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會和曾明繁發生關系,那也不是商弈笑的錯,爸之前明明說過,是有人要算計商弈笑,其實就是他們嶽家謀算商弈笑失敗,最後連累了自己,可是為什麼自己卻認為都是商弈笑的錯呢?
“不哭了不哭了,爸會想辦法的,你好好的待在這裡,多看看書,爸一定會將你救出去的。”楊繼乾慈愛的撫摸著嶽婧的頭,婧婧就是被慣壞了,沒有是非觀念,如今吃了大虧,希望她能警醒過來。
從療養院大門出來,當看到站在車子前的商弈笑時,楊繼乾愣了一下,隨後大步走了過去,“商同學,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婧婧她還年輕,不該一輩子被關押在這裡。”
楊繼乾回頭看著高聳圍牆的療養院,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除非是有大領導的籤字批示,否則一輩子都出來了,嶽婧這樣的小人物,楊繼乾根本沒有辦法讓大領導籤字放人,更何況楊繼乾都沒有資格去見大領導。
嶽老有這個資格,可是楊繼乾知道,當嶽老和老太太讓嶽婧背身上精神病患者的名頭的時候,就代表嶽家已經放棄了嶽婧這個一無是處的外孫女了。
“楊秘書,以你目前的職位而言,你很有可能繼續往上面再升幾級,可是你畢竟不姓嶽,嶽家也擔心楊秘書你職位上去了,轉眼就成了中山狼,不能為嶽家所用。”商弈笑平靜的開口,嶽老和老太太為什麼舍棄嶽婧,何嘗不是拿嶽婧來拿捏楊繼乾。
嶽婧要想救出來,五到十年的時間裡,楊繼乾是無能為力,他升的再快都不行,但是嶽老真的豁出去了,還是能救人的。
楊繼乾想讓嶽老幫忙救女兒,他就必須成為嶽家的人,甚至做一些違心的事,把現成的把柄送到嶽家手裡頭攥著,這樣日後不管楊繼乾爬的多高,他都是嶽家手裡的一把刀。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楊繼乾戒備的看著商弈笑,能說出這番話來,她絕對不是普通的大一新生。
能一語說出嶽家對自己的打算,再聯想到商弈笑能將嶽婧送到北郊療養所,楊繼乾發現自己小看了商弈笑,或者嶽家也小看了商弈笑。
“上車再說。”商弈笑打開車門,楊繼乾遲疑了一下,想到嶽婧這個女兒,楊繼乾上了車。
坐到了駕駛位上,商弈笑將放在副駕駛的文件夾遞了過去,“楊秘書,先看一下這份資料。”
楊繼乾翻開厚厚的文件夾,當看到第一頁的內容,楊繼乾臉色倏地一變,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楊繼乾合上了面前的資料,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和復雜。
“楊秘書,嶽家已經從根子裡腐爛了,嶽家把控了學術界,控制了華國各個領域的研究所和實驗室,可是嶽家打壓異己,霸佔了研究資金和實驗設備,但是這些年卻沒有真正的科研成果出來。”商弈笑語調冰冷,語調裡是毫不掩飾的的冷漠和嘲諷。
“嶽家為了維護自己家族的名利和地位,竟然和國外勢力合作,從國外流傳過來的那些實驗數據也好,研究成果也罷,都是國外廢棄的或者是錯誤的方向,華國如果將時間、人力、物力都放在這些實驗上,五到十年之後,華國就會淪為國外強國的附庸,嶽家是華國的罪人!”
不需要商弈笑多說什麼,楊繼乾看到資料的時候就知道後果的可怕,為了一己之私,嶽家寧可坑害整個華國,這和當年的賣國賊有什麼不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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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做什麼?”平復下情緒之後,楊繼乾眼神逐漸平靜下來,即使嶽老和老太太對自己有提攜之恩,但是到了國家大義的層面上,楊繼乾隻會大義滅親。
“楊秘書,你需要取得嶽家的信任,順勢而為就可以了。”商弈笑本身無法完全打入到嶽家內部,嶽老和老太太不會信任她,但是楊秘書就不同了,他是嶽家的女婿,為了救嶽婧,楊繼乾隻能聽從嶽家的安排,成為嶽家可以利用的工具。
沉默許久之後,楊繼乾突然的開口,“你難道就不怕我講一切告訴嶽家?”
“為了救女兒,楊秘書連辭職信都寫好了,你為了女兒可以放棄自己的前途事業,絕對是可以信任之人。”商弈笑勾著嘴角笑著,其實在此之前,譚亦那邊已經詳細調查過楊繼乾,知曉他的為人。
同樣的,甚至還試探過幾次,但是楊繼乾都沒有忘記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也正是他為人剛毅正直,嶽家才不敢用他,不敢讓楊繼乾知曉嶽家隱藏在光華背後的骯髒和黑暗。
中午時分,吃過飯之後,書房裡,嶽琳正親密的和嶽老、老太太說著話,就在此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爺爺,既然三爺爺找你,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嶽琳站起身來,來者是嶽家的旁系,不過是出了五服,嶽琳因為三爺爺是嶽老的心腹手下,所以才會尊稱一聲三爺爺。
“小琳你坐下來聽聽,以後嶽家的事情還需要你來決策。”嶽老阻止了嶽琳的離開,看向進來的三爺爺,“老三,有什麼事?”
“大哥,嫂子,大小姐。”嶽老三叫了人之後,這才詳細的匯報著剛剛收到的消息,“楊秘書從北郊療養院出來之後就去了四合院,停留了半個小時,最後離開時神色很是萎靡,楊秘書現在回了辦公室,在打電話找關系將婧小姐救出來。”
“爺爺,北郊療養院?不是說精神病院嗎?”嶽琳詫異的開口,知道嶽婧出事之後,嶽琳想著為了嶽家的名聲,肯定不能讓嶽婧背上精神病患者的惡名。
可是嶽老說了要想讓楊繼乾為嶽家所用,那麼就必須牢牢的掌握住楊繼乾,嶽婧這件事就是一個契機。
“我們都小看了譚亦,他為了給商弈笑出氣,將婧婧送到了北郊療養院,這是要趕盡殺絕。”嶽老冷哼一聲,一個小輩都爬到嶽家頭上了,偏偏嶽家還拿譚亦沒辦法,這讓嶽老在不滿的同時,更迫切的想要提高嶽家的地位。
嶽琳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深思,沒想到譚亦背景還挺深,商弈笑倒真的好運氣,“爺爺,商弈笑性子霸道,心狠手辣,小姑父去找商弈笑肯定是無功而返。”
“走投無路才會真正的忠心於我們嶽家。”嶽老面色舒緩了一些,他當年就看中了楊繼乾這個人才,隻可惜能讓嶽老看中的人,能力的確有,同樣的,性格也正直固執,這樣的人心裡有底線有原則。
也正是如此,嶽老才不敢完全重用楊繼乾,也不不敢讓他真正的接觸嶽家的內部,可是如今不同了,為了嶽婧這個女兒,楊繼乾隻能依靠完完全全的依靠嶽家。
等楊繼乾平復了情緒回到嶽家時,嶽誠惠坐在沙發上,一看到他回來,不由急切的開口:“你看到婧婧了嗎?她怎麼樣?有沒有被刁難?”
比起嶽老和老太太,嶽誠惠終究還是掛念唯一的女兒,隻可惜嶽家不幫忙,嶽誠惠也是無計可施。
“婧婧還好,隻是哭的厲害,也想家。”楊繼乾坐了下來,看著滿臉心疼的嶽誠惠繼續開口:“誠惠,商弈笑說了,如果我們承擔監護不利的責任,婧婧就可以回家了。”
嶽誠惠身體猛地繃緊,目光有些心虛的躲閃,遲疑著開口:“爸和媽不是說了,等過段時間就將婧婧救出來,而且婧婧在療養院裡也不會受什麼苦,她也該受點教訓了,平日裡慣的她,都敢開車撞人了……”
洋洋灑灑說了一達通,嶽誠惠臉上的愧疚之色漸漸消失了,語調理直氣壯了很多,半點不認為是自己自私,不願意去看守所受苦。
“可是北郊療養院進去就出不來了。”楊繼乾一字一字的開口,用平靜的面色隱匿著內心深處的失望。
“可是爸媽說了,肯定能行的,估計要等風聲過去了。”嶽誠惠尷尬的扯著嘴角笑了笑,隨後用鄙視的語調開口:“譚亦算個什麼東西,這一次是婧婧太衝動了,讓他們抓到了把柄,等風頭一過,爸媽肯定會將婧婧救出來的。”
你永遠無法叫醒裝睡的人!楊繼乾不再對嶽誠惠抱有任何希望,平靜的開口道:“我決定辭職了,我替婧婧去坐牢。”
“不行,你怎麼能去坐牢?”嶽誠惠蹭一下站起身來,疾言厲色的反對著,“你現在受領導的重用,說不定年後就能再提升一級,那就是副的廳級了,這麼關鍵的時期,你要是被拘留了,你的前途就毀了!”
“那婧婧呢?難道我們就不管她了?”楊繼乾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婚姻是如此的可笑,當年他被嶽誠惠一眼相中了,其實那個時候他並不喜歡驕縱的嶽誠惠,即使她家世好,長得也漂亮,可是性子太霸道。
但是有一次應酬裡,他喝多了,兩人陰差陽錯的就發生了關系,結婚之後,楊繼乾也知道那一次喝醉了是嶽誠惠動的手腳,可他的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事也就過去了。
婚後楊繼乾對嶽誠惠也很好,而他也發現她雖然性子跋扈,不過心眼並不壞,而且平日裡都是逛街打牌居多,和楊繼乾這個丈夫相處的時間不多,也沒有什麼矛盾。
等到有了嶽婧這個女兒,夫妻兩沒有愛情也有親情,原本楊繼乾以為可以這樣一輩子過下去,但是此刻看著妻子為了保住自己的虛榮心,寧可犧牲唯一的女兒,楊繼乾真的沒辦法再和她過下去了。
“我已經決定了。”有些的心灰意冷,楊繼乾丟下一句話轉身向著書房走了去。
“楊繼乾,你不能單方面辭職,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嶽誠惠嘶吼著,看著離開的丈夫氣的鐵青了臉,她也明白楊繼乾的固執,一咬牙快步出了門向著嶽老和老太太的主宅走了去。
主宅這邊吃過飯大家正在客廳裡闲聊,苗燕華心情極好的切了水果端了上來,一想到嶽婧這個嬌嬌女如今像個精神病一樣被關押在療養院裡,苗燕華眼中的喜色都壓不住,最好連嶽琳也倒霉被關進去,以後這個嶽家就是嶽文的了,也是自己當家做主。
“小姑,你來了。我剛切了水果。”看到臉色陰沉的嶽誠惠,苗燕華起身快步迎了過去。
“讓開!”煩躁的怒斥了一句,苗燕華向著嶽老和老太太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就開始抱怨,“爸,楊繼乾他真是瘋了,他要辭職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