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於是唐黛嘿嘿一笑,說道:“你別急嘛,我總要找人練手的,你不覺得你很適合?”


  “那你怎麼不找你老公練手?你拿我練手,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紀銘臣面對她的嬉皮笑臉根本就不為所動,還是瞪著眼。


  “萬一要是被他發覺了,我就別想再學催眠了,咱們關系這麼鐵,我又是為了幫你破案,你看我都沒問你喜歡誰,我就是問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我肯定為你保密,不會給你說出去,也不會以此要脅你,這還不行嗎?我用我的人格來擔保!”唐黛信誓旦旦地說。


  “哼!人格?人格算什麼?”紀銘臣還是氣急敗壞。


  “別人的人格可能不算什麼,但我的人格肯定算啊!”唐黛覺得自己不是那種說了不算的人吧,他怎麼就不相信她呢?


  “你可算了吧!”紀銘臣還是生氣。


  他六歲尿床的事兒,居然都給他翻找出來了,那別的事兒不也瞞不住?


  “那你先說說,我剛才的催眠水平怎麼樣?”唐黛試圖轉移話題。


  “你還別說,這個倒是厲害,我就看著你攏頭發來著,怎麼我就被催眠了呢?”紀銘臣不解地問。


  “每個催眠都有暗示,相比起天珍的眼珠子催眠,我這個已經不算是什麼了。”唐黛笑著問他:“什麼感覺的?”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紀銘臣回味著說。剛說完,他就察覺到不對勁,瞪著她說:“別想轉移話題!”


  唐黛瞪大眼睛看著他討饒道:“紀銘臣,你就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看到她那又黑又大的瞳仁,如同一汪春水,此刻還微微地顫動著,無比的動人,他有點陶醉,像是做了最美的夢一般……


  唐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紀銘臣,你第一次戀愛是在多大?”


  紀銘臣老實略帶木訥的聲音響了起來,“沒有戀愛,隻有暗戀。”


  唐黛適可而止,又給出指令,“紀銘臣,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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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銘臣又露出迷茫的表情,唐黛搖頭說道:“果真是無趣的人,少年時期竟然沒有戀愛過!”


  這次紀銘臣又跳了起來,大叫道:“唐黛,你居然又催眠我,你還跟我講人格?你就沒有人格,你剛才還說你不敢了,你轉眼就催眠我,你太過分了!”


  唐黛興奮地看著他說:“剛才我用眼睛催眠的你,我也做到了,我本來就是想試試的,真是沒想到啊!”


  “你你你你你……你居然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真是氣死我了!”紀銘臣氣的大步離開,走得足下生風,一看就是生氣了。


  唐黛卻顧不上他是否生氣,她高興地站起身,步伐輕快地往外走,聲音也跟著脆了起來,“去學校!”


  宋玉山正在給唐黛設計下次輔導課題,看她這次也不敲門,推門而入,不由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唐黛興衝衝地說:“老師,我成功了,眼睛催眠,眼睛催眠啊!”


  “哦?”宋玉山放下厚重的書,興致盎然地問:“真的?你和我說說!”


  唐黛仔細地把剛才的兩個催眠情形說了一遍,宋玉山有些激動地感慨道:“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啊,你不做這個,真的是可惜了、可惜了!”


  這次唐黛也不小心翼翼了,她高興地問:“老師,您說我接下來還要學習什麼?”


  “這兩次的催眠,是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進行的催眠,接下來你應該接受的就是對方警覺的情況下進行催眠,對方抗拒,你仍舊能把他帶進催眠之中,那才叫真的成功!”宋玉山語重心長地說。


  唐黛點點頭說:“嗯,我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這樣才有把握,畢竟我還不知道她的水平到底有多高呢!”


  “不錯!還有聲音催眠,如果對方不看你,你就沒辦法成功,這個時候就要進行聲音催眠了,最後就是兩者完美的結合,讓對方根本就無力反抗!”宋玉山激動地說。


  唐黛腦中浮現出紀銘臣抗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場面,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在開會的紀銘臣莫名其妙打了個冷戰,董奇偉關心地問:“紀局,您怎麼了?”


  “哦,沒事!”紀銘臣回了神。


  他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管了,他趕緊把任務布置下去,盡早將案子破了,免得唐黛總以此來催眠他,他受得了嗎?


  唐黛這個時候正是上勁兒的時候,她又和老師開始向更高的難度挑戰。


  手機響了起來,唐黛本不想接電話,但是沒想到來電話的是容鑫,她知道容鑫沒事兒的話也不會給她打電話,於是她接了起來。


  “喂?”


  “晏太太,您可幫幫我吧,唐修都要把我擠兌死了。”容鑫苦哈哈的聲音響了起來。


  “怎麼了?”唐黛問道。


  她真沒想到唐修這麼快就動手了,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現在他是唐氏的掌權者,他放出話來,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現在很多會所都停了我的卡,我就要被上流社會給踢出來了。”容鑫愁眉苦臉地說。


  “不是讓你好好打理公司的?怎麼還出去瞎混?”唐黛問他。


  “哎喲,我可不是瞎混,我是在打理公司,可公司應酬總得有吧,現在弄得誰也不敢跟我合作了,以為我要完了,這樣下去,公司也得完蛋啊,不是我不努力!”容鑫鬱悶地說。


  “那容家的態度呢?”唐黛問道。


  “容家能有什麼態度?竟然讓我把公司給停了,讓唐修心裡舒服著點,可是公司一沒,我更完啊,現在容家給的錢都少了,顯然是要放棄我,要不是還能找您幫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哪知道容家做的這麼絕啊!”容鑫說著,都要哭了,他以前不想這些,可真碰到事兒上了,才發現容家如此的功利。


  他也在後悔當初惹了唐修,早知道唐修能翻身,他忍了又如何?


  “好吧,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來解決。”唐黛沉吟一下,應承下來。


  當初她既然答應了容鑫,那就不能說了不算,否則的話,她的人格真要沒有了。


  “太謝謝您了,您就是我的再世父母,我真是……”


  “行了!”唐黛打斷他,沒心思聽他這貧話,隻是說道:“這關過了,好好弄你的公司,別再瞎混了。”


  “我知道,您就放心吧!得此教訓,我再也不混日子等死了。”容鑫很真誠地保證道。


  一旦容家收回他的錢,那他的地位也就跟著沒了,他就是再混也該知道現在做什麼,他現在想混,已然沒了資本。


  唐黛掛了電話,讓高坤去辦,就放出話,說唐黛要和容鑫合作,相信那些會所最懂得看風頭了,不會再為難容鑫的。


  現在的唐修能和唐黛比嗎?顯然是不能的!


  唐黛不但是唐家千金,還是晏寒厲的正牌老婆,晏家大少奶奶,唐修隻是未繼承唐家的少爺,分量自然不比唐黛。


  唐黛從學校出來後,唐乙擔心地說:“小姐,您不怕唐修少爺找您麻煩嗎?為了個容家人,值得不值得啊!”


  唐黛一點都沒有擔憂的意思,她語氣輕松地說:“唐修來找我,我自然有辦法,我和容家人又沒仇,容鑫這個人雖然不入流了些,但是沒準以後能用上呢?”


  如果不是容鑫給打聽出來的那句話,也不可能輕松地圈定兇手的範圍,這件事讓唐黛明白,每個層次的人,有每個層次的用處,並不是你隻交好像自己的人,其餘的就看不起,這樣是不對的。


  “小姐,您以前不是這樣的。”唐乙說道。


  以前的小姐,對於唐乙和容宛靜是能躲就躲,根本就不會做任何與她們相關的事,如果實在躲不過,才會對付她們,可是現在,小姐幾乎就是在和唐修找麻煩。


  唐黛笑了笑,眼中閃過自信的神採,反問道:“以前的我,有什麼資本和她們鬥呢?可是現在不同了,更何況我有把握,讓唐修聽我的。”


  唐乙覺得自從嫁了晏寒厲,似乎小姐整個就放開了,不再收斂自己的能力,變得越來越強大。


  唐黛的話的確很管用,不但有幾間會所親自給容鑫打電話道歉,容鑫的公司還有幾單本已反悔的生意,又給他送上門來,容鑫真心體會到靠著唐黛這顆大樹,真的很好乘涼啊!


  不過唐黛這裡,唐修直接找上門。


  一見唐黛,唐修就沉著臉說:“唐黛,你為什麼幫容鑫?難道你想在這個時候討好我媽不成?”


  以前的唐修,很少陰沉著臉,每次見他,都是一臉的斯文有禮,即使不悅,也保持著基本的風度。


  現在的唐修,讓唐黛看的出來,到手的權利已經讓他變得膨脹,她想容宛靜暫時沒有出手,很有可能就是看到他的這個弱點,等著唐修發生了問題,讓老爺子親手把唐修再撤下來,然後請容宛靜回去。


  唐家與唐氏都離不開容宛靜,這才是容宛靜的目的。


  算盤打得真好,唐黛現在的任務就是如何讓唐修清醒一些,別被暫時的成功蒙蔽了雙眼。


  “坐!”唐黛站起身,走到茶幾前坐了下來,不緊不慢地做著茶道。


  唐修坐下,仍舊沉著臉,等唐黛的解釋。


  唐黛在培養唐修的耐性,而唐修看著唐黛行雲流水的茶道動作,竟然被吸引了,就這麼坐著看她。


  唐黛給他倒了茶,伸出手說:“嘗嘗如何?”


  唐修拿起杯子,嘗了一嘗,然後飲盡,將小杯放回原處說道:“比我媽沏的好。”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誇獎了!”她斂起笑容,說道:“我真沒想,你剛拿到權利,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報仇!”


  “這有什麼不對嗎?”唐修的臉上,隱隱帶著叛逆的桀骜。


  唐黛看著他說:“你取代了二嬸,容鑫就基本上被容家放棄了,根本就不用你動手,他也不會像以前那麼風光。反而是你,你覺得你現在的位子,坐穩了嗎?”


  唐修雙眼猛抬,身子立刻坐直,厲聲反問:“什麼意思?”


  “你真的認為二嬸她心甘情願的把一切都交給你?”唐黛問他。


  “不交又能怎樣?”唐修問道。


  唐黛笑笑,說道:“你的母親,你應該最了解吧,她是那種甘於做幕後之人的嗎?我看來,她是喜歡掌控一切的人。”


  “你想說什麼?”唐修心裡也覺得最近順利了些,但是又不知道母親是不是打了什麼主意。


  唐黛斂了眸,一邊做著茶道一邊說:“其實很簡單,她在唐氏布下的人有多少,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如果他想讓那些人慢慢地拖慢唐氏,我想你很難察覺出來,畢竟人太多了。到時候如果你再自我膨脹,再加上唐氏經營不利,我想不等二嬸開口,爺爺就會親自求她回來吧,那樣你一輩子都要在她的陰影下面生活。”


  唐修的表情已經大變。


  唐黛還沒說完,她繼續說道:“最要命的是,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想她可能會認為最可靠的不是你,而是容家,我想到時候,不管她承諾了什麼,唐家最後會慢慢地變成容家的,又或是給你一個空殼,這簡直沒有什麼區別。”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唐修想都沒想便問了出來。


  經唐黛這麼一說,他覺得腦中透徹多了,他原本也不太相信媽媽就此會甘心。從小到大,她一直被要求的很嚴厲,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媽媽失望的眼神,反而她不如一個女孩唐如,任性而什麼都不懂的唐如,總能得到媽媽最溫柔的對待和最大的耐心。


  唐修有時候會以為,自己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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