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向喬沐晴投去警告的眼神。


  然而喬沐晴直接無視了他的警告。


  “那天周昂讓江助理買了一條項鏈,碰巧我看到了那條項鏈以及那條項鏈的小票,S.D出的這款項鏈是新品。


  眾所周知,奢侈品的新品都是不會打折的,但是那張小票上清晰的顯示經理不但給江助理打了八八折還給她送了贈品……”


  “所以呢?”


  周昂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所以,連我這個常客都沒有拿到過的折扣和贈品,憑什麼江助理去了經理會主動給她打折,還送贈品,據我所知,S.D的贈品也不便宜。”


  “有權限給顧客直接打折的隻有經理或者品牌負責人,我很好奇,江助理為什麼會比我們這種常逛奢侈品店的人都跟經理熟呢?”


  “喬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聽到這裡,江離央有些搞不懂,喬沐晴到底想說什麼。


  這跟那幅畫被掉包有什麼關系。


  “這不是最重要的點,這隻能證明江小姐可能並不是像我們所看到的表面上隻是一個普通的助理這麼簡單,而我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據我所知江助理家庭條件並不好,而且母親癱瘓在床,前段時間還住院了,以江助理的工資需要支付一大筆住院開銷想必有些困難。”


  “還有就是,江助理是京大美術系的才女,我看過你的作品,功底深厚,想必以你的功力想要仿一幅畫出來不成問題。”


  聽到這裡在場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喬沐晴前面鋪墊了一大堆,就差明裡直接說江離央能跟S.D的經理熟,說明她這個人沒大家想的這麼簡單,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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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家庭條件差,家裡人還生病了需要很多錢,她缺錢。


  這是動機。


  她有很深的美術功底,仿一幅畫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她有這個能力。


  一整段聽下來,連江離央都感嘆,好家伙,喬沐晴這是直接給她羅列了一整條完整的犯罪證據鏈。


  人品、動機、能力、還有時間。


  就差拿出直接證據把她定罪移交警方了。


  “讓我們再回到江助理把畫交給周昂之後的時間,周昂的總裁室除了江助理還有陳曉這兩個助理是可以隨意進出,其他助理是沒有這個權限的,那調包這種事情就會容易很多是吧周昂?”


第53章 維護


  喬沐晴微笑著看向周昂,周昂皺眉,沒有回答,但臉色比剛才還冷了幾分。


  他算是看明白了,喬沐晴這是打算錘死江離央。


  同樣比他臉色還冷的屬時琰,他冷眼看著這個姐姐時允蘭看中的未來兒媳。


  那雙好看的眸子裡帶著未知的危險。


  “喬小姐我想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吧?你說了這麼多,那請問你有什麼證據?還是這一切都隻是你的假設?”


  江離央此刻依舊面色平靜,這種時候越是危險,她越是不能慌,保持冷靜為自己尋求出路才是正確的方式。


  “沒有,你沒有得罪我,這一切都隻是假設,因為我不知道周昂送給爺爺的這幅畫會被人調包。


  要是我一早就知道會被人調包,我就早一點保留證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身邊最信任的人會背叛自己呢?”


  “雖然這隻是個假設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我想你應該向大家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喬沐晴雙手抱胸,一副居高臨下審視罪人的態度。


  這一刻算是讓江離央看到了她隱藏在她美麗高傲外表下的沉府。


  不但深,還歹毒。


  “好,這幅畫是經我手交給周總的,出了問題,作為下屬,我的確是該給一個解釋。”


  “那我就針對喬小姐說的幾點一一解釋一下。”


  “首先,去買項鏈是周總臨時交代我去的,去取畫也是,我保證在此之前一點都不知道這幅畫的一丁點信息,這一點你可以問周總。”


  “第二,買項鏈經理為什麼會給我打折,我是真不知道,經理我不認識,包括整個商場的工作人員我一個都不認識。


  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去,經理的原話是,這條項鏈是新款,我是新客戶,公司內部會有一個新客拓展的活動,新客買新品他們會有適當的優惠。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可以派人去商場核實。”


  “關於我是京大美術系的學生這件事,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因為個人原因,我已經三年沒有再畫過畫。


  喬小姐說的仿畫這種事情於我而言我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想法。”


  “還有我的家庭,我家庭條件是不好,但是我媽媽住院動手術的費用早在周總讓我取畫之前我就已經解決,我媽媽的手術也已經做了,現在已經出院,目前我的工資足夠養活我和我母親。”


  “最後一條關於可以隨意出入總裁辦公室這件事,我想我不需要多說,有監控可以查。”


  江離央有條不紊的逐一解釋喬沐晴的質疑,每一條都回擊的有理有據,態度不卑不亢,情緒也平穩沒有絲毫慌亂。


  喬沐晴卻再次笑到,“江助理是什麼個人原因不能畫畫呢,這個可是最關鍵的一點,你一句個人原因就解釋了,好像有點牽強。


  而且我記得我之前因為好奇問過你,為什麼美術系的學生不做跟繪畫有關的工作而是跑來做跟繪畫八竿子打不著的助理,你當時的回答可不是這樣,你說是因為你畫的不好。”


  “這怎麼解釋啊,江助理?”


  喬沐晴不依不饒,江離央沒想到之前她隨口的一個答案會在今天變成喬沐晴刺向她的利刃。


  丟下自己最熱愛的繪畫,是她這輩子的痛,沒有人理解在自己熱愛的東西面前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想做做不了,心裡有無數個想法和靈感卻再也無法從自己手裡展現的痛苦是沒有人能感同身受的。


  她這三年盡量不去想,不去接觸跟繪畫有關的東西,就是想讓它從自己生命裡淡化,不讓它變成讓自己痛苦的源頭。


  可如今有人非要把它提出來,非要讓她把這些痛苦展示出來。


  一種即將被人扒光丟在人群裡的屈辱感襲上心來。


  如同凌遲。


  江離央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揪緊了包臀裙邊,臉色蒼白,她咬著下唇,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


  可一屋子的人都看著她,還在等她的回答。


  她看向周昂,周昂沒有說話,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


  不管他是因為什麼要聽她的答案,她對他的沉默都了然於心了。


  這種關鍵時刻他不會再開口幫她說話。


  她知道今天她是不想回答也要回答了。


  “好,我說……”


  “差不多行了,沒必要上綱上線,這些線索根本站不住腳,若是不想說,沒人敢逼你。”


  與她一同開口的是時琰。


  時琰淡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也將她想說的全都掩蓋。


  江離央朝他看去,他亦看著她,眼眸平靜,但卻莫名有股穩定人心的力量。


  江離央失措的心跳有了被安撫下去的節奏。


  “老四,什麼叫上綱上線,老爺子在壽宴上丟了臉面,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不得查清楚嗎?難道要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時允蘭對時琰突然出來打斷她心生不滿。


  不知這個弟弟在搞什麼。


  “誰說不查?把人扣在這裡就能查清楚了,沒有實質證據,空口無憑,你想怎麼查?”


  時琰手裡把玩著那盒潤喉糖,輕輕掀起眼皮,慢條斯理的說道。


  “空口無憑也要先排除嫌疑才行,她現在有嫌疑,要想洗清嫌疑,那她就得自證,不敢自證,哪怕隻有一點嫌疑也是不行,我們周家和時家可不允許有吃裡扒外的人存在。”


  時允蘭這是一百萬個看江離央不順眼,她剛才聽喬沐晴這麼一說她越覺得江離央可疑。


  時琰面色平靜,眸子掃過時允蘭,最後落在喬沐晴臉上,眸子有一霎的寒意,“就憑她會畫畫?我也會畫畫,那是不是我也有嫌疑?”


  他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他。


  喬沐晴更是被他那一眼看的心虛了一下。


  這會大家都聽出一點玄機,時琰這怎麼有點維護江離央的意思呢。


  不惜拿自己來轉移注意力。


  可是這不對呀,時琰為什麼維護江離央呢!


  江離央也看向他。


  她沒想到時琰會這麼維護她,而且時琰居然也會畫畫,難怪那天在文寶閣時琰會一眼就認出盒子裡的群青。


  “老四,你這是幹什麼?你是在維護這個小丫頭?”


  時允蘭臉色變的難看了些。


  “談不上維護,隻不過不想讓人以為時家是在仗勢欺人,是不講道理的野蠻人罷了。”


第54章 自證清白


  時琰面色坦蕩,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


  就好像他真的是在維護時家的臉面,而不是在維護江離央。


  “老四,她若真是什麼都沒做過,有什麼不敢說的呢……”


  時允蘭還想說些什麼,被江離央打斷。


  “時夫人,我的嫌疑我會洗清,沒有什麼不敢說的,隻不過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把它公諸於眾罷了,但若是隻有這樣才能洗清我的嫌疑,那我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說罷,江離央走到時老爺子面前,朝他和時老夫人分別鞠了個躬。


  “是老爺子可以借一借您的筆和茶水用一下嗎?”


  她謙卑有禮,不卑不亢,說話溫柔有力。


  老爺子這會看她的眼神從剛才的威嚴寒冷明顯變的緩和了些。


  他緩緩吐出的兩個字。


  “可以。”


  “謝過老爺子。”


  江離央說完拿起桌上雕花檀木筆筒裡抽出一支毛筆。


  將老爺子杯中的茶水倒出一點在桌面上。


  她將毛筆拿在手裡呈握筆姿勢,用筆尖沾了茶水後,微微側過身體,讓身後的幾人都能看清她手中的動作。


  當她的手杵在桌面上的時候肉眼可見的抖了起來。


  她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腕,才沒有讓她抖的那麼厲害。


  因為抖,沾了茶水的毛筆在桌上畫出的線條蜿蜒崎嶇,像條遊動中的變異蝌蚪。


  在確定所有人都看到了之後她放下手中的毛筆。


  “大家都看到了,我的手受過傷,早已拿不了畫筆了,別說是臨摹一幅普通的畫,我就是連畫條標準的直線都成問題,請問這樣的技術,我怎麼去臨摹齊泗禮大師的畫作?”


  江離央轉身面對眾人緩緩開口。


  她轉身時看到周昂一臉不可思議加心痛的表情,她直接忽視了。


  “你說手受傷就受傷了?手抖不也可以裝出來嗎?”


  喬沐晴依舊不依不饒。


  江離央目光凝向她,眸子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卻是這樣的平靜讓喬沐晴莫名生出一懼意。


  “喬小姐還不信,那需要我回家取檢查報告嗎?若是你以為這檢查報告我也可以作假,你還可以派人去醫院去查。”


  “若是還不信,你也可以派個你信的過的醫生來當場給我做檢查,我保證我會全程配合。”


  江離央如此坦蕩,在場的再也沒有話說了,就連時允蘭都不再說話。


  一場壽宴最終鬧的不歡而散。


  在壽宴上最喜愛的孫子送的壽禮居然是赝品,還是在他昔日老友面前被拆穿。


  這怕是是時老爺子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了。


  榮光了一輩子,老了老了還要丟這個臉,還是在他的壽宴上。


  雖然江離央洗清了這個嫌疑,但罪魁禍首還沒有被抓到,壽宴散了,卻沒有一個人心裡是舒心的。


  時老爺子被幾個兒子哄著,時老夫人則由時允蘭和周應徵帶著周昂哄著。


  三個兒子想要哄老爺子下棋,但經過這事,老爺子的情緒低落,興致並不高。


  好不容易將老爺子的興致提起來,三個兒子陪著下棋的下棋,倒茶的倒茶,觀戰的觀戰……


  總之三兄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就為了讓老爺子心裡舒坦一點。


  別說,時家的團結力還是夠的,四個孩子都事業有成,而且都孝順。


  小的摩擦倒是有,但大的矛盾沒什麼,沒有什麼內鬥,都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熱。


  因為時家權勢大,外界難免會有小人嫉妒搞事情。


  但時家從不內讧,一旦有事,槍杆子是一致對外的。


  時家的家訓就是家和萬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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