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但並沒表現出來,隻是走到李砚和高暢邊上,感慨似得道:“雲喬真是到哪裡都這麼受歡迎。”


  高暢聽不出女孩間的陰陽怪氣,笑道:“是,我們社裡好多人想教她來著。”


  許微可看了李砚一眼道:“那肯定的,阮雲喬在我們系裡可出了名的討男孩子們喜歡。他們看到她都走不動道了,怎麼可能不想教呢。”


第12章


  外面寒風蕭瑟,擊劍場館內卻是熱火朝天。


  一波人在練習集體衝刺,一波人在練習擊打劍,還有一波人,剛剛練完一陣,正坐在休息區休息。


  阮雲喬從室內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休息區的幾個男生雷達都動了,眼睛黏在她身上移不開。


  阮雲喬在他們學校很有名,會舞蹈,還拍過電視劇和廣告。雖然,電視劇隻是一些小角色,但怎麼也是上過熒屏的,她的長相和身段毋庸置疑。


  那麼考驗身材的擊劍服,穿在她身上,卻是將身體的曲線體現得淋漓。


  凹凸有致,纖細修長,絕色中的絕色啊。


  “诶,等會我教啊,別跟我搶。”有人說了句。


  “靠為什麼是你。”


  “我技術最好啊,那不得讓技術最好的上。”


  “屁!我比你厲害吧。”


  “比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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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側很是吵鬧,李砚看著遠處已經拿上劍的女人,眉頭皺了下。


  阮雲喬出了名討男生喜歡,這一點,他高中的時候就知道。


  她高一剛轉學來的那段日子,下課後窗戶外都多了很多其他班級的男生,有時候是來看人,有時候是搭訕,有時候是來送禮物。


  她身邊總有男生獻殷情,總有男人躍躍欲試。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以前覺得厭煩,現在跟她有了更親密的關系後,更覺得厭煩。


  屠傾走過來,聽到幾人的對話:“你們別吵吵了,我家雲喬我教就行,用不著你們。”


  “屠傾,這就不對了啊,你不要比賽去嗎,那也要練習呀。這樣,你們一塊,由本場技術最優的我,來教你們。”


  屠傾翻了個白眼:“你敢在我砚哥面前說這話,不要臉。”


  “可砚哥哪有這闲情逸致教人啊,是吧砚哥?”


  李砚回頭看向說話的人一眼,被望著的男生道:“砚哥,你評評理,我教雲喬是不是綽綽有餘。”


  綽綽有餘嗎,可他並不認為他們的能力可以當一個人的老師了。


  而且,阮雲喬已經是他開始教的人,他也不覺得她被人混著教能有所提高。


  “你們現在要練習?”李砚沒答,隻是望向了屠傾,問了句。


  屠傾愣了下:“啊?啊……對,我和雲喬要練習。”


  李砚嗯了聲,起身了。


  屠傾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一直到李砚走過她身邊,側眸問了句“還不走?”她才瞪圓了眼睛。


  屠傾扭頭就跟上他:“副,副社,你要教我們嗎?”


  李砚目光落在不遠處正在自己練習衝刺劍的阮雲喬身上,淡淡道:“正好闲。”


  也正好有闲情逸致教人。


  屠傾:“好啊!好啊好啊!那,那我跟雲喬說一聲!”


  “嗯。”李砚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看著高暢道,“練習期間,非社團的人不要久留。”


  高暢啊了聲,一時沒反應過來,後轉頭看到許微可這個非社團人員,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


  許微可也僵在了原地,他什麼意思,趕她走?


  李砚和屠傾的背影遠去了,從屠傾的腳步中,眾人完全能看出她此時的雀躍。


  梁卓裕在這時從衛生間回來了,前面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知,興致勃勃道:“雲喬換好衣服沒啊。”


  “好了啊,這不在那邊嗎。”


  “喔!”梁卓裕拿起護面就想過去,被人攔住了,“不用去了,砚哥去了。”


  “啥?”


  “砚哥說有空,去教了。”


  梁卓裕眨巴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一旁的高暢。


  高暢點了下頭:“是去了。”


  梁卓裕:“我操,他也看上阮雲喬啦?”


  “別胡說八道。”高暢踹了他一腳,制止道,“屠傾不也在嗎,他正好有空,教教她們倆。”


  “噢……”


  方才還說李砚沒空教的人誇張地往後一倒:“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一下我女神,又泡湯了……”


  邊上有人笑:“那你去啊,跟砚哥搶搶當老師。”


  “滾,拿什麼搶,拿我的校擊劍銅牌嗎。”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鬧成一團,許微可站在一旁,跟哪邊都格格不入。


  她沒想到李砚會去教阮雲喬,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讓她離開。難道她剛才說的話他沒聽見嗎,阮雲喬名聲那麼臭……他不知道?


  “诶,許,許微可是吧?”梁卓裕見旁邊杵著個人,想起了要緊事,“剛你說你還想看看場館,我繼續給你介紹介紹?”


  高暢想起李砚的話,摸了摸鼻子:“那什麼,要不今天算了。白天再介紹吧,大家沒練習的時候。”


  許微可再站不下去了,悶悶說了聲“不用了”就跑了出去。


  ——


  阮雲喬沒想到自己練了一會,屠傾就把李砚帶過來了。


  她壓根沒想過在學校裡讓李砚教她什麼,但轉念一想,是她和屠傾一起,也不會引起別人想入非非,所以便當起了乖學生。


  李砚眼睛毒,輕易就能從她的動作中發現問題所在,再一遍又一遍地糾正。


  很快,她和屠傾就在李砚的教導下練了兩個小時。屠傾累得手打顫,但是李砚沒喊停,她哪敢說休息。


  阮雲喬也累得慌,在李砚說兩人再來局對抗的時候,她直接在地上坐下去了:“好累,舉不起來了。”


  李砚垂眸看她:“最後一局,起來。”


  “起不來,我累死啦。”阮雲喬摘了護面,舉手給他看,“你看我手發抖呢,再練下去要殘廢了。”


  不說話的時候他們很能裝不熟,可說起話來,有些下意識的習慣就是藏不住。


  阮雲喬舉著手給李砚看,完全沒感覺自己說話時,霸道中帶著撒嬌的味道,而李砚也完全習慣她這樣耍賴,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離他們最近的屠傾卻是呆了呆,有些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她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於是,她隻是有些心驚膽顫地看著阮雲喬,怕她這麼“懈怠”的樣子惹到李砚,對方以後就不教了。


  但沒想到的是,李砚竟然沒有半分惱怒的樣子,甚至他在她前面半蹲了下來,看了眼她的手才道:“這才多久你就受不了了?”


  阮雲喬不服:“你這話說的,之前你在這裡教大家,怎麼也是四十分鍾讓大家暫停一下。”


  “你不是要比賽,不是要速成?”


  阮雲喬耷拉了眉眼:“我要速成去跟同學們比賽,不是要速成跟奧運冠軍比賽,你好歹讓我休息一下嘛。”


  這個時間點,社團裡已經沒有那麼多人了,隻遠處零星有幾個在練習,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李砚看了眼時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快兩個小時,他平時自己練起來不太注意時間,但對業餘的人來說,確實有點久了。


  李砚松了口:“行,今天到這,換衣服去吧。”


  阮雲喬眼睛一亮:“真的啊。”


  “嗯。”


  “好耶。”


  阮雲喬拿上自己的劍,趕緊起來往換衣間去了。


  屠傾怔怔地跟了上去,一直到換完衣服走出來,她才拉住阮雲喬道:“認識你這麼久,好像沒怎麼聽你跟哪個男生用那種口氣說過話。”


  阮雲喬:“什麼?”


  屠傾眨巴著大眼睛,狐疑地看著她:“我是說你剛才跟副社,你那語氣……怎麼說呢,喬兒,你在嗲嗎。”


  “……”


  “對,沒錯。嗲!”屠傾一臉發現新大陸的神色,語出驚人,“我操,你不會是喜歡我們副社了吧。”


  阮雲喬消音了,無言地看著屠傾。


  怎麼了剛才?她說話嗲了嗎?有嗎??


  屠傾看她呆滯的眼神,心下更是了然。


  她湊了過去,小聲道:“是需要隱瞞的對吧,那你放心啊,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喬兒!你可以!剛才你那樣撒嬌可好看了!誰受得了!”


  阮雲喬:“……”


  我他媽哪裡撒嬌了!


  “據我所知副社還沒有女朋友的,有機會!”


  “不是,我沒……”


  “我懂,你別不好意思,也別覺得有壓力,我真的不會告訴別人。”屠傾哥倆好得拍了拍她,“咱倆認識時間雖不長,但我真把你當姐妹兒,放心,有機會我定會助攻。”


  啊這。


  哪跟哪。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活動樓,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外面在下雨。雨水噼裡啪啦像透明珠子一樣往地上砸,已經形成了小細流。


  兩人都沒帶傘,但這會屠傾完全沒感覺,驚喜甚至有些興奮地看著她,滿眼都寫著“加油,你可以成為我男神女朋友”的神色。


  阮雲喬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


  憑心來說,屠傾在她這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一個朋友了,值得相信。


  但她跟李砚的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沒和李砚說好之前,她不會隨便把這件事說出去。


  而且,這件事講道理也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普通的情侶關系。但要解釋到底為什麼不普通,又會牽扯到家裡的事……


  她一點都不想跟別人提她跟李砚在一起的初始原因。


  所以當下,她也隻能應著屠傾的想法,用默認的方式順下去了。


  另外一邊,李砚換好衣服後,從自己的衣帽櫃裡拿出了備用的一把雨傘,離開了擊劍社。


  下樓走到大廳時,看到了門口站了兩個女孩子,沒帶傘,被雨攔住了。


  李砚走過去,撐開了傘。


  “副社!”站著的人是屠傾和阮雲喬,屠傾剛才自己腦補了一陣,這會看到李砚,臉上是極力忍著的興奮。


  李砚看了兩人一眼,把傘遞過去了。


  屠傾:“這傘不夠大,我們三遮不夠的。”


  李砚:“你們用吧。”


  屠傾:“那你怎麼辦啊。”


  “我等會再走。”


  屠傾看看他,又看看一言不發的阮雲喬,嘿嘿笑了一聲,突然朝不遠處招了下手:“小姚!小姚等等我!”


  屠傾一把把阮雲喬往李砚身邊推,“這樣,你們倆一把!我剛看到我同學了,我跟他去了,拜!”


  說完,跟泥鰍似得溜了。


  阮雲喬撞在李砚胳膊上,往屠傾跑得方向看了眼。


  什麼小姚,哪裡有人啊??


  “怎麼了。”李砚問。


  阮雲喬納悶:“……沒怎麼。”


  李砚沒再追問,把傘撐在了兩人頭頂:“走吧,送你回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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