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家道中落之前,妹妹和京圈太子訂過娃娃親。
誰知道訂婚前夕,妹妹嫌他長得醜逃婚了!
太子爺眉峰一挑,怒極反笑:
「梁今朝,你們梁家玩我?」
我跪下謝罪,卻被他掐緊下巴仰頭看他:
「那現在換我玩,也不算過分吧?」
1
我跪在地毯上,胸口因為屈辱劇烈地起伏著。
可我沒辦法,為了我媽,我不得不來這代替梁家請罪。
有開門聲響起,我低垂著頭不敢抬起。
聽說京圈太子裴知已長相醜陋,喜怒無常,最厭惡別人一直盯著他看。
腳步聲踩著柔軟的地毯,一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面前的沙發微陷,接著兩條大長腿就出現在我面前。
我有些好奇地微微抬起眼,修長結實的大腿包裹在西裝褲下,再往上就是骨節分明,結實有力的大手。
頭上傳來一聲嗤笑,好聽且喜怒無常的聲音響起:
「訂婚當日未婚妻跑了,你們梁家,可是給我長了大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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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抿著唇不敢說話。
京圈太子裴知已訂婚當日未婚妻跑了,昨天事情一發生,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別說圈子裡,就是整個京市,都是天大的事。
要不是裴家立即下了封鎖令,這種逆天的豪門八卦,隻怕一天內就全國都知道了。
我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因為緊張幹澀的嗓子。
「逃婚這件事是梁歡歡做得不對,我們梁家是打是罰都認了,還請裴少手下留情。」
這件事本來和我沒關系的,可當梁有才讓我來求裴知已原諒時,我還是來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梁家不能破產,最起碼在沒給我錢之前,不能現在破產!
植物人如果不能接受最好的治療,就失去蘇醒的希望,那跟死還有什麼分別?
那我……
就真的再也沒有親人了……
2
我跪地板板正正的,有些緊張地等待著裴知已的審判。
「你覺得你們梁家能受得了我的報復?」
他怒極反笑,拽住我胸前的領帶狠狠一拽,整個人被不自覺地拉著向前,撞到了他修長的腿上。
鼻子一酸,我盡力忍著淚水不讓它掉下來。
我還是沒有抬頭,怕看到臉,會惹得他更生氣。
我膽怯地搖了搖頭。
他怒極反笑:「梁今朝,你們梁家玩我是嗎?嗯?」
我再次搖了搖頭。
梁家就算是最輝煌的時候,也隻有仰著頭看裴家的份,更別說現在了。
「梁歡歡跑了,梁有才不自己來跪著道歉,把你這個前妻的孩子弄出來頂缸,你爸可真是好樣的啊!」
「唔……」
卻不知是哪裡激怒了他,他的手狠狠地掐上了我的下巴,讓我被迫仰頭看他。
我有些恐懼的眸子顫了顫,一抬眼,就望進了一雙帶著怒意的眼中。
他眉毛高挑,黝黑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是因怒氣緊抿的薄唇。
有些震驚地看著他令人驚豔的面容,離得太近,還能聞到他呼吸間帶出的酒味兒。
「裴少……」
我的唇開合了幾下,想道歉,卻又不敢開口。
隻能紅著眼睛,顫抖地任他控制著我。
冰涼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我的臉,他眼神定定地看著我,危險得讓人看了生畏。
「你說你們梁家是打是罰都認了,是嗎?」
呼吸停了一瞬。
早在答應來時,我就做好了可能要挨打的準備,畢竟裴知已的不悅傻子都知道。
可,真的到了這一刻,我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咬了咬牙,我輕輕點了點頭:「嗯,都認!」
為了我媽。
裴知已冷笑一聲。
我恐懼地閉起了眼睛,卻在下一刻,感覺後頸被按了一下,臉就碰在了他的大腿上。
有些難以呼吸的狹窄空間裡,臉頰兩側是順滑溫暖的布料。
我猛地抬起頭,卻見裴知已惡劣地勾起了唇角:
「那現在換我玩,也不算過分吧?」
3
我爺爺曾經救過裴老爺子一命,斷了一條腿。
為了感念他的恩情,定下了孫輩們的娃娃親。
裴家生下了裴知已,而我家第一胎則是個男孩,後來婚事就移到了梁歡歡身上。
兩位老爺子去世之後,梁家的產業一落千丈。
梁有才本以為和京圈裴家的娃娃親,隻是我爺爺臨終前,說的胡話。
誰知道梁歡歡大學畢業後,裴家真的找上門來,要履行婚約。
裴家大少爺裴知已一向神秘,被家裡保護得很好,二十來歲,京裡甚至找不出一張完整的照片。
梁歡歡是梁有才和他的「真愛」生下的女兒,隻比我小了兩歲。
從小被嬌養著長大,一聽說要嫁給連照片都沒有的人,當時就鬧了起來。
「裴知已都二十多歲了,一張照片都沒有!他要不是長得奇醜無比,怎麼會不給人看呢?」
京裡確實早兩年就有這種傳言,說京圈太子裴知已家世非凡,奈何長相醜陋,且脾氣異常暴躁。
說到這,梁歡歡更加難過了,哭著要梁有才去裴家解除婚約。
裴家什麼家世,梁家哪有開口的資本,故而商量著先訂婚拖一拖。
結果,訂婚的前一晚梁歡歡跑了!
留下一句話,說她還年輕,要去奔赴自由。
然後,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裴家勢必要有一個「出氣筒」,梁有才不敢,他的「真愛」也不敢。
最後,我就當了這個出氣筒。
4
而現在,我看著裴知已冒著火星子的目光,眉心一顫,手腳不受控制地發了抖。
臉被他的手掌屈辱地「啪啪啪」地拍了幾下,逐漸泛紅,微微刺痛。
「梁歡歡跑了,你要賠罪,就替她吧。」
他的眼神認真,不像是……不像是嚇唬我……
我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地起身想往門口跑。
卻被大手掐在了腰間,狠狠地一撈一按,就把我按在了沙發上。
臉貼在真皮沙發上,身後傳來了解腰帶的金屬聲音。
「裴……裴少,我……我是男的!」
我聲音沒忍住地帶了哭腔。
有生之年第一次和另一個人如此親近,可卻是在這種情景下。
我恐懼地顫抖著聲音,心底還存有一絲希望。
也許……也許裴少見我是個男的,就……就沒了興趣呢!
可我錯了!
裴知已是說真的!
他紅著眼尾,氣息急促地扣住了我的下巴。
而我像是條上岸後竭力掙扎的死魚,無論怎麼在他懷裡求饒、掙扎,都毫無作用。
襯衫在掙扎下越來越往上,露出我為了省錢越來越細的腰身。
他滾燙的大手掐在了我的胯骨處,正好嚴絲合縫地按住了腰窩。
貼在身後的滾燙身軀輕輕一震,他帶笑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蕩起一陣漣漪。
「梁有才想讓你來頂罪,那我就睡了他唯一的兒子!
「很公平不是嗎?」
熱浪將我整個人裹挾,我隨著他的身體顫抖著,腦子混亂成一片。
痛,無盡的痛。
累,仿佛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
燙,像是被裴知已拖進了無間的烈火地獄,永遠無法逃脫!
5
再次來到梁家,已經是三天後了。
我慘白著臉,腿軟得像是面條,面對梁有才面帶希冀的臉。
我輕輕地傳達了裴知已的話:「裴知已讓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就過去的。」
梁有才先是一驚,滿臉都是恐懼,隨後嫌棄地看著我。
「你到底怎麼求得裴少?怎麼這麼沒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怎麼求得嗎?
腦子不受控制地,回憶起這三天的經歷。
慘白的臉上,不自覺地被羞恥染上了緋紅。
見我什麼都不說,梁有才不耐煩擺手讓我滾。
可我站在門口沒有動,見他又要罵人,我開門見山地說:「你說我去就給我錢的,還有三十萬沒給我。」
誰知梁有才當場反悔,勃然大怒!
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一點小事你都辦不好,你個廢物還朝我要錢?就你媽那樣子,早死早解脫!」
我緊抿著唇,指尖攥得發白,眼神死死地盯著梁有才面目可憎的嘴臉。
「你放心,我媽絕對會比你活得久!」
放完狠話,我扭頭就走。
既然撕破臉皮拿不到錢,那留下來也沒有必要。
所幸還有梁有才提前給的十萬,也還能挺些日子,再想別的辦法吧。
6
醫院裡,病床上躺著逐漸瘦弱下來的母親。
我洗了手,溫暖了手掌,握住她的胳膊一點一點地幫她按摩,以防肌肉退化得太快。
一兩個小時,揉到我的小臂發脹才算結束。
我剛上大學,母親就摔傷了腦袋成了植物人。
沒存款,沒學歷,找的工作薪水也很低。
為了照看母親,隻能接一些繪圖設計的線上工作,通過數量,試圖覆蓋療養院的費用。
我正在想怎麼再多搞點錢時,接到了朋友電話。
「今朝,我有個朋友在「夜色』當經理,他們那的頂尖包間缺兩個服務生,要樣貌好看的,給的錢很大方。
「隻負責包間送酒,小費自己拿,時間上隻要晚上去就行,隨時上崗,你看你需要嗎?」
我攥緊了電話,面色一喜:「謝謝,我很需要,改天請你吃飯。」
身邊的朋友都知道我的情況,很體諒我,基本上都是能幫就幫。
可大家也都是普通人,也就幫我出出主意,想想辦法,Ṭűₓ我心裡已經很感激了。
療養院護理加上治療,還是京市這種地方,每個月的花銷都很大,隻能幫我先
仔細算了算收入,勉強還算不錯。
要是這麼保持下去,說不準還能給療養院的賬戶上存一點。
7
當晚,我就坐地鐵來到了夜色。
一連工作了幾天,都還算是很順利。
直到,這天推門進了包間,第一眼就看到了,大馬金刀坐在正中間的裴知已。
他低著頭,單手捏著一枚打火機,此時正百無聊賴地轉著。
四目相Ṭūₓ對,我隻感覺腰酸腿軟地想往後退。
他卻勾起唇角,朝我招了招手。
眼神帶著危險的笑意,似乎隻要我跑,就當場弄死我。
我猶豫了一秒,還是邁步走了過去,乖巧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來這做什麼?」
裴知已說話了,有人識趣地把音樂聲關掉,偌大的包間裡一絲聲音也無,隻有裴知已的問話聲清清楚楚。
我隻好實話實說:「來打工。」
他略微詫異地挑眉:「梁有才連個兒子都養不起?」
我沒答話,手腕被他攥住往懷裡一拉,我就身體僵硬地被他抱在懷裡。
身下是他修長的雙腿,我下意識掙扎,卻聽耳邊裴知已輕聲地說:「再動一個試試?」
屋內的音樂再次響起,包間裡的人識趣的都不再看向這邊。
我指節捏得發白,看向裴知已:「裴少,梁家得罪你的事,現在不歸我管了,你可以去找梁有才。」
裴知已的手臂攬著我的腰,輕輕捏了捏:「說什麼?沒聽到。」
我知道他聽到了,他說話我都聽到了,他怎麼會聽不到。
我看了看四周,最後咬著唇湊到了他的耳邊。
「梁家的事我管不了,裴少……去找梁家人吧。」
裴知已嗤笑一聲,大手按著我的腰,我身子晃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呼吸交錯都清晰可聞。
「過來說負責的也是你,現在說管不了,不歸你管了也是你。
「梁今朝,沒有這樣的規矩的。」
8
我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他給我錢,我才替他道歉的,沒想到……」
裴知已會那樣對我。
正常的男人的話,都不會那樣對仇人吧?
所以……也不能怪我吧……
我咬了咬唇繼續說:「後續的錢他沒給我,就……就不歸我管了。」
他的指尖摩挲過被我咬過的唇,我腰上一軟,有些驚恐地抬頭。
裴知已的眼神晦暗,目光死死地盯著我,聲音突然很輕地問了一句:「很缺錢?」
他其他的什麼都沒問,可我就坐在他的腿上,感受著起伏的弧度,我腦子裡一片混亂。
我聽懂了裴知已的言下之意,他對我有欲望。
我缺錢,可他擁有的最不值一提的,大概就是錢了。
以他的身份,無須對我威逼利誘,他隻要丟下個魚鉤,我自然就會咬上去。
我呼吸有些急促,眼眶有淚水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