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計姚安會來酒吧,很有可能是來找秦趙萱一起對付商弈笑,誰知道這麼倒霉的卷入到了火拼裡,最後被人意外給刺傷了。
要說蔡坤的事,外界並不知道,可是中心區的這些大家族基本都清楚,說起來也是蔡坤咎由自取,商弈笑一開始態度強硬的將人抓起來了,但之後也退讓了。
可姚安不但不知道感恩,還想著聯合秦趙萱一起報復商弈笑,說是忘恩負義一點都不為過,不管是商弈笑還是秦趙萱都沒有害姚安的動機,所以趙老爺子更傾向於這一切都是意外。
“其他人都還在酒吧裡,至於逃走的一些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會盡快將人都找回來。”劉一秉補充了一句,姚安被刺傷倒下之後,當時有不少人一看出人命了,紛紛逃走了,不過還有些人沒有離開,花一些時間估計都能將人找回來。
隻不過當時那麼混亂,誰也不清楚是什麼人誤傷了姚安,想要查隻怕不容易,畢竟當時酒吧裡估計有五六十人混戰在一起。
姚仲冉沒有開口說什麼,蔡敬農父子也保持著沉默,又等了兩個多小時,一看時間太晚了,姚修煜讓姚仲冉將商弈笑送回去休息了,自己留在這裡繼續等。
趙老爺子年紀同樣大了,所以他也回去了,李之遙和秦趙萱都留了下來,李少將也先回去了,畢竟姚安隻是姚家旁系,而且現在是蔡家的人,李少將能親自來醫院一趟,還等了兩個多小時,絕對是看在姚家的面子上。!分隔線!
第二天早上九點,商弈笑吃過早飯就接到了姚修煜的電話,“姚叔,你還在醫院裡?”
“沒有,昨天半夜安排好了我就在醫院旁邊找了個酒店住了一夜。”姚修煜也剛吃過早飯,昨晚上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多,可惜手術還是“失敗”了。
“蔡坤早上來醫院了?”商弈笑眼中有著嘲諷之色一閃而過,姚安再潑辣再粗鄙,可是她絕對算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對蔡靖和蔡坤兩人是掏心掏肺的好。
就算蔡坤不是姚安生的,但是捫心自問她沒有一點虧欠蔡坤,可是蔡坤卻恩將仇報,這樣的人說是狼心狗肺一點都不為過。
“一大早蔡靖去辦了手續將蔡坤接出來了,在太平間裡待了一個小時,出來之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一般。”姚修煜露出譏诮的冷笑,姚安還是“死了”,蔡坤也有了痛改前非的理由了。
看著窗戶外的街景,姚修煜又說了一句,“李之遙和秦趙萱一早又來了醫院一趟,和蔡坤也碰面了。”
不管姚安為什麼去了酒吧,但是她“死”在衝突裡是事實,李之遙、秦趙萱包括商弈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按理說蔡坤應該要報復的,可是他隻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绔,沒有報復的資本,更何況這三家的勢力也不是小小的蔡家可以抗衡的。
因此蔡坤才會痛改前非,將仇恨化為動力,從此之後從一個紈绔變成一個上進能幹的年輕人,這樣的轉變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姚叔,李家和趙家是不是都要補償一下蔡家?”商弈笑此刻都想明白了,姚安一死,蔡坤變的上進了,而李家的補償正是之前蔡敬農的那些產業,如今不過是用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交到了蔡坤手裡頭。
Advertisement
“是啊,李家和趙家賠償的誠意十足,我們姚家肯定也要有所表示。”姚修煜笑著接過話,這樣一來,姚家也算是欠了蔡家一條人命,再加上蔡坤已經痛改前非了,以後他遇到什麼事求到姚家頭上,就衝著姚安的死,姚家也肯定會幫忙。
而且姚安一死,蔡坤的身世幾乎不可能再被人發現,過個三五年,安偉集團破產,或者蔡靖再出個什麼意外,此時蔡坤已經以全新的姿態在外界站穩了腳,蔡敬農將他定為繼承人也是情理之中。
姚修煜說的這些,商弈笑都猜到了,所以不必要特意打電話過來再說一遍,“姚叔,你是不是想要說從始至終李之遙都是知情者。”
電話另一頭的姚修煜一愣,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笑笑和李之遙雖然沒見幾面,可是兩人關系卻還算不錯,可是自從笑笑一再退讓,最後同意讓蔡坤留在海城,這完全破壞了蔡敬農之前的計劃,所以蔡敬農和李家那邊才會將事情告訴了李之遙。
而李之遙也利用自己和商弈笑之間的關系,一步一步設下這個局,否則沒法解釋姚安為什麼要去酒吧,也沒法解釋秦趙萱為什麼對艾莉動手,偏偏李之遙沒辦法過來救人,隻能拜託商弈笑幫忙,同樣的,也隻有李之遙牽扯進來,李家為了賠罪,才能將那些產業光明正大的交給蔡坤。
“姚叔,我沒事,畢竟立場不同,她會這樣選擇並不奇怪。”商弈笑不在意的開口,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晦澀了幾分。
李之遙隻是一個普通朋友,雖然有時候感覺很合得來,但畢竟接觸的時間太短,沒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商弈笑會有些失望,但不會太難受。
“笑笑,你能這樣想就好,有時候別說是朋友,就算是家人也有可能背叛,否則怎麼都說高處不勝寒。”姚修煜曾經被深愛過的女人背叛過,所以他更能明白這一點,好在笑笑的確和李之遙接觸的時間不長。
掛斷電話之後,商弈笑嘆息一聲,她以為李之遙是從艾莉在酒店打電話給自己求救的時候就背叛了。
其實之前在東來閣餐廳,她讓自己通過筆記本電腦看到秦趙萱和姚安秘密見面,商量如何報復自己的時候就已經設下這個局了,隻是那個時候,商弈笑並沒有懷疑。
六天之後,是姚安出殯的日子,因為姚家、李家、趙家都會派人過去,所以整個海城大大小小的家族都親自到了蔡家悼念姚安。
“你們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蔡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一旁的蔡坤給攔住了。
“抱歉,三叔,我哥這幾天太疲憊了,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三叔多多包容。”披麻戴孝的蔡坤雖然面色憔悴,眼中充斥了紅血絲,可是他看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周身再找不到一點紈绔之氣,而且行事比起蔡靖這個兄長更加的得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蔡家培養的繼承人。
“節哀。”姚修煜點了點頭,帶著商弈笑上了香之後就退到了一旁。
陸陸續續有人過來悼念,看到蔡坤的轉變,不少年輕人震驚的對自家父親開口:“爸,這真的是蔡坤,我都以為是換了一個人。”
“浪子回頭金不換,隻可惜這個代價太大了。”一旁的長輩感慨的嘆息一聲,自己母親的死亡才讓蔡坤浪子回頭,這樣的代價的確太慘重了。
李之遙是在李家旁系一個長輩的陪同之下過來的,秦趙萱則是和自家舅舅一起來的,蔡靖看到這些害死自己母親的仇人,自然是紅了眼,眼中的仇恨幾乎壓抑不住,再次讓眾人感覺蔡靖不堪造就。
畢竟姚安的死說起來隻是意外,真的論起來也是她該死,商弈笑已經一再退讓,姚安卻不知道感恩,還想著和秦趙萱報復,最後害了自己的一條命。
秦趙萱要說報復也有情有可原,畢竟她在九湖也被關押了一個星期,這也是姚家施壓的結果,秦趙萱報復商弈笑還有理由,可姚安完全是恩將仇報。
蔡敬農這幾天也像是蒼老了好幾歲,不過還是強撐起精神應付來吊唁的賓客。
這邊等蔡敬農離開了,有蔡家的敵人不由嗤笑一聲,低聲開口:“雖然老婆死了,可是蔡敬農倒是賺了,聽說李家和趙家要給蔡家不少補償,而且姚家也欠了蔡家一條人命。”
“是啊,之前看蔡敬農小兒子是個紈绔,沒想到這一次倒像是換了個人,以後蔡家估計要起來了。”
升官發財死老婆!姚安的死和李之遙有關系,所以原本退居到二線的蔡敬農似乎又要往上提一提了,再加上補償給蔡家的產業,過幾年重新娶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的確讓人羨慕啊。
“咦,姚三爺這是要幹什麼?”眾人原本等姚修煜離開了自己再離開,否則就太失禮了,可是姚修煜不但沒有走,反而向著放在中間的棺木走了過去。
“敬農,關於李家和趙家的補償,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安排的?”姚修煜嘴角勾著嘲諷的笑容,聲音冷漠的響了起來,咄咄逼人的再次發問:“說到底姚安也是因為蔡坤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才出事的,這些產業就交給蔡靖,至於蔡坤這個害死自己母親的間接兇手,你將他送到姚家來,最多三年,我一定會將他這一身的臭毛病都改過來!”
在場的人都知道姚家家規的森嚴,姚家小輩一旦出來打拼都不能依仗姚家這個靠山,隻能靠自己的能力,而姚家這些年也從沒有出國紈绔,就是因為家規嚴格,將蔡坤送到姚家來管教,這是多少家族求之不得的事情。
蔡靖原本很是敵視商弈笑和姚修煜,畢竟他們是間接害死了姚安的兇手,可是聽到姚修煜說出這番話來,蔡靖表情復雜的變化著,終究沒有開口阻止而是默認了。
說到底,商弈笑、李之遙、秦趙萱是兇手,那麼蔡坤同樣也是兇手,隻不過兩人是兄弟,蔡靖不可能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可是他不怨恨責怪蔡坤這個弟弟,但是他同樣不會將到手的產業推出去。
蔡敬農和蔡坤腦子裡都懵圈了,兩人都不明白姚修煜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步步為營的設計了這一出,弄死了姚安,真正目的就是為了將蔡坤光明正大的推出來,可是按照姚修煜的說法,他們所有的算計都落空了,一切都是給蔡靖做了嫁衣。
“修煜,現在我的妻子屍骨未寒,我不想談這些!”蔡敬農聲音嘶啞的回了一句,態度有些冷硬,任誰在自己妻子的葬禮上被人這樣挑釁,不生氣那才不正常。
姚修煜冷冷的看著蔡敬農,提高聲音再次質問:“為什麼避而不談?還是說你打算將這些補償包括蔡家這些私下裡的產業都交給蔡坤這個小兒子,那蔡靖這個長子,蔡家的繼承人算什麼?”
原本眾人隻感覺姚修煜有些的無釐頭,但是聽到這裡,眾人都感覺不對勁了,什麼叫做都給小兒子?難道蔡靖不是蔡敬農的兒子?雖然說蔡靖這個繼承人能力不怎麼樣,有點的志大才疏,可他畢竟是蔡家的繼承人,比起蔡坤這個害死自己母親的紈绔強多了。
“姚三爺,你什麼意思?”蔡靖再傻也聽出不對勁了,而且他之前也沒有想到這些,畢竟母親屍骨未寒,蔡靖不可能想著如何處理這些賠償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