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言跨到晏寒厲面前,手伸過來就想抓晏寒厲的領口打他,不過被保鏢給攔住了,霍成言幹脆放下手,對晏寒厲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讓天珍嫁紀銘臣?”
晏寒厲看著他,面色平靜,說道:“這是天珍自己的選擇,你沒能讓她愛上你,怪我有什麼用?”
霍成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幾乎不相信自己從小長大的好朋友嘴裡,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指著晏寒厲叫道:“晏寒厲,難道就因為我得罪了你老婆,所以你不肯幫我了是不是?”
晏寒厲輕嘲地笑了一下,說道:“我公私還是分得清的,這是兩碼事。天珍死活不願嫁你,難道你要我逼她嗎?你知道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所以你應該在天珍身上下功夫,明白嗎?”
“那你呢?那你為我這個好朋友做了些什麼?”霍成言反問他,一臉的控訴。
晏寒厲臉上沒有心虛的表情,說的很有理,“之前我的確一直在為你努力,之後確認了天珍的心思我就沒辦法再幫你了,我相信你應該清楚這是因為什麼!”
唐黛覺得晏寒厲似乎已經算準了霍成言會來找他,所以他表現得非常平靜。
“好、好啊!你們兄妹可真叫好,一個涮了我這麼多年,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對我那麼好,最傻的竟然是我!”霍成言笑得自嘲,腳下有幾分踉跄。
唐黛心裡就感嘆,你說這霍成言也是夠倒霉的了,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他和天珍的婚事是沒跑的,誰想到好容易天珍大了,結果卻要成了別人的新娘。
不過唐黛對晏天珍的行為卻存有懷疑,誰都是這樣的反應,怎麼看晏天珍和紀銘臣都是不在一個圈子的兩個人,晏天珍喜歡上紀銘臣就更有些牽強了,所以她就在想,如果天珍真的嫁了紀銘臣,最後知道她是兇手,紀銘臣會不會對她不了了之?
真是太可怕了,這個結論讓她對晏天珍這個女孩子感覺到害怕,這麼年輕的女孩竟然有著如此的心機,難道不會讓人覺得可怕嗎?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孩子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不惜用婚姻作為賭注,難道天珍的心裡就一點都沒有霍成言?
如果天珍嫁了霍成言,他也會不惜一切保護她的。
不過到時候霍家會不會和霍成言站在一起同意庇護晏天珍那就不一定了,所以這是晏天珍選擇紀銘臣的理由嗎?
在唐黛心緒萬千的時候,車外的霍成言已經和晏寒厲絕交了,而晏寒厲卻沒有說什麼挽回的話。
霍成言的眼裡盡是失望,他笑得很是自嘲,像是對他這些年愚蠢的行為嘲笑不已,他嘴裡喃喃地說:“不愧是冷少啊!你們晏家的人,都是夠冷的,從上冷到下!”他衝著唐黛乘坐的車子喊道:“你小心點,睡在你身邊的男人是沒有心的,是沒有心的啊!千萬別對他賦予真心,不然你的下場,比我還慘!”
晏寒厲聽了他的話,並未動容,隻是鎮靜地看著他說:“成言,這次是我妹妹負了你,你願意說些什麼我也不在意,不過下次,就不會是這樣了,還有,這是我們兄妹的事,我並不希望你將這一切遷怒到我的妻子身上,她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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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言笑得很是狂浪,顯然情緒已經失控了,他反問道:“晏寒厲,你還知道無辜嗎?啊?那我呢?我這些年的付出,你覺得是我傻嗎?你們這麼玩我,有趣嗎?啊?”
晏寒厲也有些不耐煩了,他皺了眉說:“成言,感情就是如此,你不要輸不起!”
“行!等有一天你老婆跟別人跑了,我也給你這句話,晏寒厲,你不要輸不起!”霍成言發狠地用手指著他說。
晏寒厲眉間擰得更緊,卻仍舊在容忍,對他說道:“好了,你回去吧!”
霍成言轉身上了車,把車門狠狠地關上,急馳而去。
晏寒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坐上車,第一句話說的就是:“以後小心點他!”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凝重,顯然他是擔心霍成言失控,對他防範一些。
唐黛點頭問他:“你說如果紀銘臣真的娶了天珍,會對她好嗎?”
“至少不會對她不好。”晏寒厲沒什麼表情地說。
“但是霍成言喜歡天珍啊,我覺得天珍要是嫁了霍成言,肯定會很幸福的。”唐黛覺得那句話挺對的,嫁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不過一般女人還是會選擇自己愛的男人嫁。
“這是天珍自己的選擇。”晏寒厲說罷,沒有再多說此事的意思,轉言說道:“對了,明天就把買公司的錢轉你賬上!”
他說著,親昵地勾了下她的小下巴,暖聲說道:“小富婆!”
這表情變幻如此之快,無非就是他不想再在這件不快的事情上糾結。
唐黛瞪了瞪他,嘀咕了一句,“老不正經的!”
原本天珍的事情,她也沒有真的擔心,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對天珍的感情抽離,她已經把天珍當成兇手看了。
這下晏寒厲的那雙冷眸頓時就放了精光,雙手掐住她的細腰,掐得緊緊的,他臉上的表情又變得那般難耐,唐黛看出來了,那天他承認他是變態就是這副德性,現在他要承認自己是老不正經的了?她可是怕了,她急眼地說:“你要是敢再碰我,我就回娘家住了。”
結婚後,她是能不回娘家就不回娘家,可見這回是讓他折騰得多怕了。
“我陪你回去!”晏寒厲十分體貼溫柔地說。
唐黛立刻遍體生寒,趕緊說道:“用不著!”她伸手升起車子擋板,要說一些不想讓前面人聽到的話。
晏寒厲眼裡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問她:“怎麼?你要主動?”
次次都是他主動,換她主動一次,不知是何等的誘人?
唐黛氣的叫他:“晏寒厲,我的腰還疼呢,腿也像不是自己的,關鍵關鍵……”
原來是求饒的,他側頭看著她追問:“關鍵是什麼?”
“關鍵是人家的那裡還火辣辣的呢……”羞死個人,原本不想說的,可是他又要,她不說豈不是要被折騰的難受?受罪的還是她。
這話燒得晏寒厲要發瘋,結果是忍不住壓著她“死去活來”了一番,但也不過是越解渴越渴,到最後還是什麼都舍不得做,因為愛她,所以憐惜,所以甘願隱忍。
能夠回到家,在兩個人的房間裡相擁而眠,這也是一種幸福,晏寒厲這種心理上的滿足,讓他感覺到了人生的美好,就連睡著了,唇角也是微揚起的。
可是處在有被逼婚危機的紀銘臣,就倒霉多了,他幾乎是逃蹿似的跑回家,這比他抓人的時候慢不了多少。
一想到他會被逼著娶晏天珍,他就像火燒屁股一樣。
紀母廖清竹一看到兒子回來,樂得合不攏嘴,她眉開眼笑地說:“兒子啊,你總算是戀家,想媽了,可是長大了!”
紀銘臣臉色微抽,他都三十多的人了,才長大?老媽您能不這麼頑皮嗎?
廖清竹笑眯眯地問:“兒子,是不是你看上哪個姑娘了?隻要你開口,媽立刻就給你提親去。”
“媽,您想我結婚想瘋了吧!”紀銘臣瞥她一眼,心想虧了唐黛給她透了口風,否則等他知道的時候可能木已成舟了。
“媽是想孫子想瘋了!”一提起這個話題,廖清竹就好像積攢了多少的氣沒地兒發一樣,立刻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地說:“兒子,我跟你說,你看像你這麼大的人家孩子都幼兒園了啊,瞧你別說孩子了,也別說結婚了,竟然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哪怕是你心裡有喜歡的人也行,你給媽點希望不成?媽都以為你跟外面的人學著趕時髦,喜歡什麼男人……”
紀銘臣聽得一身冷汗,趕緊打斷了老媽的臆想,說道:“媽,我正常的很,我就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我回來是有件重要的事。”
“什麼重要的事?”廖清竹眨眨眼看他,人立刻就正常了,她抬起手說:“要不是結婚的事兒,那就不叫要事,你幹脆別來煩我。”
“是結婚的事!”紀銘臣先順著老媽說,否則她是不會讓自己順利說下去的。
這下廖清竹來了興致,她坐直身子問他:“說說,你有女朋友了?”一雙眼睛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不是!”紀銘臣剛說完,一看老媽這表情又萎靡下去,趕緊說道:“媽,晏家想把晏天珍嫁給我。”
“晏寒厲的妹妹?”廖清竹眼前又是一亮,腦子已經開始算計起來。
“您知道?”紀銘臣意外地問。
“當然,B市能結婚的姑娘我都清楚。不過她不是跟霍家三少爺嗎?”廖清竹不解地問。
紀銘臣算是服了他這位老媽,他都想把老媽拉去給他破案,一定會出奇效的。他耐心地解釋,“不知道為什麼,晏家老爺子不同意這門婚事。”
廖清竹打起了算盤,“哦!晏天珍年紀雖小,不過都流行老少配嘛……”
紀銘臣立刻反駁道:“媽,我不老!”
“嘿嘿!”廖清竹一笑,說他:“你這歲數沒結婚就是老的啦,你看人家……”
“行了媽,別人家的再好也不是您兒子,說正題!”紀銘臣又忍不住打斷老媽的話,他可不想扯到大天亮也沒扯到正題上,那樣他非崩潰不可。
廖清竹笑著說:“正題就是我覺得這門婚事不錯,晏家的家教沒問題,天珍比那晏天愛可是強多了。”
這都“天珍”地叫上了,再說下去,就該兒媳長兒媳短了吧!紀銘臣真是服了自家的老媽,他頭大地說:“媽,按道理來講,我是不該和您說案子的事兒!”
“我沒聽你的案子啊,我又不關心,我隻關心你什麼時候結婚給我生個胖孫子!”廖清竹順著他的話說。
“媽您聽我說完!”紀銘臣再一次忍不住打斷老媽的話。
“哦,你說!”廖清竹好脾氣地說,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目光簡直讓他生寒,但他還是正色說道:“晏寒厲之前死的那些個未婚妻,晏天珍是重要嫌疑人。”
“嗤!這怎麼可能?”廖清竹一臉的不信。
“媽,我能拿這個騙您?”紀銘臣嚴肅地反問,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家老媽重視起來。
廖清竹笑得身子都抖了,“你可算了吧!晏天珍現在才二十歲,幾年前她才十幾歲,你說十幾歲的姑娘,成了連環殺人犯?真是抬舉死她了!”
一邊笑著,還一邊連連擺手,仿佛他在說什麼極其可笑的事。
突然,她的手停了,她瞪著眼看他,問道:“你不是因為不想娶她,所以編出這麼個理由吧!你能編個像點的嗎?”
紀銘臣哭笑不得,說道:“媽,我是您兒子,我會這樣嗎?”
“那你為了不結婚,做出這種事也不稀奇啊!”廖清竹一本正經地說。
“媽,這事兒是真的,我不排除她有共犯,但是她肯定涉案其中,現在我已經有了部分的證據。她為什麼放棄跟霍成言的婚事跑來要嫁給我?那就是因為她怕事情敗露,如果她嫁了我,你說我該怎麼辦?把她交出去我這位置也呆不了了,不交出去,那我也要承擔刑事責任,到時候完的不是我個人,紀家都要受影響,你說這是小事嗎?”紀銘臣一連串說下來,就跟說公事一樣地嚴肅。
廖清竹臉上的笑意總算是沒了,她看著他問:“這是真的?”
“您自己想想,否則我會大晚上的跑來嗎?”紀銘臣正色反問。
“那……”廖清竹猶豫起來。
晏家主動找上門來的婚事,這麼丟了可惜啊!雖然自己的親女兒紀芙因為晏家而死,她也恨死這個兇手,但是一碼歸一碼,她不會因為這個遷怒了晏家,畢竟和晏家聯姻,對紀家是有好處的。
雖然她不相信晏天珍是兇手,但萬一是呢?死的可是自己的女兒,盡管三年過去,但是一想起來,她的心還是很痛的。
“好吧!這門婚事我不會同意的。不過如果有別的家,你要好好考慮,至少要和人家姑娘見一見,知道嗎?”廖清竹趁機開出條件。
紀銘臣苦笑,這老媽真會挑時機。他點頭說:“媽,我知道了!”
“我說你一直不結婚,是不是心裡真的有人啊?”廖清竹好奇地問。
“媽,開始我是沒時間,可是後來我有了喜歡的人,卻被人捷足先登,她已經嫁人了,您給我點時間!”紀銘臣老實說道。
廖清竹的嘴巴張得老大,這麼大的事兒她怎麼不知道?果真是她對兒子的了解太少了。
“行了媽,我走了!”紀銘臣的傷感也就一瞬,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