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常,紹捷早就出手扶了,可是現在,他裝沒聽到,手背在身後。他也看出什麼來了,頭兒容易麼?都給人當肉墊用了,讓人扶一下還不行?
高坤可不是這麼想啊,他就想著如果晏少他知道了……
高坤趕緊上來扶,沒想到紀銘臣“哎喲”一聲,叫道:“高坤你慢點,粗手粗腳的……”
高坤認為紀銘臣絕對是裝的,平時看起來正義凜然的,沒想到也披著一張狡猾的狐狸皮。
果真,唐黛趕緊說道:“高坤你別動手了,我來吧!”
她輕輕地扶著紀銘臣起來,紀銘臣坐了起來,抬著手說:“等會兒,讓我喘會兒。”
唐黛不敢動了,手也不敢松。
高坤說道:“我看多半是內傷了,還是叫救護車吧!”
唐黛一臉擔憂,拿出手機,紀銘臣剛要拒絕,就聽到唐黛說:“怎麼沒有信號啊?”
所有人都拿出手機,果真全都沒有信號。
高坤說道:“看樣子是被屏蔽了,我還是去開門吧,這門鎖對我來講應該不算什麼。”
紀銘臣說道:“先找找下去的機關,我沒什麼事,咱們想想,看哪裡有可能有機關?”
唐黛看向紹捷問:“聽說你精通機關學,你說最有可能有機關的地方在哪裡?”
紹捷說道:“臥室不用找了,浴室已經找到機關,一樓沒有書房,我看就是廚房了。”
“那我們再去看看,沒準會發現什麼呢!”紀銘臣說道。
唐黛問:“不會又是一堆粉塵吧!這次會不會弄真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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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捷說道:“根據機關學來看,同一個機關通常不會用兩次。”
高坤又說:“少奶奶,咱們還是出去吧!”
唐黛看向他問:“你怎麼總讓我打退堂鼓?”
高坤可憐巴巴地說:“我怕沒辦法和晏少交待。”
紀銘臣抬手說道:“我覺得對方對我們應該沒有惡意,他們熟悉地形,想動手早就動手了,何至於等到現在?我猜測他們應該真的隻有一兩個人,所以忌憚我們,不敢動手。”
紀捷已經走到廚房門口,說道:“我先進去看看!”
紀銘臣自然不能讓紹捷自己,所以他開口說道:“我也進去了,你們先外面等。”
高坤有些著急地說:“少奶奶,萬一有什麼事可該怎麼辦?我看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唐黛說道:“人家都進去了,我怎麼能拖後腿呢?你別說了。”
唐乙不屑地瞥了高坤一眼。
高坤頭大。
紀銘臣興奮的聲音響起,“你們進來吧!”
唐黛趕緊走了進去,看到紹捷蹲在櫥櫃前。
紀銘臣感慨地說:“水管沒接著,原來水管後面是個機關,我們隻要一開,應該就有路。”
他的話音剛落,紹捷就說:“我開了!”
隻聽到一陣聲響,果真看似的牆臂打開了,露出了一個樓梯。
唐黛真心覺得不可思議,她怎麼覺得自己是在古墓裡?
密室中,魅影又一次匯報,“主人,他們居然找到了地下入口。”
“哦?”幽眸猛掀,玩味凝到唇角,冷冽的味道,譏诮的聲音,“處理掉!”
“是!主人!”魅影再次幽幽退去。
紹捷輕步走進樓梯,隊形還按原來排列,唐黛的心比剛才緊張多了,她覺得自己終於能夠見到終級大BOSS的預感!
下到樓梯底,空氣都變得森冷起來,這是地下室特有的特徵,這裡是一個死彎,紹捷轉過彎後突然就頓住了,紀銘臣跟著轉了彎,他的步子也頓住了。
唐黛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她剛要轉彎,高坤卻突然躍過她,跟在了紀銘臣的身後,轉了彎。
唐黛跟在高坤高大的身形後面,微微探出頭,也愣住了,因為前面站著很多的黑衣人,個個都是進攻的架勢,這陣勢比她邊四個加她一個拖後腿的要強多了。
從進了這座房子,雖然很詭異卻沒碰到任何人,現在突然見到這麼多的人,真讓唐黛覺得難以適應,衝擊感太強了。
紀銘臣沉著地問:“你們是誰?”他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正色說道:“我的人就在外面,如果我一聲令下,這裡就會被包圍。”
對方沒人說話,有的人還互相交換個眼神,有點疑惑。
紹捷慢慢地往前行進著,對方並未阻止,唐黛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這真是太刺激了,刺激的讓她不知道現在該想什麼,以前的見識與知識,到現在完全不管用了,她才發現自己的應變能力還差得遠。
紀銘臣也是一頭霧水,他從來都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都亮明身份了,對方也不吭聲也不進攻,這是哪個意思?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們是幹嘛的?
一行人慢慢地逼近,快要接近對方的時候,對方陣型突然變了,這讓紀銘臣等人防備起來。
然而讓大家更吃驚的是,對方把隊伍分開,一邊站成一排,像是為幾個人讓路一般,如此讓人的摸不著頭腦。
這種感覺怪異極了!
唐黛徹底懵了,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請他們進去嗎?
盡頭是一個門,這個門有別於任何一個普通的門,十分厚重,就像是保險庫或是機密實驗室的門一般。
唐黛認為的大BOSS應該就在這裡面了。
一行人慢慢地走到門前,兩旁的人隻是看著他們,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門上倒是沒有密碼,也沒有鎖,隻要用力就能拉開,紹捷穩而快地開了門,神秘的一幕終於被揭開了。
這個房間裡的家具和上面的截然相反,復古的家具,奢華而厚重,仿佛隻有這厚重的男人,才能壓得住這樣的家具,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坐著一個身形高大卻淬著冷意的男人,他的周身圍繞著凜冽的寒氣,能叫人不寒而粟。
對於陌生的氣息,原本低頭看東西的男人,突然轉過頭,冷厲的目光呼嘯地向門口掠去,就好像一支凌厲的武器,叫人生畏。
不過這一次唐黛卻不害怕了,她驚訝的聲音都微微地變了調,“晏寒厲,怎麼是你?”
晏寒厲也露出疑問的目光,但是他問的和她不同,而是問她:“黛黛,你身上這是怎麼了?”
想想,又被面粉撲又被水澆的,她的形象肯定很精彩,肯定比落湯雞還要狼狽。
唐黛身上還冷著呢,一聽這話她都要氣炸了,“這還不得問你!”
當然更生氣的是紀銘臣了,他氣的把槍往身上一塞,瞪著眼罵,“你們夫妻倆這是唱哪出呢?沒事兒逗人玩呢是嗎?大半夜的不睡覺,真是神經病!”
他轉身就走,等出了門後,還回過頭叫一句,“紹捷,你還不走等著人家請你吃飯嗎?”
紹捷從進來後一直就沒清楚過,腦子一直是懵懵的,尤其是剛才那群人列隊讓他們進門,雖然剛才他聽明白屋裡的男人就是晏寒厲,但是他更傻了,丈夫弄的密室,妻子找人來破,這是要開發密室遊戲嗎?是叫他來試玩遊戲的?
紹捷趕緊跟著離開,高坤也悄悄地往外退,可是沒想到唐黛和晏寒厲一起叫道:“高坤!”
唐黛轉過頭看他,“我才知道剛才那些人幹什麼不進攻,原來是看到你了對不對?你怎麼不告訴我這是晏寒厲的地盤呢?讓我被人看笑話,這叫什麼事兒?”
晏寒厲也冷厲地斥道:“高坤,你怎麼不給我個消息?萬一誤傷了少奶奶怎麼辦?”
裡外裡不是人的高坤簡直委屈死了,他看向晏寒厲說:“晏少,您說不讓屬下告訴少奶奶的。”
然後他又看向唐黛說:“少奶奶,您說我要是跟晏少說了,就不要我的,我怎麼辦啊?”
這話唐黛的確用來威脅過高坤,仔細回想,高坤一直在努力地阻止她探尋這個房子,她不明所以當然不可能放棄,現在她知道原因了。
她看著晏寒厲氣道:“你個變態!”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自己監視自己的屋子,不是變態是什麼?明天她還得去找紀銘臣道歉,讓人家紀銘臣忙活一夜不說,還摔了個狠的,差點沒爬起來。
想起來她就沒臉。
晏寒厲雖然心裡也生氣她沒事自己探什麼險?但是老婆現在已經怒了,他要是再去訓斥,結果可想而知,他可不想得罪了自己的老婆,男人嘛,先低個頭也沒有什麼,所以他追出去了,堪堪地叫著:“老婆!”
唐黛也不理他,蹭蹭蹭上了樓,門已經被打開了,出了房子,紀銘臣的人都撤走了。
晏寒厲也沒著急拽她,她現在正生氣,他可不想在下人面前丟臉,所以在她進臥室的一瞬間,他擋住了她要關門的動作,硬擠了進去。
唐黛也沒跟他硬來,反正他有鑰匙,她走進浴室,把門反鎖上。
晏寒厲在外面叫:“老婆!”
“滾!”唐黛氣憤的聲音傳了出來。
唐黛一向注重自己的儀表言行,此刻竟然說出這麼一個字來,可見被氣得多狠了。
晏寒厲的腦子快速地轉動著,想著怎樣把老婆給哄開心,這下可真是麻煩了。
唐黛一邊洗著澡一邊想,之前也真是她犯傻,晏寒厲這種精明的男人,怎麼會放著有問題的房子不去探尋,任由這房子在自己家的對面呢?
是她沒有注意到晏寒厲的異常,從開始她注意到這房子,他的搪塞,她就應該注意到這裡面的問題。
難道真的是因為距離太近,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了嗎?如果是以前,如果面對別人,她不可能這麼糊塗的。
她想來想去,找了半天的理由,最後發現,原來是她太相信他了。
她就不該那麼相信他,真是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唐黛洗著身上,越發地用力,那些面再加了水,成了面糊,黏在她的身上,滑溜溜的很難衝幹淨,更別提這頭發上都快成面筋了,讓她氣的恨不得把頭發給絞了!
見她在裡面很長時間也不出來,晏寒厲內心焦急萬分,但是仍舊沒敢硬衝進去,他還是知道她的脾氣,別看年齡小,但那勁頭上來的時候,也是很難哄的,他隻好焦灼地等待著,覺得時間太過漫長。
唐黛總算把自己弄幹淨了,但還是聞著有股面粉味兒,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外走,看到晏寒厲在門口站著,她冷哼一聲,“偷窺狂,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