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弈笑眨巴著眼睛,好吧,自己之前或許是想多了,譚亦這麼高貴冷傲的男人,他應該不屑讓周俊平傷到他,所以自己真的是多心了,不過如果同樣的事再發生,商弈笑肯定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第308章 接連下手
早上十點。
“譚郡長,你確定什麼都不交待嗎?”審訊時裡,坐在譚亦對面的男人語氣冷硬的開口,陰森森的目光銳利的盯著譚亦,“非法行醫的罪名一旦落實了,你郡長的職位不但保不住,而且還面臨著牢獄之災!”
譚亦被抓之後,觀南各方勢力之所以紋絲不動,何嘗不是打算借著周俊平的手來查一查譚亦到底有什麼背景來頭。
“我是非法行醫嗎?”譚亦勾著嘴角淺笑著,神色慵懶而隨意,完全看不出他是被審問的人。
雖然行醫證件被撕毀了不代表就是非法行醫,醫藥署那邊肯定有電子檔的記錄,所以周俊平如果真的用這個罪名來對付譚亦那真的太可笑了。
當然,田老和周俊平也想過刪除電子記錄,隻可惜這個系統是屬於醫藥總署的,必須海城中心區那邊的領導同意,周俊平和田老真沒這麼大的臉面。
男人看了一眼譚亦,眼神陡然狠辣了幾分,雙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狠辣的對著譚亦威脅著:“譚郡長,這裡沒有監控設備,也就是說不管我對你做了什麼,都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你也是體制內裡的人,而且還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我們的手段!”
眉梢一挑,微微抬頭的譚亦斜睨著叫囂的男人,勾著薄唇嗤笑一聲,“那你大可以試試看!”
被挑釁了,男人陰沉著臉,眼神一狠,看來他是不見黃河不死心,男人對著旁邊的兩個手下厲聲開口:“動手,讓譚郡長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之處!”
憑著譚亦的身手,別說三個人了,就算再來三個也動不了他分毫,更何況譚亦也答應過商弈笑不會讓自己受傷。
男人多少猜出譚亦是個練家子,據調查商弈笑都有幾分身手,不過他不怕,譚亦一旦動手反擊的話,那麼他襲警的罪名就徹底落實了,到時候數罪並罰,譚亦不死也要脫層皮。
面對來者不善的兩人,並不打算動手的譚亦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你可以看看你的手機,再確定要不要動手。”
男人疑惑的看著譚亦,遲疑了一瞬間還是拿出了手機,看到手機頁面的通知提示,男人打開了郵箱裡的音頻文件,剛一接聽男人臉色倏地一變。
音頻正是他剛剛和譚亦之間的對話,這說明審訊室裡的監控雖然被他關了,但是譚亦卻還是在這裡安了監聽設備,甚至將他的一言一行都錄了下來,而且譚亦安排在外面的人還將錄音發到了自己郵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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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聽到錄音的兩個手下臉色也是蒼白的一變,眼中透著荒亂和不安,他們敢這樣做,不就是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即使對方剛想要控告自己也是無用功。
可是隻要將這段錄音交上去,他們的工作就甭指望要了,被開除都是最輕的處罰,如果再追究刑事責任,估計還要坐牢,一時之間,兩人面色惶恐的看向發號施令的男人,現在該怎麼辦?
臉色異常的難看,男人還想要放狠話,可是他不知道譚亦在哪裡放了監聽設備,而且這也說明譚亦在警署也有人,否則他不可能悄然無息的安裝微型監聽設備。
想到這裡,男人惡狠狠的看了譚亦一眼,隻能帶著兩個手下先離開了,畢竟還沒有真動手,譚亦即使用錄音控訴自己,男人也可以自我辯解,他隻是言語嚇一嚇譚亦,並沒有真的動手,這也是刑訊的一個手段,拍桌子、踢椅子,說幾句狠話並不算違規。
男人無功而返之後,譚亦這裡清淨了幾個小時,直到下午四點多,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而這一次進來的人就有點多了。
田老看起來還是那麼冷淡的姿態,不過眼中卻透著幾分勢在必得的野心和欲望,跟在田老身邊的則是一個律師,另外兩個男人看著像是父子,父親四十多歲,兒子看著二十來歲左右,不過眼神輕佻,氣息輕浮,讓這一身唐裝看著有些的不倫不類。
“爸,就是這個人偷了我們師門的針灸術?”一看到譚亦,年輕的兒子立刻迫不及待的開口,惡狠狠的瞪著譚亦,若不是地方不對,估計他都能卷起袖子來打架了。
狹長的鳳眸微微閃爍了一下,譚亦好整以暇的看著田老幾人,這是換第二種方案了。
站在田老旁邊的宋律師冷著臉嚴肅的開口:“譚先生,這是鄭氏針灸學派如今的當家人鄭宏先生,這是他的長子鄭屹然,鄭氏針灸最擅長的就是鬼門十八針。”
“早些年我父親還健在的時候,鄭氏遭過一次竊賊,很多珍貴的醫藥古籍還有鄭氏先人的醫學筆記都偷走了,其中最寶貴的就是我們鄭氏一門從不外傳的鬼門十八針。”
鄭宏說完之後,對著譚亦深深一鞠躬,“譚先生,我可以不追究你私自偷學我們鄭氏一門針灸術的罪名,但是鬼門十八針的古籍你必須歸還給我們鄭氏。”
“誰告訴你我給莫夫人行針用的是鬼門十八針?”譚亦冷嗤一聲,言語裡滿是不屑和鄙夷。
鄭宏眉頭一皺,極度不悅的看著譚亦,瞬間又恢復了之前的高傲姿態,洋洋得意的開口道:“我們鄭氏一門的十八針是根據孫思邈神醫的十三鬼穴演變而來,從十三針發展到了十八針,譚先生你既然拒不承認,你大可以報出師門,我倒要看看貴派是不是真的擅長十八針。”
“孫思邈神醫當年的十三鬼穴是治療精神類的疾病,而莫夫人是車禍導致的腿骨粉碎性斷裂,內髒器官嚴重受損,上損下堵、上虛下弱,所以必須以針灸刺穴打通經脈,藥浴滋養五髒六腑,我倒想知道這樣的病症和鬼穴十三針有什麼關聯?”
譚亦慵懶的笑著,雖然他說的症狀不管是鄭宏還是一旁老神在在的田老,他們通過看診都能知曉,可是知曉病症不代表能治療好。
譚亦隨口一說的針灸刺穴,刺的是哪些穴位,先後順序、各個穴位的時間都沒有說,而藥浴就復雜了,普通強身健體的藥浴大家都清楚,可是能讓鍾燕萍受損的內髒器官重新激發機能的藥浴,這樣的藥方子絕對價值千金,也是絕對不會外傳的私藏。
“哼,當年我們鄭氏一門的針灸古籍被你偷走了,我們自然都沒有辦法學習針灸術,你現在還敢大言不慚的用我們鄭氏的東西來質問我們?”鄭宏兒子憤怒的開口,如果鄭家人學會了針灸術,那還需要向姓譚的討回針灸術嗎?
一直淡定自作坐在一旁的田老掀開眼皮看了一眼譚亦,緩緩開口道:“譚大夫,你該明白師門傳承對中醫任何一個派系的重要性,你所行的針灸術,當年我曾見過已故鄭老先生給人行過針,手法類似,治療的是一個因為腦出血而導致偏癱的患者。”
田老這話是真是假無從得知,田老口中歐冠的鄭老先生其實算是鄭宏的堂爺爺,鄭家嫡系一脈的人,隻不過對方早就去世了,也算是死無對證。
田老看了一眼譚亦,見他依舊波瀾不驚的姿態,田老也不著急,左右人已經被關押在這裡了,“譚大夫,你和鄭氏一門打個商量,你將針灸古籍交還給鄭宏,而同樣的,他們也既往不咎,日後譚大夫依舊可以用這門針灸術治病救人。”
鄭宏兒子還有些忿忿不平,追回自家被賊偷走的針灸古籍為什麼還要對譚亦這麼客氣,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父親沒有開口,而田老又是中醫界德高望重的前輩,所以隻能惡狠狠的瞪著譚亦。
“如果遭賊了那就報警,難道是個人都可以信口雌黃的說田家的梅花針是自家祖傳之術,被田家人偷了去。”譚亦卻是半點不領情,態度冷硬的回絕了田老的提議。
“譚大夫,你該明白一旦你偷師的名聲傳出去了,日後你在中醫界就無法立足了!”田老臉色冷沉下來,態度極其的強硬。
中醫畢竟是從祖輩傳下來的,還是有一些老規矩的,一旦落實了譚亦偷師的罪名,那麼日後如果哪家病人不聽勸阻依舊找譚亦看診,那麼所有的中醫都會拒絕給這位病人再看診。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譚亦即使醫術再好,也沒有病人敢請他看病,除非病人篤定了隻有譚亦能醫治好自己,而且這輩子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不會找其他中醫。
鄭宏看了一眼田老,見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鄭宏語氣也冷硬下來,“既然如此,譚大夫就等著接律師函吧,我們會讓法律還鄭氏一個公道!”
譚亦視線略過幾人,語調薄涼的接過話,“可以,我等著上法庭。”
田老幾人再次铩羽而歸,心裡都明白隻是頭口威脅根本無法讓譚亦妥協,所以時間緊迫之下,他們必須用非常手段了,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分隔線!
晚上五點半。
相對於譚亦依舊被關押在審訊室裡,在他樓上空置的辦公室裡,柳嵐將剛拎回來的餐盒放到了桌子上,“你吃吧,我舅舅說了,即使要判刑,也是司機的責任,你和莫先生至多就是人道主義賠償,不過因為周家施壓,所以也必須等四十八小時之後才能離開。”
柳嵐是真沒想到商弈笑這麼能折騰,此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和譚郡長果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商弈笑打開餐盒,是柳嵐從餐廳打包回來的晚餐,色香味俱全,勾的商弈笑感覺更餓了,喝了好幾口湯感覺元氣補回來了,商弈笑拿起筷子慢悠悠的開口:“這就叫夫唱婦隨,你是羨慕不來的。”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柳嵐感覺自己除非是腦子壞了,否則她才會和男人在審訊室來個夫唱婦隨,不過看商弈笑波瀾不驚的模樣,柳嵐有些不放心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