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書房裡,魏父還在等待著消息,魏栩性子最急躁,等的太過於心焦之下,魏栩想要抽煙打發時間,卻被大哥魏釗一記冷眼看了過來,“你胳膊還沒有痊愈。”
剛拿出的香煙又乖乖的收了起來,魏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中閃爍著興奮難耐的光芒,“大哥,三爺會不會直接弄死商弈笑,沒有這個禍害,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魏釗還沒有開口,辦公桌上魏父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魏父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電話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讓人明白魏父沒有他表現出的這麼淡定自若。
魏家三兄弟都沒有再開口,三人目光都停留在接電話的魏父身上,當看到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三兄弟心裡咯噔了一下,有股不祥的預感。
半晌後魏父掛點電話,沉著臉看向表情急切的三兄弟,“三爺失手了。”
“這裡是九湖區,是青雀門的地盤,三爺竟然也能失手?”魏栩倏地一下站起身來,滿臉暴躁的吼了一句,一腳踹在沙發腿上,臉上的怒意無法掩飾,“該不會是三爺和商弈笑私下裡合作了吧?為了撈出青雀門的那些人,三爺說不定也會後退一步。”
“爸,有具體的情況嗎?”沒有理會叫囂的魏栩,魏釗看向魏父,三爺和商弈笑在茶樓見面的事,魏家事先知道,而且三爺如果真的弄死了商弈笑,魏家這邊也要幫忙善後,隻是沒想到是最壞的一種結果,商弈笑安然無恙,這對魏家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沒有,三爺下了封口令,隻是聽說商弈笑離開之後,三爺暴怒了。”從這一點來看,魏仲銘至少可以判斷出三爺並不是和商弈笑達成了什麼合作,而是被迫妥協,能震懾住三爺,商弈笑到底什麼來頭!
“爸,要不我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商弈笑或者弄死高永存!”魏耀脾氣最暴躁,而且這一次被撤職被調查都是他的人,魏耀忙的焦頭爛額,所以整個魏家裡,魏耀是恨不得立刻弄死商弈笑這個罪魁禍首。
“對,二哥,你手裡不是有些好手,商弈笑就算本事再強,她也看不住子彈,弄個狙擊手,肯定能將商弈笑給宰了。”魏栩興奮的附和起來,他總感覺沒有商弈笑,那麼九湖區永遠都是魏家的地盤。
“你當三爺沒有這樣打算過?”魏釗冷聲打斷兩個弟弟不切實際的念頭,這一次茶樓談判,雖然青雀門保密了,可是魏釗利用魏家的人脈關系還是打聽到了一點情況,三爺應該也是安排了狙擊手,如果談判失敗,三爺估計是要對商弈笑下殺手的,既然三爺失手了,那就說明商弈笑的本事遠遠超過魏家的預估。
魏父倒是贊賞的看了一眼依舊冷靜的長子,緩緩的開口:“在暗殺這一塊,青雀門是行家,三爺沒有動手,你們認為我們魏家能成功?”
青雀門裡多的是一些亡命之徒,這些人對三爺忠心耿耿,而魏家也有培養了一些死忠手下,如果魏父的司機魏五,為了魏父他絕對能赴湯蹈火、死而後已,可是魏父很清楚暗殺是最低劣的手段。
而且就算商弈笑死了又如何,高永存還有吳宇謙絕對會趁機抓住魏家的把柄,一個家族的顛覆往往就在旦夕之間。
看著依舊有點不死心的二兒子和小兒子,魏父聲音陡然一寒,“你們以為商弈笑身邊的蔣刀等人是擺設嗎?商弈笑死了,我可以肯定我們魏家也沒有一個活口,你們想要給商弈笑陪葬?”
聽到這話的魏栩和魏耀一下子都偃旗息鼓了,他們敢暗殺商弈笑,但是絕對不想被人暗殺,蔣刀他們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一隊訓練有素的僱佣兵如果真的要暗殺魏家人,魏家人身邊就算安排了再多的保鏢,可是也抗不住狙擊手的子彈,更別說如果蔣刀這群人暫時隱匿起來,過個三五年再出來暗殺,魏家總不能一輩子高度戒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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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湖區其他一些家族也陸陸續續的收到了消息,雖然大家都很震驚,但短時間之內絕對沒有一個家族敢和商弈笑過不去,能逼退三爺的人,他們這些小家族招惹不起。
而最高興的莫過於高總議長,消息一傳出來之後,高總議長立刻雷厲風行的展開了肅查整個警務部門的行動,而金燕會所事件裡被抓的青雀門的精銳,也是該查的查,該審的審。
一個星期之後,海城中心區。
商弈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來過海城幾次,不過都是匆匆來匆匆去,並沒有仔細的逛過,比起歷史韻味更厚重的帝京,中心區更為的繁華,能成為亞洲的經融中心,海城的確是名不虛傳。
“笑笑,這是剛剛送來的禮服。”魏勇諂媚的笑著,連忙將手中的黑色錦盒放到了茶幾上。
原本九湖區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之後,吳宇謙回了觀南,畢竟還有一些行政上的手續,吳宇謙才能調到九湖區工作。
至於李明也要回中心區了,商弈笑原本打算回觀南的,誰知道魏勇死皮賴臉的求著商弈笑,讓她陪自己來一趟中心區參加同學聚會,說白了就是魏勇慫了,他害怕商弈笑一走,三爺或者魏家就派人弄死了自己。
“隻是大學同學聚會,又不是晚宴,我穿普通衣服就好了。”商弈笑無語的看著錦盒裡的黑色晚禮服,不說那低胸的設計,就算那過於修身的款型也不適合商弈笑穿。
“這不是怕被人看低了嗎?那些人最是狗眼看人低。”魏勇當年上的是僅次於海城大學的一所大學,當然,魏勇靠的是魏家的關系和砸了錢。
大學也是魏勇最後一次的努力,他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大學裡結識一批人,不管是創業也好,從政也好,到時候就可以擺脫二叔一家,隻可惜現實卻是殘酷的……想到這裡的魏勇自嘲的笑了起來,大學四年絕對是他最蠢的四年!
“如果真有危險,你認為是裙子方便還是褲子方便?”商弈笑也看出魏勇情緒有點不對勁,所以他讓自己陪著參加同學聚會,隻怕不單單是為了安全。
在生命安全和面子之間,魏勇瞬間斬釘截鐵的開口:“那就不穿裙子。”
入夜,海城中心區燈火輝煌,川流不息的車流同樣顯示出中心區的繁榮,東華餐廳是中心區的一家高檔餐廳,而且是會員制的餐廳,平日裡都不接待普通客人,所以能將同學聚會訂在東華餐廳,那絕對不是一般的本事。
“沒想到陳晟現在已經是正科級了,而且還是在經貿部,這個部門油水可多了。”二樓的大堂裡,先來的人羨慕嫉妒的看向不遠處一個矮瘦的男人,名字倒是器宇軒昂,可是長的實在夠寒碜,乍一看戴著眼鏡的臉就跟黑猴子一樣。
當初陳晟和魏勇被稱為他們班級的二傻,都是又矮又醜的兩個男人,隻不過一個瘦猴子,一個是胖成豬,但是誰能想到陳晟母親竟然是中心區陳家的女兒,雖然是私生女,隻不過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
陳晟大學畢業後考到了經貿部,當時不過是個最普通的公務員,誰曾想被陳家人看到了,和陳家六成相似的長相,最終認祖歸宗,從此平步青雲。
“看到沒有,班花現在已經和陳晟結婚了。”另一個同學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當初他們班的二傻竟然都暗戀班花,這事成了班級的大笑話,就他們那長相,那家世,還敢高攀班花,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不知道魏勇那死胖子現在怎麼樣了?”說話的同學言語裡帶著濃濃的鄙視,他們當年敢嘲笑甚至欺負陳晟,現在隻有巴結奉承的份。
所以眾人自然而然的將嘲笑對象變成了魏勇,一個一無是處,卻處處端著架子將自己當成豪門紈绔的二傻子。
走進東華餐廳的門口,商弈笑再次看了一眼魏勇,總感覺他有點不對勁。
“那什麼,我們上樓吧,訂在了二樓。”魏勇心虛的開口,目光左右飄忽的躲閃著,他當年沒有說出魏家的身份,畢竟魏勇想靠著自己的能力結識一批朋友來擺脫魏家,大學四年他愣是撐下來了,隻可惜隻得到了一個二傻子的名頭。
“抱歉,兩位,你們的邀請函是假的。”就在此時,樓梯處的侍應生鄙視的冷嗤一聲,將剛剛魏勇遞過來的邀請函丟到了地上。
“你他媽的什麼意思?”魏勇火氣蹭一下湧了出來,他也不傻,自己接到了電話,又收到了邀請函,怎麼可能是假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的,想要看魏勇丟臉,這種事當年魏勇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們東華餐廳不接待普通客人,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侍應生早就收了好處,此刻趾高氣昂的打量著魏勇,故意提高聲音嘲諷起來,“沒有錢就不要裝有錢人擺闊,我們東華餐廳會員費每年就二十萬,先生,出門左拐往前走五百米,有一條小吃街,先生你可以去那裡擺脫當大款!”
“我靠,真他媽的當老子好欺負!”魏勇大學四年當了四年的二傻子,也被全班嘲笑了四年,現在想想魏勇也感覺自己當年挺蠢的。
此刻,魏勇不需要遮掩什麼了,怒罵一聲的同時一腳將侍應生給踹翻在地,“媽的,敢嘲笑老子,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什麼身份?”
陳年的怨氣湧了出來,魏勇摁住了侍應生就抡起拳頭揍了起來,在九湖區,他也是個打架小能手的紈绔,雖然那個時候其他人忌憚魏家的身份不敢和¥魏勇真動手。
“怎麼回事?”
“樓底下怎麼打起來了。”
“那個不是魏二傻子嗎?”
二樓的人聽到嘈雜聲之後,二十來個男男女女快步走了過來,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打人的魏勇,雖然時隔七八年不見了,可是魏勇這又矮又胖的體型真沒有變,自然被人一眼認了出來。
“魏二傻子,你幹什麼?”怒喝聲響了起來,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青年快步走了過來,嫌惡的看著動手的魏勇,仗著身形的優勢一把將魏勇給拽了起來,皺著眉頭斥責著,“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竟然敢動手!”
“就是,這可是東華餐廳,要不是陳晟的面子大,我們可沒辦法將聚會訂在這裡。”一個女同學嬌滴滴的開口,鄙視魏勇的同時,也不動聲色的巴結著陳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