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你瘋了,那是你親外甥!你為什麼要這麼讓她下不來臺?”
秦芳吼得渾身在抖。
活了四十幾歲,秦芳從來沒這樣情緒崩潰過。
今天卻被家裡這個親弟弟,氣得快一命呼嗚。
可秦陌,根本不把她的情緒當回事,從頭到腳,冷到能把人凍成冰雕:
“簡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全是二姐你縱出來的。她差一點被截肢,也是因為她自己作出來的,怪得了誰?”
冷陌的嗓音比她還大,氣勢上,已經完全蓋住了她。
然後,他看向簡宛,目露寒光,厲叱道:“簡宛,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成年世界的規則就是:自己做錯事,自己擔著。不要以為家裡有人就能一直縱著你為所欲為……”
面對小舅舅如惡魔一般的表情,簡宛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哇”得就哭了:
“小舅舅,你怎麼可以這麼傷我的心啊……我最最討厭的人就是蘇禾的,你怎麼能幫著她,這麼欺負我啊?”
秦芳看到女兒哭了,又想過來打蘇禾,被冷陌重重推翻在地上,頭咚得一下,還撞到了牆上,疼得她眉頭直皺。
“秦芳,有我在,你休想再欺負她。”
冰冷的嗓音變成了直呼其名,且字字都透出了維護。
“媽,你怎麼樣呀?”
簡宛看到舅舅竟衝自己母親動了手,急了,大叫道:
“春姐,快,快把我媽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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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忙去扶。
秦芳撫著發疼的後腦,爬了起來,恨咬著牙,一臉決絕地狠叫起來:
“好,很好,你冥頑不靈是不是?
“秦陌,你是秦家的種,我管不了你,我就讓爸來管你。
“我們秦家是什麼門第,這種精神病,離了婚的破爛貨,是根本不可能進我們秦家大門的。
“你給我等著……
“春姐,推上宛宛,我們去找能管事的來。”
沒有再鬧騰。
保姆推上宛宛,就跟著秦芳走了出去,保鏢緊跟而出。
在冷陌和秦芳大鬧的時候,蘇禾一直冷眼看著。
現在看著他們想一走了之,她二話沒說,繞過冷陌就衝了出去,並在客廳把人攔下了。
“打了我,說走就走,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蘇禾冷冷一笑,指著秦芳:“秦芳,你剛剛打了我,我打回去了。我和你之間就算了了。”
“但還有你,和你,你們倆都打了。”
她指的是簡宛,還有那個保姆:
“今天,要麼就是你們讓我打回來,要麼就給我道歉,否則,我們就去派出所,去評評理,跑上門來打一個正在睡覺的人,是你們理虧,還是我理虧……”
冷陌跟了上去,看到蘇禾與理據爭,一副要力爭到底的模樣,沒有阻止,而是頗感欣慰的——她骨子裡的脾氣,其實一直都在。
簡宛又驚又駭,這個蘇禾,現在仗著有小舅舅撐腰,膽子越來越肥了,不光打了她媽,還想從她身上把虧討回來。
“我是不可能道歉的……”
還沒說完,蘇禾就衝了過去想給她一頓排頭吃。
保鏢眼疾手快衝上來想擋。
冷陌火速上前,一掌就把保鏢反手扣住,放任蘇禾去出氣。
啪啪啪。
三記耳光,蘇禾打得那是又響又亮,打完,轉身又打了那保姆三記耳光,然後淡淡道:
“今天的賬,兩清了。滾吧!”
她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彪悍。
秦芳看得那是目瞪口呆,他們結團過來是想教訓這死丫頭的,結果居然被反教訓了。
她要氣得要心肌梗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幫著蘇禾欺負自己的弟弟:“秦陌,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居然幫著她,打你姐姐,打你外甥女?”
而蘇禾也終於明白簡宛的脾氣是怎麼來的了?
家裡有這樣一個嬌縱的媽,慣著,護著,她當然敢橫著走啊!
冷陌松開了保鏢,轉身時,護到了蘇禾身側,指著客廳,冷冷叫道:“秦芳,你看看清楚,這裡是誰家?又是誰跑上來鬧事?現在,請立刻、馬上給我離開……”
秦芳情知今天自己這虧,是掰不回來了,面子也是找不回來了,但狠話必須再說上幾句:
“秦陌,你敢這麼欺負人,還不是仗著自己姓秦,我倒要看看了,如果爸把你的權力全收回去,你還能拿什麼到我面前耀武揚威……宛宛,我們走。”
她立刻推上女兒的輪椅,走了。
很顯然,她這是要去哭訴告狀了。
冷陌根本不在乎,立刻拿起擱在客廳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寒聲吩咐道:
“千濤,立刻把四合院的管家給我辭了。”
這裡的開門密碼,除了管家,連千濤都不知道。
很顯然,她們已經賄賂了這裡的管家,才惹出了這麼一場鬧劇。
屋內終於清靜了,蘇禾暗暗籲出一口氣,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身上挨打的地方,都在疼。
剛剛簡宛是用棒球棒打的,她隻回敬了三記耳光,真的是太虧了。
“怎麼,疼得厲害嗎?走,換衣服,我們去醫院……”
冷陌掛下電話,轉身看到她在蹙眉,忙走上來檢查,見身上都起了淤青,他要心疼死了。
“不用。就是隱隱有點疼。不用誇張到上醫院……”
蘇禾連忙安撫,深深睇著他:
“就是,你二姐如今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回頭肯定會告到你大姐,還有你爸那裡,我們怕是要有麻煩了吧……”
剛剛是挺解氣的,現在忽有點擔心了。
不管怎樣,秦家現在說到底還是秦老爺子在當家,冷陌和他二姐鬧得這麼兇,也不知會不會給他惹來麻煩。
“放心,我的婚事,他們作不了主。”
冷陌去找來醫藥箱,把她拉到邊上坐著,小心地給她抹藥——肩上有一片淤青,大腿上也有一片,脖子上還被抓到了一下,都冒血絲了。
沒一會兒,藥抹好了,他把她拉起來說道:“還早,再去睡一睡吧!”
她卻突然把他緊緊給摟住了。
“怎麼了?”
冷陌被她摟得有點沒頭沒腦,不由得低問了一句。
“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剛剛她很生氣很生氣,不願意被欺負,如果他不護著自己,她想打回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那個保鏢可不是吃素的。
是他縱著自己,讓她解了氣。
哪怕她打的是他二姐,是他外甥女,他也沒有因為她們是他親人,而勸她就這樣算了。
這種被力挺的滋味,真好。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她嫁對了。
第164章 我喜歡你護著我
忽然,她抬起頭,勾住了他的脖子,對著這張英俊的臉孔,無比真誠地說了一句:“冷元一,謝謝你!”
冷陌一臉疑問,以雙手撫她臉孔凝視道:
“這是被打傻了嗎?居然還這麼認真地謝我?是我害你被打的。傻子!”
語氣是如此的寵溺。
“不傻,你堅定地護著我,我有看到。我喜歡你護著我。很喜歡很喜歡。”
這是她一直以來渴望得到的東西。
之前,楚流商沒給過她。
現在她得到了,心裡是如此的歡喜。
“傻瓜,你是我老婆,我當然得護著你呀!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最最想守護的人……”
一個憐惜的吻落到了唇上。
她閉著眼,感受著。
軟軟的。
糯糯的。
甜甜的。
這裡頭裝著的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滿滿的疼愛。
剛剛他出手三次。
第一次,他把她從被打的困境中救了出來,第一時間反擊了家裡人。
第二次,在她反擊後,他將她護在身後,並站到了她的戰壕裡,護她周全。
第三次,在她繼續討回公道時,他成為了她最強的後援,為了她,和家裡人撕破臉,不帶半分遲疑。
真的。
她被暖到了。
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在溫暖她。
在她還在另一段失敗的婚姻當中掙扎時,他就伸出了援手。
隻不過當時他的溫暖,還很微弱。
現在,這份溫暖,已經越來越強烈。
她感受到了。
被人掬在手心護著的感覺,真的是該死的好。
蘇禾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這五年,雖然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卻也在失敗中找到了新的生機。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大概,她的命運就該是這樣的,或有不幸,卻能在不幸中開出花,結出另一種果子。
想想五年前,她的狀態那麼差,如今呢,最糟糕的都熬過去了,他成為了她幸福的伊始。
這麼想著,蘇禾忽然就把他往後壓,最後把他壓在了沙發上,眼睛猛得睜開,眸光晶亮,反吻了過去,一陣碎吻吻得他眉目飛揚,眼神變得越來越深亮。
這撒嬌似的吻,令他很高興,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
她在歡喜,而他會因為她的歡喜而歡喜。
“剛剛還有點生氣,被秦芳毀了我們美好的清晨,現在忽覺得也不是很糟。”
他睇著她,低低地輕嘆。
喜歡看到她因為他而這麼主動。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剛剛他堅定維護的樣子,太讓她砰然心動。
於是吻,便從碎吻,變成了熱吻,動作也曖昧起來。
借著換氣,他抓住了她到處禍亂的小手,啞著聲音問:“蘇禾,你想幹什麼?你再這樣,我可要把持不住了……”
“不用把持,獎勵你的……”
她嬌嬌軟軟地把素手伸進了他的襯裡底下,一個扣子一個扣子地解。
他唇角一勾:“昨晚上沒累到?”
“已經休息好。”
這是在邀請。
“嗯,那就不客氣了!”
他突然坐起來,託著她的臀部,把她抱起,進了房間。
一切是水道渠成的。
蘇禾在迷迷糊糊中,欣賞著他漂亮的身軀,感受著他肌肉在繃緊時的男性魅力:
西裝革履的他,是風度翩翩,疏冷清雋的,更是心思叵測的。
坦誠相對的他,充滿了男性的力量,是邪性的,渾身上下散發著狂野的味道。
……
後來腿軟了,力氣全被折騰沒了。
蘇禾被送進衛生間衝洗,冷陌發現不對勁了,她雪白的大腿根部,有血順著水淌下來:
“我……弄傷你了嗎?”
他有點驚嚇到。
她也看到了,先是呆了一下,而後一臉囧色,很尷尬地小聲叫起來:“沒弄傷,我……好像是來生理期了……”
因為周期比較長,生理期竟到現在才來。
他恍然,忙拿了一條大毛巾,將她包住,擦幹她身上的水,卻不知道要怎麼幫她止血,眉頭緊了緊:
“我忘了讓人準備女性用品。”
他不準備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