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馨看向她說:“我回去之後越想這事兒越不對勁兒,紀蕊那天明明對你表現出敵意,紀菱自然不可能對你有什麼善意,我敢肯定那酒是她潑的,可她事後殷勤給你擦,而且紀蕊也表現出了關切,還好心的讓你去換衣,結果最後怎麼成了紀蕊和霍……”
說到這裡,她沒再說下去,而是轉言問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啊?”
紀馨既然摒棄一切來找她,她自然也不會有所隱瞞。
她沉了沉氣息,說道:“事情要從那天紀蕊買了很多衣服說起,你聽到我讓霍成言不允許她退貨,結果她很快就找到了周昊辰,並且絲毫未提及衣服之事,後來你也沒聽說那些衣服給紀蕊造成了什麼影響是不是?”
“是啊!你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紀馨問她:“你知道是為什麼?”
唐黛說道:“這一切很好推測,結果就是紀蕊和霍成言達成了某種共識,讓霍成言同意紀蕊退貨,如此一來周昊辰就不會因為她花了太多的錢怪罪於她。”
“什麼共識……”紀馨突然瞪大眼睛問:“難道是霍成言和紀蕊……”
她跟著搖頭說道:“不對啊,霍成言後來去了醫院,檢出他被下了藥,他是被算計的。”
唐黛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這不過是他免責的一種手段罷了。如果沒有退衣服之事,我是相信霍成言是被設計的,可是這件事情過後,我便不相信了。”
“原本,被霍成言侮辱的,應該是我,明白麼?”唐黛問她。
紀馨一臉的震驚,她喃喃自語地說:“我真沒想到紀蕊有這麼惡毒。”
唐黛說道:“我知道紀蕊對我的善意,不是真心的,不過是為了她後面的計劃罷了。所以我便將計就計,那個帶路的佣人也很可疑,她把我們帶到房間之後,遲遲不願離開,一定要看到我們進去才離開。”
她挑了下眉說道:“所以,我讓人把她劈暈了,帶著她到了對面房間躲避,然後給紀蕊打了個電話,說房間裡沒有可換的衣服,問她怎麼回事。”
紀蕊以為事情出了岔子,所以親自去查看,她不知道我們沒有進門,所以她一進門便被裡面的霍成言給抱住,強制壓到了床上。
唐黛拿出手機,說道:“這是當時拍下的視頻,你看看。”
紀馨看的目瞪口呆,她震驚地說:“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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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即問道:“可是今天我看到周昊辰對她很體貼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唐黛說道:“大家來的及時,紀蕊還未被霍成言真的怎麼樣,隻要在昨晚周昊辰發現紀蕊的清白,就足以證明紀蕊是被設計的,到時候周昊辰恐怕更加憐惜她。”
“但是昨晚發生那麼多的事,他們還有心情……那個?”紀馨反問道。
“連你都覺得不可能吧,這也是我後來才想明白的,這更加證明了霍成言和紀蕊是聯合起來算計我的,周昊辰定然沒有心思,但如果紀蕊把給霍成言喝的東西,下給周昊辰呢?他不就有心思了?”唐黛問道。
紀馨瞪大眼睛說道:“天啊!太不可思議了,我再一次刷新了對紀蕊的印象。”
唐黛笑笑,靠在沙發上,將腿隨意蜷在沙發上,說道:“能夠成為紀家最寵愛的大小姐,她自然要有些本事的。”
“可是紀菱為什麼被害呢?”紀馨不解地問。
唐黛嘆氣說道:“兇手是衝著我來的,對方大概也是臨時起意做的案,他給紀菱衣服上灑了酒,暗示性太強了,就是指向我。紀菱死的冤枉!”
“誰這麼狠呢?”紀馨暗吸了一口氣。
唐黛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隨口說道:“你二哥打來的。”
“喂?”唐黛接了電話。
紀銘臣問道:“紀馨是不是在你那裡?”
“是啊,要她接電話嗎?”唐黛問。
“不用,我們在周家的別墅,你們過來一趟吧!”紀銘臣說道。
“現在?”唐黛看看時間。
“還原現場當然要挑在這個時候了。”紀銘臣不耐煩地說道:“趕緊。”
“好吧,我們現在就過去。”唐黛說道。
這麼快就還原現場,那肯定有新的證據了。
晏寒厲聽說她要去還原現場,他不放心,跟著她一起過去。
唐黛和紀馨坐在後面,晏寒厲則坐在副駕駛上。
車子駛到周宅的時候,紀馨感慨道:“好容易建的奢華宅子,出了人命就算是廢了。”
唐黛應道:“是啊,這規模不知耗資多少。”
周家的發展速度是有目共睹的,可周家的底蘊想這麼快趕上,卻不可能,錢是有了,但在很多人眼裡,僅比暴發戶高上一個檔次,所以這宅子也是為了給周家長臉用的。
萬萬沒想到,不僅發生了紀蕊的醜聞,還發生了一樁離奇命案,這宅子算是浪費了,周家人心裡肯定不知有多鬱悶。
唐黛和紀馨進了大廳,看到大廳還和昨天離開時一樣,整個大廳除了紀銘臣的人,並未看到周家人,想來周家是把別墅扔給紀銘臣隨便查了。
紀銘臣向兩人迎了過來,說道:“那個佣人已經醒來錄完口供了,和你說的一樣。她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雜物間,下了樓看到沒一個認識的人,在看到我們的時候,被嚇得不輕,以為她做的事要追究刑事責任,所以便把一切都招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紀蕊也沒對我隱瞞她做的事,隻不過讓我替她保密,不要對周昊辰說。她畢竟是我紀家人,所以我答應了。”
唐黛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不會主動說的。”
“我已經警告她了,相信有這個秘密,她應該會收斂,不再去找你麻煩。”紀銘臣說道。
“嗯!”唐黛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
紀銘臣適時地轉移話題,說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幾個人走到紀菱死去的偏廳,這裡除了紀菱被抬走了,其餘沒有什麼變化。
紀馨說道:“我被紀蕊叫走後,就去準備禮服了,當時紀菱和紀蕊還在一起,那條絲巾就在她手裡。”
紀銘臣說道:“那間屋子並沒有人再進去過,禮服還在裡面擺著,腳印也隻有你們幾個人的。你直接說出來的事吧!”
紀馨點點頭,她走到放禮服的房間門口,說道:“我出來之後,看到大廳裡沒有人,我覺得奇怪,宴會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散了呢?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想先找到一個人去問。”
她穿過大廳說道:“我是這樣的路線走的,路過偏廳的時候,我隨意往裡看了一眼,看到了紀菱在沙發上坐著,我便進去問她怎麼人都不見了,可是我進了門才看清紀菱當時可怕的臉,我嚇得轉身就跑,原本我是想跑到後面找佣人的,可是我看到樓梯上隱隱站著人,我就往上跑,一邊跑一邊喊,接下來人們就都下來了。”
紀馨那好不容易變得有些血色的臉,經過這次回憶,又蒼白了起來,整個人還有些顫抖。
紀銘臣攬住她的肩,生怕這個妹妹承受不住再暈倒了。
唐黛想了想,說道:“關鍵點就在於那條絲巾,因為那是兇器。如果絲巾仍舊在紀菱手裡拿著,那麼兇手如何把絲巾拿來?如果兇手事先拿了絲巾,她又如何能讓紀菱坐到沙發上,她再把絲巾套在紀菱的脖子上?”
紀馨聽暈了,她茫然地看著唐黛。
紀銘臣在思索,他想了想,說道:“我看絲巾應該在兇手手中,不然的話她怎麼從紀菱手裡要來絲巾呢?”
“那兇手是從何處得來的絲巾?”唐黛這個問題剛剛拋出,自己就回答起來,說道:“就要看紀菱把絲巾丟棄在哪裡了。”
她站在廳中,環視著四周,說道:“紀蕊把紀馨支開,就是為了讓紀馨不要打擾到她的計劃,所以紀菱是不可能再去放置禮服的房間擱一條髒掉的絲巾。她又不能把絲巾隨意丟棄,畢竟這裡是周家的宴會,總不能放在明面上是不是?”
紀銘臣點頭,補充道:“屬於紀菱的客房也在樓上,她怕錯過了好戲,所以應該不會上樓跑一趟。”
“對,沒錯!我想她最應該放的就是後面的儲藏間,佣人們都在忙,不會去那裡,她放了絲巾,兇手從儲藏間裡拿了絲巾,然後去找她。兇手在這麼緊的時間裡籌劃了這麼多,這個人相當厲害!”唐黛說道。
“難道沒有可能有同伙?”紀銘臣問她。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同伙……似乎有些難。”唐黛說道。
紀銘臣轉過頭叫道:“董奇偉,讓人去查一個後面儲藏間的腳印。”
“是!紀局!”董奇偉應了聲,帶人向後面走去。
紀銘臣看向唐黛問:“那兇手是怎麼讓紀菱乖乖坐在沙發上不去看熱鬧的?”
唐黛想都沒想,立刻說道:“這個不難,能讓紀菱放棄去看熱鬧的話題,自然是她更為關注的事情,對於紀菱來講,她最關注的,莫過於她的婚事了。”
紀馨突然說道:“這個沒錯,紀菱那麼處心積慮地討好紀蕊不就是為了將來能嫁的好嘛!紀蕊對她又不好,她甘於被利用。”
唐黛點頭說道:“沒錯,所以如果對方以一門好婚事作為話引,那紀菱一定會坐好傾聽的。”
“這種給人做媒之事,應該是婦人做的吧!”紀銘臣問道。
他跟著問:“蘇春嵐和容宛靜?”
兩個人都和唐黛有關,紀銘臣和紀馨都看向唐黛,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一絲可能的答案。
唐黛認真地想了想,卻搖了搖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人來
唐黛說道:“蘇春嵐和容宛靜都已經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了,不可能為了陷害我去親自殺個人,做這種自毀長城之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剩下的就隻有容倪和蘇紫了?”紀銘臣問她。
唐黛又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蘇紫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畢竟她現在剛剛失去父親和哥哥,家業又被謝子懷所霸佔,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一點都不稀奇。”
“好,我會著重去查她的。”紀銘臣說道。
“紀局!”董奇偉匆匆走過來說道:“技術剛剛勘驗完畢,發現儲藏間的地上很幹淨,沒有一枚腳印,而門把手上有幾枚指紋,目前已經提取,待回去驗證。另外我們問了負責看管別墅的佣人,他說在婚禮之前整個別墅的地都清理並且打了蠟,在這之前該收納的都已經收好了,所以一般沒人會去那裡。”
唐黛說道:“看來那些指紋也不是兇手的。兇手是戴著手套的,不會留下什麼指紋。”
紀銘臣皺起眉問道:“難道紀菱不是把絲巾放在儲藏間的?”
唐黛沒有說話,隻是在思索。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進來一個人,她看到大廳裡的人,有些驚訝和失措,閃爍地問:“你……你們都在啊?”
很令人意外,來者竟然是唐如!
一開始,唐黛就把這個沒膽量的表妹給排除在外,唐如此刻的到來,昭示著她與案件有什麼關系呢?
紀銘臣犀利的目光在唐如的面上掃來掃去,唐如被一個大男人如此盯著,忍不住低下了頭,略略有些羞澀。
“不知道唐小姐在這個時候來,有什麼事情?”紀銘臣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