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從大腿根部被切下來,同樣整齊的擺放在雙臂旁邊,然後就是光禿禿的軀幹,頭顱沿脖子下切了下來,放在最右側。
四周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跡,從地板到牆壁還有天花板上,鮮血裡還有碎肉和骨頭,兇手就是在臥房裡將郭樹才殘忍的分屍了。
“傷口平整,應該是小型電鋸切割分屍的。”譚亦避開地上的血跡走到了床邊,看著表情痛苦而猙獰的頭顱,郭樹才的眼睛裡充斥著血絲,“郭樹才被分屍時應該還活著。”
商弈笑皺著眉頭看了看臥房,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房間裡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放在原位,這說明兇手要不是認識郭樹才,要不就是出其不意的殺了他。
“兇手應該是個男人,這樣的暴力分屍,可能是變態殺手,也有可能和郭樹才有深仇大恨,從殺人動機而言,尤佳可以暫時撇清嫌疑。”譚亦回頭看著臉色緊繃的商弈笑,他們手上都沾過人命,但那都是因為任務。
兇手這樣殺人分屍,而且還在郭樹才活著的時候將他的身體切割了,兇手絕對是心理變態。
商弈笑點了點頭,目光略過被分割的屍體,然後微微一怔,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譚亦右手卻已經捂在了商弈笑的眼睛。
“不許看!”譚亦聲音裡清冷了幾分,帶著幾分明顯的醋意,即使是一具屍體,他也不希望笑笑盯著別的男人身體看。
“譚亦,你夠了啊!”商弈笑氣惱的一把將捂在眼睛上的手給拽了下來,故意盯著屍體的軀幹看了看,然後鄙視的瞪了譚亦一眼,“不就是男人的果體嘛,我又不是沒見過!”
不說受訓的時候要接受相關方面的訓練,商弈笑出任務的時候,偶然也會看到現場版的OOXX,再說現在資訊這麼發達,黃色的小廣告隨時會從網頁上彈出來,他真當自己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
看到譚亦黑著臉,商弈笑這才感覺舒坦了一點,半點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還抓著譚亦的手,而他眼底卻有著笑意一閃而過。
看過雖然看過,可是商弈笑對這樣被分割的屍體真沒什麼興趣,“這個兇手該不會是性無能吧?所以才會將郭樹才的那裡給切割了。”
光禿禿的軀幹上不單單是沒有了手腳,而且屬於男人的生理特徵也被切除了,這讓商弈笑忍不住的推測,“兇手如果因為自己缺少了做男人的本能,所以才會痛恨郭樹才這些可以隨便擁有女人的男人,然後泄恨的殺了他,將屍體切割了,還特意將他的那裡給切除了。”
“你看郭樹才的脖子,他嘴巴裡應該塞了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被切下來的東西應該塞到了他嘴巴裡。”譚弈平靜的開口,他見過比眼前這一幕更血腥更恐怖的畫面,所以譚亦才能做到看到屍體後依舊仔細的觀察,從而發現了異常。
商弈笑定睛一看,果然郭樹才的臉頰微微的有點凸起,想到塞的是什麼時,商弈笑忍不住的皺起眉頭,這如果不是變態殺人的話,那這個兇手到底有多痛恨郭樹才,才會幹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來。
靠在別墅門口的車身前,關煦桡看著二樓亮著的燈,他能說不愧是二哥喜歡的人,那麼血腥的兇案現場,這兩人還能一待半個多小時,出警的民警看到兇案現場之後,直接跑到外面大吐特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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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煦桡以前和顧岸他們調侃的時候也想過譚亦會喜歡什麼樣的人,當時他們一直認為二哥多智近妖,應該會喜歡性格單純嬌憨的小姑娘,二哥心眼太多,弄個傻白甜正好相配。
可是現在看看,關煦桡感覺還是商弈笑這樣的更適合他家二哥,這要是一般小姑娘被帶到這樣的兇案現場,估計早就尖叫的跑出來了,回頭就能跟二哥說分手。
二哥這樣的變態,隻能讓笑笑這樣心理承受力強大的姑娘才能鎮得住他。
兇案現場看過了之後,商弈笑剛打算轉身離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一直握著譚亦的手,她的手小,所以她隻是抓著譚亦的四個手指頭,看起來倒像是自己主動一般。
對上譚亦那似笑非笑的曖昧眼神,商弈笑無比嫌棄的將譚亦的手給甩開,然後還不解恨一般從桌子上抽了兩張紙巾對著掌心擦了擦。
看著孩子氣十足的商弈笑,譚亦並沒有再招惹她,跟在她後面離開了別墅。
“關隊長。”看到一直守在外面的關煦桡,商弈笑速度加快了幾分,“關隊長,尤佳會怎麼樣?”
從兇案現場來看,尤佳是兇手的可能性極低,法醫還沒有屍檢,沒有確定郭樹才的死亡時間,也就沒辦法立刻證明尤佳的清白。
而且即使有了不在場的證明,郭樹才畢竟是大興珠寶的老總,這樣的案子一出來,尤佳身為最後一個見到郭樹才的人,她肯定還會被牽扯到案子裡來,到時候媒體小道消息一報道,尤佳的生活就等於毀了。
以關煦桡在刑偵隊的地位和能力,他真的要保護一個證人,那尤佳的身份肯定不會暴露,而且等法醫屍檢之後,從時間上確定了尤佳的清白,關煦桡要保護尤佳就更容易了。
但是此刻,對上自己二哥那有深不見底的黑眸,關煦桡抱歉的笑了笑,示意商弈笑拜託譚亦。“煦桡,你在這裡等法醫過來,我和笑笑先回去了。”很滿意關煦桡的識時務,譚亦打開車門看向商弈笑。
有求於人,商弈笑不得不低頭!隻能認命的坐到了後座上,譚亦回到駕駛位發動汽車向著林護士長的公寓方向開了過去。
車窗外是暗黑一片的夜色,隻有兩旁的路燈散發出不甚明亮的光芒照亮了路兩旁,如果是牽扯到自己,商弈笑打死都不會和譚亦低頭,但是一想到尤佳……
“怎麼樣你才肯幫忙?”商弈笑悶悶的開口,這種感覺真夠憋屈的。
可是商弈笑更清楚譚亦性格裡的薄涼冷血,自己不開口,他說不定會置之不理,總不能拿尤佳的安全來賭氣。
“搬回四合院。”一抹笑意自眼底一閃而過,譚亦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卑鄙,但是他了解笑笑那屬烏龜的性格,自己不咄咄逼人,她就能一輩子縮在殼裡不出來。
商弈笑其實也不可能一直住在林護士長那裡,畢竟離學校有些遠,住寢室的話,商弈笑的身份特殊,四個人的寢室住起來不方便,而且她身體的確需要調理,之後還要再訓練,住學校裡也不現實。
半晌後,商弈笑看著前面開車的譚亦忽然的開口:“如果我不答應呢,你真的不管尤佳的死活?”
透過倒車鏡看了一眼繃著臉的商弈笑,譚亦不由的笑了起來,“不會,其實我隻是在賭。”
如果商弈笑拒絕搬回四合院,譚亦也不可能讓尤佳出事,否則他和笑笑之間又多了一個隔閡,隻不過尤佳是商弈笑的朋友,她不可能拿她來賭。
“卑鄙!”商弈笑氣憤不甘的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
其實這就是心理戰術,隻不過商弈笑鬥不過譚亦這隻老狐狸!說白了就好比孩子和父母置氣,最後先妥協的肯定是父母,就看誰的心比較軟。!分隔線!
刑偵隊。
“關隊,屍檢報告出來了。”手下快速的向著關煦桡匯報著情況,“根據法醫的屍檢,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清晨五點到六點之間。”
關煦桡接過屍檢報告看了看,“之前查了沿途的交通,郭樹才死亡的時間段裡,尤佳已經離開了別墅。”
一旁手下調出了電腦上的監控,“是,尤佳口供裡說她是早上四點多離開的,出租車司機也可以證明,她六點鍾在餐廳吃了早餐,餐廳的服務員和監控都可以證實這一點,關隊,郭樹才的死和尤佳的確沒有任何關系。”
之前看了那麼血腥的兇案現場,刑偵隊的人也不為人尤佳一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是殺人兇手,現在有了確切的時間證明就更好了。
“小伍,你去處理一下尤佳的情況,把口供包括其他監控資料都封存起來。”關煦桡對著手下交代著,“用這份口供資料置換一下,如果再有人詢問這個案子,和死者郭樹才發生關系的人是資料裡的女人楊麗,她酒吧的三陪女。”
小伍明白的點了點頭,“關隊,你放心,我立刻就去辦。”
尤佳順利離開了,即使有人詢問,也隻知道尤佳是一起搶劫案的目擊者,所以被帶過去問話了,而代替她的楊麗,明面是三陪女,卻是警方的臥底警察。
昨晚上她秘密去私藏毒品的倉庫搜查了,雖然做的很隱秘,卻還是被老大豹子哥懷疑了,關煦桡這樣一掉換,不單單保護了尤佳,也給楊麗制造了不在場的證明,同樣打消了豹子哥對楊麗的懷疑。
尤佳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上課時間段了,商弈笑剛好在錢教授的辦公室裡,此刻兩人正在討論新設備的事情。
“這都是D國音貝爾公司的設備,可以說是全球最頂尖的,我們連青大學的實驗室裡也有幾個設備是音貝爾公司出產的,可是核心的設備卻不會對華國銷售。”錢教授看著資料裡一臺一臺的設備,神色裡帶著幾分凝重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