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現代我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


我興奮地哼起了自創的 rap,「呦呦,今晚的月亮圓又亮,而我的床寬又大,我滴夫君不在家真呀真快活,喲,賽過活神仙,活神仙——」


就當我一邊唱的起勁,一邊從溫泉浴池爬上來時。


忽然看見屏風後有個人影。


正是李煦冥,負手而立。


冷淡狹長的眼睛看不出情緒,盯著我,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夫君你——啊——」我心一急,腳下一個踉跄。


說時遲那時快,這時候不是應該有英雄救美嘛?!


就那種男人一個箭步衝來,用瀟灑姿勢定住女人身形後深情對視的華爾茲式舞步嗎??


行吧,我不女主。


沒這待遇。


我在池子處邊摔了個底朝天,沒來得及系好的衣服散開來。


他衣炔飄飄,在我身側輕晃。


我仿佛感覺有殺氣靠近。


「夫君,我的腳好像崴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我的眼神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眸色晦暗:「這是想要為夫幫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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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廢話嘛這。


我點頭。


他緩緩俯身下來,挑起我的下巴:「賽過活神仙?」


我哪敢說一個字。


我現在這副樣子是想逃也逃不掉,單手撐在地板上,就像砧板上的魚肉。


下一秒,他把我肩膀往地板上按。


我背部貼上冰涼地板那一刻,他低頭吻在我唇上。


?!


那一瞬間我腦子亂碼了。


又驚又羞之際,被他撬開了唇。


他極輕地笑了聲:「連鏡,你可知,什麼才是,真正的賽過活、神、仙?」


7.


救命。


我腦子裡就這兩個字。


這男人吻技了得,讓我短暫地忘記了我此刻腳崴了的疼痛,手也不知何時放在了他的脖頸上。


這應該就是……賽過活神仙吧。


說完,他抱我出去,把我扔到上床。


我內心忐忑不安。


他冷白的指尖握住了我的腳踝,咔嚓一聲:我:「啊啊啊好痛啊——」


我慘叫一聲,響徹屋頂。


好狠一男的,這是打算廢掉我這條腿嗎!!穿書界一代 rapper 難道就要就此殒落了嗎!


诶不對,我這腳好像不痛了,也不崴了。


李煦冥很無語地看著我。


我卷了個被子,往旁邊一滾,就像個卷餅似的。


「夫人很冷?」


「還……還好啊。」我背對著他。


腰上忽然多了隻手,他像翻煎餅似的,把我翻了個面,和他正面相對,「那怎麼不看我,嗯?」


我沒吭聲。


他慢條斯理地脫衣服,露出鎖骨,肩膀,胸膛,「過來。」


難不成是要……。


不對,他不行。


剛有點激動的心又萎了。


「幹嘛?」


「像昨天那樣,給我按按肩頸。」李煦冥垂眸看著我,面無表情地吩咐,隨即在我身側躺下。


你……你這還按上癮了?


算了,我給你按。


為了我的命。


我側坐在他身側,感覺有點手酸,真想……真想直接坐在他身上按,但我哪有這個膽子啊。


原書的描述,說李煦冥心機深沉,由於悽慘身世常常整夜失眠,隻為了奪權謀位,用陰狠手段報復那些傷害過他的人。


崩人設了吧這。


他明明現在就睡著了。


也行,這樣我也能睡個好覺。


誰知道,我剛躺下,就被他撈了過去,像抱枕一樣抱在懷裡??


請問您這是什麼操作?!


「別動。」


我戰戰兢兢躺著,尋思著他這是抽什麼風了。


他的手搭在我腰上,攬著我的肩:「你身體很軟,抱著舒服。」


我:?


越來越多我不知道的臺詞出現了,繃不住了家人們。


8.


在家裡宅久了,自然要去街上耍一耍。


我隨便收拾了兩下,就出發了,臨走前我心想我口罩給忘了。


又想起了這是古代,哪還需要什麼口罩,耶,新冠病毒給老子爬!


我左右手各拿了一個冰糖葫蘆,身後跟了兩個貼身婢女,正興致勃勃地逛著街,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直接就衝過來,撞在我身上。


「臥槽。」我肩膀一痛,重心不穩踉跄了下,幸好被婢女穩穩扶住。


然後,這人直接倒地上了。


有沒有搞錯,這是碰瓷了吧。


「你還好吧?」我好心問道。


那女人抬頭,臉上面紗緩緩落下。


那雙眼睛楚楚可憐,和我這張明豔漂亮的臉完全相反,眉若輕煙,杏眸流光。


一見我,她露出了驚恐又得強行堅強的神情,像是怕面目被我看見,趕緊系上臉上的面紗。


我疑惑不已,我又不是青面獠牙的,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啥當街強搶民女的街霸。


「連……連小姐,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嫣然真的不是故意的。」


噢,是女主啊,那沒事了。


「不過,請問你這個表情做什麼,好像是你撞我的诶,我沒對你做什麼吧。」


慕容嫣然泫然欲泣,低垂著眉眼,「我也是不小心路過,沒想到竟會……」


我看得直皺眉頭:「那你能不能先站起來跟我講話啊,我這樣彎腰跟你講話,很累的。」


換做是原主,必定不會放過這機會,定會拿鞭子抽她一頓解氣。


以前看書的時候我不理解,現在我好像有那麼一點理解了。


碰瓷換誰誰不想抽你啊。


9.


「嫣然!」


洪亮清朗的聲音伴Ṫů⁻隨著馬蹄聲響,我心裡咯噔一聲。


噢,逃不過女配刁難女主必被男主截獲現場是吧。


關鍵也沒人刁難她啊。


謝景潤翻身下馬,眼底隻有慕容嫣然,仿佛自帶馬達,「我終於找到你了,所有來送我的人,都沒有你,我的心空蕩蕩的。」


慕容嫣然:「我舍不得你,景潤哥哥,我怕…我怕我會忍不住流淚,到時候又恐誤你出徵行程。」


那你就好好在家裡呆著啊,還跑出來。


「你的手怎麼會出血了?」謝景潤痛心道。


「沒事的,隻是不小心和連小姐撞到了,擦破了點皮。」


這兩人旁若無人地煽情起來,我差點在地上扣出一座魔仙堡。


戲可太多了。


我轉身就走,又聽到慕容嫣然帶著哭腔說,「你千萬不要生氣,我相信連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沒看見我,我們走吧。」


身後傳來一聲大喝:「連鏡,你對她做了什麼?!」


狗血,真的狗血。


這古代怎麼就不發明個監控錄像呢。


阿洺替我道:「夫人什麼都沒做,是慕容小姐自己撞上小姐,眾人皆可作證。」


「是啊,我肩膀現在還疼得很呢,我跟你計較什麼了嗎?」我揉揉肩頭。


「你以為我會信嗎,為了得到我,你素來喜歡用這些小手段針對嫣然,今日一聽到我要出徵,就按捺不住了是吧。」謝景潤怒目圓睜,早沒了剛才對慕容嫣然的溫柔,「我勸你這些心思最好歇一歇。」


「………」


我從剛剛買的一堆物品裡,找出個精致銅鏡遞給他。


他冷聲拒絕:「我不需要你的禮物,別來這套。」


「抱歉,我不是送你禮物,而是想請你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發火鼻孔放大的樣子,妥妥的粗野莽夫,我幹嘛要喜歡你啊?」


謝景潤眉頭緊擰,有些不敢置信地抬手摸了摸鼻翼,「你——」


慕容嫣然像是痛心心愛的情郎遭人詆毀:「可連小姐之前,分明對嫣然說過你最喜歡景潤哥哥的不拘小節……」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擦亮眼睛了,行不行啊,我的夫君李煦冥世子你們見過嗎,那長得比城北徐公還要俊美的美男子诶,喝過最好的瓊漿玉露,你覺得我還會貪戀街邊小巷的酒嗎?別這麼自戀了行不行?」


我一氣呵成,謝景潤俊朗的臉龐鐵青。


一看就是之前太被原身追捧,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老娘是連你床戲怎麼開始怎麼結束的細節都了解的人,可不會慣著你。


「連鏡,不要以為你嫁入世子府,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怎麼了,嫁進世子府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一般人她能嫁給世子嗎,她!能!嗎?」我驕傲地挺起胸脯。


阿洺附和:「定是不可能。」


慕容嫣然:「你們不要再為我吵了,嫣然不值得你們為我爭論不休。」


她說著說著,眼角豆大的淚滴就流出來了,更是漸漸有梨花帶雨之勢,儼然誰弱誰有理。


原書裡男主因為我刁難女配卸了我一隻胳膊,我以為我天天宅在世子府就不會有這種意外。


沒想到今天一出門,就給我整這出??


謝景潤把她安置在一邊,一步一步地朝我靠近,手裡的佩劍在陽光下寒光泠泠。


「你個臭戀愛腦的你要做什麼啊,這可是法制社會啊……」


謝景潤:「不要以為我不知,李世子娶你不過是聖旨難違,他以為真的會管你麼?」


這……我還真的不是很確定。


「若不讓你徹底長記性,恐我出徵後,嫣然今後必然少不了你的騷擾。」他說著,目光放在我右手上,長劍直指我而來。


這人怎麼不講理啊!


我撒腿就跑,身後腳步越來越近。


慌不擇路之際,卻跌撞進了熟悉的懷抱,有人以迅捷之勢攬住我的腰身,堪堪躲過那劍。


是李煦冥,他狹長的鳳眸低低壓著,卷著黑色漩渦,唇角弧度冷漠且危險,手中羊脂玉色的折扇正好抵於謝景潤的劍:


「是誰說本王不管?」


屬實是感動了。


「夫君你來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像極了找到靠山的小孩,抱住他的腰,「這人他想害我。」


謝景潤強行壓住心裡怒火,收起長劍,恭敬道:「參見世子。」


李煦冥眼神冷至冰點:「謝將軍這般為難我夫人,用意何在?」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陣風將慕容嫣然的面紗吹開,飄到了李煦冥身前。


李煦冥迅速用折扇一劃,那面紗頓時碎開,七零八落落在地上,他豔麗的唇角勾起:「若是有下次,碎的不會是這面紗,而是——」


他眼風一凜,掃向慕容嫣然。


「是,謝某遵命。」


原文說這裡會有一見鍾情,我有點緊張。


我緊張地盯著李煦冥,他隻冷冷地從慕容嫣然身上移開了視線。


興許是慕容嫣然低著頭,此處並沒有原文裡說的「慕容嫣然的眼神像是一束光灑進了他孤寂的內心」發生。


無論如何,我悄悄松了口氣。


10.


有驚無險。


李煦冥把我帶回了府上,我問他為何要救我。


「夫人方才這般維護我,叫我如何能忍住不出手?」他說著,輕笑了聲,「比城北徐公還要俊美?」


糟糕,剛才那些溢美之詞都被他聽去了。


好羞澀。


李煦冥鳳眸微揚:「怎會如此貪玩?」


「我出去找點好吃的。」我淳樸一笑,「我還給夫君帶了禮物呢。」


我獻寶似的從懷裡取出一枚玉佩:「你看這個玉佩,上好的京白玉打磨成的,我一看到就覺得和你特別配,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做工尚可。」他說,「但與尋常玉佩無甚不同。」


嘖,有這麼當著送禮之人的面說這種話的嗎?


什麼?


那人是李煦冥,那沒事了。


「你別看這玉佩表面和其他玉佩長得差不多,」我寶貝似的捧著那玉佩,活像個帶貨的,「但其實,這塊是我找師傅開過光的,可以護你平安,保郎君整夜安睡,不受噩夢煩憂。」


他端詳片刻,「給我系上。」


我飛速給他系上,然後趁機道:「系上之後,夫君以後就不能對我兇咯。」


他嘴角抽了兩下。


11.


晚上,為了能逃過給他按摩的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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