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說著,她伸手就拿他手裡的便利貼。


  秦明遠往後退了步,垂首,用一種深邃的眼神看她。


  她被看得莫名其妙,問:“你還有別的事情?”


  ……我想你了。


  他想說這一句。


  可是手裡的便利貼像是長了刺一樣,扎得他掌心疼,連帶著心也疼了起來。


  剛剛借著燈光,他看清了便利貼上的每一句話,還有每一幅畫。


  他一直暗處,也沒錯過她和陌生男人之間的互動。


  是陌生男人先把便利貼貼在路燈上,再給秦太太發的信息。兩人明明隔得遠,還裝作不認識,可分明就是互相認識,而且交情不錯,才有闲心玩這種幼稚遊戲。


  他目不轉睛地看她。


  她並沒有察覺,而是盯著他手裡的便利貼,冷不防的從他手裡奪了過來。因為掉到了地上,染了灰塵,她抖了抖,又拍了拍,之後才輕輕地放進口袋裡,整得跟那幾張便利貼跟價值連城的珍寶似的。


  秦明遠的內心更加不適。


  不過是區區幾張破紙而已,字寫得醜,簡筆畫也隻是幼兒園水平,撒把米雞都比他畫得好看。


  他送她的生日禮物,價值幾百萬的粉紅鑽戒,她也隻是打開看了眼就再也沒有碰過,收拾家當時也沒帶走它,就一直在餐桌上放著,仿佛那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垃圾。


  “不打擾你了,我走了。”


  蘇棉和秦明遠告別,三步當兩步地越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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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遠知道她住在二棟,就是目前兩人所在的地方,可是她卻直接繞過了這棟樓,在小區裡繞了一圈。


  秦明遠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這會兒,他才見到蘇棉再次出現在視線裡,她左望右望,半晌才松了口氣,疾步邁進二棟。


  秦明遠在黑暗中觀察許久。


  蘇棉對他的嫌棄幾乎要溢出她的身體之外。


  ……不就是怕被他知道她住在哪兒嗎?


  ……他是洪水猛獸還是什麼?


  這種被防範的心情,差點兒讓秦明遠覺得自己成了通緝犯。


  明明前幾天兩個人還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從背後摟著她,兩人的姿勢無比親密。


  秦明遠氣得臉色發青。


第76章


  秦明遠又約了陳紹元出來。


  陳紹元如今見到秦明遠就有點頭疼,知道肯定沒好事兒,往周圍一望,正巧服務生開了門,端了一盤子的酒進來,各式各樣的洋酒,應有盡有。


  陳紹元內心咯噔了下。


  那一日醉酒的秦明遠他可沒忘記,拉著絮絮叨叨地說了他的太太許久,最後醉得不省人事。


  ……這才過幾天,又來?


  陳紹元正要開口說話,秦明遠就淡淡地說道:“上次你陪我喝酒,我都沒好好謝謝你,今天你盡管喝,我埋單。”


  眾所周知,陳紹元是個無酒不歡的人。


  陳紹元拍著他的肩說:“好兄弟,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陳紹元瞄了眼託盤的酒,拿了瓶紅酒出來,又吩咐服務生拿張酒單進來。


  偌大的包廂裡隻有兩個人,略顯空曠,陳紹元正想著要不要叫多幾個兄弟來嗨一嗨,秦明遠忽然說道:“我和我的太太離婚了。”


  陳紹元倒酒的手一頓。


  “我原本打算再等兩個月再找她復婚,她受夠現在的苦日子自然就會回來了。”


  “她在月茗公館買了套房,才八十平,五百萬的價格。”


  “我送她的珠寶隨便拿一個出來都不止這個價。”


  “我們家裡的衣帽間加臥室都不止八十平。”


  “有個詞叫蝸居,她這和蝸居有什麼區別?也沒請家政阿姨,也沒有私人廚師,也沒有司機,頓頓吃的都是外賣。”


  “外賣多不幹淨啊,用的食材都不是最新鮮最優質的,她怎麼下得了口。”


  秦明遠實在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了。


  季小彥也被pass掉了。


  原因無他,他這個當老板的需要形象。


  服務生進門送酒單。


  出去時,服務生帶上了門。


  陳紹元放下紅酒,拿起了酒單,剛掃了眼,又聽身邊的好友說道:“我真沒想到我和她離婚不到兩天,她就認識了新的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吃外賣。”


  “還在路燈上玩幼稚的遊戲。”


  “看著就不像正經的男人。”


  “估計還窮。”


  “也不關心她,居然放任她吃外賣。”


  “大半夜戴著墨鏡口罩帽子,鬼鬼祟祟,內心有鬼。”


  陳紹元一聽,喝酒的心思也歇了,看著秦明遠絮絮叨叨的模樣,仿佛並沒有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思考了半天,陳紹元覺得還是得拯救下自己的兄弟,輕咳一聲,說道:“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我要說了,你別不高興。”


  “說吧。”


  包廂裡有彩燈。


  陳紹元調了下,變成了綠色。


  陳紹元這才說:“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頭發是什麼顏色?”


  包廂的牆上有鏡子。


  秦明遠抬眼一看,立即就就看到冒著綠光的腦袋。


  他立馬反應過來,搖頭,說:“不,不可能。”


  陳紹元說:“你想想,根據你剛剛說的,你的前妻和陌生男人明顯關系很好,離婚的時間不到兩天就登堂入室?兄弟,你覺得可能嗎?不是早就暗度陳倉,你信嗎?”


  陳紹元分析說道:“你想想,你之前要拍戲,大部分時間沒能回紫東華府,隻有你前妻一個人待在家裡。你的前妻有充分的時間認識新的男人,並且和新的男人攪到一塊。”


  陳紹元越分析越覺得有道理,看自家兄弟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地和你離婚,她一定是深愛那個男人,為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雙宿雙棲,寧願淨身出戶。不然沒辦法解釋才離婚不到幾天,她就有了新歡。畢竟你們倆都是公眾人物,多少粉絲盯著你們,她不管和誰好,都有很大的風險被曝光,繼而被千夫所指,肯定也不止我一個會這麼猜測你頭頂有綠光,到時候她會被打上小三的標籤,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也知道你作為頂級流量,粉絲的力量有多可怕吧。之前她被捧得多高,現在就摔得有多慘。”


  陳紹元說:“兄弟,你忍忍,你不用收拾她,她會受到報應的。”


  陳紹元滔滔不絕地說了許多。


  秦明遠一言不發。


  陳紹元瞧他這副表情,內心也是理解的。


  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被戴綠帽。


  他終於有了空闲倒酒,斟滿一杯紅酒,遞給了秦明遠。


  “今晚我們喝個痛快,忘掉過去的事情,忘掉過去的心情,忘掉過去的人,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沒什麼好想念的。”


  秦明遠接過了紅酒。


  他沒喝,重新放回桌面。


  他看著陳紹元,板起了一張臉,說道:“道歉。”


  陳紹元愣住了。


  ……道歉什麼?


  秦明遠又強調說道:“你道歉,給我太太道歉,我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


  陳紹元想說:可他猜得沒錯啊,誰會離婚不到兩天就和一個男人關系這麼好?不是早就暗度陳倉誰信?


  秦明遠又說:“我太太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她還是我太太的時候就非常注重我們倆和秦家的名聲。同時她也是個相當優秀的女人,會有無數男人被她獨特的魅力吸引,也會有無數的男人對她一見鍾情。她和我已經離婚了,離婚的那一瞬間她恢復了單身,她有資格找所有單身的男人。她這不叫水性楊花,這樣惡意的成語和她搭不上邊,就算她不是我的太太了,你也不可以詆毀她,汙蔑她,你這樣的行為讓我非常不爽。”


  陳紹元懵了。


  秦明遠又強調:“給我太太道歉。”


  陳紹元聽著來氣。


  ……這什麼和什麼啊?找他出來喝酒,難道不是來吐槽前妻的嗎?還左一口我太太右一口我太太。


  他心底有氣。


  “秦明遠,你瘋了不成?喊我出來耍著玩?”


  秦明遠固執地問:“你單從我的話裡就判定我太太出軌,你有證據嗎?你有確鑿的證據嗎?沒有的話,你怎麼敢用水性楊花四個字來形容我的太太?她從來都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大抵是他眼裡的偏執嚇著了陳紹元。


  陳紹元覺得他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瘋子,沒有喝醉也醉了的瘋子。


  他說:“好,我道歉,我不該說你前妻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收回這句話。”


  秦明遠說:“誇她。”


  陳紹元沉默了下,問:“在我來之前,你有喝酒嗎?”


  “沒有。”


  陳紹元看著他。


  這會兒是真同情秦明遠了。


  他現在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可憐蛋。


  蘇棉實在沒想到會在月茗公館裡碰見自己的前夫。


  她這幾天過上了沒有秦太太頭銜的日子,內心和身體都是無比的舒適和自在,有時候隱隱有種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直到今天碰上了秦明遠,那種不真實感才徹底消失了。


  她確確實實離婚了。


  如今的她是自由又快樂的單身狗。


  不過同時的,她有些慶幸秦明遠沒看見她和溫慕琛相處,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要覺得她出軌了,要不然就覺得她在養小白臉。


  所以,蘇棉在見著秦明遠的時候,內心是有一丟丟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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