再穿著那一件大紅色的長袍,而換上了她給他做的第一套衣服,一張俊美清冷的臉埋在一片漆黑的絨毛裡,眼睛上的毛線條微松,滑落下一半,隱隱露出了他那一雙狹長的猩紅鳳眸。


  聽到她的動靜,大灰狼先生明顯有些慌亂,他抬起手臂,似乎是想要將毛線條系好。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失去了視覺,他的手很抖,視線朦朧而慌亂,略有些寬大的衣袖滑落而下,能隱約看到幾抹深深的血痕。


  阮秋秋心口一跳,忍不住心疼的皺起了眉,她往前兩步,順著山洞裡那些奇特植物(火暖草)散發出的比燃木還要明亮的光,看清了淵訣唇邊並不明顯的血跡。


  “夫君,你受傷了?”阮秋秋快速小跑到了他身邊,聲音略有些顫。


  “……無礙。”淵訣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卻故意將一對尖耳朵露了出來,折一折,而後軟趴趴的貼在腦袋上。


  阮秋秋看著他的疼的一對尖耳朵都蜷縮了起來,心口頓時更加難受,看這頭狼還想弄好毛線條,連忙道,“我來吧。”


  她伸出手,盡可能輕柔的捏起大灰狼先生頰邊的毛線條,小心的撩起他如瀑一般的黑色長發。


  身側屬於小夫人的氣息濃鬱,變態灰狼先生慢慢的彎起了唇角,眼底咻咻咻的閃過幾抹小心機得逞的滿意的光。


  而他的小妻子,則根本沒發現某狼故意的、隻是想要制造和夫人親密接觸的而故意裝柔弱和看不見的險惡用心→→


  秋秋想著他的手臂上的傷痕,眼圈有些酸澀,阮秋秋一邊動作輕柔的幫淵訣系毛線條,一邊抿著唇,忍了片刻,見大灰狼先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便實在有些禁不住,“狼去哪裡了?怎麼會受傷的?”


  這狼大約在她醒來之前就在外面洗個個野澡,又沒有用妖力蒸掉青絲上的水汽,有點湿漉漉的。


第87章 初吻


  就是不知道,大灰狼先生這個野澡是不是又像記憶世界裡一樣,隻是簡單用外面的冷水了。


  現在是冬季,在外面洗澡肯定很冷。


  還受傷了。


  阮秋秋幫大灰狼先生系好毛線條,心底微動,指尖掠過一縷變異水系靈力,幫他把一頭長發烘幹。


  頸後若有似無的傳來溫熱的指尖穿梭而過的觸感,讓淵訣整頭狼都忍不住戰慄起來,特別當心間閃過自己是身後這人一直心心念念的田螺灰狼這一念頭時,更是震動萬分,俊臉通紅。


  阮秋秋還在等這頭狼回答自己剛剛的問題,一抬眼,便瞅見他一對毛茸茸的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立了起來,上面的毛毛抖動著,好像之前的傷勢帶給他的疼痛已經盡數消散了。


  她有點惱,忍不住把雙手放在了那對她其實一直很想摸摸的狼耳朵上,小聲的抱怨著,“田螺灰狼先生,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她動作很輕,指腹擦過異樣敏感的耳朵,忍不住暗暗贊嘆一聲毛發細膩柔軟,不比大灰狼先生尾巴上略硬的毛,他耳朵上的毛毛很軟。


  雖然面積小了點,但因為是特殊部位,暖呼呼的,手感比熊滾滾腦袋上的毛還要好摸很多倍。


  指腹輕輕蹭著那些銀色的軟毛,阮秋秋有點不願意松手了。


  她有點賭氣的想,若是淵訣一直不回答她的問題,那麼她就一直摸他耳朵!


  指腹間傳來輕微的抖動,弄的指尖都有點痒痒的。


  “夫人……”


  明顯難以忍受的沙啞聲音響起,淵訣折起耳朵,略艱難的躲避,同時微微仰起頭,迅速轉身,寬大的手掌輕扣住了阮秋秋的手腕。


  “痒。”


  田螺灰狼先生紅潤的唇輕抿著,白色的毛線條遮擋住了他俊美面頰上大半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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