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果真爽快。”商弈笑朗聲一笑,將卡放到了自己這邊,“還有兩局,張少你先請。”
看著這麼坦然自若的商弈笑,包廂其他人眼中露出懷疑之色,難道商弈笑事先就布置好了局,就等著張少跳下去?
不對,或許布局的人不是商弈笑而是周家,刷一下,眾人將目光都看向了旁邊的周展翼和周雅麗,周家和張家不和是眾所周知的事,所以今天這一出真的是陷阱?
明知道被人誤解了,周展翼也沒辦法開口解釋,隻能繃著臉繼續看下去。
“希望你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張儼聲音冰冷駭人,原本隻打算留下商弈笑一隻手,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仁慈。
“張少,等一下,防止有人作假,我讓人重新送兩副骰子過來。”一旁的跟班趕忙說了一句,如果是周家設的局,那麼包廂裡的骰子肯定被動了手腳。
“姓徐的,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有人作假!”周雅麗沒好氣的怒斥著,姓徐的說這話憑什麼看著哥和自己,難道自己會幫商弈笑作假不成?
包廂其他人都沒有說什麼,他們可不認為商弈笑有本事在金玉滿堂設陷阱,說周家沒參與,誰都不會相信。
等了大約十分鍾,一個保鏢快步的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兩副嶄新的骰子,被打斷的賭局再次繼續。
“你就不擔心他們這送上來的骰子有貓膩?”姚修煜看著依舊淡定自若的商弈笑,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這小姑娘也太冷靜了,這份從容和她的年紀極其不符。
商弈笑看著正在搖骰子的張儼,不由笑了起來,“臨時起意的賭局,即使動了手腳,他也不熟練。”
那些動了手腳的骰子,也需要反復的練習,掌握了其中的技巧,然後搖的時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點數,所以商弈笑並不擔心。
更何況她到了海城之後,譚亦已經將峰哥他們派過來了,有他們在暗中盯著,如果這骰子真的有問題,峰哥早就通知商弈笑了。
姚修煜眸光沉了沉,看來她是勝券在握了,今晚上估計自己不出面,這小姑娘也會全身而退,比起這些張揚跋扈的紈绔子弟,面前這小姑娘才是真正的人物。
“好,三個點!”喝彩聲響了起來,張儼的跟班都高興的喊了起來,才換的新骰子,足可以說明張少神之手的稱號。
張儼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不管商弈笑第一局怎麼搖到了三個一點,他相信第二局她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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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剛剛張儼的認真和專注,商弈笑一副懶散的姿態,似乎這賭局就跟玩一樣,連動手都顯得漫不經心,而剛剛張儼足足將骰盅搖了兩三分鍾,商弈笑卻是隨意的在桌子上搖了幾下就停手了。
“開!”旁邊的跟班叫囂著喊了一句,伸過手就要拿起骰盅,卻被商弈笑抬手給擋下來了,跟班表情陡然一變,語調兇狠的質問,“難道你玩假了,所以不敢讓我開骰子?”
“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還能玩假?”商弈笑勾著嘴角嘲諷的了回去,看了看面前是骰盅,“我隻是擔心你一不小心將我搖出來的一柱擎天給弄垮了。”
“我呸,你還真是大言不慚,你搖出一柱擎天,老子將桌子上的骰子給吃了。”跟班不屑的嗤笑一聲,還以為是拍賭神電影呢,她就搖了那幾十下,還想弄出一柱擎天,她自己怎麼不一柱擎天!
如果說沒有換骰子,還是用之前包廂裡準備的,商弈笑怎麼說,大家或許還相信,畢竟骰子如果事先被動了手腳,搖出一柱擎天也不是多困難的事,可是這骰子是張儼的跟班重新拿過來的,所以商弈笑這話說出來就是貽笑大方。
商弈笑目光同情的看著拍著胸膛放下豪言的跟班,半晌後點了點頭,“希望你可以做到言出必行。”
話音落下的同時,骰盅被商弈笑拿了起來,三顆骰子赫然堆疊在一起,妥妥的一柱擎天!
“不可能!”跟班目瞪口呆的大叫著,隨機指著商弈笑,“你他媽的肯定是作假了,絕對不可能出現一柱擎天!”
商弈笑但笑不語著,她就算是真作假了,沒被抓到現行,那也是自己的本事,更何況商弈笑真不需要作假。
當初在雷霆跟著那幫糙老爺們,商弈笑除了不會真的“一柱擎天”之外,偷牌換牌這些賭術她早就學了個透徹,而且還去賭場觀察賭徒的面部表情,這也是雷霆的必修課之一,畢竟出外勤任務,需要用各種身份做掩護,而且要和國外那些目標任務接觸,會點賭術更方便。
“願賭服輸,張少該不會輸不起吧?”譏諷的嘲笑聲響了起來,周展翼此刻是心情大好,商弈笑早就被打上了周家的標記,她既然讓張儼吃癟了,那就等於讓周家長臉了。
周雅麗也跟著笑了起來,鄙視的看著一旁的跟班,“這骰子可是你剛剛從外面拿回來的,我們都沒有懷疑你作假,你有什麼臉說商弈笑作假,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難道她會魔術不成?”
被周家兩兄妹輪番譏諷著,張儼臉色猙獰的扭曲起來,輸錢無所謂,關鍵是張儼丟不起這個臉,尤其是看到柳嵐眉頭緊蹙著,似乎有些的不高興,張儼看向商弈笑的眼神愈加的陰毒狠辣。
“再打兩百萬到我這張銀行卡上。”張儼對著身後的跟班說了一句,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角,他一定會讓商弈笑後悔今晚上的所作所為。
當然了,周家他也不會放過!周雅麗不是暗戀自己嗎?不知道弄出一點床照來,周家人會不會高興自己女兒上了頭版頭條!
跟班雖然不甘心,卻還是按照張儼的命令轉了兩百萬到卡上,兩局下來張儼已經輸掉了五百萬,就算是他們這些不差錢的紈绔也有點肉痛了。
三聚定輸贏,這最後一局就算張儼超常發揮,商弈笑能搖出一柱擎天來,已經等於立於不敗之地了,想到這裡,眾人看向周展翼和周雅麗的眼神愈加的詭譎,商弈笑難道是周家特意從賭場找來的?
擲骰子最忌心緒浮動,張儼連輸兩局,所以當他停手揭開了骰盅之後,一看到三顆骰子的點數,張儼倏地一下站起身來,臉色陰鬱的大步向著門外走了去。
周展翼遲疑了一下,想要開口終究還是沉默了,張儼已經輸掉了五百萬,而且還丟了這麼大的臉,周家也不可能和張家真撕破臉,所以差不多就行了,再揪著不放就過了。
“張少這是落荒而逃了嗎?如果輸不起,最後一局我可以算平手。”偏偏周展翼都不敢將瘋子一般的張儼給逼急了,商弈笑輕蔑的聲音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卻見商弈笑笑眯眯的看著憤而離場的張儼,一手拿著骰盅懶洋洋的晃動著,清脆的撞擊聲似乎在嘲笑不戰而逃的張儼。
轉過身來,張儼眼中的怒氣已經到了頂點,張家在觀南區不算一流的家族,和周家地位差不多,但是卻沒有人敢招惹張儼,就是因為他的行事太過於狠辣兇殘,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瘋子。
偏偏商弈笑這個看起來乖巧懂事的小姑娘,竟然敢扒下張儼的臉面往地上踩,就算她背後有周家撐腰,隻怕到時候也會死的很慘。
周展翼看著風度翩翩,實則沒有擔當,估計利用完了商弈笑之後,周家也不會管她的死活了。
“好,很好,有些錢有命拿就怕沒命花!”張儼一步一步的走了回來,渾身的煞氣已經毫不遮掩,在他的眼裡商弈笑就是一個死人。
姚修煜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商弈笑,他即使有心護著她,但是自己也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而且這個張少一看就是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狠辣性子,一旦自己疏忽了,她隻怕就危險了。
“那就要看張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商弈笑不在意的一笑,將手中的骰盅往桌子上一扣,快速的搖動著裡面的骰子。
片刻之後,再次看到一柱擎天的畫面,眾人已經麻木了,不過對比一下旁邊張儼第三局失誤搖出來的十一點,兩者相差了十個點,那就是一千萬那!
“承讓了,張少。”商弈笑很滿意的一笑,真想不懂老頭子當年怎麼就不準他們去賭場豪賭一場,隻要贏一晚上,估計他們雷霆的軍備費就有了。
一千萬那!張儼臉色不變,可是一旁的跟班和張家一脈的人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了,開賭之前他們可是叫囂著硬挺張儼,可是現在真讓他們拿出一千萬來,誰都會肉痛。
段敏平日裡對孩子管教嚴格,所以周展翼每個月隻有固定的二十萬零花,至於他為什麼不缺錢花,那都是他借助周家的關系和門路,給一些人大開方便之門,收到的灰色收入。
而在場其他一些紈绔,雖然手裡充裕,但是一下子拿出幾百萬上千萬來,也是有些的困難,畢竟他們年紀不大,也不是家族的繼承人,自然不可能有這麼大資金的支配權。
“把錢給她!”張儼語調陰冷的說了一句,倏地一下將仇恨的目光看向周展翼,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周家好本事,給我設了這麼一個局,我張儼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