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爺。”姚維文恭敬的喊了一聲,知道五爺爺直爽的脾氣,他也沒有添油加醋,而是實事求是的將事情復述了一遍。
姚維文說完之後,咖啡廳裡幾個青年也紛紛上前,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看到的補充了幾句,總的來說,雖然是竇建挑事在先,可是商弈笑和峰哥出手也太狠辣了一點,完全不將姚家放在眼裡。
“商弈笑,你當我們姚家是什麼地方,你竟然敢在這裡撒野!”旁聽的姚維湉憤怒的質問著商弈笑,要不是被韓芸給拉住了,估計她都要動手了。
“湉湉,你父親還有五爺爺他們都在這裡,輪不到你一個小輩大喊大叫的。”身為姚家的當家夫人,韓芸平不苟言笑,給人一種古板嚴肅的感覺。
不過她對姚家小輩的教育一直上心,這一點即使是脾氣暴烈的五爺爺也很滿意,玉不琢不成器,小輩就是需要多磨練。
“好了,小芸責備維湉,她沒有說錯,姚家可不是讓外人放肆的地方!”五爺爺再次開口,雖然他也不喜竇建這個小輩,但是商弈笑的確太過了。
端坐在主位上,姚伯寅將目光看向姚承,“承大哥,你最熟悉姚家的家規,這件事你認為該怎麼處理?”
懲戒堂就是姚承的地盤,姚家小輩但凡犯了錯,基本都要來懲戒堂走一遭,鐵面無私、剛正不阿的姚承絕對是姚家眾多小輩們最懼怕的對象之一,就連竇建也不敢在這裡胡鬧,都是被打怕了,就算是家主求情也是沒有的。
“大哥,我不認為笑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沉默到現在的姚修煜終於開口了,他維護商弈笑的話一說出來,在場不少人都是眉頭一皺,有幾個年輕氣盛的眼中更是迸發出火光。
身為姚家人,卻不維護姚家,而偏袒外人,姚修煜此舉引起不少人的反感,尤其是小一輩們,對姚修煜這個三爺頓時沒有了好印象,五爺爺這個老一輩還有其餘三個在姚家舉足輕重的人也皺起了眉頭。
姚啟材忍著大腿上痛,臉色蒼白的站起身來,“三爺,我當時之所以想要挾持商小姐,不過是因為文峰這個保鏢下手太狠辣,一出手就廢掉一個人,所以我不得已而為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姚家的保鏢都被廢了。”
姚啟材傷的比竇建重多了,商弈笑那一刀扎下來,就剩下刀柄留在外面,醫生已經將刀拔下來了,也暫時止血了,不過還沒有縫針,姚啟材也算是帶著傷站在這裡。
“啟材,你坐下來說。”姚伯寅關切的說了一句。
“多謝家主,我沒事,我隻恨自己沒用,沒有制止住商弈笑,連累了我們要家二十個保鏢被廢了。”姚啟材聲音嘶啞的開口,眼角微微泛紅,似乎有承受不住的悲切和無奈。
聽到姚啟材這話,現場的年輕小輩們也紅了眼,同仇敵愾的怒視商弈笑,姚家的保鏢都是精英裡的精英,很多人都是七八歲就開始訓練的。
姚家小輩日後離開家族去外面闖蕩的時候,每個人都會配四個保鏢,一來是保護他們的安全,二來是幫他們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可是現在就被商弈笑廢掉了二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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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修煜在商界打拼多年,姚啟材這點煽風點火的伎倆他看的清楚明白,也就是這些小輩涉世不深,所以都被煽動了。
不過姚修煜也明白,商弈笑這一次出手的確太狠了,受傷的姚啟材他們不說,整整二十個保鏢,這件事真不好處理,鬧的太大了。
“承大哥,你怎麼說?”姚伯寅再次看向姚承,雖然他也心痛被廢掉的二十個人,可是他倒要看看這一次老三是不是要和老二決裂。
姚承看了一眼姚修煜,遲疑了片刻緩緩開口:“商小姐隻是自保,畢竟是姚啟材動手在先。”
商弈笑出手是因為姚啟材掏出匕首想要挾持她,所以商弈笑在姚啟材大腿上扎了一刀,也算是姚啟材倒霉。
“至於文峰,雖然事出有因,但出手太重,家主,我認為廢掉文峰的雙手小懲大誡。”承叔這話也算是偏袒商弈笑和峰哥了,否則他廢掉了姚家二十人,隻怕要用命來抵償了。
姚伯寅和韓芸都沒有反對,姚維湉倒是氣不過,可是韓芸警告的目光掃了過來,姚維湉隻能將到口的話又憋了回去,心裡頭大為不滿。
其他姚家小輩也感覺承叔這處罰太輕了,姚家被廢了二十個人,隻廢掉峰哥一雙手,這根本是不對等的懲罰,至少要將他雙手雙腳都打殘了,這才解恨。
五爺爺還有在座的三人都沒有開口,一來是姚伯寅這個家主沒說話,那就是默認了這個懲罰,二來他們也要顧慮一下姚修煜的面子。
當然,第三點則是姚家保鏢技不如人,二十個人圍攻峰哥一個,最後卻被峰哥給廢掉了,說句不好聽的被廢了也是活該。
“我不同意!”異口同聲的反對聲響了起來,眾人回頭一看,除了姚修煜開口反對之外,四叔公竟然也來了。
四叔公讓兩個人扶著他,顫巍巍的走了進來,“我不同意,這個處罰太輕了!”
一進門再次嚷了起來,四叔公鐵青著滿是皺紋的老臉,憤怒的盯著商弈笑和峰哥,“姚家的規矩是一命償一命,他廢掉了我們二十個人,那就把命留下來!”
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四叔公這一次將矛頭對準了姚修煜,倚老賣老的訓斥,“老三,你也是姚家的一份子,這一次竟然幫著外人坑害自家人,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就去祠堂跪著,讓姚家的列祖列宗知道我們姚家竟然也出了個吃裡扒外的子孫!”
“笑笑是我的客人,我就想問問大哥,為什麼姚啟材姚會帶著二十個人圍攻文峰,之前文峰可沒有下狠手,否則竇建還有那四個保鏢為什麼隻是輕傷?”沒有理會叫囂的四叔公,姚修煜譏諷的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姚伯寅,他們不下殺手,笑笑這邊會下狠手?
姚家的人並不是傻,即使有些人智商不夠用,可是姚家小輩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再蠢的人被教育了十來年,腦子也有點開竅了,姚修煜這麼一說,不少人都從憤怒裡冷靜下來。
一開始的竇建母子也好,還是之後阻擋商弈笑離開的那四個保鏢也罷,峰哥都沒有下殺手,所以他們都是輕傷。
直到姚啟材帶了二十個人過來,峰哥出手才狠辣起來,半點不留情面,這不由得讓眾人沉思,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貓膩?
“老三,你這是要幹什麼?”不等姚伯寅開口,四叔公再次怒喝起來,習慣性的想要用自己的龍頭拐杖搗地,這才想起來自己寶貝的拐杖已經斷成兩截了,這讓四叔公臉色更是難看,猙獰的目光兇狠的盯著商弈笑,恨不能將她給斷成兩截。
姚修煜當年在姚家的時候就不喜歡四叔公這個倚老賣老不講理的老家伙,不過那個時候姚家還是姚老爺子當家,四叔公的威風也耍不起來。
“姚家主。”一直旁觀的譚亦忽然開口,狹長的鳳眸裡目光直視端坐在主位上的姚伯寅,神色平淡的似乎面對的是同輩人。
姚家這些年來也是青年才俊輩出,但是眾人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姚家最傑出的後輩,姚伯寅的長子,姚維文的大哥姚維栩和譚亦一比也顯得平庸多了。
“譚郡長,想說什麼?”姚伯寅不會小覷任何人,尤其是對譚亦的調查,他能在平饒縣郡站穩腳,能醫治吳老的身體,得到吳家的庇護,譚亦的手段絲毫不必官場的那些老狐狸弱。
“姚家主,按照法律而言,正當防衛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譚亦俊美的臉上透出運籌帷幄的冷靜自若,看起來不像是在和人交鋒,更像是在話家常一般,“文峰以一敵二十,姚家保鏢最後受傷那也是技不如人,罪有應得!”
譚亦用正當防衛當借口也就罷了,可關鍵是他這說話的態度,明明是面帶淡笑,可話裡透露出來的卻是嘲諷和不屑的味道,連罪有應得這四個字都說出來了,明顯是不將姚家放在眼裡。
姚伯寅面不改色的看著嘲諷自己的譚亦,低沉的聲音裡透著威嚴和壓迫,“譚郡長這是要和我姚家上法庭打官司?”
“隻要姚家丟得起這個人,我奉陪到底。”譚亦坦然的接過話,姚家二十個人圍攻一個,最後還都被廢了,傳出去丟臉的絕對是姚家。
姚修煜冷笑的站在一旁,姚家丟不起這個人!
坐在一旁的五爺爺眉頭一皺,他最看重的就是姚家的名聲,可五爺爺也看的明白,姚啟材帶了二十個保鏢過去,絕對是不懷好意。
五爺爺是姚家老一輩,他想要維護姚子的面子,但他也隻能說一句活該。
“譚郡長,你可想明白了,一旦上了法庭,不單單是這個保鏢,商小姐也難逃法律的制裁!”姚伯寅銳利的目光掃過一旁的商弈笑,她一刀子扎在姚啟材的大腿上,真的上綱上線的追究法律責任,商弈笑也要面臨牢獄之災。
以姚家的在海城的影響力,商弈笑和峰哥即使面臨最公正的裁決,但是之後的事,那就說不清了,沒有誰能得罪了姚家還能全身而退!
姚修煜看了一眼商弈笑,忽然語出驚人的開口:“那就上法庭吧,笑笑是我收養的幹女兒,也是我的繼承人,我倒要看看誰敢對笑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