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晏寒厲沒有盯著唐黛弄市場部,也是的,公司那麼忙,要是唐黛事事都問晏寒厲,那豈不是等於晏寒厲把市場部的工作也給做了。
於是晏銳才靠在椅子上說:“唐黛啊,老爺子給你機會呢,是完全看在你們唐家的面子上,可是你的能力是不是真能做到這個位置,那就不一定了,畢竟我們晏氏不是慈善機構,不能給你拿去練手玩,是不是?”
唐黛點頭認同道:“二叔,我很認真地在工作,沒有拿晏氏練手玩的意思。”
“呵呵,這我可不知道,一切要用數據說話。如果這次年底促銷,你失敗了,沒能達到預定目標,那你就得把位置重新讓給你三叔,你說行不行?”晏銳才問她。
唐黛笑了笑,說道:“二叔,我可不是小孩子,這件事要問爺爺讓他決定。”
晏銳才心裡閃過一抹冷笑,看起來這唐黛的心眼可是夠使啊,輕易都糊弄不住。
他說道:“唐黛啊,你得有點自覺,爺爺看你是晚輩,不舍得把你怎麼樣,你自己要有不如人就讓位的覺悟啊,不能讓我們晏家人都跟著你去喝西北風是不是?”
“二叔,您說得太誇張了吧!”唐黛不為所動,太容易就讓他成功,他會產生不信任感的。
現在處處都是專業人才,事實證明專業很重要,比如說做生意都要大數據了,比如說現在管理都用ERP了,唐黛用心理學的知識用來揣摩晏銳才,他還真是難以防範。
晏銳才沒有什麼耐心,對她說道:“我們晏家人沒有沒魄力的,所以你就說吧,我說的同意不同意?”
“二叔,您這不是欺負人嗎?如果我完成任務呢?那怎麼辦?二叔也下去?由我來做副總裁怎麼樣?”唐黛笑著問他。
晏銳才心裡一怒,但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怒火,反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唐黛說道:“我說了,二叔到時候下去,我來做副總裁。”
“想都不要想!”晏銳才瞪著眼睛說道。
他這個歲數,已經過了冒險的年齡,所以不管他有多少勝算,這個要求他都不會答應的。
“那二叔也不要想了。”唐黛一副混不吝的態度。
Advertisement
晏銳才心想這女人怎麼這麼難對付?平時看起來就是豪門大小姐高貴矜持的模樣,現在怎麼比無賴還無賴?
他略略沉了沉氣,說道:“那就這樣吧,如果我輸了,給你二十萬,夠了吧!”
“呵呵,二叔逗著我玩呢!”唐黛站起身說道:“二叔,我還忙,不奉陪了。”
晏銳才立刻氣道:“你給我站住!”他伸著手點她說:“你說要多少?”
“兩千萬,否則沒談的餘地。”唐黛伸出兩個指頭晃了晃。
“你……你真夠獅子大開口的。”晏銳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說。
唐黛笑呵呵地說:“二叔,好歹我自己也有兩千多萬的資產呢,您弄二十萬,還不夠我一個包錢,我還玩什麼?”
晏銳才氣得直吹氣,上來就兩千萬,不愧是唐家人,真敢要啊。
“二叔,您要覺得勉強那就算了,反正打賭總歸有風險,我也不熱衷這個。”唐黛輕松地說。
整個局面和晏銳才想得完全不同,他原本想著要以長輩的身份壓得唐黛同意的,可是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成了他求著打賭了?
於是他咬牙說:“行,我答應你。”
到時候萬一輸了,就找老三家要錢,反正他也是給老三家幫忙的。
唐黛說道:“好,錄相為證,一人一份,免得到時候不承認。”
“什麼?還要錄相?”晏銳才問她。
“當然了,萬一二叔到時候不承認可怎麼辦?”唐黛問道。
“我怎麼可能不承認?”晏銳才哼道。
“那二叔不怕我不認賬?”唐黛給他挖一坑。
果真晏銳才跳進去了,她剛才一臉的無賴,到時候她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於是他點頭說:“好,錄就錄。”
高坤拿來手機錄了視頻,給兩個人一人發了一份,唐黛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晏銳才問了一句。
“我趕緊去看市場。”唐黛說道。
她是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興奮,免得二叔看出端倪來,所以得趕緊走。想到年底兩千萬的入賬,還有鑽石賺的錢,這年過得一定很肥!
晏銳才心中一喜,看來她果真沒把握,太好了。他站起身,慢悠悠地往外走,他得先去跟老三邀功!
唐黛沒去找晏寒厲,而是直接去找紀銘臣說案子的事,她認為這是重大的發現。
紀銘臣一看到她就頭大地說:“你怎麼又來了?還沒弄清楚呢?我說你們夫妻倆的事兒,幹什麼老折騰別人啊?我得出門,有個案子我得……”
唐黛往沙發上一坐,說道:“我是來說案子的事兒,你去吧!”
紀銘臣一聽,眼裡露出興奮的光,趕緊走過來坐到她對面說:“我不出去了,你趕緊說,是不是有新的發現了?”
“我突然不想說了。”唐黛站起身。
“別別別姑奶奶!”紀銘臣趕緊攔她,說道:“你看我都為你的事兒這麼操心了,你就別玩我了,趕緊說吧。”
唐黛還惦記著回家,的確沒心思和他兜圈子,她拿出案件卷宗說:“我覺得前兩起案子,和後三起不太一樣。”
“你的意思是……”紀銘臣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問她。
“或是說第三起比較特殊,你看後兩起,我們在監控裡都能夠發現有人跟蹤受害者,可是前三起呢?”唐黛反問。
紀銘臣說道:“這個我早就注意到了,我們推測這人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所以之前沒有人直接跟蹤。”
“那火鳳凰怎麼確定被害者的行蹤呢?”唐黛又問。
“手機消失是關鍵,裡面很可能有定位的儀器。”紀銘臣說道。
“我的推測和你有些不同,我們假設,指使者與火鳳凰其實是兩個人,前兩起或者是指使者來做的,第三起火鳳凰才開始介入,才有跟蹤者。”唐黛推測道。
“哦?事實根據呢?”紀銘臣並不怎麼認同她的看法。
“你看,這起案子從來始到後來,參與者明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具規模,所以我大膽猜測,這裡面有兩個人在主導。”唐黛說道。
紀銘臣問她:“那從哪裡著手呢?”
唐黛說道:“我們要從火鳳凰選人的角度去找這個人,火鳳凰要用的人,到底是公司的,還是晏家的,這個方向很重要。”
紀銘臣點頭說道:“我也很想知道,你要從哪裡去確定?”
唐黛看著他說:“那張照片其實是關鍵,晏寒厲在周凝死之前和她在一起,那他是從哪裡去的?如果他是從公司去的,那麼那個人在公司,如果他是從晏家去的,那麼那個人在晏家。”
紀銘臣若有所思地說:“你的意思是說,給火鳳凰消息的人,在公司?”
因為晏寒厲是從晏氏直接去找的周凝。
“對,下面就是你卷宗上面顯示的,腳印問題,發現了女性高跟鞋的腳印,當時周凝的屍體並沒有發現鞋子,所以猜測這是周凝的鞋,可是周昊辰給我的照片上,周凝穿的是偏休闲類的服飾,周凝是周家的千金,她從小會接受禮儀方面的培訓,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在穿休闲服的時候穿高跟鞋的,所以那個鞋印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唐黛一連串說了很多。
紀銘臣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個女人?”
唐黛點頭說道:“周凝是溺水而亡,那麼最容易得手,不讓周凝產生警惕的,隻有女人了。池塘邊上並無打鬥的痕跡,所以這個人肯定是趁周凝不備,把人推下池塘的。周凝她不會遊戲,這點兇手怎麼會知道?這個人肯定和周凝認識且熟識,才會知道這一點的,這也是手機消失的關鍵,而不是什麼定位。”
紀銘臣仿佛覺得視野一下子開闊了,她給設定了一個以前他沒有想過的方向,不得不說這簡直太神奇了,對待細節方面,女人的看法果真比較獨特,很多東西男人會忽略,比如服飾的搭配。
他們這些大男人,怎麼會注意休闲服配高跟鞋的問題?一些女警也沒有那麼講究,休闲服還是會配小高跟的,畢竟工作性質如此,再說誰沒事會買好幾雙鞋子去搭配呢?
紀銘臣問她:“所以你更加懷疑天珍了是不是?”
------題外話------
推薦捌月新書《婚後的外遇》,半寫實類作品,喜歡更加貼近生活的書,可以看一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嫌疑人浮出水面
“是的,她和幾個未婚妻關系都很好,她想得知周凝是否會遊泳,容易的很,我想周凝去那個池塘或許也和她有關,這樣她更方便下手。”唐黛推測說道。
“那你說兇手是晏氏的人,除了高跟鞋印,我們沒有任何其餘的線索,隻憑不太清晰的鞋印去晏氏找人,不太現實。”紀銘臣嘆氣說道。
唐黛問他:“當時周家沒有及時聯系周凝,致使她死了兩天後才被發現,因為周昊辰收到的照片,他以為周凝和晏寒厲在一起,所以便沒多想。但其實晏寒厲沒在那裡停留多久就走了,這個晏氏上下都能證明,這兩天晏寒厲一直在上班。”
紀銘臣點點頭,的確是這麼回事。
“屍體泡了兩天,所有證據都毀了,可是屍檢結果表明她是在兩天前被害的,就是在晏寒厲離開之後不久。當時晏寒厲離開的時候是因為公司事務,臨時給他打電話他才走的,所以這個電話也很關鍵,不是說打電話的人有問題,而是說殺害周凝的人,知道這個電話。”唐黛說道。
“助理?高管?能知道這個電話的,隻有這兩類人了。”紀銘臣反問她。
唐黛點頭說道:“不錯!”她拿過之前讓伊思查的東西,遞了過去,說道:“我把那個時間段離職的女性秘書或是助理找了出來。你知道一般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女人,是不會輕易離職的,畢竟晏氏的待遇非常好,所以隻要找後半年內離職的員工,有三位女性,這三個人之中,肯定有一個在周凝死前需要錢的,這個人就是重點嫌疑人。”
剝絲抽繭,之前一頭霧水的案子,經她用另一種目光去看,有了轉機,那個鞋印,不是周凝的,而是兇手的。
當時周凝穿的什麼鞋,沒人知道,而晏寒厲也沒注意,所以這就成了疑點,卻也是最大的突破口。
紀銘臣眉頭緊緊地鎖著,在想唐黛說的可能性,雖然目前沒有證據支撐,但他的直覺已經相信了唐黛的話。
他站起身,拿起唐黛給的三名離職人員資料,匆匆往外走,一邊說道:“你自便,我查案去了。”
有方向了,還磨蹭什麼?當然要趕緊查了!
“喂,你……”唐黛轉過身,人家早已經出去走沒影了。
人已經走了,唐黛再坐著也沒意義,她也隻好站起身回家去。
她前腳剛到,晏寒厲後腳就到了,進門看到她便問:“二叔找你幹什麼?”
“他想讓三叔回來!”唐黛說著,把自己錄的那段視頻發給了晏寒厲,這事兒當然得讓他知道了。
晏寒厲看完,冷笑一聲,說道:“他想得倒好,成不成自己都不吃虧。”
唐黛笑著說:“這也有好處,到時候過年看他們掐架好了,估計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