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7

謝媛媛拿到推薦信後,就著手開始學習語言了。

 

 

留給她的時間並不長,而德語卻並不像她想象中那樣簡單。

即便她之前有德語基礎,深入學習起來還是吃力。

更別說還要兼顧其他學科。

我幹脆給她花大價錢找了好幾個高級家教,每天不間斷地去謝家豪宅給她上課。

謝文遠在旁邊看著,卻挑不出一點錯誤來。

他剛想讓謝媛媛出來和我作對,就被我笑著攔住:

「老公,現在媛媛正處在關鍵時刻,你既然愛她,就別在這個時候耽誤她。」

「我雖然沒什麼文化,卻也知道『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媛媛喜歡這個,不是好事嗎?」

說完,我眉眼彎彎地盯著謝文遠看,硬是把謝文遠看出幾分心虛來。

尤其是那句「沒文化」。更是說的他燥得慌。

原先他看不起我,連我的資料都懶得了解。

直到我在謝媛媛的生日宴上拿出沈立源的推薦信,他這才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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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大學法學院畢業,法律金融雙學位。

碩士期間無意中遇到了某位奢侈品品牌創始人。

找到創業方向,幹脆利落地退學,創立自己的品牌。

年僅 28 歲,坐擁萬貫家產,卻低調行事,在今年進軍國內市場。

而他,自詡京圈大佬,卻不過是靠著家族蔭庇在國外水了個學位,一回國就開始不務正業養小姑娘。

這樣的他,怎麼和我比?

知道了我的來歷,謝文遠的自尊心受到嚴重暴擊,這幾天都躲著我走。

而我卻懶得理他,開始忙自己的事業。

8

周五那天晚上,我約了幾家供貨商一起在會所吃飯。

會所環境不錯,曲水流觴搭配技藝高超的琴師,將那江南小調唱得婉轉動聽。

我和供貨商你來我往,幾番交鋒下來,硬是在他們承受範圍之內,用最低價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苦笑道:

「沈總,和您打交道真是難啊。」

我笑得燦爛,和他捧杯:

「王總謬贊,彼此彼此。」

酒過三巡,我借口去衛生間,逃出來準備喘口氣。

天臺上風景不錯,我剛準備掏出打火機,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謝文遠和謝家的老太太。

我扭身躲進身旁的窗簾裡,聽他們說話。

老太太一改往日的和善,聲音低啞冰冷:

「你怎麼還是不對沈書儀動手?」

「不要告訴我,你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謝文遠的聲音則煩躁無比:

「不是我不願意動手!是沈書儀警惕性太高了!」

「她不是軟柿子!那十五億根本沒法直接到咱們手上!」

老太太冷笑一聲:

「不過是個娘兒們,能有多大的本事!」

「當初你嫂子不也是塊硬骨頭,最後還不是把嫁妝全吐出來了!」

天臺上瞬間安靜下來。

老太太慢條斯理道:

「既然不願意給嫁妝,那好說啊。」

「把她整成植物人,她的錢不就都是咱們的了嗎?就像當初對你嫂子那樣。」

「不要告訴我,你連這種小事都幹不了!」

聽他這麼說,我動作一頓,眼裡閃過一抹諷刺。

看來,謝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啊。

等到那對母子離開,我剛想出去,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下一秒,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沈總,剛才那些話,您都聽到了嗎?」

我一把拉開簾子,抬眼看去,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帶暗紋的白襯衫,灰色毛衣,金屬框眼鏡的斯文敗類。

是謝氏集團的職業經理人,也是謝家的私生子,謝景文。

這個十五歲前在貧民窟長大,十五歲後進入豪門討生活的私生子,骨頭硬的驚人。

 

 

在謝家掙扎三年,十八歲去美國留學,學成歸來後依舊選擇效忠謝氏。

我卷了卷發尾,抬頭懶懶地看著他:

「謝總煞費苦心地讓我聽到這些,有何貴幹?」

謝景文輕笑一聲,也不兜圈子,坦白了他的野心:

「我要整個謝家。」

「和我合作,事成之後給你謝氏百分之六的股份,十五億連本帶利我如數歸還。」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幹脆利落地握住了他的手:

「成交。」

9

能這麼輕易和謝景文合作,原因很簡單。

謝景文的身世佔了大半原因。

昏庸好色的謝家老爺子,強勢陰狠的謝家老太太,被強取豪奪的謝景文母親。

再加上私生子謝景文。

更何況,謝景文這個職業經理人的位置,早已經讓謝文遠看不順眼了。

要不是董事會百般阻攔,謝文遠早把謝景文擼下來了。

到這個地步,就算謝景文再與世無爭,也要爭一爭了。

更何況他還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答應了謝景文的合作要求,我也並沒有輕舉妄動。

我依舊和往常一樣,每天正常上下班。

沒事擺著母親架子關心一下學習學到虛脫的謝媛媛,再用刻薄的語言羞辱羞辱謝文遠。

謝文遠這樣的人,你強他弱,你弱他強。

在我的高壓政策下,他連個屁都不敢放一下。

直到我把京城分公司的業務做起來,並且開始以投資人的身份分走謝氏一大筆錢的時候。

謝家老太太終於等不下去了。

在我分錢走人後,謝家老太太一拍桌子。

當著一大群股東的面,她指著謝文遠的鼻子大罵出聲:

「我怎麼養出你這個廢物!」

 

 

說完,老太太黑著臉摔門而出。

謝景文笑著向我復述這一切的時候,我哈哈大笑。

等我笑完,謝景文才端起桌上的咖啡杯,開口道:

「不過沈總要小心了,連老太太都生氣了,那離對你動手也不遠了。」

我嗤笑出聲:

「謝家就是因為這個佛口蛇心的老東西,才落得現在這樣落魄的地步。」

「我分走百分之四十的盈利又能怎麼樣?要不是我投資,他們現在一毛錢都落不著!」

說完,謝景文點點頭:

「謝家人佔便宜佔慣了,就是這樣。」

「你現在小心點,老太太身邊有我的人,她對你下手的時候,我會提醒你。」

等協商完,我們又聊了兩句合作事宜,隨後各奔東西。

想要讓一個人合理地離開這個世界,方法很簡單。

下毒,車禍。

下毒分兩種,慢性毒藥或者直接藥死。

自回國後,我就頻繁出現在公眾視野,想直接藥死太明顯了。

那就隻有慢性毒藥了。

但以現在的形勢,我就像一塊瘋狂吸水的海綿,每時每刻都在擴張自己的領地。

每耽誤一天,謝氏在京城的地位就會被我蠶食一分。

慢性毒藥見效太慢,估計還沒等到我出現癥狀,謝氏早就姓沈了。

相比之下,車禍成了性價比最高的,幹掉我的方式。

謝景文說,謝家那個老妖婆,最擅長靠車禍來掩蓋罪行了。

當初他母親就是因為老太太策劃的一場車禍,丟了性命。

時至今日,老太太雖然依舊強勢,但他也今非昔比。

謝景文向我保證,隻要他接到消息,就一定會來向我通風報信。

畢竟我現在和他,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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