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覺得沒事,我有事。」陸城面無表情「我吃醋,不行嗎?」


我被他直白的話嗆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陸城將陳巖拽去後排,回到我身邊懶洋洋往後一靠。


漫不經心地轉著筆,眼神卻直直落在我身上。


「昨天和你說的,考慮清楚了嗎?」


「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嗎?」


「不是沒試過,但我們做不到。成人禮那晚你穿了那條抹胸短裙,商祈年那家伙看你的眼神,嘖,我真想抽他。」


「我們約定不給你造成困擾,所以刻意和你保持距離。但那天看見陳巖接近你,理智什麼的就都去見鬼了。」


「把你交給誰都不放心,雖然我和商祈年互掐了這麼多年,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唯二我能接受的人選,沒人會比我們更愛你。」


像是感受不到我的不自然,他繼續說。


「商祈年不想讓,我也不想。所以大家公平競爭。」


「昭昭,我從今天開始追你。」


「二選一,我等你選。」


我垂下眼,避開他熾熱的視線。


「我不要選。」


陸城轉筆的手指停住,筆杆滑落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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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去撿,泛著淡青色青筋的手繼而收緊握成拳狀。


半晌。


他淡淡道。


「昭昭,你舍得嗎?」


喉嚨一緊,我說不出話。


周遭的空氣似乎都隨著這句話變得稀薄。


心像是被剖開,露出隱秘的一角。


放學鈴聲響起。


我迅速收拾好書包逃也似得離開。


陸城不緊不慢地跟著。


像是猛獸盯著獵物伺機而動。


接近校門的時候,他突然快步上前牽住了我的手。


很用力,甩不開。


卡宴橫在面前,車輪急剎在地面蹭出一道痕。


商祈年目光落在我和陸城十指相扣的手上,眸色狠戾。


「選好了?」


我僵在原地,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


陸城挑釁般勾唇。


「如你所見。」


商祈年掃他一眼沒接話,側身望向我。


「昭昭,說話。」


商祈年很早就接手了家族企業。


在生意場場侵染得不怒自威,短短四個字就讓我心下一顫。


僵持之際。


身後傳來一陣騷動。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商祈年摟進懷裡。


尖叫聲四起,空氣中散開淡淡的血腥味。


陸城跪倒在地,那雙剛剛還牽著我的手沾滿鮮血。


那個小太妹被趕來的保安制服,歇斯底裡地吼叫著。


「憑什麼要讓我退學!」


「我不過是捉弄她而已,你們就要逼死我是不是!」


「放開!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剛剛是陸城替我擋了一刀。


商祈年抬手捂住我的眼睛。


我手腳發冷,一把推開商祈年衝到陸城身邊。


嗓音發顫,眼淚不可控地往下掉。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


6


陸城後背中刀。


幸好傷口不深,醫生說修養半個月就能痊愈。


麻醉的藥效剛過,陸城吐字不太清晰地喚著我的名字。


「我在。」


看著他慘白的面色,我的心揪成一團。


「昭昭,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緊緊攥著我的手,嗓音低啞。


「我不離開。」


我心疼得不行,柔聲哄他。


陸城勾唇,眼底情愫晦暗不明。


7


一直忙到後半夜,宋昭昭趴在床沿睡著了。


商祈年熟練地將她攔腰抱起,輕輕放在沙發上。


「故意的?」


注視著她的睡顏,商祈年輕輕啟唇。


陸城身手很好,就算是偷襲他也不可能躲不開。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故意讓自己受傷的。


陸城低笑一瞬,答非所問。


「管用就行。」


回想起宋昭昭動容的神色,商祈年的語氣染上陰戾。


「下三濫的東西。」


「隨你怎麼說,反正昭昭不離開我就成。」


「是嗎。」


商祈年輕笑溢出喉嚨,並未爭辯,徑直起身離開。


8


陸城是因我而受傷,我不可能不管他。


加上他黏我黏得緊。


這些天我幹脆請了假留在醫院陪護,陸家的私教在病房給我上課。


陸城十八歲就拿下世界方程式賽車冠軍,被保送 A 大。


這兩年他不過是為了我一直休學待在高中,是以並不需要完成多少課業。


他闲得沒事,整天投喂我。


一晃半個月過去,他病是好了,我卻胖了兩斤。


商祈年一直沒出現。


人間蒸發般沒再聯系過我們。


比起陸城,我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這倒是為我省去不少為難。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反而空落落的。


陸城出院那天,我回學校收拾作業。


可剛踏進教室,細細簌簌的議論聲就此起彼伏。


「嘖,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啊,為了博取關注自導自演。」


「你們懂什麼,聽說陸城和那個商總就是這樣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男人不都吃這套嗎?就喜歡她這種裝可憐的小白花。」


無數幸災樂禍的眼神黏在我身上,像是暗處的蠕蟲令人渾身發麻。


「你們什麼意思?」


深呼吸,我朗聲道。


聲音至此熄滅,但他們陰陽怪氣的表情依舊令我氣血翻湧。


「好妹妹,別生氣呀。」


一片寂靜,宋傾羽的高跟鞋碰撞瓷磚的聲響格外清晰。


一聲聲,砸在我心尖。


​‍‍‍​‍‍‍​‍‍‍‍​​​​‍‍​‍​​‍​‍‍​​‍​​​​‍‍‍​‍​​‍‍‍​‍‍‍​‍‍‍‍​​​​‍‍​‍​​‍​‍‍​​‍​​​‍​‍‍‍‍‍​​‍‍​​‍‍​‍‍‍​​​‍​​‍‍​​‍‍​​‍‍‍​​​​‍‍‍​​​​​‍‍‍​‍‍​​‍‍‍‍​​​​‍‍‍​​​​​​‍‍​‍‍‍​‍‍‍‍​‍​​​‍‍‍​​​​‍‍‍​‍​‍​​‍‍​​​‍​​‍‍​​‍​​​‍‍‍​‍‍​‍‍​​‍‍​​‍‍‍​​‍​​‍‍​‍‍‍‍​‍‍​‍‍​‍​‍​‍​‍‍‍​‍‍‍‍​​​​‍‍​‍​​‍​‍‍​​‍​​​​‍‍‍​‍​​​‍‍​‍​‍​​‍‍​​‍‍​​‍‍‍​​‍​​‍‍​‍​‍​​‍‍‍​​‍​​‍‍‍​​‍​​‍‍​​​​​​‍‍‍​​​​​‍‍​‍‍‍​​‍‍‍​​‍​​‍‍​​​​​‍​​​​​​​‍‍​​​‍‍​‍‍​‍​​​​‍‍​​​​‍​‍‍‍​‍​​​‍‍‍​​‍​​‍‍​‍‍‍‍​‍‍​‍‍‍‍​‍‍​‍‍​‍​​‍‍‍​‍‍​‍‍​​‍‍​​‍‍​‍​​‍​‍‍​‍‍‍​​‍‍​​​​‍​‍‍​‍‍​​​‍​​​‍‍​​‍‍‍​​‍​​‍‍​‍‍‍‍​‍‍​‍‍​‍​‍​‍​‍‍‍​‍‍‍‍​​​​‍‍​‍​​‍​‍‍​​‍​​​​‍‍‍​‍​​‍‍‍​‍‍‍​‍‍‍‍​​​​‍‍​‍​​‍​‍‍​​‍​​​‍​‍‍‍‍‍​‍‍‍​​‍​​​‍‍​​​‍​​‍‍​‍​​​‍‍‍​‍​‍​‍‍​‍​​​​‍‍​​‍​​​‍‍‍‍​‍​​​‍‍​‍‍‍​‍‍​​​‍‍​‍‍​​​‍‍​‍‍‍‍​​‍​​‍‍​​​​​​‍‍​‍​​​​‍‍​​​‍她笑得親昵,張開雙臂抱住我。


呼吸一窒,我莫名感到恐慌。


宋傾羽將側臉貼在我的耳畔,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這才剛剛開始。」


「妹妹。」


最後兩個字她念得很輕很輕,像是毒蛇吐信。


幾乎是一瞬間,我拼湊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個小太妹在宋傾羽的授意下,想假裝報復刺傷我。


沒想到陸城替我擋下了那刀,她就造謠我是為了勾引陸城和商祈年,故意制造被欺凌的假象。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瞳孔微顫,我穩住發顫的嗓音。


明明是我無數次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她的健康。


她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麼對我。


「妹妹真聰明,一點就通。」


她狡黠地眨眨眼,一副天真的模樣。


「沒有我,你哪有機會在這個學校念書,你哪有機會以宋家小姐的身份接近商祈年?」


「你應該趴在我腳下對我感恩戴德才對,怎麼可以過得比我好?」


「是我先認識他們的,原本和他們青梅竹馬的人應該是我啊,憑什麼他們都維護你!是你搶走了我的東西,現在,我要你加倍奉還。」


我望著她,苦笑道。


「如果一開始你們就告訴我,被領養隻是你們找供體的幌子,我不會踏進宋家一步。」


「是你們騙了我。」


「我現在過得好,和你們也沒有一點關系。無論是成績還是朋友,那是都我自己爭娶來的。」


她隻看到商祈年和陸城對我的偏愛。


卻沒看到陸城被他爸勒令不準賽車的時候,是我偷偷給他準備機票護照,攔下保鏢。


商祈年被對家暗算通訊設備全部失靈的時候,是我狂奔到幾近休克出去報信。


感情是相互的。


就像我曾經也對宋傾羽抱有天然的善意。


隻是這些善意都在一次次折磨中被她親手耗盡。


宋傾羽眼神陰冷,勾起唇角。


「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享受這麼多年宋家的資源,給我治病不是應該的嗎?」


我忽然喪失了反駁的欲望。


宋傾羽永遠以自己為中心,高高在上地將自我感受凌駕於他人意志之上。


「哦對了,之前也是我教唆她們霸凌你的。」


「扒衣服,潑臭水,割臉,都是我的命令。」


「他們救了你兩次,但這次,你躲不掉了。」


9


我是被保鏢強行帶走的。


宋傾羽搜走了我的手機,我無法報警求救。


別墅內。


宋夫人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抿著咖啡。


「小昭來了。」


「夫人好。」


我深深鞠躬,扯出一抹笑。


瓷盞被放回桌面,發出一聲脆響。


「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傾羽的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國外的專家說隻要換腎大概率就可以痊愈。」


「你在學校的體檢數據我已經看過,是可以做移植的。」


宋傾羽撲進宋夫人懷裡,嗓音甜膩。


「媽媽,對我真好。」


「我想盡快手術可以嗎?」


「真想早點過上不用吃藥的日子。」


宋夫人慈愛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好,媽媽都答應你。」


手指收緊,我笑得苦澀。


從前針管扎進骨髓的劇痛似乎又蔓延全身。


我知道我就算拒絕也無用。


她總有一百種辦法讓我點頭答應。


「宋夫人,能等到高考結束嗎?我想上大學。」


臉色冷下來,宋夫人甚至沒正眼瞧我。


「不可以。」


「你沒聽見嗎?傾羽說要盡快安排。」


「她是你姐姐,你就忍心她多受苦?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沒良心。」


像微弱的燭火搖晃著,終於熄滅。


我麻木的心,沒有再因為她們掀起一絲波瀾。


大門被猛地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保姆管家慌張的道歉。


「宋夫人。」


陸城疾步上前擋在我面前,嗓音冷淡。


「換腎,昭昭的身體經受不住的。」


宋夫人笑了一下。


「陸城,本來一年前我就要帶小昭去國外做手術的。你在機場攔下我,也是說擔心小昭身體。」


當時陸城得到消息,連獎杯都沒領就從賽場一路飆車到機場。


黑紅相間的賽車急剎劃出一道漂亮的漂移,穩穩攔在即將起飛的私人飛機面前。


少年摘下頭盔,好看的眼睛在人群中準確無誤地鎖定我。


那個燥熱的夏日,引擎轟鳴,震得我心髒加速。


「當時我是放你們走了,但你要清楚我那是看在陸氏的面子上,不是因為你陸城,更不是因為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


言下之意,她不在乎我的死活。


這次,她也不願再賣陸城面子。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宋傾羽那句「躲不掉。」是這個意思。


「陸哥哥,如果能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想這樣的。」


她忽然落下眼淚,委屈得不行。


「我住院這麼多年,你也心疼心跳我呀?」


「你難道不希望我痊愈嗎?」


陸城側身避開了宋傾羽伸過來拉他的手,眼底沒有絲毫溫度。


「你病了幾次,昭昭就上了幾次手術臺,你不好過,她難道就好過麼。況且她本來就不欠你的,這些年更是仁至義盡。」


「別裝得那麼可憐。」


「你要是真的無辜,就不會強迫昭昭。」


陸城給我的,向來都是明目張膽的袒護。


宋傾羽單薄的身形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


宋夫人起身扶住她,話裡充斥著怒火。


「陸少爺,這裡是我家,請你出去!這就是你陸家的教養嗎?我還在這兒,輪不到你在這裡教育我的女兒!」


陸城冷笑一聲,沒有分毫懼色。


「我走可以,宋昭昭我也要帶走。」


「不可能。」


宋夫人給管家使了一個眼色。


聞訊趕來的保鏢立刻排成一堵人牆,阻隔了我和陸城。


「陸城,回去吧。」


「又不是第一次上手術臺了,我沒事的。」


「別太小看我哦,我很快就恢復了。」


我朝他笑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輕松。


他為我做得夠多了。


得罪宋夫人,一定會遭到報復。


沉默許久,他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角。


「如果我說宋昭昭是陸家未來的女主人呢?」


「宋傾羽病了這麼多年荒廢了學業,她根本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繼承你的事業。要想宋家不倒,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聯姻。」


「我會娶宋昭昭,以陸家為聘。我保證會永遠支持宋家,也會保全宋傾羽下半輩子的安穩。」


陸城望向我,眼底是洶湧的愛意。


這一刻,我的心跳快得要躍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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