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會在這樣簡單的地方?”紀銘臣問。


  “最簡單的就是最讓人忽略的。”晏寒厲說道。


  “好,我馬上讓人去查。”紀銘臣說道。


  唐黛問他:“披肩上的指紋呢?”


  “沒有指紋。”紀銘臣說。


  “又是戴手套?”唐黛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紀銘臣說道。


  說罷,他又接著說道:“如果他戴手套拿湿巾,我想這就麻煩了,我們就算知道兇手是誰也沒辦法捉拿歸案。”


  唐黛仔細地想了想,說道:“也不一定。假設我是兇手,我在勒死自己的妻子後,肯定會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她抬起手說:“我第一個要做的動作就是擦汗,如果他戴手套,那擦的會很難受,所以我的第二個動作就是摘掉手套了!”


  “很有道理!”紀銘臣點頭說道。


  過不多時,董奇偉匆匆過來說道:“紀局,湿巾找到了,已經在上面提取到指紋,馬上就出結果。”


  “在哪裡找到的?”紀銘臣問他。


  “就在門口的垃圾箱裡。”董奇偉說道。


  紀銘臣看向晏寒厲,沒有掩飾自己的欣賞。


  晏寒厲並沒有露出得意的神色,他站在那裡,傲然而又自信,他就是這樣總高人一頭,根本就沒必要為此而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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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黛崇拜地說:“哇,老公,沒想到你推理也很厲害哦。”


  晏寒厲淡淡一笑,看的出來被老婆表揚了,他還是覺得很開心。


  比對指紋也就是一下的事,很快董奇偉就說道:“紀局,出來了,沒錯就是受害者丈夫的。”


  “太好了!”紀銘臣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說道:“立刻組織進行抓捕。”


  唐黛說道:“這樣的渣男,總算得到報應了。”


  紀銘臣說道:“沒錯!我倒想聽聽他怎麼說。”


  唐黛也很好奇,她眼著紀銘臣又回局裡了,為的就是想聽紀銘臣的口供。


  晏寒厲發現她對此樂此不疲,於是問她:“你是不是入錯行了?”


  他的話,有些調侃的意思。


  紀銘臣卻當真了,說道:“你也看出來了?我一直覺得她應該當我的同事!”


  晏寒厲立刻反駁道:“想都別想,我怎麼能讓自己的老婆去抓犯人呢?”


  紀銘臣看著他,半天才說:“虛偽!”


  唐黛看兩人又要掐起來,忙說道:“仇老板馬上就要進來了,看看他殺了老婆是不是後悔了。”


  仇老板的心裡素質不是很好,他是個暴發戶,還是婁老板帶著起來的暴發戶。昨天他已經失態了,但他的真實反應卻讓人感動唏噓。


  此刻,他的心理防線不攻自破,一進門就痛哭流涕,看起來似乎悔痛到了極點一般。


  他哭的稀裡哗啦,說道:“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她啊!”


  不費力氣,他就要招了,這讓人又喜又悲。


  他像是一塊肉癱在那裡一般,哭著說:“我本來沒想殺她的,她為什麼不和我離婚呢?隻要離了,我不會給她錢少的,夠她一輩子用了,可是沒想到,我竟然把她給殺了!”


  “從頭到尾說一下吧!董奇偉說道。


  仇老板哭著說:“我承認,我是有外遇了,我還特喜歡她,她長得太漂亮了,我這輩子能擁有這樣的女人,這簡直就是一種幸運。”


  他又說道:“我想娶她,這樣的女人,我不可能放過的。可是我老婆她說什麼都不肯,我給錢她也不肯,打她,她還是不肯,我覺得她礙我事了。”


  他又哭著說:“我真沒想殺她,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昏了什麼頭,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我有個好機會除掉她的時候,我想到自己以後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動心了。”


  唐黛和紀銘臣全都聚精會神地聽了起來,幕後之人,總算快要浮出水面了。


  仇老板吸了吸鼻子說道:“我原本也不信,就想去看看,沒想到一條披肩真的在那裡。”


☆、第二百五十一章 懷疑對象


  仇老板接下來的敘述和任何一個行兇者的反應基本都是一樣的,木然,渲染在當時的情緒之中。


  他微微低著頭,目光有些發直地說:“我拿了那條披肩,輕輕地走過去,她站在路邊,好像在發呆。我和她談了很多次,以至於我看到她,非常的厭惡和厭倦,所以我連話都沒說,就拿著披肩過去勒上她的脖子,她看到我,表情很震驚,她要反抗,我害怕她喊出來,所以又加大了力氣,她的身子慢慢地軟了下來。”


  他哭了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道:“我現在都不敢相信我把她給殺了,當時我就後悔了,我給那個男人打電話,他告訴我垃圾箱上有湿巾,讓我擦鞋,我就擦了,然後隨手扔進了垃圾筒。”


  他的哭變成了嚎啕大哭,他嚎叫著說:“我現在總是想到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她同意嫁給我時,我心裡有多麼的激動,那時候我就發誓,我要給她好的生活,可是漸漸的,隨著我錢越來越多,我的心就變了,我開始覺得她多餘,我覺得那些年輕女孩多漂亮啊,我忘了對她許的諾言!”


  “我後悔了,怎麼辦啊?”仇老板終於失控了。


  唐黛不知道,仇老板是不是終於明白,沒有一個女人能對他那麼好了?


  案子又一次迅速結案,但是幕後之人,仍舊沒有什麼線索。


  手機已經無法接通,監控上,也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紀銘臣感慨道:“我以為火鳳凰是最棘手的兇手,沒想到這個也是後繼有人啊!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不錯,就算圈定了範圍,也不能確定誰是兇手。”唐黛認同地說。


  晏寒厲說道:“既然是較量,就不那麼容易結束,看誰更勝一籌了!”他看向唐黛說道:“走吧!”


  紀銘臣說道:“案情我會通報,究竟能不能幫到你們,那我就不知道了!”


  唐黛點點頭說道:“嗯,謝謝你!”


  晏寒厲和唐黛走了之後,紀銘臣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他猛地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車子疾速開到了宋嫋嫋的家,他一向霸道的聲音響起:“下來!”


  宋嫋嫋下來的很快,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精心打扮。


  紀銘臣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兒,他微微地別開頭。


  “找我有事嗎?”宋嫋嫋的聲音輕飄飄的,一點都沒有和她豪爽時的樣子。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他突然就來了氣。


  宋嫋嫋沒說話,低著頭。


  他看到她的側臉,臉上細細的絨毛顯得格外可愛,讓他有一種想要去摸的衝動。


  他覺得自己真是中邪了,他言歸正傳,問她:“那天宴會,你是全程跟著晏寒墨嗎?”


  “當然不是了!”宋嫋嫋抬起頭說:“我去洗手間、他去和朋友說話等等,我都沒在他身邊。”她說完,笑了一下,問他:“你不是懷疑他吧!他有什麼理由去殺人呢?太不挨邊了!”


  “既然我懷疑,那就有懷疑的理由,原本這些話我不應該和你說,可是現在我還是說了,希望你好自為之!”紀銘臣一時衝動,把這些話說出口,可真說出來了,卻又不後悔。


  宋嫋嫋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才抬起頭,微笑著說:“嗯,謝謝你,我知道了!”


  她看起來安靜而又平和,他看不懂她了,覺得從未懂過她。


  他突然泄了氣,說道:“那好吧!我問你,發現屍體的前後,你和晏寒墨在一起嗎?”


  宋嫋嫋說道:“在一起,我們是一起聽說出事了。”


  “你有沒有聽到是誰喊出事了?”紀銘臣又問。


  宋嫋嫋搖頭說道:“不知道是誰先喊的,反正我聽到的時候,就見人們都往外跑,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也一起去看。”


  “在這之前一會兒呢,你們是不是在一起?”紀銘臣又問。


  宋嫋嫋想了想,說道:“他去了趟洗手間,很快,也就三分鍾吧,就回來了。”


  紀銘臣眼前一亮,他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些什麼。


  他又說:“那再之前的十分鍾呢?”


  宋嫋嫋又想了想,說道:“他和別人說話,我也在另一邊說話,沒在一起。”


  紀銘臣覺得振奮極了。


  宋嫋嫋看著他問:“這樣就能定罪了?那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沒說這樣可以定罪,我隻知道這是線索,是我定線索的依據。”紀銘臣說道。


  宋嫋嫋說道:“我想你離破案還很遠!”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隻知道他不是良配,這就夠了!”紀銘臣說道。


  “我謝謝你的關心,我自己會選擇!”宋嫋嫋淡淡地說道。


  紀銘臣心裡的那股氣又上來了,他又揚起了他的下巴說道:“那好,就這樣吧,再見!”


  宋嫋嫋看著他坐上車,迅速遠去的車尾,一陣失神,和剛才淡然的神態完全不同,站了一會兒,她才向回走去。


  付海瓊擔心地問她:“不會吧,紀銘臣他糾纏你了?”


  現在女兒和晏家的婚事已經不可能有變化了,她最怕的,就是紀銘臣還不死心,還想再來攪和。


  那樣與晏家的婚事攪和黃了,女兒也不可能嫁進紀家去,到時候誰家恐怕都難嫁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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