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厲見她不說話,立刻冷聲喝道:“停車!”
車子還沒駛出大門,可見現在停車還來得及。
這是要回去上床的?唐黛嚇壞了,忙說:“晏寒厲,我沒那個意思,你得給我時間嘛!這婚結得太突然,又驚心動魄的,我哪裡適應得過來啊!”
晏寒厲當然也沒真想跟她怎麼樣,他的冷眸瞥向她,居高臨下地說:“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你說這婚姻是假的,知道麼?”
唐黛頻頻點頭,心想早知道不管闲事了,一句話說不對就翻臉,真是個暴君!
晏寒厲看她點頭如搗蒜,跟小兔子似的,強壓下要撩起的唇角。不是他想嚇她,而是不嚇她,她總不拿這段婚姻當回事!
他從來沒想過,當時他也不當真的,可是他現在想當真了,就一定得逼著別人和他一樣當真!
沒辦法,晏冷少霸道慣了!
車子終於流暢地駛出大門。
“诶!”大門外,紀銘臣想叫住車子,可是人家沒停的意思,如離弦的箭般蹿了出去,顯然是沒看到他,他隻能作罷了。
“紀局,現在怎麼辦?”手下問道。
紀銘臣剛才出來上完洗手間就進不去門了,說什麼正恩愛,他才不信,豪門裡的大小姐有好哄的嗎?更何況就唐黛那樣嘴毒的、能作的,恩愛?算了吧!打死他都不相信!
“等下去!”紀銘臣咬牙說道。
他就不信了,攻不下唐黛,他非得把她給拿下不可!
一路上,唐黛都沒有吭聲,看她繃著一張小臉,晏寒厲覺得眼疼,想嚇唬她可再一想她的年齡,又沒下的了這個狠心。
勉強忍耐著她在銀行辦完事情,他才說道:“一會兒送你回去的車上除了司機還會有一名貼身保鏢,前後都有保鏢車,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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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聽了這話,心裡還是有些受用的,她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晏寒厲想了想,又說道:“這兩天還是不要出門了,有什麼要辦的,過兩天我陪你去!”
“嗯!”唐黛勉強哼了一聲。
晏寒厲想笑,他拉開車門,對她說道:“行了,再有什麼事等我晚上回去再說!”
算了!她和他沒有事可說!
晏寒厲不急於一時,看她還是繃著臉也沒再說什麼,放她回去了。
這一路上,她心裡也頗不是滋味兒,這個男人雖然嘴欠了點,但也有好的一面,比如說剛才,擔心她的安危還陪她辦事,還安撫她,似乎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車子開到家門口的時候,突然剎住了,唐黛差點飛出去,她抬頭一看,紀銘臣站在車頭前,雙手撐在車頭上。
☆、第二十二章 誰是對的
司機張嘴就想罵,但一想到後面坐著的是少奶奶,硬生生地忍住了。
保鏢知道少爺最討厭這個人,於是說道:“少奶奶,車子沒有撞到他,我看您還是不要下去了!”
車子都貼了深色反光膜,按理說紀銘臣是不應該能夠看到車內的,可是唐黛分明看到,紀銘臣的目光鎖在自己的身上,如鷹一般地銳利。
這麼玩命地攔車,肯定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雖然唐黛並不太喜歡紀銘臣這個人,但她還是想知道任何有關於案子的事情,畢竟她現在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單靠自己是不太可能的。
沒有理會保鏢的話,她開門下了車,走到紀銘臣面前問道:“紀局,找我有事嗎?”
“開車撞你的人已經審完了!”紀銘臣盯著她說道。
“哦?那我們到那邊說吧!”唐黛指向大門旁邊的一顆大樹。
紀銘臣有點意外,他認為以唐黛對這個案子的關注程度,聽了他的話怎麼也得把他讓進門吧,萬沒想到連門都不讓他進,難道晏寒厲真的哄好她了?
就他對晏寒厲的了解,那冰山會哄女人?他說什麼都不相信,可是現在這個唐黛,真要讓他刮目相看了,難道她真是晏寒厲心裡的終結者?
唐黛看出晏寒厲對紀銘臣的態度,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她並不想惹得晏寒厲不快,畢竟他才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目前生活在一起的人。
唐黛走到樹下,看向紀銘臣問道:“那個人,和下毒的人有關嗎?”
紀銘臣搖頭說道:“沒有,我們已經證實,那的確是個意外!”
得到這個結論,他也會覺得失望,因為案子又要進入僵持階段,很有可能和前面四個案子一樣,沒有任何的線索,讓兇手逍遙法外!
唐黛已經猜到了,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那麼容易有線索,以前的案子早就破了。她可不認為紀銘臣在那個位子上是吃幹飯的,再說一般案件,也用不著他親自去辦。
紀銘臣突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緊揪著晏寒厲不放嗎?”
唐黛微怔,跟著搖了搖頭。
他看著她說:“因為每次案發,晏寒厲不是來過現場,就是在案發現場附近,所以他是第一嫌疑人!”
不知為何,唐黛突然想起樓下掉下來的女人,晏寒厲也在人群中看著,她立刻覺得毛骨悚然,她跟著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就是因為動機,我們找不到他的作案動機,沒有證據,所以無法將他緝拿歸案!”紀銘臣說罷,話音一轉,緩緩地說:“不過,她們幾個都有一個共同特徵!”
唐黛立刻看向紀銘臣,聽他一字一句地說:“她們的私生活都很糜亂!”
“我又不是那樣!”唐黛跟著反駁道。
紀銘臣點頭,“不錯,你的私生活沒有問題,可是你的名聲不好,她們私底下亂,但名聲可是幹淨的!”
就從這點上來講,唐黛真是恨死了謝子懷!
紀銘臣說道:“其實我相信晏寒厲是知道那些人的底細,可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接受,其實他沒必要把那些人殺掉,不娶就是了!如果真的是他,那隻能說他心理有問題!”
唐黛倒吸一口冷氣,問他:“你的意思是說,他是真的變態?”
紀銘臣看向她說道:“目前一切都是猜測,我隻希望你在他的身邊,能夠仔細觀察一下,找到他的作案動機,當然我不是讓你背叛他,我隻是希望不要再死人了!”
唐黛的腦子有些亂,她和晏寒厲的關系好不容易才緩和些,現在又告訴她這變態是真的變態,她天天跟變態睡一房間裡,她能無動於衷嗎?
“那你能不能把過去那四個人的資料和案子詳情給我?”唐黛即使亂,但還是知道哪個是最重要的。
紀銘臣微微挑眉,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他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些都是機密,不過我希望你能自救,所以我會把資料發到你的郵箱,不能外泄!”
唐黛點點頭,剛要進門,卻突然想起來,說道:“對了,以後有事情你可以打我手機,不用冒著危險去擋車子!”
紀銘臣微微頷首,掩去眸中寒芒,看來他做得不是無用功,這個女人開始偏向他這邊了。如果能在晏寒厲的身邊安插上一個人,那絕對是對破案有利的。
唐黛進了家門,面色有些怔怔,紀銘臣的話對她來講絕對是一種打擊,她剛剛對晏寒厲建立起來的信任瞬間就崩塌了!她認為晏寒厲不是兇手,可是他又如何解釋前四個人出事的時候,都有他的痕跡?
“嫂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晏天珍的聲音響了起來。
唐黛回了神,轉過頭看向她說:“哦,沒什麼!”
“嫂子,我們現在幹什麼?看電影好麼?”晏天珍問她。
唐黛惦記著紀銘臣傳過來的資料,哪有心思看電影?所以她說道:“天珍,我先睡會兒去,你自己先看啊!”
“嫂子,你真沒事嗎?是不是不舒服?”晏天珍追問道。
“就是昨晚沒有睡好,真的沒事!”唐黛說著,上了樓,進門後就立刻打開電腦,登陸了郵箱,果真看到有紀銘臣發來的郵件,她有點激動,手輕顫地點開了郵件。
一系列慘不忍睹的照片躍入眼中,看的唐黛一陣不適,死人哪有好看的?更何況個個死相悽慘,簡直讓人看到吐。
四個女人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死不瞑目”了,每個資料中都有一張死者盯著鏡頭的照片,最後一張唐黛看過真人版的。最難看的就是池塘淹死的那位了,你想想,泡了兩天才被發現,結果可想而知。
唐黛覺得自己會吐的,可是她居然沒有吐,看來這短短的幾天,她的內心已經被這事兒鍛煉的極其強悍了!這些案子裡面,最讓她覺得無法解釋的,那就是上吊自殺的那位了,除了晏寒厲之前見過她之外,房間裡隻有她的痕跡,沒有任何別人的痕跡,如此看來,她真像是上吊一般!
可是唐黛認為,一個私生活不怎麼樣的女人,有錢有地位,即將有個牛閃閃的老公,她為什麼要自殺?絕對的說不通,所以這案子太蹊蹺了,這件事也不那麼簡單,一時間她也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她覺得,應該從這個看似無頭緒的自殺案開始入手!
客廳的大門響了,管家恭敬地候在門口,接過晏寒厲的衣服,斂身沉聲道:“少爺,您今天回來的很早!”
晏寒厲沒有作聲,他走進門,晏天珍從房間裡出來,看到他“咦”了一聲,說道:“哥,你這麼早就下班了?是不是嫂子給你打電話了?我看她臉色很難看,不然你陪她去醫院看看吧!”
晏寒厲還是沒有說話,他抬步上了樓,隻不過沒有進臥室,而是先走進了書房。
晏天珍奇怪地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是怎麼了?不過她哥一向陰沉,她搖搖頭,去廚房找喝的。
晏寒厲知道唐黛肯定不是不舒服,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他之所以回來這麼晚,就是聽保鏢說紀銘臣找她說了什麼。很顯然,紀銘臣那麼不要命,說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看來他要改變一些策略了,雖然他娶她的初衷不是因為什麼感情,但事情發展到今天,他覺得把她拉到他的身邊,還是很有必要的,他可不想自己身邊睡個小奸細,一想到這裡,他站起身向臥室走去。
唐黛正看得入迷,腦子裡也全是問題,沉浸其中。突然門響了,她一抬頭看到晏寒厲,手微顫一下……
☆、第二十三章 突變
如果紀銘臣說的是真的,那麼唐黛就天天和變態殺手睡一起,這太讓人崩潰了。唐黛相信紀銘臣,因為他不會害她!反而是和晏寒厲有關的女人都死於非命,晏寒厲的確不能擺脫嫌疑,最讓她無法釋懷的,自然還是他看到自己第四個未婚妻從樓上掉下來時的無動於衷!
一想到如果她唐黛成了那第五個,他也是這樣的表情,她就會覺得不寒而慄,所以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晏寒厲是什麼人?她那細微的動作還有表情微妙的變化,已經落在他的眼裡,他裝作沒看到,不動聲色地問:“在忙什麼?”
“上網呢!”唐黛故作輕松地說。
“對了!”他解著襯衣袖扣,向她走來,說道:“你要開公司,是需要人的吧,我給你撥幾個人用!”
如果是幾個小時之前,唐黛肯定高興的感謝他,可是現在,她敢用他的人嗎?她可不想自己性命不保,這一千萬也入了他的口袋,於是她輕淡地說:“不著急呢,回頭再說吧!”
不著急?他是不相信的,她為了這一千萬都不惜冒著性命的危險,現在危機未除,她能甘心一千萬隻放在銀行裡收利息?所以這原因也是不言而喻的!
他走到她面前,坐下來說道:“唐黛,我們談談!”
這話怎麼那麼熟?似乎之前是她急著和他談,怎麼這麼快形勢就變了?她不得不說這晏寒厲是眼夠毒的,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居然還是被他給看出來了。
她將電腦一合,放在一旁,看著他說:“好吧!”
“唐黛,我不知道紀銘臣對你說了什麼,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你必須要信任我!”晏寒厲看著她,幽幽黑眸沉不見底。
那樣的黑,似乎要將她席卷進去一般,她並沒有移開視線,而是定了定心神,對他說道:“晏寒厲,你別忘了我是怎麼嫁給你的,結婚證可不是信任的必要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