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臉紅得要滴血了。
可惡,他就說他不會這麼沒魅力。
她說也喜歡他!!
雖然已經坐得很近了,但他又往沈拂的方向挪了點,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將沈拂攬進懷裡。
還一副反正這是在夢裡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謹慎又囂張的表情。
沈拂覺得他是真的沒經驗,上次拍攝畫報時就一副手不知道往哪裡放的樣子,現在手又在她身側握緊又展開。
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躺下吧。”沈拂把他往床上一推,順勢在旁邊躺下來:“坐著腰好酸。”
猝不及防被推了個趔趄,把人抱了個滿懷的江恕:“可我們還沒結婚呢!!!”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雙手還是非常口是心非地趕緊把人一把死死抱住,雙手牢牢錮住沈拂的腰,像是好不容易得到什麼寶藏,趕緊藏懷裡生怕被別人搶了。
他把沈拂往身上抱了抱,掂了掂,俊臉不知怎麼又暈暈乎乎的紅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啊?”沈拂一頭黑線:“趕緊給我住腦。”
江恕握拳錘了下自己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沈拂:“……”
會更暈的吧?!
“那我當練習生那年,醫藥費該不會也是你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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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剝繭抽絲般,沈拂想到了很多事。
她向老爺子辭行,離開江家之後,自然不可能再花江家的錢。
而且出於自尊心,她還得攢錢,把那筆錢還給老爺子。
但剛和公司籤約的她養活自己都難,哪裡來的錢去付醫藥費、
好在當時梁曉春說公司高層看中她,提前給她預支了一大筆錢。
沈拂得以用這筆錢還了江老爺子的錢,並付了醫藥費。
江恕不吭聲,假裝沒聽見。
沈拂坐起來,佯裝生氣:“不回答就不親了。”
江恕頓時垂死病中驚坐起:“為什麼?”
沈拂看著他做賊心虛的樣子,就知道果然是他。
江恕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沈拂接受,並不傷害到沈拂的自尊心。
離開江家暫時無法自力更生根本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後來她不是完全憑靠她自己的努力在娛樂圈站穩了腳跟,還賺了那麼多錢麼?
“你不依靠我,還能依靠誰呢?”江恕小心翼翼道:“即便沒有喜歡你,我也是你的家人。”
沈拂一晚上都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聽到他這話,鼻腔終於沒克制住,有些酸楚了。
“那麼,有一次你把我傘藏起來,撐著把傘拽得二八五萬地走到我面前來,原來是想和我共一把傘啊?”
江恕:“……不然你以為呢?”
沈拂:“我以為你想趁機把水濺我一身。”
江恕:“……”
怎麼會有這麼不開竅的直女啊!
沈拂皺眉思考了下,又道:“有一次我手機不是掉井蓋了?有一周沒來得及買新手機,班長說他q/q聯系我了,但我問你,你都說沒有。原來你當時是吃醋了啊?”
江恕冷笑道:“別班長班長的叫的好聽,你班長就是你同桌,那小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早就對你有意思了!”
說到這裡,江恕抬起還不太清醒的腦袋,看了沈拂一眼,差點想問她和那小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離開江家後,那小子還帶著她寫給他的情書來找自己?
想問,但又按捺住了。
等結婚把人困住再問。
江恕像好不容易把心愛之人搶回來,牢牢守著洞口的狼,生怕一點閃失把人弄跑了。
沈拂又問:“那年級旅遊那次,你半夜抱著籃球出現在我們身後,讓我們以為鬧鬼,原來是想把我送回住宿的那棟樓?”
江恕沒好氣道:“不然呢,你以為是故意嚇你們啊,我哪裡有那麼無聊。”
沈拂:“但你當時不是說剛好經過。”
江恕沉默了下,俊臉有點漲紅:“傲嬌懂不懂?”
十七歲的年紀,連喜歡都不太懂是什麼,隻是腦子裡那麼想的,就那麼去做了,做完被抓包又有些惱羞成怒。
然而,像是打開塵封許久的佳釀一樣,兩人事到如今才明白,原來早在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互相試探。
開始試探對方的那一刻起,他和她就已經陷入了漫長的暗戀。
事隔那麼久,他和她卻都將一件件小事記得那麼清楚。
原來當時緊張的並非一人,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漫長回聲的,也不是一個人。
雖然今晚得到了這麼多答案,但江恕心裡還是覺得非常的不真實。
到底是做夢還是他杜撰的?
怎麼會這麼幸運的,他衝過來索要一個答案,她就剛好給了他最想聽的答案。
老天真的這麼眷顧他嗎?
還是他喝多了死掉了?
現在是天堂……嗎?
長久的沉默中,沈拂見江恕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
接著,他伸出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臉。
本來隻是想試一下真實與虛假,但捏著軟軟的,可能是捏上癮了,他又捏了幾下。
沈拂:“……”
沈拂用想要暗殺江恕的眼神盯著他:“……你捏故了沒有?”
因為臉變了形,說的話也吐字不清。
江恕英俊的臉上表情忽然變得悲愴起來:“果然是假的吧?說話普通話都不標準!我們沈拂說話很標準的!”
沈拂:“……”現在把這位大少爺丟出去還來得及嗎?
看了眼地上的攀巖器材,江恕心裡又吃味。
她怎麼這樣啊,今晚讓他進房間,明天又約別人去攀巖。
明明他第一個出現在她生命裡,可為什麼被她排到這麼後面?
如果不是他厚著臉皮來豪取強奪,她是不是幹脆就把他從生命裡踢出去了?
“我想排第一。”江恕語氣幽幽的。
帶著一股子哀怨。
既然都豪取強奪了,他怎麼就不能野心大一點佔據她心裡第一了?
雖然不知道江恕說的第一是什麼第一,但沈拂打算不和一個半醉的人計較。
她拍了拍他的臉:“你就是第一,除了我父母之外。”
“呵。”江恕冷笑,一副女人我看透你了的樣子,冷靜地握住她手腕,緩緩將她手腕拿下來:“你就哄我吧,說什麼以前就喜歡我,那為什麼那麼快就移情別戀?一二三四五,你上山打老虎呢,我是老六?”
還給褚為寫備忘錄,她給他寫過備忘錄嗎?
沈拂覺得這真是哄不完了,這個問題剛進房門她就回答過他,他是失憶了還是斷片了不記得了又問一遍?
別人是戀愛循環,他是吃醋循環。
“睡吧。”沈拂把他一棍子打暈的心思都有了,試圖掙開他的手:“你先睡,我要去洗澡。”
來的時候她看江恕頭發微湿,似乎已經是洗過了。
江恕見她起身要走,囂張的氣焰頓時熄滅,趕緊坐起來從背後一把抱住她,雙手死死箍住她的腰,小聲道:“別走,我不叨逼叨煩你了。”
江恕身材高大,坐在床上力氣也很大,沈拂被迫坐回他懷裡,無奈道:“我隻是去洗個澡。”
江恕不理會,總之就是不放開,無論她去哪兒。
他好不容易才能這樣抱著她,不能放跑了。
沈拂側頭看了江恕一眼,江恕和她碰了碰額頭,眼裡佔有欲驚人。
他垂著眸看自己,英俊的臉上一片悵然,低聲道:“不要走。”
沈拂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醉酒,還是他平時都在壓抑,此時的江恕確實有點兒不正常,像是自己一走,他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的感覺。
沈拂嘆了口氣,道:“要不然明天去領證?”
江恕愣了一下,夢裡還有這種好事兒?
這倒是他從沒做過的夢。
他聲音陡然啞了起來,欣喜若狂道:“真的嗎?”
“想得美啊。”沈拂真是哭笑不得,道:“你戶口本帶了嗎,我的反正沒帶,在家裡呢。”
江恕怒道:“我的帶了啊。”
沈拂:“……”
怎麼會有人隨身帶戶口本啊!
……
沈拂也不知道這一晚是怎麼過去的,總之折騰來折騰去,她第二天天亮才去洗澡。
翌日,江恕終於徹底從醉酒的狀態恢復過來,坐在床上抻著兩條長腿,抱著被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緊張又望眼欲穿地等她從浴室裡出來。
沈拂在浴室穿上浴袍出來。
四目相對。
江恕瞬間摸出兜裡的墨鏡戴上,一副冷靜淡定、小爺我什麼世面沒見過的樣子,隻是通紅的耳根泄露了他的情緒。
很好。
看來是沒有斷片,昨晚的事情都還記得。
“沒有做,你放心吧。”沈拂瞥了他一眼,道:“你說得等結婚。”
眼前的人開口說話了。
看來昨晚的事情不是錯覺也不是夢。
江恕忍不住開口:“我豪取強奪成功了?”
雖然還有很多問題尚未解開,但她沒趕他出去。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晚她還親了他,告訴他,她喜歡他……這就夠了。
江恕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感覺。
仿佛奢望了什麼太久,猛然發現終於得到了,有種不真實的狂喜。
聽聽,一清醒就開始不說人話。
沈拂氣笑了:“敢情你昨天跑我房門口鬼哭狼嚎是來豪取強奪的?你說說看,你打算怎麼豪取強奪?”
“幸好你沒帶戶口本。”江恕意識到現在他是光明正大的得到了沈拂的眷顧,就開始囂張輕狂起來了,冷笑道:“不然半夜綁你去民政局。”
沈拂:“……”
沈拂莫名有些面熱,隨手抓起桌上的遙控器往他身上一扔:“快起來洗漱,在直播之前滾回你自己房間去。”
“老婆。”江恕強忍著羞赧,下床走到沈拂旁邊,拆開一把新的酒店牙刷:“一起洗漱吧吧吧吧吧。”
沈拂從鏡子裡看了他一眼,他身材高大,一走過來就顯得洗臉池小了,酒店幹湿分離,洗臉池本來就不大,這下更擁擠了。
沈拂伸手推了他一把,江恕硬是厚臉皮地站著沒動。
沈拂:“……你不把墨鏡摘下來怎麼洗臉?”
“不摘。”江恕拿起杯子,墨鏡下的俊臉一片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