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竹說道:“我能做什麼,你一定要不吝開口,作為母親,我願意為我的兒子做任何事情。”
唐黛點頭,並未拒絕,隻是說道:“一定會的,伯母。”
廖清竹離開,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唐黛還在沉浸在剛剛的談話之中,她知道她的坦誠讓廖清竹改變了態度,她心裡不能說不高興,但是更多的,她還是要下定決心把這個案子查清楚。
這個案子難道要靠陶乾給紀銘臣翻案嗎?如果這樣的話,多半就是把紀銘臣給送進去了。
她要把明天要做的提前準備一下,好讓進展快一些。
這時候,更痛苦的應該屬蘇春嵐和晏銳才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都是一臉的呆若木雞,大概是他們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表情吧,大概是兩人誰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吧!
晏寒墨他沒有遮掩,全部承認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夫妻倆半天也緩不過勁兒來。
晏寒墨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彎著唇,似乎他剛才說的,隻是他都做了什麼惡作劇一般的輕描淡寫。
突然,蘇春嵐站起身,扯著嗓子嚎了一句,“你為什麼啊?為什麼?”她的眼睛瞪得極大,那眼珠子仿佛要凸出來一般。
晏寒墨不鹹不淡地說:“媽,您說的,男人要心狠手辣,寧願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蘇春嵐聽了,一下沒站穩,跌坐在沙發上。
晏銳才跟著站起身,指著他,彎著腰低聲說:“那……那你也不能殺人去啊,這可是要命的事。”
晏寒墨微微一笑,說道:“爸,您說過,沒當成晏家的掌權人,您這一輩子,就像死了一樣。”
晏銳才的反應和蘇春嵐一樣,也跌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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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春嵐雙手捶著雙腿,嚎哭地說:“可是你不能連你的妹妹都算計啊,你讓我將來怎麼去面對我弟弟?啊?”
晏寒墨平靜地說:“媽,是您和我說過的,蘇紫她威脅你,如果世上沒有這個人就好了。”
蘇春嵐眼前發黑,她隻是隨口一說,她怎麼知道他真的這樣去做了?
晏銳才抬手,突然給了蘇春嵐一巴掌,他氣的手直抖,指著她問:“我還沒說你,唐黛說的那些輻射石頭是怎麼回事?啊?”
蘇春嵐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說:“你敢打我?”她突然站起身撲向他一邊扯一邊打,叫道:“我不是為了你?如果唐黛生出繼承人,咱們還有什麼戲?除非她生出一個有問題的孩子,我們才有希望啊!”
“你個糊塗的女人!”晏銳才一邊推擋,一邊氣的大叫。
女人就是目光淺短,這種小伎倆,能管用嗎?現在的結果呢?害唐黛的人都有好下場嗎?
夫妻倆沒有想過,都是因為他們想要爭權,才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晏寒墨看兩人揪扯成了一團,並沒有要攔的意思,他靠在沙發上,就這樣悠闲地坐著,好似看戲一般,好似面前的兩個人,和他沒有關系一般。
“行了,瘋婆子,你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吧!”晏銳才一個用力,把她給扔在了沙發上。
蘇春嵐方才回過神,坐在沙發上腦子卻已經轉不過來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夫妻倆都坐在沙發上沉默,他們的臉上都帶著茫然的表情,他們的教育沒問題啊,難道錯了嗎?
晏寒墨此時開口了,他沒有一點為自己擔心的意思,他不緊不慢地說:“爸,媽,你們不用這樣,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現在的形勢不是很好?
晏銳才卻搖頭說道:“你想的太簡單了,晏寒厲,那是普通人嗎?”
“是你們把他看的太高了,他沒有什麼不一般的,他是主人,我也是主人,看誰更厲害罷了。”晏寒墨輕松地說。
比起他們的痛苦,晏寒墨顯得似乎還有些愉悅似的。
蘇春嵐有些驚慌地說:“我看我們還是求求老爺子吧!”
晏銳才卻訓道:“蠢貨,那樣不是告訴爸,寒墨就是兇手了?”
晏寒墨搖頭,說道:“爸,媽,你們還是不相信我啊!”
晏銳才看向他,他攤開手說:“您看現在不是挺好的?這事兒嫂子也脫不開幹系,我用她,就能把晏寒厲給拉下水,到時候他們身上就是有汙點的。”
蘇春嵐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能相信他。
晏寒墨站起身說道:“好了,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你們就等著看吧!”
他緩緩地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被風吹動著的樹,黑暗中好似蟄伏著伺機而動的怪獸。
他喃喃地說:“就到最後一刻了,晏寒厲,接招吧!看看我們,誰更厲害!”他暗暗握緊了拳。
第二天一早,唐黛先去了闫鷗曾經服刑過的地方,她問了熟悉闫鷗的人,他們的口徑一直,闫鷗並沒有絕望厭世的徵兆。
這也就證實了唐黛的猜測,闫鷗不會因為仇恨先搭上自己的,所以他這麼做肯定另有原因。
唐黛又見了當初審理闫歐一案的其餘人員,這個人以前是紀銘臣的手下,現在是分局的刑偵隊長。
他感慨地說:“我看到新聞,覺得很不可思議,我跟了紀隊……哦,現在應該叫他紀局了。那麼多年,他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唐黛點頭說道:“我就是為了找出這個案子的關鍵點,我想問問,當時的案件細節和受害人的情況。”
他點點頭說道:“雖然事隔很久,但是那個案子我還是印象很深刻的,因為受害者是兩個人,當時闫鷗因為沒有工作,又沒錢花,他百無聊賴地在河邊溜達,結果看到了一對小情侶,他臨時起意,萌生了搶點錢花花的意思。”
☆、第二百六十八章 矛盾的夫妻
“由於當時案發地點比較偏僻,時間也晚了,所以並沒有人目睹闫鷗的犯罪經過,當時男受害者奮起反抗,卻遭到了闫鷗的毒打,當時是折了一根肋骨,最後被判七年。”李國回想著,敘述道。
唐黛問道:“那闫鷗搶走了多少錢?”
提起這個,李國嘆氣說:“其實也就二百塊,你想啊,那時候的人能有多少錢?一個人可能也就賺個一千塊,他們又年輕,都是普通的打工者,帶二百塊不錯了。如果不是闫鷗把人打的厲害,也不至於給判七年。”
唐黛又問:“那兩個人的手機呢?”
李國想都沒想,說道:“當時呢,男受害者的手機是被搶走了,因為女受害者的手機本就是在地上放著的,那裡又黑,闫鷗沒看到,她又謊稱自己沒有手機,所以騙過了闫鷗,等闫鷗走後,女受害者用自己手機報的案,打的急救電話。”
李國說道:“案子並不復雜,闫鷗力氣比較大,是一拳將闫鷗的肋骨打斷的。”
唐黛問道:“那這對情侶後來的情況,你們了解嗎?”
李國搖頭說道:“沒有,這個案子結了之後,闫鷗就入獄服刑了,一切都很正常,我們沒再關注受害者。”
唐黛明白,他們的工作是非常忙的,沒有時間也沒有闲暇去關注案子之後的事情。
唐黛問道:“那這起案子,有沒有你覺得疑惑的地方?或者是特別的地方?”
李國仔細地想了想,說道:“沒有什麼,當時我們見到受害者的時候,女的眼睛是腫的,顯然哭多了。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顯得死氣沉沉地,不過提到兇手,他還是顯出了血性,非常激動地要我們抓住兇手繩之於法,都不顧他肋骨怕再斷,如果不是有人按著,都要從床上跳起來。”
唐黛心裡劃過一抹異樣,點了點頭。
李國走了之後,唐黛揉了揉額。
晏寒厲問她:“有什麼發現沒有?”
唐黛說道:“目前沒有,隻是覺得這案子挺蹊蹺,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站起身說道:“我們去看看受害者吧!”
晏寒厲和她站起身,一起向外走,上車之後,高坤遞上資料說道:“少奶奶,受害者的資料都查出來了。”
唐黛不想讓李國為難,所以讓高坤去查的受害者資料。她接過文件夾打開來,迅速掃了一眼,說道:“沒想到這兩個人最後還是結婚了。”
“哦?”晏寒厲看向文件夾。
唐黛挑挑眉說:“還生了個兒子。”
晏寒厲問她:“幾歲了?”
唐黛明白晏寒厲的意思,她看眼出生時間說道:“不到六歲,不可能是闫鷗的孩子。”
晏寒厲問她:“你打算先從誰下手?”
唐黛說道:“孩子吧!”
高坤說道:“少奶奶,今天剛好趕上孩子上小學面試,是他母親帶著他去的。他父親在上班。”
“那就去學校吧!”唐黛說道。
“好的,少奶奶。”高坤立刻發動車子,將向學校駛去。
車子開到學校,停在了學校的不遠處。今天是新入學孩子們的面試,所以學校門口停了不少的車。
高坤說道:“少奶奶,這個方向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
“嗯!”唐黛還在繼續翻看資料,她說道:“你看在案發後不久,這個男的就換了工作。”
晏寒厲說道:“原因呢?”
高坤答道:“這個我倒是問了一句,說是他休息時間太長,單位已經沒有他的崗位,回去了,隻能暫時在一個不怎麼好的崗位工作,所以他就辭職了。”
唐黛說道:“這倒也合理。”
唐乙說道:“小姐,人都出來了。”
唐黛和晏寒厲立刻把目光看向窗外。
一群人走了出來,全部都是大人領著身高差不多的小孩子,異常的熱鬧。
高坤的眼睛在四下搜尋,他突然說道:“少奶奶,您看那個,剛出校門的小男孩。他的媽媽穿了件白色的裙子。”
炎熱的夏季,穿白色裙子的媽媽很多,可是有一個女人很顯眼,這個女人的顯眼,因為她的白色裙子不但比較舊,並且這裙子是幾年前流行的少女款式。
“最瘦的那個?”唐黛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