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真的死了嗎?如果是那樣……也許你真的解脫了……可是我卻一點都不高興,你還恨我嗎?我所做的那些,你可以當做是變態、混蛋,可是一個事實,你必須接受,我一直都深愛著你……”


  他真的很難忘記這個女人。


  這真是一種懲罰,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隻想把她當成囚犯來徵服,當他發現他真的愛上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他的心在不斷地被撕裂著。


  “布頓,把那天看守夜晚歌的幾個保鏢帶過來!”帝御威陰沉著臉色命令。


  “是!”


  不一會兒,布頓領著兩個高大的男人進了房間。


  “少爺,是屬下一時疏忽!”保鏢一進房間就跪在地上,他們知道少爺一向心狠手辣,這次他們讓夜小姐逃脫了,還葬身大海,他們也離死亡不遠了。


  “把他們送進黑魂堂的地下囚室。”帝御威面無表情地命令。


  “是!”布頓領命。


  但凡進入黑魂堂的人都是九死一生的下場,能活著走出來的人屈指可數,少爺送他們進黑魂堂隻是要他們生不如死而已。


  誰叫他們沒有看好夜晚歌,不僅讓她逃離,她還因此葬身大海。


  少爺能不把怒氣撒在這些人身上嗎?


  此時他知道帝御威正在氣頭上,他連替這些人求情都不敢。


☆、46 醒來歸島


  夜晚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睡了好久好久,在夢裡,沒有羞辱,沒有疼痛,沒有古堡,沒有白天和黑夜,她一直在睡著,從來沒有如此愜意過,似乎這個世界一切都和她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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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了眼睛,夜晚歌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甜甜的微笑,一個短發的女孩子正託著下巴看著她。


  “清清?”夜晚歌認出這個女孩,正是“血玫瑰島”上伺候她的貼身女佣清清。


  “小姐,你終於醒了!實在太好了!”女佣清清驚喜道。


  夜晚歌回了她一個笑容,撐起身子,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花色的牆壁,白色的大床,裝飾很少,魚缸裡的熱帶龍魚是她潛入海裡手刃了近百條食人魚後捉到的,花瓶裡的百合花是她爬到險要的後山懸崖壁上摘回來的,還有吊燈上的裝飾、沙發上的動物皮套……


  這裡的確是她在“血玫瑰島”上的房間,難道她又回到了島上?


  夜晚歌眨動著眼睛,努力地回想著。


  她記得自己被帝御威囚禁,逃跑未遂,後來坐著薄一豔的大船離開。


  可在船上,薄一豔卻安排了幾個男人企圖非禮她,她與他們打鬥的時候,巨浪襲來,薄一豔的大船被砸開了一條裂縫,那些個男人被卷入了大浪,然後她也掉落海裡,在海水中開始下沉……


  海水不斷地湧向她,夜晚歌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她竟然活了下來,醒來還回到了“血玫瑰島”上。


  “我沒死?我自由了?”夜晚歌一把抓住了清清的手,歡暢的問。


  “自由?”清清奇怪地看著夜晚歌,沒有人禁錮她啊,她隻是受傷躺在床上。


  夜晚歌淡漠地苦笑了一下:“我是說之前,對了,我是怎麼回到‘血玫瑰島’的?”


  “是單飛救你回來的。”清清回答。


  “單飛?”夜晚歌心中一暖。


  應該是她之前出逃的時候,跟單飛聯系上,後來她被帝御威抓了回去,單飛見她沒有跟他匯合,就一直在海上找尋她。


  這次多虧了單飛,否則她肯定已經葬身大海了。


  “他人呢?”夜晚歌想要單面跟他答謝。


  “單飛正在收拾東西,他準備離島了。”清清告訴她。


  “他為什麼離島?又有新任務嗎?”夜晚歌連忙問。


  “小姐,刺殺黃金寶其實是單飛的畢業任務,如今黃金寶被殺,單飛完成了他的畢業任務,恢復了自由身,自然就可以離開血玫瑰島了。”


  “我想再見他一面!”夜晚歌急著下床,右手剛撐到床面,一陣劇痛襲來。


  “啊?”夜晚歌吃痛的尖叫一聲,本能的縮回手,躺倒在床上。


  “小姐,你沒事吧?”清清著急的問。


  夜晚歌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我怎麼會這樣?”


  “小姐,你被單飛救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傷口還發炎,一直高燒不退,你的手腕應該就是那時候受傷的吧?”清清憐惜的說:“少主已經命蒼醫給你看過了,你多休息幾日,看看能不能恢復。”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夜晚歌閉上眼,有些疲憊的說。


  清清點頭退下了。


  *


  月色朦朧,仍清冷徹骨的春風穿竹打葉,發出有些瀟瑟的聲音。


  “她怎麼樣了?”銀炫冽來到夜晚歌的房門前,聲音帶著懶懶地與生俱來的貴氣,還有一絲讓人難以抗拒的冰冷,雖然表情是溫和的,卻仍讓人感到莫名的威壓。


  “小姐已經醒來了。”清清緊張又有些結巴:“隻是身體還很虛弱,睡了一天剛才起來,現在在洗澡,她說,如果您來了,請您稍等片刻。”


  聽了清清的話,銀炫冽並沒有停下腳步,反而直接向裡面走去,清清急忙低頭跟了上去,就聽銀炫冽冰冷磁性的聲音傳來:“她的傷怎麼樣了?蒼醫怎麼說?有沒有做全面檢查?”


  清清恭敬的低聲回答:“回少主,小姐的傷已經恢復了,隻是右手仍然無力,恐怕不能像以前一樣拿槍了。”她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補充道,“小姐不願讓別人知道受傷的事,再三吩咐不要在組織裡流傳。”


  銀炫冽微點示意下頭表示知道,徑直走到浴室門口,清清識趣地關上門退在門口。


  銀炫冽側耳聽著裡面毫無動靜,也沒有敲門,夜晚歌向來沒有鎖門的習慣,他便輕輕地推門走了進去。


☆、47 留在基地休養


  裝修豪華的浴室內霧氣蒸騰,黑白紋大理石浴池中,隱約見到豔色玫瑰花瓣飄滿水面。


  夜晚歌仰著頭,全身浸泡在其中。


  “不是讓你在外面等會兒嗎?怎麼進來了?”聽見腳步聲,她出聲問道,聲音清脆卻有些虛弱。


  銀炫冽聽出她明顯中氣不足,狹長的眸子微眯,眉頭皺起,沒有回答她,低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問,“傷到肺了?”


  夜晚歌沒回答,徑自從水中站了起來,皮膚上沾了些花瓣,窈窕誘人的身姿在水中若隱若現。


  銀炫冽心中一動,深邃冷冽的眼眸閃過一絲光亮,轉過身去,不再探視。


  隻聽到夜晚歌從水中出來,穿上衣服的細細碎碎的聲音。


  過了一會,她才有些無力的答道,“這次差點連命都沒撿回來,這點傷算什麼?”


  銀炫冽轉過身,看見夜晚歌已經圍著浴巾走了出來,光腳踏著大理石地面上,白皙的腳趾圓潤可愛。半幹的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身後,嫵媚又清冷的的面容上掛著淡淡的倦意,平日眼波流轉間有些妖異逼人的靈韻已消失匿跡。


  這種從裡到外透著種病恹的樣子,卻讓他注意到平時經常忽略的她柔弱單薄。


  心裡沒來由的滋生出一股憐惜,銀炫冽輕嘆一口氣,走到夜晚歌面前伸臂將她打橫抱起,大踏步地走出浴室。


  夜晚歌隻是愣了一下,之後便難得溫順的將手臂環上他的脖子,輕輕將腦袋靠在他日漸結實的胸膛上,任他輕柔的將自己放到寬大的床上。


  “傷到哪了?”銀炫冽的深眸中,透著隱隱的關切,聲音盡可能地平淡。


  夜晚歌淡淡的搖頭,輕輕取過電風吹,避開他的眼神,徑直吹起來。


  銀炫冽見她倔強的摸樣,明白她的驕傲,這次的失敗,還被帝御威擒獲,恐怕對她打擊不小,便不再追問。順勢接過她手中的電風吹,手指在她柔軟如絲的發間穿梭。


  知道他要幫吹頭發,夜晚歌背對著他坐好,將頭發撥到身前,浴巾松到腰際,露出了線條優美晶瑩如玉的脊背。


  銀炫冽早已見慣她魅惑眾生的美態,視若無睹地將她白皙卻由於長年持槍而略帶薄繭的手,輕輕握在手心裡,盡量無視眼前絲般滑膩的肌膚,任由熱風吹散用上心頭的情愫。


  兩人就這樣詭異地沉默著,電風吹呼呼地吹了十幾分鍾,銀炫冽一摸,差不多幹了,柔聲問道:“幹了,你的手不方便,我幫你穿衣服吧?”


  夜晚歌輕輕點了下頭,仍由銀炫冽幫她穿上睡袍,又倒了一杯紅糖水,喂她喝下、躺好。


  夜晚歌一直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淡淡的血色,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漸漸進入夢鄉。


  銀炫冽見她睡著了,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起身準備出去,卻被夜晚歌拉住了襯衣的一角。


  他回身看她,發現她水氣氤氲的黑眸正有些迷失的盯著他。


  銀炫冽很少見她這樣,線條完美的唇,輕輕一勾,漆黑深沉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幾秒,心中一軟,終於決定暫時忘記還等著他去處理的那一大堆事情,又坐了回去。


  她一向驕傲,這般柔弱無助的樣子,他好像也隻在多年前見過一次。而那次……改變了他們兩個的人生……


  夜晚歌見他決定不走,便即刻松了手,閉著眼睛輕輕吐出:“我這次傷的不輕,恐怕需要些時日才能恢復,我右手的筋好像掉進海裡的時候,被重物撞擊了,到現在手腕都沒什麼力氣。”


  銀炫冽若有所思的伸出手幫她整理下散亂在枕間的發……他知道,她傷了右手腕,就是傷了她最為驕傲的,精準快速的槍法。


  別的事情,他還能幫他處理,但是心理調節,卻隻能靠她自己了。他能做的暫時也隻有盡量幫她放松仍過度緊繃的精神。


  “你的身體恢復之前,就暫時不要接任務了,留在基地好好休養吧。”


  夜晚歌沒有說話,她不得不繼續養傷,但是她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才行。


  閉上眼睛好像要睡著了,過了好久,他才聽到她有些含糊的低聲道,“嗯。”


  看著她似乎終於放松下來,安然入睡,銀炫冽他的黑眸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沉靜,讓人幾乎以為剛剛醉人的溫柔,隻是一種幻覺。


  輕輕帶上夜晚歌的房門,身後幾個暗衛現身。


  “以後你們幾個負責她的安全,若她傷一分一毫,你們知道後果的。”銀炫冽帶著冷冽的語氣命令著,然後揮了揮手,示意讓幾名暗衛退下去,幾名暗衛便消失在黑夜中。


☆、48 籠中鳥的生活


  夜晚歌養傷的這段時間,銀炫冽不許她再出任務,也不許她出島。


  她隻能留在“血玫瑰島”上的基地裡,每天都過得清靜、優闲,偶爾出去附近的山林走走。


  她的身後總有銀炫冽派來的暗衛跟著,而她也不甩開他們,甩也是沒用的,銀炫冽想要知道她在哪裡、她做了什麼,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偶爾,銀炫冽會出來接她,兩人靜靜的在林間走著,兩個人總是很少話,靜默著一直走到別墅前。


  銀炫冽目送她離開。


  日子過得悠闲舒坦,夜晚歌的傷勢恢復的很快。


  可這種籠中鳥的生活,真的快要將她逼瘋了。


  她雖然很累,但是每天依然堅持在槍靶室練槍,她的右手,已經恢復了一些,但是,握槍還是有點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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