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婚照。
有公主抱照。
有敬茶照。
有擁吻照……
對,他真的吻了她——額頭,臉頰,鼻尖……都拍了,沒有接吻,其實,攝影師想拍的,蘇禾不願意。
他又不是冷陌,她不願意和一個陌生人拍這種照,那種額頭照什麼的,她差點就翻臉了。
且每一張照片,長輩們都有出席,以見證他的幸福。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實在是虛假的可以。
但看到老太太和老爺子那麼開心,她忽覺得陪他們鬧鬧也不是不可以。
好在,沒拍多少,就拍了二十來張吧……長輩子們也累了,總算是饒過了他們。
下午,他們去拍外景。
其實蘇禾本來是想隨便拍幾張應付一下長輩,不料路夫人實在是太愛這對孩子了,全程跟班,對他們的服裝還有發型作出現場指導,而且還讓他們拍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路晉安”玩得貌似非常開心,眉目舒展的樣子,看上去越發的帥了。
蘇禾覺得自己被玩得有點累啊——和這個男人各種貼貼,看著這個男人對自己獻殷勤,太頭疼了。
從早到上晚上九點,蘇禾笑抽筋了,累癱了,最後坐在化妝臺前卸妝,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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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陌過來看,她都在打小鼾了。
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她睡成小豬的樣子,回頭取笑她,結果拍照聲驚醒了她。
“你幹什麼?”
她含糊地問了一句。
“把你的醜模樣也拍下來。留個紀念……”
討厭。
她過去搶,卻不想用力過猛,竟把他給推到了沙發上,而她撲了上去,他本能地抱住她。
臉被她撞疼了,他叫道:“你想謀殺親夫嗎?”
她抬頭瞪他,面對近在咫尺的距離,有點慌,想起來,結果被他給攔腰扣住了。
“放開。”
“是你投懷送抱的。”
“路晉安……”她生氣了:“我們是什麼關系?你這樣,我不陪你演戲了,回頭看你怎麼和家裡人交代?”
冷陌收起了笑,松了手,深深一睇:好吧,他好像是玩得有點過了。
蘇禾站起就走,心裡別扭地要死。
冷陌想叫,沒叫,跟了出來。
一輛摩託車呼嘯而過,冷陌連忙把人拉了過去,“小心點,撞死了,誰賠我一個你……”
又抱上了。
雖然她知道他是好意,但是,這小子現在說話都這麼曖昧,真是讓她不爽:“路晉安,你玩夠了沒有?以後,你在我面前正經點行不行?不許再有肢體上的接觸了。”
她掙扎著就把人給推開了。
火大到不行。
“不是你說的嗎?人前演,人後也得演,這麼才能入戲快嗎?”
他拿她的話堵她。
那是因為之前她以為他是冷陌:
“反正不許了……”
唉,這會讓她越發想念冷陌的。
真的,和他拍婚紗照時,她想到的全是在LS吃吃喝喝玩玩的那些天,溫柔的他,把她寵上了天。
說沒就沒了,卻有另一個長相一樣的人和她嬉鬧,她很容易會被帶入進去,很希望這個就是冷陌的……
這一刻,她深刻地意識到,她真的真的很在乎他。
在乎到心疼肝疼,整個人都疼,狀態說不出來的不好。
*
凌晨一點,冷陌感覺睡在床上的蘇禾悄悄走了下去。
過了很久都沒上來。
他有點擔憂,走了下去,卻發現樓下門開著,蘇禾坐在園子裡的秋千上,手上拿著一個紅酒瓶,竟獨自一個人在喝酒。
“都後半夜了,你居然跑出來偷酒喝,也不叫上我?太不講義氣了。”
他走了過去,坐到她身邊,把酒瓶給搶了過來:“你會喝酒嗎?瞧瞧,臉都喝成紅色了……”
“不會。”
她悶悶擠出兩字。
“不會還喝?”
“你管我?還我。”
她搶酒瓶。
他不給,喝了兩口說:“這酒,度數太高,你明天醒來會不舒服的。不許喝了。已經很晚了,乖了,去睡覺。”
他柔聲哄著。
“可我現在就是不舒服……我心裡非常非常難受……就想喝點刺激點的東西,一覺睡過去……”
她繼續搶酒,對著這張他,她的難受隻會越來越嚴重。
他繼續不給:“怎麼難受了?白天被我各種佔便宜,你不高興了?”
“不是。”
“那怎麼了?”
“我……我就突然之間特別想他。很想很想。你讓我觸景傷情了。”
這讓他揚起酒的手落了下來,酒被她搶了去。
一句“想他”,“很想很想”,莫名就觸痛到他了。
她又喝了幾口,卻嗆到了。
咳得要死要活。
他忙去給她拍了幾下後背:“慢點喝,不搶你了……”
“走開,別靠我太近。我不喜歡你,非常非常不喜歡。不許再和我有任何接觸,你沒聽明白嗎?”
蘇禾要把他推開,結果,推不動,腳一軟,從秋千上滑到了地上,她摔疼了:“路晉安,你回你房間,別在我面前逛行不行?”
那委屈巴巴的樣子,真的是讓人心疼。
“我以為你是他,我才來找你的。結果你不是他,我再也找不回他了,你還在這裡和我嘻皮笑臉,我……難受……我太難受了,偏偏我還要留在這裡……”
眼淚唰的一下全下來了。
委屈跟著全迸了出來。
冷陌看著她可憐的模樣,衝動上去一把將她抱住了:
“蘇禾,我是,我就是。你別難過了,我要心疼死了……”
第273章 醉酒,狂歡
這句話就在喉間,就差破喉而出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呀?大半夜的不睡覺?”
是父親路之遙,披著衣服,在屋檐下張望著。
“爸,沒事,我和蘇蘇喝酒呢……”
想說的衝動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早點睡。”
路之遙走了。
“行了,要喝回房間喝……”
他把她抱起來,扛在肩上,另一隻手拿著酒瓶,輕輕松松就把人扛回了房間,扔在了床上,轉身去鎖門。
回來一看,她又喝上了,而臉已經紅成了猴子屁股——她的酒量,可真不行。
他再次去搶:“不許喝了,喝醉了我還得顧照你!”
重點,會搞得身體很不舒服。
他搶了去,把酒全倒了。
她追了過來,氣呼呼地大叫:“誰讓你倒的,我要喝,我要喝……”
還跺腳。
這小樣,還真有小時候鬧脾氣的味道。
很久沒見她這樣了,好像還怪有意思的。
憋著笑看著。
“沒了。”
他故意把瓶子倒了倒,表示真沒了。
她氣呼呼回去了,把自己扔在了床上,頭好暈,嘴好苦,她好鬱悶的。
冷陌追了上去,趁她醉得迷迷糊糊的,又開始套話:“哎,你到底喜歡誰?是冷陌,還是你的大樹?”
這事,他已經問第四遍了。
於他來說,這是一個心結。
六年前,她心有所屬;六年後,她是他的妻——在那段短短的光陰裡,她從怕他到願意信他,願意和他深入交流,對他露出最美的笑容。
她肯定是喜歡他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壓著內心的負疚感,還是想知道,他們相處的那段日子,於她來說是痛苦的插曲,還是甜蜜幸福的回憶?
“當然是……是我的平山哥……”
她揚著手臂,指著天花板,粗著舌頭:“他就是我的偶像,是永遠的神,是我仰望的光……平山哥會好起來的,他一定會好起來的。冷陌……冷陌算什麼?他混蛋,他怎麼能比得上我平山哥……”
字字如箭。
箭箭穿心。
雖然他知道,可親耳聽到她這麼說,心裡還是很難受的,所以,虧得他剛剛沒說,否則呢,以後他會更難受。
“那你還難受什麼?現在你不是已經找回你的神了嗎?”
唉,他永遠是那個被拋棄的竹馬。’
所以,他死掉是合情合理的。
“冷陌太壞了,他實在是太壞了,他騙了我,他耍了我,說過來三天就回的,結果他失蹤了,他讓我心裡難受,想見又見不著的感覺,我嘗了一次,又嘗了第二次……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他說,可他就這樣說沒就沒了。我……”
她難受地想吐,當即從床上跳下來,衝進了洗手間,吐了。
冷陌隻能過去照顧她:“叫你別喝了,別喝了,你瞧瞧,喝成這樣,難不難受?來,漱一漱口……”
她遞過一杯水,乖乖漱了漱口,還拿牙刷刷牙,她覺得嘴裡怪怪的。
等牙刷好,潑了一臉的水,她轉頭找毛巾。
冷陌已經遞了過來。
滿面的水珠,倒也有一種別樣的美!
唉,反正,這個女人,不管怎麼蓬頭垢面,在他眼裡,都有一種奇怪的美。
他一定是瘋了。
蘇禾卻衝他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歪著頭看啊看的:“喲,冷陌,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抱抱……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就是一個大禍害,必須活千年。”
得,醉到認錯人了。
還把他抱了一個滿懷,嘴裡全是薄荷的味道,怪好聞的。
他不覺暗暗一嘆。
“睡覺去。不許揩我油,省得你明天醒過來說我佔你便宜……那我豈不是有理說不清了。”
他扶她回房。
她抱著他的腰。
一不小心,她倒到了床上,而把他帶了過去,變成了他把她壓在了身下。
他連忙把身體支起來,看著她雙頰紅紅地盯著自己看,臉莫名就發燙了。
無他,這軟香滿抱,對於一個年輕氣盛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尤其是,那人還是自己喜歡的人,生理起反應,那是無比自然的事情,可現在,他又不能親近她。
“蘇蘇,放手。”
他低低要求。
“冷元一,你就是冷元一……”
她語氣是如此的堅定,那雙似星子一般的眼珠子,灼灼然閃著光芒。
他呼吸一窒,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如果,我是冷元一,你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