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聲音淙淙,如流水濺玉。


她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然後忍痛回頭去看那張波瀾不興的臉。


梁以沫收了手,涼涼的看她。


“梁以沫!”


梁小濡驚恐萬狀,忍痛捂著左肩坐了起來。


“是我。”


梁以沫朝她伸手,好像要幫她重新躺下。


“別過來!”梁小濡臉色更白了,抱著被子不停的往後縮,見到了鬼魅一般。


梁以沫眼睛眯了起來,露出危險的冷光。


“梁以沫!你走開!離我遠點!我害怕!”


除了身體的疼痛,他更給了她心裡的疼痛,他能向她下死手,就能向她媽媽下死手!這回她真的信了!


“怕麼?你不是還想爭取一下麼?”


昨晚她還有膽子單獨跟簡言吃飯,若不是陰差陽錯簡言約了他們,他都不知道這事。看來梁小濡膽子大得很,敢不把他放在眼裡,以為他梁以沫是好唬弄的,隨隨便便就坑了他四千萬去!


他有必要給她點教訓!


“。。。”梁小濡自知理虧,憤憤的沒吱聲。


“根據我們的約定,你有一天的時間自己處理好和簡言的關系,但是現在已經一天零四個小時,所以,四個小時之前,我替你處理了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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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沫聲音淡淡,好像在說著什麼雞毛蒜皮兒的小事。


他果然出手了!梁小濡心裡直突突,含淚怒視:“你真的把簡言弄到法國去了?”


梁以沫沒說話,算是默認。


梁小濡淚如雨下,深深自責:“簡言的公司還在起步階段,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涼城呢?他一直都是個想成就事業的好男兒啊!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他!對不起,簡言。。。”


“如果你再不老老實實的按合約辦事,我不能保證簡言什麼時候能回得來,或許一輩子就在法國呆著了也說不定。。。”


梁以沫眸中不改冷色。


昨晚把梁小濡送到醫院後,為表歉意,他交給了簡言一個項目,那個項目應該可以讓簡言的公司規模擴大十倍!


為了能給梁小濡一個更好的未來,為了讓她和丁婉儀的生活更加舒適,簡言考慮了一個晚上之後,忍痛去法國開拓市場!


走前給梁小濡留了條微信:為我保重,等我回來!


梁小濡心裡拔涼拔涼的。。。這麼說,現在梁以沫就打著替簡言照顧她的名頭,可以光明正大的欺壓她了?


“看來,你在他心底,也不怎麼樣嘛。”梁以沫冷笑。


凡是能離開的,都是不重要的!他深信不疑!


“我不許你這麼說簡言!他比你好十萬倍不止!梁以沫,你真卑鄙!”


梁小濡幾乎是憤怒的嘶吼著,像個發怒了的小獅子。


“別跟我頂嘴,如果你想讓他順利回來的話。”


梁以沫坐在她身前,大手柔柔撥開她額前的亂發,然後輕輕用嘴唇裹住了她的,細細品嘗廝磨起來。


梁小濡嬌喘著,找了個機會狠狠推開他。


“放過簡言,我什麼都聽你的。”


臉上緩緩滑落兩行清淚,她受傷在前,簡言被調出國在後,她知道,如果她不臣服,梁以沫會讓她身邊的人死的很難看!


“這才乖。。。”


正文 018涼薄如斯


他的大手仿佛帶著不可抗拒的魔性,不可否認,凡是掌心掠過的地方,都被熨燙得服服帖帖的,該死的舒服。


這般惹火和親昵,連簡言都不曾有過。


甚至,他輕佻的用指尖撥弄她胸前的頂尖兒,感受著從軟到硬的有趣變化。


梁小濡都快羞憤死了,他卻和她鼻子對鼻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男性特有的氣息撲在她面前,霸道、專制。


她紅著臉抓住他的手:“住手!你放開我!”


“我就不放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大手故意壞壞的緊了緊,指縫一夾那硬硬的小點,梁小濡被擠的生疼,連連抽氣。


“住手!梁以沫梁以沫!求你!”


情急之下,她索性勾著他的頭,軟軟的抱著他嬌喘。


她示軟了,梁以沫才發了點善心,收了手放開她,眼裡似笑非笑。


“梁小濡,老實告訴我,簡言有沒有碰過你,嗯?”


梁小濡扯了扯衣襟,大口大口的喘氣兒,臉比大紅布還紅,氣呼呼的別過頭去不理他。


“不說是吧?”


作勢又要欺身過來吻她,她嚇得一哆嗦,冷冷的哼哼:“沒有!沒有!”


“那他都碰你哪兒了?是這裡?還是這裡?”


指尖從她的唇瓣留戀到了胸口,還要緩緩下滑。


“哪裡都沒有!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像你這麼流氓嗎?”


梁小濡裹著被子挺屍,堅持不讓他得手。


“很好。”


梁以沫似乎心情很愉悅,不再逗她,端著水杯悠闲的喝了一口。


梁小濡咬牙,覺著自己的私生活全都被他侵佔了,這樣下去她的人生遲早被毀光了!


“梁總,有些話我們應該說說清楚!根據約定,我隻要和簡言分手就算守約!您射傷我在前,把簡言派到國外在後,所有的行動無非都是在告誡我要好好聽話履行承諾!現在我受到教訓了!也懂了,也一定會做到,再也不敢和簡言有任何牽扯!”


“但是。。。我和簡言分手,並不代表著接下去就一定要和您糾纏是不是?您說了我配不上簡言,正因為我配不上簡言您才執意要分開我們兩人,您看我連簡言都配不上,又怎麼配得上高高在上的您呢?所以。。。請您以後也不要再來糾纏我!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她說得義憤填膺,不忘了揮了揮手粉嫩拳頭加強力度,偶爾牽動左肩的傷口,疼的直冒汗。


梁以沫眼底波瀾不興,對她的話沒太多反應,語音依舊涼涼。


“梁小姐。”


每當梁小濡叫他梁總,他便會回以梁小姐三個字,拉開彼此的距離。


梁小濡把被子拉到頭上,悶悶的聽他說話。


甚至她覺得自己藏在被子裡也不夠安全,那人一定是有透視眼的,不然她怎麼全身都灼熱的?


梁以沫將她的小腦袋從被子裡掏了出來,大手描畫著她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徐徐說著。


“您似乎是太高看自己了!你在簡言身邊,是女朋友的身份,這跟在我身邊是兩回事兒!我現在這麼對你,不過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新鮮感和好奇而已,一旦我哪天厭了膩了,你便再沒了存在的價值,你不但不是我的女朋友,甚至連個情人都算不上,又談什麼配不配的呢?你說是吧?”


原來,她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具溫熱的胴體。


一襲薄情的狠話,卻被他說得淡漠如煙,徹徹底底的將梁小濡的自尊心擊得粉碎。


梁小濡所有的自信和驕傲瞬間土崩瓦解,身子一下子僵硬。


“禽獸!”她咬牙。


“就禽獸你了!怎樣?”


“梁、總,放過我吧,盡管您說那四千萬不要了,但是我不會坐視不管,你幫了我,我一輩子都感激你!這輩子我會努力工作多多賺錢,能還您一點是一點,我隻求。。。隻求您放過我和我身邊的人!”


不是交易麼,彼此各取所需,但是不帶這麼人身傷害的好不好?


梁以沫笑了,帶著一絲涼薄。


“很可惜,現在還不行,你暫時還有研究價值。我很好奇,一個女人,是不是她的心底除了自己的母親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了,不管這個人到底對她有多好,愛她有多深,都不能打動她分毫?你為了自己的媽媽放棄了簡言,簡言現在又為了事業放棄了你,你們這種人,到底將愛情至於何種位置?我還沒有把你的心剖開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到底是溫暖的還是冷血的,怎麼會就此罷手呢?”


“梁以沫!你別過分!”


梁小濡憤怒的嘶吼起來,他竟然不當她是人看嗎?


“要不是你橫插一腳,我根本就不會放棄簡言!這輩子都會好好愛他,看著他事業有成,然後結婚、生子,白頭偕老。。。現在你沒資格數落我!”


她說得太激動了,明顯感覺左肩處的傷口重新綻裂開來,痛的無以復加。


“人這一生要經歷很多事,你確定過了我這關,就不會因為別的原因放棄簡言?”


梁以沫不屑的哂笑,緩緩拉下被子,將她抱著靠在床頭,然後長指盤剝,露出她左肩滲著血絲的紗布。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反正我不會任你宰割!你這個禽獸!我討厭你!憎惡你!”


“又罵我?”


指尖來到了傷口處,眼神一涼,用力戳了下去。。。


“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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