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182.迷得我都快中毒了


  葉輕蘊手上帶著一個明顯的牙印去上班了,他坐在老板椅上,不抬頭也能察覺到方譽飄到自己手上那若有若無的目光。


  昨天約見的人都推到今天,再加上早上同許涼磨纏許久,所以理所當然地遲到了。以至於見了一幫人之後,抬表一看,已經是中午。


  看方譽來了,他張口本想問今天中午太太點了些什麼,又反應過來今天她並未陪自己上班,隻好清了清嗓子作罷。


  既然她不在,葉輕蘊一個人就很隨意了。方譽進來之後,他又想起今天早上與許涼鬧的那一番時光。


  雖然最後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隔閡,但不得不說,孫思和的到來,給他們之間的感情造成了波動。他不得不防患於未然。


  沉吟片刻,葉輕蘊對方譽道:“你親自去見孫思和一面,就跟他說,東旺那趟渾水,他還是不要去趟的好。這種前程不定的生意,華聞向來敬而遠之”


  不管孫思和信不信,總之他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不管是葉輕蘊自己還是華聞,都不會對他爭奪東旺那塊地有多大助益。


  方譽把他的話學了一遍,點頭稱是。


  葉輕蘊怕孫思和賴在枝州不走,又說:“都說秋收冬藏,這時候了,孫總也該回家去過個好年了”


  這話算是直接挑明,不樂意孫思和在眼前晃悠,方譽垂眸,腦子裡幾方回轉,隻想著給葉先生的字句錦上添花,說得委婉漂亮一點。


  畢竟總裁親自說,和自己這個助理開口,是兩碼事兒。


  葉輕蘊昨晚一個睡,有些孤枕難眠的意思。腦子裡卻清醒,雖然仍要讓孫思和牽制梁晚昕母女,但這時候發話讓他離開枝州,卻是個兩全的辦法。


  孫思和是個最能審時度勢的人,就為他這個,他也不會隨便將當年的事敗露,更不會利用起來要挾自己。


  葉輕蘊本人並不出面見他,本就會讓他心裡惶恐,猜測是否得罪葉先生,再加上方譽一去將葉輕蘊已經得知孫思和借他的名義扣押嘉諾設備的事透露給他,孫思和便會在驚懼之下,加倍找補回來。


  那時候,他隻會將梁晚昕逼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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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到方譽“指點”之後,孫思和片刻都不敢耽擱,第二天就回了A市。


  他臨走前,交待周夫人,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是時候催一催梁晚昕了。


  於是當天下午,梁晚昕接了一通電話,便一病不起了。


  童湘一回家,便聽家裡的小阿姨說,母親在床上躺半天了。她便立即上樓去,打開門一看,母親背著門躺著,肩膀在微微聳動。


  她心裡一驚,趕忙過去查看,一到跟前才發現,母親竟然淚流滿面,淚水湿了半個枕頭。


  “媽,你怎麼了?”,童湘急切問道。


  梁晚昕哭得太過傷心,竟然沒發現女兒什麼打開門進來了。


  她趕緊用手抹了一把臉,強打起精神,帶著哭腔問道:“你回來了?”,一邊說一邊坐起身來,安慰道,“沒什麼,隻是偏頭痛發作了”


  童湘見她臉色蒼白,淚水將臉頰邊的頭發黏在一起,又脆弱又狼狽的樣子,心裡一緊,“媽,你有什麼事,可別瞞著我。今天我碰到小姨,聽說你正在四處籌錢,你借那麼多錢幹什麼?”


  女兒將梁晚昕問得啞口無言,想想這幾天,簡直過著地獄一樣的日子,每天擔驚受怕,四處籌錢,還要防止家裡人知道。她的神經繃得已經夠緊,今天周太太還打電話來催,說了一番嚴厲警告的話,這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再也承受不住,一氣之下,便臥床不起了。


  聽她這樣問起,梁晚昕再也隱瞞不下去,一股腦將前因後果說給童湘聽了。


  母親哭訴著,聲音都啞了半截,回蕩在偌大的房間裡,似乎裡面每一件精美物什都是傳播這份悲戚的介質。


  童湘聽完,不禁咬緊了下唇。氣得一下子站起來,怒地臉色微紅:“項鏈明明是她抓壞,憑什麼都怪罪在我們身上!那個周太太,一定是有人授意,故意給咱們難堪!”


  她這樣義憤填膺,語調一聲大過一聲,梁晚昕趕忙攔住,“你小聲一點兒,仔細讓別人聽見”


  童湘冷笑道:“我正大光明,有什麼不敢讓人聽見的!媽,你可千萬有骨氣一些,好歹你仍是副市長太太,她要動你,就不管許若愚的面子?”


  梁晚昕隻是哭:“你知道什麼,那些人為了錢,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兒都幹得出來。你當我不想堂堂正正當一個官夫人,和她在那兒糾纏,怕就怕她狗急跳牆啊!”


  童湘皺了皺眉,那個什麼周夫人,她從未聽說過。大概在上流圈子裡隻能是個流於中等的人物,她不信對方有那麼大的膽子,明知母親是誰,還公然要挾。這事兒,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不是許若愚的對手,就是她們母女兩個的仇敵。


  眼睛眯了眯,童湘的眸子更深了,既然現在也沒把事情嚷出來,給許若愚難堪,那麼就是衝他們母女兩個來的了。


  呵呵,葉輕蘊果然是,為了許涼什麼手段都要使出來。


  童湘心裡恨意滔天,指甲掐在掌心也一絲感覺都沒有。良久,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對一籌莫展的母親說道:“媽,這有什麼可擔心的,您可別忘了,自己是許家明媒正娶的夫人。許家是根底身後的簪纓世族,許若愚的家底子,可有您的一半,還愁沒錢可還嗎?”


  用許家的錢,去堵許涼的嘴,到時候不知道葉輕蘊會不會氣得連許家的門兒也不想進。


  梁晚昕像得了救命兩方一般,立馬起死回生了,頓時來了精神,“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反正許家又不缺錢,隨便哪處房產拿去應付,都綽綽有餘了”


  有了對策之後,她在床上也躺不住了,拿了外套披在身上,伸了個懶腰道:“嗨,我先前怎麼沒想到這一宗,日日擔驚受怕,現在總算是撥開雲霧見天明了”


  又拉著童湘的手贊嘆道:“乖女兒,多虧你給媽出謀劃策,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童湘笑道:“您啊,怎麼到許家之後,膽子越養越小。雖然錢有了來源,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那個周夫人那邊,還得拖著。既然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就由我來應酬吧”


  她總覺得這事太不尋常,到底是誰指點周夫人,把那麼珍貴的項鏈送到母親手裡,託她交給許涼的呢?


  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她非要弄個一清二楚。要真是許涼設的局,到時候可別怪她魚死網破了!


  事情有了解決的辦法,女兒又主動將自己身上的擔子分一半到她自己身上,梁晚昕心裡又溫暖又酸楚,兩眼泛著淚光道:“女兒,都怪媽媽舍不得副市長夫人這身皮,讓你跟著一起受氣受累,幸好我還有你在身邊,不然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童湘淡笑道:“母女兩個,何必計較這些,你這些年也為我操心不少。我這樣做都是應該的”


  不想對著母親的眼淚徒添傷感,童湘扭頭看外面的天空,陽光不知道什麼時間已經暗淡下去,外面已經不再一派清霽的模樣,沉甸甸地垂墜在人頭頂,隻覺得心口發悶。


  可沒想到第二天倒一掃陰霾,一片陽光燦爛,四周都是暖暖的陽光,金燦燦鋪了一地。


  許涼遇上這樣的好天氣,心情也飛揚起來,穿著一身利落的休闲裝,從福利院裡走了出來。


  眼見著就快過年了,她買了一些玩具和文具送給福利院的孩子們。很久沒去,大家都熱熱鬧鬧地圍在她身邊。


  司機見她背著兩隻手,笑眯眯地走過來,下了車正要給她開門,許涼擺擺手道:“不用了,陽光正好,我走一走活動一下筋骨。別開得慢悠悠跟著了,一會兒我會自己回去”


  司機應是,上了車沒急著走,先給陳修打了電話,報備葉太的主要位置,這才發動引擎,駛入車流當中。


  許涼自然不知道在她被綁夜宮之後,陳修配備了追蹤器,日日監控她的去向。她和孩子們相處得十分高興,還拍了照片,發在自己的微博小號上。


  剛上傳沒幾分鍾,葉輕蘊便打電話過來了。


  “回家了嗎?”,他問道。


  許涼說沒有:“這麼好的天氣,我要吸收足了陽光再回家”


  葉輕蘊低聲笑道:“還在光合作用?”


  “是啊,正在美美地曬著太陽,觀摩街上的各色帥哥型男。不像某人,隻能對著郵件文件,還有員工忙得分身乏術。葉先生,我會幫著把你那份太陽一起曬了的,不用太感謝我!”


  “帥哥型男?許涼,你膽兒肥了?”,他那邊翻動文件的聲音靜了下來,所以襯得他語氣更加危險。


  他話裡的每個字都幾乎在逼近她的耳朵,許涼聽他語氣不善,立刻改口,正色道:“街上的帥哥型男一大把,可我瞧著,都沒有我們家那位長得好看”


  葉輕蘊嘴角忍不住上揚,念了她一句,“就知道給我灌*湯”,累了大半天,就靠給她打電話這會兒休息一下。明明隻是幾分鍾的光景,倒像僵住的骨頭都被疏通了一遍,全身上下,有一種柔柔的輕松。


  見把他哄高興了,許涼再接再厲道:“我們家葉先生可是天人之資,金玉之質,顛倒眾生,把女同胞們迷得不要不要的”


  好話不要錢一樣從她嘴裡蹦出來,引得他低低得笑出聲。過了一會兒才問道:“那我把你迷住沒有?”


  許涼笑說:“那還用問,迷得我都快中毒了。沒看我正站在陽光底下殺毒麼?”


  她的好心情通過電波傳染給他,葉輕蘊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縱然無緣陽光萬丈,但電話另一頭的那個人,卻將光芒乘在笑聲當中,灑落到他心裡去了。


  掛掉電話,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收斂,看見面前的女人,許涼的好心情一下子不翼而飛。


  童湘抱著手臂,擋住許涼的去路:“我們談談吧”


  許涼真後悔沒上司機的車,突發奇想要曬太陽,是她太天真,沒想到昭昭清輝之下,也有牛鬼蛇神出沒。


  她臉上的笑意很快被抹掉,語氣淡淡地說:“你知道的,我和你一向沒有共同語言”


  童湘一哂,眸光裡冷色流轉,“這話你可說錯了,我們倆的共同語言簡直太多了。比如說,我們都是爸爸的女兒;再比如說,我們都當過葉輕蘊的女人,以前是我,現在是你”


  許涼心裡憋著一口氣,回道:“這算什麼共同語言,你是想跟我討論,爸爸隻是我一個人的親生父親,還是九哥隻有我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童湘臉色陡變,譏笑一聲道:“話可不要說得太滿,誰會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今天我來可不是要跟你吵架,不如談談那串翡翠項鏈的事?”


  “這個就更沒話說了,我是怎麼被絆倒的,你可是一清二楚”,許涼不想和她多說,舉步徑直往前走。


  可童湘卻陰魂不散,跟在她身後,說道:“你就這麼怕我?”


  許涼動動嘴,剛要說話,但又覺得實在沒必要中她這樣的激將法,便不搭不理,目不斜視。


  童湘的步伐跟著她的頻率快慢,見她如此沉得住氣,心裡噎了一下,更不甘心了。便說:“你大概不知道,那條項鏈的主人,叫孫思和”


  一聽“孫思和”這三個字,許涼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孫思和,最近怎麼哪樁不順心的事兒都有他的影子?


  許涼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了,童湘說話便開始吊著人的胃口,慢悠悠地道:“現在項鏈壞了,他口口聲聲向我媽索賠兩千五百萬。看你這懵懵懂懂的表情,就知道你被蒙在鼓裡,這些都是葉輕蘊的手筆,你知道嗎?”


  雖然心裡覺得有些怪異,但許涼仍不想去詢問童湘,腳步停下來,把臉轉過去,她木著臉道:“多謝你為我解惑,不過家人要兩千五百萬,你現在省下和我闲聊的時間,去籌錢比較好”


  說完在街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在童湘面前她可以雲淡風輕,可一個人靜靜思量,許涼便覺得心裡慌亂得厲害。她的眉頭從上車開始就皺起來,一直到下車也沒松開。


  聽童湘話裡的意思,孫思和竟然是葉輕蘊的人?


  許涼直覺抗拒這種想法。嘉諾被扣押設備的事,剛好有了些眉目,主謀直指孫思和,但從潘宇東的口中,似乎其中還有些隱情,孫思和背後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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