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無所謂。


  可她沒想到,銀炫冽遠遠不滿足於此,他要的太多,她給不起。


  不是沒有感動過,不是沒有看到他的妥協和讓步,可她不能。


  各種各樣的仇恨怨懟,無窮無盡的不情願和不甘心,重重疊疊的恩怨糾結,她真的不能。


  所以,他們互相折磨,無數次的爭吵,彼此揭著對方的瘡疤。


  他不停的索要,要她不能給,他憤怒,爆發,失望,放棄,離開,然後卷土從來……


  她不停的掙扎,抗拒他的所有,逃避一切好的壞的……


  他們的婚姻,既不是由相愛開始,也不是因為愛情繼續。


  明晃晃的太陽已經升到當空,在夜晚歌的腳下扯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夜晚歌一個人在海灘上遊蕩,風吹著她的衣裳,吹亂她的頭發。


  她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在她沒有平靜之前,她不能回去。


  我不想讓銀炫冽看到她的脆弱。


  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佣人跟保鏢會發現她不在房間,再向銀炫冽打小報告。


  在路的盡頭,豪華的大莊園別墅靜靜佇立,米白色的牆壁反射著陽光,黑色的鐵門虛掩著。


  夜晚歌努力深呼吸,推門走進去。


  沿著長長的院子道路,最終走到了別墅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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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打開的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在陽光通透的房間裡,有一個陰沉沉的身影,竟然是銀炫冽。


  他的臉色難看的嚇人,夜晚歌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已經被他捉住手腕,按在門上。


  “你去哪兒了?你整夜去哪兒了?”銀炫冽憤怒的聲音快要穿透她的耳膜。


  夜晚歌扭開頭,避開他怒吼:“你幹什麼?”


  銀炫冽笑了一聲:“幹什麼?我告訴你,你今天不解釋清楚,休想我會放過你!”


  夜晚歌頓時緊張起來,卻還是諷刺的回擊:“你一直也沒有放過我。”


  趁他不注意,夜晚歌掙脫開往樓上跑。


  而銀炫冽已經跟上她,他一把抓住夜晚歌的手臂:“你還真是不守婦道,晚上睡在我身邊,都能偷溜出去跟老情人約會!”


  “關你什麼事?我就是願意!”夜晚歌瞪著他,不服氣的吼:“有種你就跟我離婚,否則我會一直給你戴綠帽子下去!”


  “你敢!”


  “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看來是我這個做丈夫的沒有好好滿足你,才讓你到處去外面找野男人!”


  夜晚歌眼裡閃過一絲防備:“你想幹什麼?”


  “幹你?!”銀炫冽毫不猶豫地說。


  “無恥!”夜晚歌想也沒想,反手就打他。


  銀炫冽沒有閃躲,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他的臉上,“啪”的一聲,他的臉上起了五個指印。


  “好,很好!夜晚歌,你越來越讓我驚訝了!你不知廉恥的跑出去鬼混,現在你又打起我來了,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才罷休?”


  銀炫冽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來,塞到夜晚歌的手上。


  “好啊,你殺了我吧,隻要你敢動手,我就把命給你!”


  他瘋了,他肯定是瘋了!


  夜晚歌根本不想碰那隻槍,可銀炫冽一直往她手上塞,抓住她的手掌握在槍託上,把她的手指塞進扳機。


  夜晚歌尖叫起來:“你放開我,銀炫冽!你瘋了,你要幹什麼?”


  聽了她的話,銀炫冽竟然笑起來:“你不是恨不得我死了,嗯?你說話啊?你兩次三番和東方閻出去幽會,我都沒說什麼,可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樣子簡直像個魔鬼,夜晚歌知道他一直嫉妒她和東方閻之間的感情,可她不知道他會這麼瘋狂!


  夜晚歌開始急急的辯解:“我剛才是和東方閻出去了,可是我們沒有……沒有做你想的事情。”


  銀炫冽把她抓得更緊,盯著夜晚歌的眼睛說:“沒有?你敢說你想也沒想過?”


  有過麼?也許有過,剛才在海邊的一剎那也許她真的有想過……


  夜晚歌遲疑了,這稍稍的遲疑立刻被銀炫冽敏銳的抓住。


  “你想過對不對?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是不是?在你心裡永遠隻愛他一個人是不是?”


  銀炫冽的問題太尖銳,夜晚歌無法否認。


  她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她隻能保持沉默。


  可她的沉默更讓銀炫冽抓狂,突然,他把夜晚歌攔腰抱起架在肩上,一腳踢開她房間的大門,把她扔在床上。


  夜晚歌驚恐的退到床頭:“你要幹什麼?”


  銀炫冽已經拉松了襯衫的領子,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把夜晚歌拖到他跟前。


  “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男人!”


  “你放開我!我不要!”夜晚歌拼了命的掙扎反抗,可是銀炫冽顯然已經喪失了理智,她的抗議對他來說根本是挑釁。


  “你不要?你不要我?輪不到你要不要!我以前就是對你太遷就,害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讓我提醒你,你是我銀炫冽的女人!永遠都是!”


  夜晚歌的衣服轉眼就被剝光,而他自己卻隻拉開了褲子的拉鏈,展示著他的憤怒。


  夜晚歌別開頭不敢看,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銀炫冽的樣子讓她害怕。


  她再也顧不得驕傲,語無倫次地向他求饒:“我錯了!別這樣好麼……”


  銀炫冽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仿佛她說的每句話都是在他的憤怒上火上澆油。


  他抓著夜晚歌的身體,猛地把她翻過來:“不許哭!我不要看你哭?你很委屈麼?和我在一起你覺得受侮辱了麼?”


  他的動作那麼粗暴,夜晚歌向前爬又被他抓住,他的兩隻手向鐵鉗一般按住她,她再也動不了,任人宰割的時候,還要拼命忍住眼淚,繼續懇求他:“求求你,不要,現在是白天……我不要!”


  可銀炫冽不聽。


  陽光從透明的落地玻璃窗裡射進來,一直照在床上,夜晚歌的身體上,白晃晃的反著光,刺痛她的眼睛。


  強烈的陽光,疼痛又屈辱,擊潰了她的自尊,太多的壓抑,太多的痛苦,太多的憤恨,化成一聲絕望的聲嘶力竭的喊叫……


  世界安靜了下來。


  一條床單輕輕地蓋在夜晚歌的身上。


  她蒙住頭,蜷縮著身體,無聲的躲在裡面哭泣。


  空無一物的沉默中,隻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


  過了很久,銀炫冽才開口,消沉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為什麼?”


  夜晚歌沒有回答。


  她也想問為什麼。


  為什麼命運一直在捉弄她?她已經不再和命運抗爭,她隻是委屈求全的默默承受,為什麼還要一再折磨她?


  到底是為什麼?


  夜晚歌不知道為什麼。


  究竟是為什麼,要她經歷無盡的苦痛?


  長久的沉默之後,銀炫冽終於離開。


  門輕輕的合攏,夜晚歌聽見他下樓的腳步聲,接著是大門落鎖的聲音。


  她站起來,任由床單滑落在腳邊,她已經再沒有什麼尊嚴,可她不要身體裡有他的痕跡。


  夜晚歌走進淋浴間,把水流開到最大。


  花灑噴出強勁的水柱,她用力的洗著,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體。


☆、261 兩個男人為她拼命


  皮膚已經洗到發紅,可是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沒有洗幹淨?


  是不是她已經無法變幹淨?


  早就落入泥沼的她,到現在才明白,自己早就不再潔淨。


  夜晚歌擦幹一面鏡子,裡面的人,怎會是自己?


  她這才發現,原來她就是骯髒本身。


  離開別墅的時候,夜晚歌隻提了一個行李袋。


  她叫了一部出租車。


  司機問她去哪兒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兒。


  對司機說:“去錦都酒店。”


  選擇錦都是因為它在s市東面,距離彩雲山別墅很遠,也不在銀炫冽的勢力範圍內,遇到他或是他手下的機會比較少。


  以後的日子要怎麼辦,她還沒有想好……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遠處的五色燈光連成朦朧一片。


  這樣看去,也是一幅燈火輝煌,歌舞升平的景象。


  可是,在這繁華背後,究竟上演著多少悲歡離合,又有多少躁動不安,誰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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