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致遠也明白這個道理,猶豫了一下,不由的再次開口:“玲瓏,要不你再找找朋友,看看能不能幫忙,我們如果不能擠垮了錦醫堂,日後中醫界就沒有我們師徒的立足之地了。”
倪致遠是被鄒老爺子趕出師門的,他以前也醫治了不少病人,可是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患者,自然是找鄒老爺子親自出手診治,倪致遠這個大徒弟最多就是旁觀一下。
所以鄒老爺子的關系人脈很多,而倪致遠唯一的靠山就是孫兆豐,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東源集團肯定不會再管自己,他又被趕出師門了,日後絕對是身敗名裂的悲慘下場。
孫玲瓏的處境其實要好很多,但是孫玲瓏的父親之所以能有今天的發展,靠的也是東源集團,孫玲瓏也想吞下錦醫堂,讓自家和東源集團的關系更加牢固,所以不管如何,倪氏中醫館一定要開下去,而且要開的紅紅火火,將錦醫堂給壓的死死的。
“師傅,我再聯絡一個朋友。”孫玲瓏說了一聲,拿著手機向著內室走了過去,撥通了熟悉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之後孫玲瓏聲音不由的嬌媚起來,“馬哥,這一次你真的要給我出頭啊,錦醫堂簡直欺人太甚……”
坐在汽車裡,馬光耀原本不打算接電話的,但他也知道孫玲瓏蠻橫潑辣的小性子,自己要是掛斷了,她肯定會源源不斷的打進來,所以馬光耀這才接起了電話,隻是眼神略顯得尷尬。
馬光耀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家裡的女兒也上初二了,孫玲瓏才二十二歲,兩人早在一年前就勾搭在了一起。
孫玲瓏家裡開的是建築公司,說白了就是包工頭的性質,仗著自己姓孫和東源集團的關系,倒也能接到不少的業務。
不過孫父手底下不幹淨,沒少幹一些強取豪奪、欺壓老百姓、克扣民工工資的事來,不過自從孫玲瓏成了馬光耀的小情人之後,這些破事都被馬光耀壓下來了。
可孫玲瓏畢竟是孫家旁系的女孩子,張秘書又是孫平治的機要秘書,馬光耀饒是清高,這會也有幾分的尷尬。
張秘書識趣的側過頭看向車窗外,孫玲瓏和馬光耀那點破事他自然知道,孫家也是默許的,畢竟左明山的三個秘書裡,隻有馬光耀貪財好色可以收買,其他兩人行事很周全,滴水不漏、軟硬不吃。
所以東源集團要打探一些內部的機密消息,確定左明山的態度,隻能從馬光耀這裡著手,自然也默許了馬光耀的婚外情。
而且馬光耀自己都不知道他和孫玲瓏的一些曖昧照片和視頻都在東源集團的保險箱裡放著,這就是拿捏他的把柄,馬光耀乖乖聽話,拿著好處肯辦事,那自然是大家都好。
可馬光耀如果貪心不足,或者起了什麼歪心思,東源集團自然會用這些照片讓馬光耀乖乖聽話,隻不過到時候就撕破臉了。
“既然是玲瓏小姐那邊有事,馬大秘,不如我們就過去一趟。”張秘書笑著提議,魏毅是譚大夫聘請的保鏢,錦醫堂現成的把柄送上門來了,這樣一來要拿捏住魏毅也多了一個籌碼。!分隔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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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醫堂,雖然倪致遠還有十多個坐鎮大夫都離開了,不過大浪淘沙之後,剩下的人更為團結一致,尤其是倪致遠的中醫館接連四天都被打砸了,到今天都無法開業,讓鄒廣白這些小輩隻感覺大快人心。
“行了,你們不用管他人的事情,做好我們自己的本分就行了。”鄒老爺子無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幾個小輩,“一會你們師叔過來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有什麼不懂的一定要問。”
“爸,你放心吧,我們昨晚上就準備好了。”鄒廣白對譚亦的手段是真的佩服萬分,他明白這一次要不是有譚亦出面,得罪了東源集團的錦醫堂隻怕就危險了。
早上九點,譚亦的準時過來了,雖然馬上要去的是連青大學的醫學系,不過商奕笑對這個真沒什麼興趣。
“你去和鄒大夫他們討論吧,我去外面看看。”商奕笑不懷好意的笑著,眼睛裡閃爍著惡劣的光芒。
倪致遠還以為找幾個人守夜就萬無一失了,卻不知道他們派過來的都是一個放倒十幾個特種大兵的好手,所以晚上輕而易舉的將守夜的人都給弄暈過去了,然後又將中醫館給砸了。
譚亦了然一笑,大手寵溺的拍了拍商奕笑的後腦勺,“行了,你過去吧。”
三兩步離開了錦醫館,遠遠的看著倪致遠帶著孫玲瓏一群人畢恭畢敬的等在中醫館的大門口,商奕笑咧嘴笑了起來,“呦,倪大夫這是帶著徒子徒孫來歡迎我嗎?這認錯的態度聽誠懇的嘛。”
“是你!”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倪致遠猛地轉過身來,憤怒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漫步走過來的商奕笑。
中醫館被打砸了四次,浪費了十多萬的家具和裝修的錢是小,關鍵是這事傳出去之後,倪致遠在藥材市場這邊已經名聲掃地了,不少同行都奚落他是罪有應得!而這一切都是拜商奕笑所賜。
孫玲瓏陰沉著臉,憤怒的目光嫉妒而扭曲的盯著商奕笑,自己雖然是旁系,那也是孫家的人,背後是東源集團。
可是孫玲瓏感覺自己這麼有後臺都沒有囂張,偏偏商奕笑這個不要臉的拜金女,抱上了姓譚的大腿,竟然囂張跋扈到了自己頭上,關鍵是她還贏了!
無視著這師徒兩人要殺人的目光,商奕笑雙手負在身後,慢悠悠的繞著大門口走了一圈,“嘖嘖,這中醫館不行那,連個招牌都沒有,而且裡面就幾把椅子,連桌子都沒有擺上,這不是太寒酸了嗎?”
“夠了,你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嗎?”孫玲瓏氣不過的怒聲開口,“你也囂張不了幾天了,現在是我們孫家忙著和鼎盛合作,騰不出手來收拾你,等忙過這一陣子,我看你還怎麼囂張!商奕笑,到時候你就算是跪著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倪致遠名聲臭不可聞,孫玲瓏這個徒弟自然也受到了牽連,之前倪致遠是鄒老爺子的大徒弟,孫玲瓏身為倪致遠的徒弟,好名聲也是一籮筐的。
每一次參加聚會,那些貴婦們誰不是將她各種誇贊,都說能有這麼個優秀的兒媳婦,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現在倒好了,自己就差成過街老鼠了。
商奕笑格格的笑了起來,看著盛氣凌人的孫玲瓏,一臉同情的搖搖頭,挑著眉梢問道:“你果真是孫家的旁系,這消息也太落後了,今天早上孫兆豐都被刑偵隊給抓走了,你一個旁系也敢和我橫?”
“不可能!”孫玲瓏震驚的喊了起來,自己是旁系,在東源集團無足輕重,兆豐可是孫總的小兒子,東源集團的小少爺,在清遠市誰敢抓他!
可是孫玲瓏想到早上怎麼都打不通孫兆豐的手機,她心裡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看向商奕笑的目光充滿了畏懼和恐慌,難道她背後還有大靠山?
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的停了下來,當看到從後座走下來的馬光耀和張秘書之後,孫玲瓏一下子感覺底氣足了,不由快步迎了過去,“馬哥,張秘書,你們來了。”
馬光耀在人前依舊端著高高在上的官威,隻是冷淡的點了點頭,“嗯,張秘書說你這裡遇到了麻煩事,他過來看看,我就順便跟著一起過來了。”
“商同學?”張秘書目光復雜的看著商奕笑,沒想到最終還是將小少爺給抓起來了,看了一眼被打砸的中醫館,張秘書越發的感覺商奕笑這個小姑娘有些的讓人看捉摸不透。
“原來是張秘書。”商奕笑微微一笑的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馬光耀和孫玲瓏身上。
馬光耀已經四十多歲了,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戴著眼睛,四方臉,個頭不矮卻很瘦,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的清高,官威十足的架勢。
孫玲瓏才二十來歲,不過相由心生,孫玲瓏一副眼高於頂的高傲姿態,可是和馬光耀站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之間彌漫出一股曖昧不清的奸情,雖然兩人裝的挺像那麼一回事,但是那眼神依舊透露出了他們之間的桃色關系。
倪致遠也見過張秘書幾面,知道他在東源集團的地位,此刻倪致遠放低了姿態,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中醫館被砸了四次了,他弄好一次,商奕笑砸一次,倪致遠再老謀深算,此時也氣的想要拿刀砍了商奕笑這個罪魁禍首。
“哼,我倒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這麼張狂!”馬光耀原本就是來給孫玲瓏出頭的,雖然他表現出兩人不怎麼熟悉的疏離姿態,可是該幹的事還是要幹的。
尤其剛剛孫玲瓏給他打了暗號,今天晚上會好好的伺候他,一想到晚上的火辣,再想到剛收到的五十萬支票,馬光耀恨不能立刻就解決了商奕笑。
商奕笑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板著臉一身威嚴的馬光耀,“我也不知道原來身為公職人員,竟然信口開河的誣陷他人,不是一直強調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嗎?擔心我找左書記投訴你哦。”
“你!”馬光耀氣的面色鐵青,以他現在的身份,走到哪不是被人捧著,即使張秘書對自己也很是客氣,結果卻被商奕笑一個小丫頭給頂撞了,偏偏四周都是看熱鬧的人,而馬光耀的確沒有任何證據。
張秘書看著牙尖嘴利的商奕笑,的確有些弄不明白她的真正意圖,不過此刻卻不得不打圓場,畢竟馬光耀此人小肚雞腸、睚眦必報,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臉,說不定還會怪到自己身上。
“商同學,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商量,不如我們進去談談如何?”張秘書風度翩翩的笑著,比起隻會擺架子的馬光耀,張秘書的確稱得上八面玲瓏、圓滑世故。
“行,那我們就進去說吧。”商奕笑點了點頭,率先向著倪致遠沒有招牌的中醫館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