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說罷,我便帶著人離開。


11


碧兒懷中的那個瓷瓶不見了。


一如我所料想。


主動求和的盛若雪端著一碗雞湯來找蕭枕,他無論之前有再大的惱怒,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人,終究也還是心軟了。


兩人相互扶持多年。


自然,不會懷疑這碗雞湯裡會放了其他東西。


那天晚上。


帝王和大臣商議國事時無端暈倒,太醫院的太醫全都聚集在了帝王的寢殿,進進出出不歇。


直到天色微亮,帝王還未曾蘇醒。


但太醫令說出了足以令超越上下震蕩的話:「陛下,絕了子嗣緣。」


這天底下所有人都可以沒有孩子。


唯獨帝王不行。


皇子是一個王朝的根本,是王朝的延續。


沒了子嗣緣分。


這並不意味著無人可以繼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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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親可以過繼,但終究不會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當蕭枕醒來,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惱怒之下砸了寢殿裡所有的東西。


而那碗摻了藥的雞湯,自然也被查了出來。


盛若雪跪在蕭枕面前,瘋狂搖頭否認:「不,不是我。這藥不是我的,這藥是白鶴蘭的,是她故意陷害我!」


我自然不認。


「你說這藥是我的,可有什麼證據?」


盛若雪死死盯著我,她的目光足以吃人,若不是被兩個侍衛摁著,此時她大概已經衝過來想要殺了我。


「白鶴蘭,你在這裡裝什麼無辜!這樣明明就是你用來蠱惑帝王的,我知道了!你就是在算計我,你是故意讓我拿走這個藥,故意想要害陛下的!」


她不斷嘶吼著。


如同一個瘋癲之人。


可這樣的說辭,怎樣都站不住腳。


前幾日還在爭吵當中,今日便無端帶著雞湯上門求和,轉眼又在雞湯中發現了這藥物,是足以讓自己斷子絕孫的存在。


蕭枕低著頭笑出了聲。


等在抬頭看向盛若雪的時候,眼底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殺意。


「朕將一顆真心都給了你,卻沒想到,你居然想要朕斷子絕孫?就因為朕尚且沒能夠給你皇後之位,所以你就要如此報復我嗎!」


長久積累的矛盾,在這一刻徹底迸發。


帝王心。


本就敏感多疑。


如今更是認定了盛若雪要害自己,當即抽出了劍,狠狠刺中了她的肩膀。


「蕭枕,你要殺我?」


盛若雪沒有半點躲避,就這麼看著那柄劍刺入自己的肩胛。


「你讓我斷子絕孫,難不成你以為我還會留著你這條賤命嗎!」


往日有情人,如今徹底翻臉。


這場景比宮外的戲曲班子還要熱鬧。


蕭枕眼裡再也看不見對盛若雪的半點愛意,有的隻是怒火和恨意,狠狠抽出了那柄劍,又在她臉頰上劃出了一道絕不可能愈合的傷疤。


「盛若雪,你太讓朕失望了!」


他將手中的劍狠狠一丟。


恨到極致。


也不會想著第一時間殺了她,而是留著慢慢折磨。


死亡有的時候是一種解脫。


而折磨,是會從身心開始徹底摧毀掉一個人的。


所以蕭枕讓人將讓她帶走:「朕念著多年情分,不會要了你的性命。你不是要所謂情愛嗎?朕給你,軍中將士大多無妻女,為國朝鞠躬盡瘁,便將你充作軍妓,去尋你所謂可笑的情愛!」


這是比死,還難以令人接受的羞辱。


是心愛之人贈予她的。


盛若雪如今肩膀上的傷尚未止血,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尤其聽著這道聖旨後,整個人面如死灰,被人拖著往外走。


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句可笑的話:「蕭枕,你有沒有愛過我?」


蕭枕笑了。


「愛你?朕隻覺得惡心!」


她眼底光彩,徹底消失不見。


12


眼看著盛若雪離開。


我可沒有忘記那把龍椅之上,也是沾染了我娘親鮮血,蕭枕才能夠坐上去的。


所以啊。


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如今絕了子嗣緣分的蕭枕,最在意的是什麼呢?


我伸手輕撫著小腹,然後慢慢走到他面前。他將近絕望的神情中,再看見我微隆的小腹那一刻,又重新散發了光彩。


「不,朕有孩子。」


「貴妃有孕,若是能夠生下一個皇子,那便能夠繼承朕的江山!」


曾經就算是再怎麼忌憚我。


可到這一刻。


我這腹中的孩子,反倒成了唯一能證明他是個真男人的證據。


但……


好不容易有了那麼一絲希望,若是徹底破碎呢?


13


蕭枕不再給我喝那「安胎藥」,反而一直叮囑太醫院,細心保著我腹中這一胎。


這是他唯一的希望和寄託。


可這孩子,是他親手傷害的。


第四個月,他拿著幾件小孩子的玩意兒來找我,說著這些都要留給他未來的皇子時,便這麼眼睜睜看著我裙擺被鮮血染紅。


然後,看著那個孩子徹底死亡。


「太醫說臣妾腹中的孩子原本很是康健,可不知道為什麼日漸虛弱,如今,徹底沒了。」


為什麼會日漸虛弱?


蕭枕眼角淌了一滴淚,眼中是無盡的懊悔,緊緊握著我的手,看著我換下的那件染血衣裙。


「這都是報應嗎?」


他喃喃自語。


親手毀滅掉了自己最後的希望。


大概,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阿娘死之前,也很不好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沒有一個人幫她,便是後面趕來的蕭枕,也隻是想著快些掩護盛若雪離開,就暗示那些官兵,將所有罪責推到我阿娘身上。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他害死了我唯一的親人。


那我就讓他親手,殺掉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孩子。


所以我反握住了他的手,說出那個殘忍的事實。


「是你,親手殺了你唯一的孩子。」


14


當今帝王無子嗣緣。


這件事情,根本無法隱瞞。朝野上下都知曉這件事情,並且為之而擔憂江山後繼無人。


藩王叛亂。


四處躲避追殺的蕭栩,也獲得了一部分人的支持,開始反擊,並且要殺進皇城。


而蕭枕所能依靠的,便隻有我身後的鎮國大將軍以及楊妃的父親。


但若從一開始,楊妃的父親便是蕭栩的人呢?


幾乎不費一兵一卒。


蕭栩就闖進了皇城。


而他身邊,是一個身穿銀色鎧甲,模樣同我有著三分相似的女子。


他們攜手,闖進了這座皇城。


「等到朕的鎮國大將軍歸來,他會替朕殺了你們!」


蕭枕如今孤身一人坐在龍椅之上, 身旁已經沒有了任何能夠護他的人。


卻還是充滿希冀,希望那個遠在邊塞的男人歸來護住他。


身穿銀色鎧甲的那女子卻笑出了聲。


「便是我阿爹歸來,你當真覺得他還會擁護你?」


「阿爹?」


蕭枕眼孔瞬間放大,立刻轉頭看向我。我就在他震驚不解的目光中, 慢慢走向白鶴蘭。


「那些曾經手上沾染過我阿娘鮮血的人, 我一個都沒放過。所以蕭枕, 就讓我親手殺了他,好不好?」


白鶴蘭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復雜。


終究還是點了頭,然後將放在袖口中的匕首,親手交到我手中:「好,宋安樂。」


我轉頭,然後看著蕭枕。


已經有好幾個士兵已經衝了過去, 壓制住了他的胳膊,確保他不能動彈。


「蕭枕,你還記得自己的皇位是怎麼得來的嗎?」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裡的震驚和憤怒。


然後自顧自地說:「那你可還記得,那個在城門口因為那件染血黑衣而丟了性命的婦人?」


蕭枕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


「誰?」


瞧,他們隨手害死了一個人。


卻根本不記得那個人的存在,或許是記得的,又覺得沒有必要去記,隻是恍惚想著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是我阿娘,是這世間對我最好的人。」


可,她沒了。


死在了賣完繡品說要給我買糕點回家的路上。


說她是暫且沒有名分的寵妃也絕不為過。


「我從」我握緊手中的匕首,一下又一下扎在蕭枕的心口上。


「不記得沒關系。」


「我會親自送你下去, 讓你看著我阿娘贖罪。」


他不斷搖頭:「不, 你不能這麼對朕。朕是天子, 你隻有跟著朕, 才能夠享受榮華富貴!」


手起刀落,他溫熱的鮮血濺在我的臉上。


眼前人。


徹底沒了氣息。


15


我想要的, 不過是我的阿娘。


一個能夠活生生能夠站在我面前,溫柔似水的阿娘。


有阿娘在,榮華富貴便是點綴。


可若沒有阿娘。


榮華, 對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16


蕭枕死在了我手上。


那些曾經有所參與的人,我也都一一解決。


至於盛若雪,我將蕭枕的死訊傳給了她, 還帶了一句話:「蕭枕到死的那一刻,都說從未愛過你。」


當天晚上。


渾身是傷的盛若雪, 在飽受非人的摧殘之後, 選擇咬舌自盡。


殺人誅心。


破敗不堪的屍體, 被隨手丟到了亂葬崗位喂野狗。


蕭栩登基,成了這個王朝新一任的帝王。而真正的白鶴蘭,會是他的皇後。


同樣也許了一生的承諾。


至於帝王的誓言是否可信, 總需要時間的驗證,如今我也未可知。


我離開了皇城,回到了同阿娘的家中,即使早早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 我也憑借著記憶,一點點將它恢復如初。


我守著那間竹屋,守著竹屋外的那個小小墳包。


從此。


我隻是阿娘的宋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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