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什麼?


以前我爸爸欠了三百萬賭債,迫不得已才和你分手,現在我沒那些煩惱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哪有這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道理?


「媽媽也和你爸離婚了,咱也不背賭債了,咱條件雖說一般,可你靠自己也買房了,小是小了點,那也是有房一族了,你工作努力,工資也不低,人也漂亮,年紀也不大,咱一點不差,不要覺得低人一等。」


我被她逗笑了:「媽媽,趙叔叔和你表白那麼多次,你什麼時候答應啊?」


「那不行,當媽的在女兒前面結婚,讓人笑話,我不幹,再說我還要多考察考察他呢。」


我和媽媽煮了小火鍋,晚上我留下來和媽媽睡。


給江漾發消息,他隻回了一個「嗯」字。


我和媽媽聊了很久。


窗外月色正濃,腦海裡江漾的臉越來越清晰。


沒錯,我沒放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再次提起,不會撕心裂肺,可我看別人,總會不由自主地找尋他的影子。


哪裡都有他,可誰都不是他。


我把自己困住了,可也不敢再重來一次了。


重逢後,江漾待我是有不同。


他若即若離,性子不定,我難琢磨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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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著我們久別重逢後,又或許當年在我這裡摔得太狠了,成了他心裡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我甚至不確定,他是否還愛著我,又或者,恨多一些。


重逢容易,重圓難。


第二天媽媽回去上班了,發了條消息給我。


「清清,江漾媽媽固然重要,也沒重要過你和江漾的幸福,好好找他談談,他要是在意你,會處理好。當年那些事,他也該有知情權,你以為的好,對他來說不一定是好,別誤了自己,也誤了他。就算決定放手,也要說開,別留遺憾,人生哪有這麼多三年蹉跎。」


我早就誤了自己,也誤了他。


我捏著手機,在江邊吹了一下午的風。


我想起我剛認識江漾那會兒。


我爸帶我出去吃肯德基,停好車,他電話就進來了,說去上廁所,讓我原地等他。


我等啊等,也沒等來他,我明白了,他估摸著拿我當借口又去賭了。


反正我回過神自己會回家,他不擔心我。


變故就是在這一瞬間發生的。


那幾個男人一直跟著我,說著下流的話,吹著口哨,發出惡魔般的譏笑聲。


停車場有監控,可不密集,偏偏沒一輛進來的車,我求助無門,被其中一人拽住衣服領子往暗處拖。


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完了。


直到聽見一聲怒吼。


「我報警了!」


江漾舉著手機出現了,嚇跑了那些人。


他給我遞了根棒棒糖:「別怕,壞人都跑了。」


才經歷那一幕,我本能地排斥所有異性,也害怕。


他默了片刻,後退一步,我猛地抓住他胳膊:「你……你別走。」


他愣了下,眸子在暗色中格外亮:「這麼巧,一個學校的啊。」


我才看見他身上穿著和我一樣的校服,心底的恐懼驅散了大半。


「別怕啊,我帶你出去。」


那天,地下停車場好像也沒那麼恐怖了,而他牽著我的手,也一直沒放開。


我回學校才知道,見義勇為的他在學校很出名,長得帥,脾氣壞,怕他的人很多。


可我不怕。


大抵那樣平靜無波的年紀,喜歡上的總是那種又冷又拽,還帶點壞的男生吧?


我亦不能免俗。


在他考了年級倒數第一後,我出現在他面前:「你救了我,我要報答你,這樣吧,我幫你補習功課,咱考同一所大學。」


他笑得不正經:「可我不想補習功課,想要你以身相許哎。」 


我臉紅透了,膽子卻也大:「等你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學再說。」


我們真考上同一所大學了。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江漾把我堵在巷子裡。


「老子做到了,你是我的。」


說完捏著我下巴親了下來。


他好會,我好愛。


我們一塊去報的到,成了新生情侶。


那時候的許清,憧憬的未來裡,有一個江漾。


可惜,我把他弄丟了。


7


積壓的情緒宣泄出來,怎麼都止不住,我狠狠哭了一場,在知乎上發帖子求助。


「再次愛上被自己甩過的前任,要不要重新開始?」


「博主壓根沒忘吧?」


「先確定對方是不是還愛你啊,隻要愛,博主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衝啊。」


「就隻有我好奇兩人為什麼分嘛。」


不到一小時,瀏覽過萬了。


給的意見都是先讓我試試對方的態度。


要試嗎?


三年前,我瞻前顧後,考慮太多,兩人傷痕累累。


三年後,若我隻考慮他的感受,不去管那些外界因素呢?


是否我們結局會有所不同?


最差的結果,應該也不會比現在更糟吧。


大不了,我還是一個人,大不了,江漾還恨著我,他現在不也恨著我嗎?


想到這點,我心裡生出了無限勇氣。


腦子一熱,電話撥過去了。


江漾秒接,我卻卡殼了。


「有事?」他語氣寡淡。


我腦子瞬間清醒:「沒……」


「掛了。」


卻沒立即掛,過了會兒手機裡傳來稍有些和緩的語調:「出差了,回去再說。」


「好。」


我的心像過山車,忽上忽下,不可否認的是,我有點開心。


好歹,沒被拒絕得太徹底。


回到家,江漾助理打電話來了。


「清姐,老板有份合同忘在家裡了,我請假了,公司那邊等著要,能不能麻煩你幫忙送一趟?」


「好。」


助理發來合同名後,我給江漾發消息說了聲,才進他房間找合同。


合同在抽屜裡,卻在我拿起合同,看見底下的東西時,愣住了。


8


我大學時的畢業照。


穿著學士服在圖書館門口笑靨如花的模樣。


我曾想過,和他一塊拍的,可惜這個心願沒能完成。


還有個盒子。


我鬼使神差打開,裡面躺著的,是當初他向我求婚時的那枚戒指,戒指內圈,刻著我名字的縮寫。


可當初,我明明親眼看見他丟進學校湖裡。


以及,他說早扔了的,我送他那串廉價的項鏈。


他一直妥善保存。


我眼淚猝不及防掉下,心被撕扯著。


我好像,錯得太多了。


送去了合同,我立馬給江漾發消息。


「什麼時候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對方沒回。


打電話過去,關機。


我在路上遇見了宋阿姨。


許是江漾叮囑過他,她沒讓我難堪,隻是陰陽怪氣:「你還不知道吧,阿漾爸爸給他找了合適的結婚對象,地產公司家千金,兩人一塊出差的,等回來,應該就要結婚了吧。」


我突然想笑。


「阿姨,重婚犯法。」


說完在她一臉震驚下走了。


我去酒吧喝了點酒。


酒喝多了,想得也有點多。


看見江漾保留我東西時,我的第一念頭是,他心裡應該還有我,這會兒我卻忽然不確定了。


誰說留著前任的東西一定就是愛?


萬一是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轍呢?


他和別的女生一塊出差,還是他爸爸替他定的結婚對象。


我是這般在意,且難受。


在看見他保留我東西後生出的那點勇氣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可他電話卻打來了。


這次沒等他說話,我先開口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沉默。


要不是一直保持通話的手機,我以為他掛了。


「明天下午三點。」


「知道了。」


好吧,我承認,我嫉妒了,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第二天,我去接機了,我甚至還買了束花。


他一出來,我就看見了。


西裝革履,褪了少年氣,愈顯成熟男人魅力,也更迷人了。


沒別人,隻有他。


我懸著的心放下了。


「出去吃還是回家吃?」說完我補了一句,「要不嘗嘗我的手藝,我廚藝還行,應該不難吃。」


江漾盯著我,眸色晦暗:「好。」


我做了三菜一湯,油炸小排,蔥油焖雞,山藥炒木耳,番茄雞蛋湯,我倆全吃光了。


江漾主動洗的碗,吃完飯我們又一塊下樓散了步,還順路拎了杯奶茶回來。


一塊窩沙發上看電影時,我恍惚覺得好似回到了大學,鬼使神差開口:「奶茶好喝,你嘗一口。」


吸管已經湊到他唇邊了。


我後知後覺幹了什麼,臉上發熱,忙跳下沙發,逃也似的跑了。


「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等等。」


他幾步追上,長臂一伸,擋住我進屋的路,像把我圈在他懷裡似的。


他垂眸看我。


「許清,你最近的行為,我能理解為,你想和好嗎?」


燈光把他的臉照得忽明忽暗,連情緒也濃烈三分。


我緊張得攥緊奶茶,心跳得飛快。


「我如果說是呢?」


像犯人等待最後一刻宣判,我死死盯著他,不肯漏掉他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


他低笑一聲:「可惜,我不吃回頭草。」


溫情刀,刀刀扎人心。


奶茶掉落,濺了一地。


9


「我知道了,抱歉。」我極力隱忍,不讓自己失態。


他不撒手,我蹲下身子打算鑽進去,被他一把撈住,帶進房間,抵在牆上。


「許清,我欠你的是不是?」


那一瞬間的溫柔不復存在,撕下冷靜自持的外表,他的憎惡和怒火都很濃烈。


「你說分我就必須要分,你說和好我就要和你好是嗎?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


我拼命搖頭。


「還是你認為,我的感受也沒那麼重要?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肆意傷害?」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你就不會說其他的了嗎?」


我愣怔地看著他。


「說愛我,就這麼難嗎?」


雙眼被他拽來的領帶蒙住,五官的感受被無限放大。


一簇簇熱浪奔湧,似在和著窗外雨夜的喧囂。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下午我才醒來,江漾早醒了,地上丟了些衣服。


我腦子裡閃過昨夜的零星片段。


「抱歉,生疏了,得多練練。」


然後便是他拽著我不放……


我隨手抓了件衣服套上,江漾在廚房忙碌。


我想起我倆以前出去時,他沒少給我做飯,我醒來後愛抱著他撒嬌,結果就是那天的飯沒能吃上。


我心裡有些觸動,走過去,還沒伸手,他皺著眉頭把我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出來不穿鞋?」


「忘了。」我勾住他脖子,「我們現在算什麼?」


「有證,你說算什麼?」


我隱約覺得我被他套住了是怎麼回事?


不過我沒細想,我把他襯衣一點點從皮帶裡拽出來,他摁住我的手:「別看。」


「你是不是還以為是我找的人?不是我。」我有些急。


既然要重新在一起,那麼該說清楚的都要說清楚,做不到和好如初,那就一點點修補裂隙。


他沒說話。


我更急了:「真不是我,我是找了楊景假扮我男朋友,我真沒有……」


「嗯。」他在我唇下落下一個吻,「所以我回來找你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江漾道,「我喜歡的人,再不堪,也不至於做那種事,即便那天沒聽見你和我媽的話,我也知道不是你。」


原來他聽到了。


原來一開始他就相信我的。


「那為什麼你那麼兇?」


江漾壓低身子,咬了咬我唇瓣:「隻許你甩我,不許我兇你?許清,你說說,我那會兒怎麼求你的?你怎麼對我的?那麼狠心,七年感情說不要就不要。」


我摟住他脖子,隻想離他更近一點。


仿佛這樣就能彌補我們分別的三年,能填滿空泛的內心,安慰他受過的傷。


「是不是我不回來找你,你永遠都不會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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