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1

我哥把我拽回了家,勒令我不許跟溫景初聯系。

夏天到了,我開的小畫室開始忙碌起來。

我刻意不去想溫景初,就連微信都不交流了。

許微微和我哥訂了婚,爸媽特意從 D 城趕過來,籌辦訂婚宴。

7 月上,市裡破獲了一起特大聚眾賭博案,抓了不少人。

那天中午,我哥把我喊到醫院。

“去幫我送喜糖。”

“送哪?”

“腦外科。”

我拎著喜糖,傻乎乎地站了半天,見他嘴裡叼著一盒草莓牛奶,問:“你哪來的?”

“溫景初那搶的。”他咂了咂嘴,“你別說,這玩意是好喝,難怪上學那會兒,我偷他牛奶,老挨揍。一個大男人,喜歡什麼草莓牛奶……哎,我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兒?”

我拎著喜糖走到辦公室門口,想了想,又走回來

,一腳踹在唐以辰小腿上。

他嗷了聲,“唐元元,你謀殺親哥啊!”

我板著臉喊:“你卑鄙無恥!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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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氣衝衝地跑出去了。

在此來到腦外科病房,裡面的護士都認識我了,“元元,來找溫醫生啊?”

“嗯,姐姐,我來送喜糖。”

“真是不巧,他去上手術了。你要不要等等?”

我把喜糖放在桌子上,“哦,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還給你們帶了一份,歡迎去參加我哥的喜宴。”

護士姐姐們對視一眼,突然熱情地簇擁上來,

“哎呀元元,你的指甲真好看,在哪做的?”

“你的頭發在哪染的,給我個地址……”

我一路被推進了辦公室,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塞進了一份果切。

“元元,吃完再走。”

隨後她們給我關上了門。

我這是……被關起來了?

我不好意思辜負她們的一番好意,卻又不想讓溫景初覺得我太上趕著了,隻好拼命往嘴裡塞水果,爭取早點吃完,早點離開。

當溫景初進來的時候,我正塞得跟倉鼠一樣,一臉無辜地望著他。

溫景初關門的手一頓,黑眸緊緊落在我身上,語氣很輕,“元元,有事嗎?”

時隔一個月,再次見到他。

我的心髒還是不爭氣地怦怦跳起來。

我拼命地把水果咽下去,放下果盤,站起來,

“我……我來給我哥送請帖,她們請我吃水果……”

說完,眼睛突然瞥到果切封面上,貼著個標籤,寫著溫景初的名字。

我把他那份給吃了。

溫景初顯然也瞧見了,嘴角彎了彎,生怕嚇到我似的,輕聲細語:“沒事,吃吧。不夠還有。”

“我要走了……”

我剛走兩步,溫景初突然掏出草莓牛奶塞進我手裡,“喝點奶再走。”

“哦,謝謝——”

話音未落,面前又擺上一份新果切。

溫景初淡定地抽出紙巾,“繼續吃。”

現在走也不太好,我又重新坐回去,捏著小叉子,猶猶豫豫地吃水果。

溫景初就坐在對面,我能看見的地方,敲電腦。

消毒水味很快彌漫了整個辦公室。

頭頂的風扇嘎吱作響,吹來的暖風讓人有些燻燻然。

我吃吃停停,每次想說“我要走了”,溫景初就會突然忙碌起來,搞得我也插不上嘴。

一直到下班,我已經撐得走不動了,趴在桌子上打盹。

突然,頭頂被人摸了摸。

“元元,下班了。”

我迷迷糊糊地抬頭,哼道:“啊……太好了,我該走了。”

說完頭暈腦脹地站起來。

溫景初拉住我的胳膊,“晚上想吃什麼?”

“椰子雞。”

等我徹底清醒,人已經在溫景初的車上了。

我匆忙摁亮手機,唐以辰連個屁都沒放,銷聲匿跡了一樣。

我意識到什麼,他們似乎都串通好了。

我無措地望著窗外的行人,又看看溫景初,盯著他落在方向盤上的手出神。

腦海裡突然閃過那個夜晚的樣子,燒得滿臉通紅。

“元元。”

溫景初的聲音突然拉回我的思緒。

“嗯?”

“我父母的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

“對,以後他們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我想起新聞裡的特大賭博案,有些不確定地望著溫景初。

溫景初扶著方向盤,轉進了輔路,慢慢停在路邊,

“我的家庭,不足以與你相配。所以在過去的十數年,哪怕將你佔為己有的念頭愈演愈烈,我也做好了看你出嫁的準備。”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街燈還未亮。

車內昏暗的光景中,溫景初看向我的眼神炙熱灼燙。

“元元,最後一次,隻要你懸崖勒馬,我會跟你哥一樣,送你出嫁。”

他語氣平靜,可緊握方向盤的手暴露了他緊繃的情緒。

我緊緊攥著裙子,低聲說:“不要。”

溫景初呼吸一滯,輕聲問:“元元,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我隻喜歡你,要跟你結婚——”

溫景初猛的攥住我的手,語氣灼灼:“你想清楚。”

我捧住他的臉頰,側身吻了上去。

溫景初渾身一僵,很快反客為主,箍住我的腰猛的一提,將我拽到了自己的腿上。

車喇叭被摁到了,發出一聲長鳴。

我嚇得瑟縮了一下,溫景初沒有給我躲的機會,欺身而上,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給我留,近乎霸道地汲取了我的感官,甚至咬痛了我的嘴唇。

綿延許久的思念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車內的溫度急速升高。

低沉和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

我眼睛裡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聲音沙啞,“哥哥,我喜歡你……”

溫景初悶哼一聲,額頭與我相抵,“別這麼喊……”

我報復心作祟,感受到他的異常,哼哼唧唧又喊了聲,換來他拍在後腰的一巴掌。

“不想吃苦就閉嘴。”

他還想吻,被我笑著躲開。

“溫景初,你讓我傷心了這麼久,要接受懲罰的。”

“好。”

溫景初聲音沙啞,眼神始終黏在我的臉上,揚起脖子,露出了性感的喉結。

一副任我處置的樣子。

我突然開了竅,埋頭認真解了他的腰帶,甩了甩。

“怕嗎?”

溫景初眼底映出一絲笑意,“怕。”

我把他兩隻手都捆了起來,隨後把魔爪伸向了他的襯衣。

解開了第一粒扣子。

“元元。”

“閉嘴。”我兇巴巴地喝止他,“不可以說話。”

我在他的喉結上,吹了吹氣,換來溫景初咽了口唾沫,氣息亂了。

“你給了我哥什麼好吃?”

他閉了閉眼,“他欠我的。我幫他約過許微微。”

原來他是蓄謀已久。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不要我的錢?”

“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變成債主和欠債人的關系。再說,你給我送了那麼多次牛奶,我已經是你的了,元元。”

“那為什麼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

“我的父母一直沒放棄尋找我,我存在顧慮。可是我卻抵擋不住你對我的任何誘惑。元元,我不該在沒處理好關系前招惹你的,我認錯。”

猝不及防地,我咬了口。

溫景初悶哼一聲,難耐地喘息著,聲音啞到極致,“元元,乖,給我解開……”

我滿意地欣賞著喉結上的口紅印,興奮得小臉通紅。

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大仇得報的感覺太爽了。

突然,玻璃窗被敲響。

我側頭一看,驚叫一聲,像個鴕鳥一樣把臉埋進溫景初懷裡。

溫景初無奈地用雙手摁下車窗。

“有事嗎?”

交警還沒出口的話一僵,看見了他被皮帶捆著的手,以及脖子上曖昧的口紅印。

“這裡是臨時停車點,還有十分鍾就禁停了,快點開走。”

溫景初輕咳一聲,故作淡定道:“謝謝提醒,馬上走。”

關窗的時候,隱約聽見交警跟另一位說:“現在的小情侶真會玩……”

我哀嚎起來,“臉都沒了。”

溫景初笑出聲,“元元,丟的是我的臉,你的小臉還在呢。”

我手忙腳亂地給他解開了束縛,爬回副駕駛,系上安全帶,“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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