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芒,曾經追逐過他。
隻是,現在,它不再屬於他。
愛情真的會轉移。
當一個人不夠珍惜另一個人的感情,另一個人的愛會消失,會被別的人擁有。
楚流商回想過往,這些天,那些過去的點點滴滴一遍一遍地在他心裡回放,現在,他又在懷念,可以,那個在過去他不在乎的人,現在也不在乎他了。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悔青腸子都沒用了。
楚流商心酸極了!
他坐下,猛得幹了一杯烈酒,心裡有說不出來的痛苦,但他不能一走了之,作為一個成熟的公司領導,他不能因為私人原因,而耽誤公司的重要項目。
駱雪開始和冷陌討論正事。
期間,她讓楚流商代表自己說話,他的神情這才恢復過來。
駱雪有在邊上暗暗觀察,就商業談判而言,秦家這小子的勢力,很壓得住人,主導談判方向非常有一套。
不過半個小時,合同就籤下了。
楚家並沒有因為蘇禾的關系,而佔了冷陌半分便宜。
冷陌該堅持的原則那是一點也不放下,還把蘇禾拉到了同一陣營裡頭。
楚流商放下個人情緒,和情敵幹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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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雪也敬了一杯。
雖然她不想他和蘇禾有關聯,但是合作歸合作,能籤下這份合同,於楚氏而言,會有很多利得。
幾杯下肚,駱雪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了高峻身上,突然就站起來身,揚起了杯子,笑著說道:
“高峻,恭喜啊,攀了一個高枝。這個老板真不錯,年輕有為,祝你以後前途似錦……主僱一場,賞個臉喝一杯吧……”
高峻平靜道:“駱總明白的,我是司機兼保鏢,不能沾酒。”
還真是油鹽不進。
駱雪冷笑:“那我幹了,你隨意。”
蘇禾一直在努力吃菜,並在暗中觀察。
是有發現。
駱雪一看到高峻,情緒上頭就有點反常,看來她心裡是很在乎某人的。
駱雪本來就愛喝酒,今天呢,她好像特別高興,又幹了兩杯,待到散席,她已經有點暈暈的,扶著額頭,本能地叫道:“高峻,送我回去,我想回去睡覺。”
蘇禾連忙衝高峻點點頭:“去吧去吧,幫我照顧好我幹媽……”
高峻:“……”
這撮合的是不是也太明顯了?
他沒推拒,過去把駱雪扶了起來。
楚流商則擰了一下眉,目光在駱雪和高峻之間流轉,感覺到了什麼,沒阻止。
駱雪嫁進楚家很多年了,他父親過世也有些年頭了,她若想再找個男人,以前,他可能會不同意,會為難,現在,他不會了。
這是她的自由。
*
散宴後,蘇禾和冷陌出去。
走了幾步,冷陌遇上一個熟人,被拉了過去,他望了一眼蘇禾,隻能去寒暄了幾句——想來那人是有點身份,否則冷陌不會願意跑去和人家攀扯。
蘇禾有點尿急,回原來的包廂,發現裡頭的洗手間門壞了,推不開,就去了走廊上的洗手間。
出來時,她看到楚流商在外頭。
有點醉眼迷離的他,靠在那裡,手上夾著一根煙,正在吞雲吐霧。
這人應該知道她在上廁所,杵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她。
這會兒,他整個兒挾裹在一陣青煙當中,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底下全是深深的眷戀。
她洗完手,轉頭睇了一眼,心裡有點感傷,卻覺得自己和他,終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五年夫妻走到這個地步,是挺遺憾的,可也隻能這樣了。
她轉身要走。
楚流商借著酒勁欺了過來。
蘇禾聞到了一身濃烈的酒氣。
他的身形比她高大,逼過來時,那酒氣把她包住了,她本能地往後退,叫了一聲:“楚流商,你幹什麼?”
楚流商不大喝酒,她從來沒見過他吃醉酒是怎麼一個情況?
眼下,他喝得肯定有點大。
下一秒,他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攏住了,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嘴裡打著酒嗝低喃,語帶痛苦,啞著聲音叫道:
“蘇禾,你真要這麼絕情,連半點機會都不給我了嗎?”
第192章 他真的愛慘了她
抱得很緊。
酒味很重。
蘇禾急了。
現在,她可是有夫之婦。
他這樣做,若被冷陌看到了,肯定又要吃醋了。
她連忙推拒,嘴裡則大聲叫道:“楚流商,你喝醉了。”
哪推得動。
“我沒醉。沒醉。”
他叫得無比堅定:
“蘇禾,我知道我做錯了,我後悔離婚了,我想復婚,你別這麼絕情,回來好不好?
“以後,我一定疼你,護你,把你掬在手心上。
“蘇禾,我知道,你失憶了,你根本不記得你和冷陌的一切對不對?
“而我和你有五年。你是喜歡我的。我們還是無話不說的網友。我們是有感情基礎的……”
他扶著她的雙肩,目光是如此的炙熱,充滿了希冀,盼望得到回應:“我不信,我們這五年,你能說抹去就抹去,說放下就放下。
“蘇禾,我不在乎你有過其他男人,我們從新開始,從0開始,以後,我們可以把小日子過得很好很好的……”
此刻此刻的楚流商,整個人就像著魔了一般。
眼神越來越瘋。
手勁越來越大。
情緒越來越激動。
再和他獨處下去,保管會出事。
這麼想著,蘇禾的心髒砰砰砰亂跳起來。
“楚流商,你冷靜一下,你現在醉到意識不清了……”
她拼命地想掙脫出來。
可所有力量都被楚流商控制住了。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
別看楚流商平常時候文質彬彬的,可他的手臂上有著女人抗拒不了的力量。
“我沒有不清醒,我清醒的很……蘇禾……我想要你,我想的都要快發瘋了……你知不知道……”
他急切地想要吻她,想以此證明她還是愛他的。
對,他就是不願相信,她對他的感情,能做到收放自如。
當他用力含住她的唇瓣時,那份柔軟,激發了男性強大的佔有欲,那掐住她細腰的手掌,越收越緊。
她被吻住了。
他想侵入。
她抵死抗拒,心裡悲恨交加。
曾經,她渴望過被他親吻,卻一直沒如願,如今,他吻了,她卻憤怒到了極點。
被迫吸入那透著濃烈酒味的空氣,她拼盡所有,揮出一記耳光:“放開我,楚流商,你瘋了是不是?清醒一點,我不是你老婆了。”
耳光響亮。
楚流商捂著發疼的臉蛋,眼神清醒了一些,臉孔上,那手指印是根根橫起的。
她是使足了力氣揮出去的。
他的唇角,更是被她狠狠咬破了皮。
這一刻,他冷靜了一下,那雙曾把她迷得神魂顛倒的黑眸,變得赤紅赤紅,有水氣在溢出來,有傷心在漫出來。
那裡還流露著不信:“我不想放手,你是我的……”
他喊得格外大聲。
氣息無比粗重。
像是想借此證明什麼似的。
“已經不是了。”
蘇禾氣恨地咬著牙,說得無比堅定,哪怕心裡很心酸,但不是了就不是了。
面對他,她是還會回想起那些過往。
因為深愛,而想要得到他的注意。
可那些過往,沒有心心相映,隻有她的愛而不得。
記憶是苦的,是澀的,是充滿了委屈的。
回想那一切,她心裡隻有失望。
不像現在,她和冷陌在一起,雖然才短短不到一個月,可是,他們已經積攢下不少溫暖的瞬間,那些甜蜜蜜的小時光,都已經被她牢牢記下來了。
“隻要你松口,我們可以重新擁有。”
他是如此的執拗。
“你有什麼好,要讓我對你念念不忘?”
蘇禾冷笑著反問:
“我們有過快樂時光嗎?沒有。你對我,更是一年比一年厭惡。你忘了嗎?”
楚流商面色一僵,想要爭辯,嘴巴張了張,卻又無從爭辯。
“放開她!”
適時,冷陌飛快地走了過來,看到楚流商一臉瘋狂地摟住了蘇禾,勃然大怒的他大步上前,狠狠把鉗制住蘇禾的楚流商給甩開了——力量有點大,甩得他險些摔倒。
隨即,他一把將妻子攏進懷,在看到楚流商的唇上有血水溢出來時,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眼底頓時冒出了火花:
“你敢強吻她?”
這個認知令他怒發衝冠。
放開蘇禾,他衝上去,一記耳光重重揮下。
楚流商本能地擋了擋,卻被他扣住,直接就甩了出去。
砰地一聲,冷陌把人給砸到了牆上,咚的一下,他的頭,撞上了牆。
頭破血流,便在當場。
看到這光景,蘇禾嚇到了,忙撲上去勸,“別打了,不能再打了……都見血了。”
冷陌根本不管,拳頭砰砰砰砸下,直砸得他鼻血直淌。
“不要再打了,冷元一。”
蘇禾怕打出事來,一把抱住冷陌的手臂,卻被力量帶著撞到了牆上,後腦被磕得咚了一聲。
這一記誤傷,終於拉回了冷陌的神智,他松開楚流商去扶妻子,滿口惱怒地叫道:“他欺負你,你還要來幫他?舊情就這麼難忘嗎?”
他牽怒著,手卻則撫上她後腦,給她輕輕揉了起來。
“你和一個醉鬼計較什麼?疼,嘶,疼死了,你的手勁怎麼這麼大?”
語氣帶著撒嬌,細眉都蹙了起來。
“誰讓你撲上來幫他的?”
他又心疼又火大。
“我沒幫他。”她大聲申明。
楚流商滿臉是血,在這個時候,笑著、自信無比地接上了話:“蘇禾,你還是在乎我的,你看不得我挨打……你說,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你給我閉嘴。”蘇禾衝他叱叫:“楚流商,你挨打,那是你活該,我不想我男人因為打你,鬧到派出所。
“冷元一,你不許再動手了,和酒鬼大打出手,隻會顯得你沒氣度……走了。我們回家。”
她牢牢抓著男人往外走。
身後,楚流商見蘇禾當真不管自己的死活後,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裡地怒叫:
“我不會放棄的。冷陌,不管你們有多少年的交情,她都嫁給過我五年,愛過我五年……”
借著酒勁,這個平常文質彬彬的優雅公子,完全失了體面,變得瘋狂。
而這話,強烈刺激著冷陌的神經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