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頭疼。
“這些麻煩都是你自找的。柴文能幫你一次,但不可能一直幫你。就憑你的姿色,被人家睡上幾次,早晚被甩。到時,你連哭都沒地方哭。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在很多人眼裡,這個男人溫和可親。
可他折辱起她,絕對不遺餘地。
面對冷嘲熱諷,蘇禾漲紅了臉,氣叫道:“我將來怎樣,不用你操心。楚流商,至少柴律幫了我一回,比起一心想把我推進火坑的你,他已經強了不知多少倍……當初,我眼瞎了才會嫁給你……”
楚流商面色一片鐵青,冷笑道:“你更不是好東西。以前裝得乖巧,實際上呢,為了貪圖我們楚家的財產,你什麼可怕的事做不出來?”
反正,在他眼裡,她從來不是好姑娘。
以前是貪財。
後來為了佔得楚家更多的財產,想謀殺簡宛。
如今呢,為了保住楚家給的聘禮,攀上了柴文。
蘇禾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看到有一輛空車經過,揮揮手,走了。
見此情景,助手小蔡忍不住罵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女人,真是狼心狗肺。”
楚流商哼了一聲,沉聲道:“把狼當成羔羊,總有她哭的時候。”
第7章 血的代價,打斷她的腿
“你說什麼?沒領證?柴文跑來攪得局?”
醫院,簡母正在陪簡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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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女兒從小被她嬌慣著長大,隻要她喜歡的,她一定會努力爭取到。
跳舞是她最喜歡的。
所以,從小到大,宛宛就一直生活的聚光燈底下,是最最耀眼的小公主。
她得過不少獎,如今,她卻隻能坐在輪椅裡,每天哭鬧。
這事,她還沒和她的父兄說。
他們出國參加一場為期十天的國際商務洽談,決定著簡氏能否上市。
這對簡氏無比重要。
簡母逼蘇禾嫁那個傻子,一是為了安撫自己女兒;二,希望丈夫回來後,不要怪罪自己。
結果楚流商從民政廳回來,居然說沒領證。
這讓她火冒三丈。
“嗯。”
楚流商點頭,瞄了一眼簡宛。
她很平靜,坐在那裡並沒有表現極端的情緒。
簡宛一直是個好姑娘,哪怕斷了腿,但她沒在他面前說過蘇禾半個字的壞話。
“哪個柴文?”
“大律師柴文。”
“那臭丫頭怎麼和那個人攪到一起去了?”
簡母是個豪門貴太,不是女強人,雖然她的圈子也是很大的,但對於這個柴文,她了解的不是很多。
“不知道。但肯定是他在背面使了手段,黎總才著急忙慌地走了。剛剛還打來電話說,不打算娶蘇禾進門了……”
楚流商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媽,從山上摔下來,那隻是意外,蘇禾應該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責怪她了。這件事就這樣吧……我的腿,好好養一養,復健個五六七八年,肯定會好……重要的是,現在她已同意離婚了,與流商哥哥來說算是徹底解脫了。”
簡宛在邊上溫溫柔地勸著,心地總是這麼的善良。
這讓楚流商越發覺得愧疚。
簡母擰眉,哪肯就這樣算了,她惱火地瞥了一眼楚流商:“流商,你自己說吧,宛宛受了這麼大的罪,蘇禾是不是應該付出點代價。”
“媽……您別……”
“閉嘴,別勸我息事寧人,我秦芳活了這麼大歲數,就你一個女兒。你被傷成這樣,蘇家是一定要付出點血的代價的……我必須做上前,否則你爸你哥鐵定惱我沒護好你。”
簡母語氣是如此的堅決。
簡宛可憐兮兮道:“媽,不要了,別為難流商哥哥。”
楚流商擰眉:“那您想怎樣?”
不讓簡母滿意,簡家是不可能把這件事翻篇的。
簡母面無表情道:“黎總她可以不嫁,她的腿,我沒說不要。這件事,是你派人要,還是我派人去做。”
楚流商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來安排。但阿姨,我想您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隻要蘇禾斷腿,簡家和蘇家的恩怨就這麼了了。我希望以後我們和她橋歸橋,路歸路,不要再糾纏不清。”
簡母眼神幽幽閃了一下,心下很明白:
楚流商雖然不喜歡蘇禾,一直想離婚,但他是心地純良,不喜歡與人為仇。這個蘇禾,長得又好看,這五年,他們夫妻雖然沒什麼深情厚誼,可他還是不願意斬盡殺絕。
可他們簡家人,豈是那種腌臜貨想害就害的:
“可以。”
要對付蘇家那些窮鬼,隻要暗地裡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求告無門。
但在楚流商面前,她不能表現出來。
半個小時後,楚流商從醫院出來,望了望天,轉頭對小蔡說道:“找人,把蘇禾的腿打斷。這件事,總得有一個了結。”
小蔡一愣,點頭:“好,我來安排。”
*
病房。
簡宛在楚流商離開後,撫著自己的傷腿,小臉陰陰的:“媽,你派人盯著流商哥哥,要是他舍不得下手打斷他前妻的腿,你一定要找人打得她永永遠遠都不能站起來。”
簡母上前撫了撫女兒的發頂,“當然,我們簡家的小公主,可不是她蘇禾能惹欺負的。讓流商做,蘇禾知道了,會痛上加痛。”
簡宛抱著母親,眼淚止不住落下來:“媽,你說他會不會對蘇禾還是有舊情在的?否則,他怎麼主張就那樣了結恩怨?”
“他敢。”
“可他一直沒向求婚。我都這樣了,他就是不說非我不娶。”
想著想著,她就哭了。
“你這傻孩子,最近這幾天楚家出了變故,你的情緒也不穩定,他今天才離婚,憑他那性子,怎麼可能在已婚的情況下對你表白。等著,等楚氏集團的內部調整一完成,他就能空下來想婚事了……”
簡宛想想也是,可是,她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如今她成了殘廢,流商哥哥真的不會嫌棄自己嗎?
現在,她最最害怕的是什麼?
如果楚流商發現蘇禾其實是他心裡一直記掛的女孩,這女孩還特別優秀,那該怎麼辦?
*
蘇禾本來是想回家去看望弟弟妹妹的,中途接到了葉老師的電話。
“蘇蘇,蘇蘇,快,過來,到我工作室來,我找到了好幾棵金絲楠木,你可以完成你的設計了。”
老師的聲音顯得無比興奮。。
她連忙讓出租車師傅調轉車頭去了。
*
匠心工作室。
一進場地,蘇禾就看到葉老師正在指揮工人把材料從卡車上運下來,好幾棵保存極其完整的原木,看得她雙眼直冒精光。
要知道金絲楠木是極其珍貴的,一小段原木制成成品,就能賣幾萬,像今天這樣這麼幾棵,沒個上千萬,買不來。
這手筆,真真是不得了。
“老師,您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呀?而且其中一棵竟然是烏金木……”
蘇禾看得眼睛都發直了。
之前她設計了幾件家具,老師覺得用普通的材質打造,是對這些設計的浪費,於是,她就跑出去找材料,一去就是半個月。
想不到竟買來了這麼珍貴的原料。
太讓人驚喜了。
“我哪有錢買這種材料,是咱們的業主自己去找來的,這不我就跑去給看了看,確定是好東西這才讓業主付了錢,把它們全給運過來了。走走走,業主今天親自來了,就是為了見見你這個設計師。”
老師興奮地把她帶進工作室。
一進門,蘇禾就看到自己的工作臺前,站著一個身姿傲岸的男人,正在擺弄著她的工具,身影是這麼的熟悉。
她的眼皮本能地跳了好幾下,奇怪的不安感又翻湧了上來。
“冷先生,您的設計師來了。”
老師這麼高興地喊著。
冷先生?
不是會那個冷先生吧!
就這時,冷先生轉過了頭……
第8章 再見冷先生
蘇禾的腳立刻被凍在了原地,血色自她臉上刷的一下全被抽沒了:
我的媽呀,竟真的是他!
前一刻他是恩人,要她以身相許?
後一刻他變成了客戶,老早買了她的設計?
銀灰襯衣,黑風衣,身材俊拔,筆直如松,站在向陽的工具臺前,烏黑的短發被照得金光閃閃,冰雕似的五官,也被折射出異彩的光波。
“來來來,蘇蘇,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那個大單子的客戶冷先生;冷先生,這就是我的徒弟。”
老師這麼介紹著。
冷先生神情淡淡,就好像他和她素未平生一般,眼神若古井,還煞有其事地伸出了手:
“冷陌。你也可以叫我傑森。”
裝得真像。
這家伙的單子,老師早兩三個月前就籤下來了,並且,她的設計稿還幾經修改。
這位客戶對於細節的挑剔程度,曾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的設計水平。
那個時候,她隻知道他的英文名:“傑森”。
而她一直很坦蕩,用的是真名。
所以,他這是在蓄意接近自己嗎?
不不不,不可能。
他那種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有必要那樣拐彎抹角嗎?
她的姿色,還沒有那種魅力。
她想著,伸出了手,陪著他演戲:
“您好,我是您的設計師,蘇禾。”
滾燙的手心,令她心髒發緊,肌膚生汗,一種就像是被電到的感覺到,流遍全身。
就是這隻手,曾在她身上做過壞事。
那種力量,至今與她,還記憶猶新。
這麼一接觸,那些畫面,不自覺得就在腦子裡浮現了。
要逼瘋她的是,這個男人,握著她的手,竟不肯放了,還用大拇指輕輕地搓了一下她的虎口,清涼的聲音帶著慵懶:
“蘇小姐在古典系列上的創意,很讓人驚豔,很榮幸,我成了你這第一次的擁有者。”
酥酥麻麻的手感,配上那具有磁性的話外音,嚇得她急忙忙想把手收回來。
第一次?
他又用到了這個讓人浮想連翩的詞。
混蛋!
又來撩她。
可抽不動啊!
偏偏啊,老師轉頭去拿什麼東西了,這家伙的眼神,深深的,一副恨不得將她一口吃掉的模樣,她都生雞皮疙瘩了。
好在,他並不過份,很快就松了手。
而她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幹笑著,僵硬地應道:“謝謝冷先生的賞識。”
“蘇蘇啊,我有東西落外頭了,你陪冷先生聊聊天,我去找找……”
敬愛的葉老師實在是有點掉鏈子,居然在這個時間跑出去了。
工具室內隻剩下他們倆個人。
光影一動,男人竟已逼了過來,把她逼在了工具臺上,邊上有一臺機器,她避不開,心裡緊張地要死。
“你……你想幹嘛?”
她緊張得都結巴了。
他伸過手,像是要摟她。
身上的薄荷香,薰得她背上一陣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