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冷聲譏諷,“是啊,你是那個我分娩之夜,陪白月光共進晚餐的丈夫。
你是那個自打我懷孕,就再沒回過家的丈夫。
更是那個連自己女兒兒子哭都哄不住的丈夫。
你知道為什麼小糯米這麼排斥你的觸碰嗎?因為你這一身白蓮味,別說我,就是小小年紀的她聞到都……”
“唐箏。”顧憬洲聽見她說白蓮二字,突的揚手。
黑眸更是涔出冽人的悚光,整張英俊的臉這會被光線照得格外駭人。
白蓮,她知道她說的是凌芷柔,但她怎麼敢這麼說芷柔?
“怎麼?要打我?來啊,又不是沒打過,隻是我真沒想到我人生中唯一的兩個巴掌,竟然是出自我丈夫之手。”
她言語的譏諷,說得差點被怒火主控情緒的顧憬洲有些無地自容。
掌心的餘溫裡,他明明還沒有扇她,可卻一片滾燙。
記憶回到上次在老爺子手術外面,他狠厲的巴掌甩在她臉上感覺,顧憬洲覺得心髒像是被人一分為二。
又痛,又鮮血泊泊。
隻是,看著唐箏那雙清冷又充滿譏諷瞪他的眼睛,他僅存的理智再也無法控制。
大手倏的狠狠捏住她下巴,他菲薄的冷唇就覆了上去。
“唔。”唐箏沒想到顧憬洲會由揚起的手掌,變成扣住她下巴索吻。
頓時胃裡一股惡心感湧出,想著自己生產那晚他和凌芷柔滾床單的樣子,想著他這張唇染上了凌芷柔氣息,她瞳仁燃起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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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的她用力死死一咬,那股子勁簡直恨不得把顧憬洲,吻得痴迷的舌頭都給咬下來。
顧憬洲承認他確實是痴迷了,甚至他覺得這次吻上的唐箏比那晚的她還要誘人。
以至於他壓根沒察覺到唐箏唇上,落下來的咬他狠勁。
“嘶。”他狼狽發出聲音,清雋的五官早已揪緊成樹皮。
唐箏咬她?咬得還如此用力,該死,喉嚨那股血腥都已經抑制不住了,而她還眯眼冷冷看著他笑?
最重要,嬰兒車上剛還哭得稀裡哗啦的兩個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很滿意他們媽媽做法,竟還咿咿呀呀歡快的哼起了小奶音。
頓時顧憬洲體內火苗一簇簇往上冒,高大的身子更是死死把唐箏往牆角逼近。
“顧憬洲你幹什麼。”唐箏看著臉色異常駭冷的他,終於感到了後怕。
他的臉色不對勁,而且他向來討厭忤逆和讓他難堪的人,但現在這兩點她都佔了。
可這不能怪她,要不是這混蛋不要臉強吻她,她也不會發狠咬他。
顧憬洲這會舌頭麻痛的根本說不出話,但口腔裡彌漫的血腥,卻讓他突然內心升起個變態想法。
那就是唐箏不讓他吻,他偏偏要吻。
於是高大的身子再次一彎,他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大手扣住她雙手,隨後如狂風暴雨的吻再次落下。
“顧憬……唔。”唐箏的話還沒說完,就盡數被吞沒。
單薄清瘦的身子在身材高大挺拔的顧憬洲面前,更是如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她慌了,眼圈開始漸漸泛紅。
偏偏顧憬洲邪惡不要臉的聲音還在她耳邊響起,“唐箏,我記得你的耳朵最敏感。”
說完他直接狠狠咬住唐箏耳朵,那狠勁似一點都不輸剛才唐箏咬他舌頭的感覺。
“啊。”唐箏被他咬痛,發出尖叫,眼眶蓄滿的淚這一刻更是撲朔往下滾落。
羞辱開始像無處遁形的洪水,洗刷著她身上每寸肌膚。
她哽著聲音,“顧憬洲,你真變態。”
“我變態也是被你逼的,不過放心,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月子期不能碰,但……”
砰。
唐箏故意的示弱委屈,終於在顧憬洲放松警惕後抬腳狠狠一頂。
“唐箏。”頓的顧憬洲感到錐心刺骨的疼痛。
整個修長的身子呈弓曲狀態,陰鸷晦暗的雙眸更是閃過一抹肅殺冷意。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敢傷他那個部位,找死。
大手一把將人狠狠甩出,他試圖給她點惹怒他後果的嚴厲教訓,讓她長長記性。
然而,他根本沒想到自己這無意的一甩,竟然甩出了他所不能控制的範圍。
那就是唐箏朝旁邊放著的古董架子撞了去。
倏然砰砰砰,上百萬的花瓶應聲碎裂,而唐箏因身體失去平衡,也重重摔在了那狼藉一片的地上。
很快,她周圍一片片腥紅血漬暈染而開,混著光可鑑人的瓷磚,如同帶血的玫瑰和罂粟,讓人瞳孔擴張驚悚。
“唐箏。”
“哇哇哇。”
兩個孩子的哭聲和顧憬洲恐慌的聲音同時響起。
驟的他忍著下身劇痛跌撞衝到血泊之中的唐箏面前,冷俊從容的臉上也第一次有了緊張,慌亂。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他明明不想傷害她,隻是想給她點小小教訓的。
第63章 幕珊珊,你給老子說話正常點
叮叮叮。
急促的鈴聲像是察覺到了帝景別墅壓抑窒息的氣氛,正催命響起。
而唐箏整個人躺在地上,鮮血泊泊。
額間細密的冷汗慢慢涔出,脹痛眼眶因為疼痛,更是早已蓄上一層朦朧的水霧。
“哇哇哇。”小糯米和小王子的哭聲還在繼續,她卻忍著劇痛摸索到手機按開。
“唐箏,帶孩子出來,我在外面等你們。”薄夜宸低沉沁涼的聲音撞入唐箏耳邊。
她卻突的哽咽顫抖,“薄夜宸。”
那濃濃的哭腔,混著她現在的痛和戰慄,她倒吸冷氣淚如雨下。
“你怎麼了?”剎的,薄夜宸聽出她哭腔,倏然俊眉緊蹙。
骨節分明的大手更是第一時間啟動車子,隨後不顧保安阻攔,他如匹橫空的野馬,直接就朝帝景別墅開了過去。
該死,唐箏一定是出事了,就顧憬洲那種打女人事都做得出來的混蛋,他真不該心大讓她帶著兩個孩子回。
他雖然不是太了解唐箏,但他知道她性子有幾分犟,幾分執拗,懟起來人時的牙尖嘴利更是讓人無從招架。
而顧憬洲那狗男人身居高位多年,又哪裡能容忍得了人懟他,隻怕那混蛋又是說不過唐箏把她打哭了。
客廳。
“唐箏,別亂動,我現在抱你去醫院。”
顧憬洲蹲在她面前,聲音是緊張慌亂的,甚至看到她遍體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他連她剛剛接聽薄夜宸電話,都已經沒有知覺。
此刻他腦海隻有一個念頭,送唐箏去醫院,快送她去醫院。
“顧憬洲,別碰我。”唐箏在他雙手碰到自己,歇斯底裡怒吼。
蒼白的臉頰早已一片冰涼,但她那雙染著憎恨瞪向顧憬洲的眸子,卻格外赤目腥紅。
顧憬洲被她盯得愣是腳步趔趄了下,深邃的黑眸閃過受傷,他高大身子就這麼僵滯在她面前一動不動。
“唐箏。”突然,薄夜宸的聲音響起。
再接著唐箏側臉就看到那個男人,逆光大步朝她狂奔而來。
剎那間她呼吸一滯,眼淚就這麼猝不及防滾滾而下。
“顧憬洲,你還是個男人嗎,你竟然把她傷得……”薄夜宸跑近到唐箏身邊後。
看著她身上到處腥紅,看著她倒吸冷氣痛苦的樣子,他整個人像是即將要陷入失控。
他想狠狠揍顧憬洲這男人一頓,想把他也按在這些瓷器碎片裡,嘗試一下唐箏的痛苦。
但終究理智佔勝了衝動,高大的身子彎腰,他顫著手把遍體是血的唐箏抱起。
聲音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和小心翼翼,“別怕,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唐箏點頭,痛得幾乎抽搐的身體也在這一刻被他抱起時,突然心安。
啞著嗓音,她開口,“孩子,帶她們一起走。”
薄夜宸低低應聲,“我知道。”隨後他們幾人便離開了帝景別墅。
而他們離開後,偌大的客廳突然隻剩顧憬洲和他遊遠的思緒。
他低眸看著地磚上那些斑駁血跡,脖子像是被人掐住,難以呼吸。
那是唐箏身上的血,那一大片像是被鮮血洗禮過的地方,是唐箏……
“顧總。”封修剛接到門口保安電話,說薄夜宸強行闖進別墅時,怕他們打架,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隻是,當他看到客廳狼藉一片的碎裂瓷片,和那灘還殘留著人餘溫的血跡時,他倏的就瞳孔放大往顧憬洲身上掃。
“查,查唐箏現在在哪個醫院,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