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不會認小濡的。
所以後來看著小濡一直都和簡言在一起,她也沒提過這事兒,這是看著了老照片才想起來的,就順嘴一說。。。
淮衣那孩子,應該成為一名偉岸的軍人了吧?
梁小濡撓了撓頭,感覺很困:“媽,我睡覺去了,好累。”
丁婉儀默許,獨自戴著老花眼鏡繼續在燈下翻照片。
梁小濡關上了門,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愁緒。
她看了看手機,沒有梁以沫任何的電話和消息,她總是有點心神不寧。
上午她為了求證梁以沫是不是真的和梁寶鏡抱在一起,她曾經打過梁以沫的電話,但是電話不通,到現在,梁以沫都沒有任何音信,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既擔心他的安危,又有些忐忑。
一看時間,快九點了。
鬼使神差的又撥出了梁以沫的手機號碼,沒想到一秒鍾都不到就被接通了。
“喂?”電話那頭,梁以沫的聲音顯得特別疲憊,卻掩飾不住的驚喜。
“梁以沫,你還好嗎?”
梁小濡沒有興師動眾的去問罪,她想等梁以沫自己解釋。
“很好。”
“找到阿澈了嗎?”
“。。。”梁以沫沉默很久,才慢吞吞說道,“還沒,不過已經確認阿澈落在了恐怖分子手裡,現在就等著對方把他拿來當人質跟我們談條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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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梁小濡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記憶中,沈澈模樣非常俊美,為人處世也利落爽快,對自己也諸多照顧,是梁以沫最好的幾個朋友裡和她關系最好最近的!
那麼好的一個小伙子,竟然。。。她不敢再想!
“梁以沫,你告訴我實話,如果恐怖分子真的用阿澈的性命來要挾你們,你們會屈從嗎?”
她不知道恐怖分子想要的是什麼,不過阿澈是軍人,梁以沫也和軍方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想必到時候談判的條件一定關系著國泰民安吧?
記得當年韓國有個留學生被iso恐怖分子給抓了,用來威脅韓國軍方從伊方退兵,電視裡,那個留學生滿目滄桑不住的哀求自己國家領導人退兵救救自己,但是,最後韓國的做法是沒有退兵,那個留學生被當眾砍頭了。。。
葬禮上,韓國總統親自到留學生的靈堂上敬獻了花圈,但是被那留學生的父母給扔出去了。。。
一個國家,是不會為了保全一個人而影響大計的。
現在的沈澈明顯也是步了那個韓國留學生的後塵,危在旦夕,一旦恐怖分子的要求得不到滿足,就會被殺死!
梁小濡心一陣陣的悶跳,很為沈澈擔心,梁以沫又是一陣沉默,然後淡淡地道:“不會。”
梁小濡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床邊。
梁以沫說他們不會為了阿澈的安慰而朝恐怖分子妥協的,否則等於助長了他們囂張的氣焰!
話是沒錯,但是阿澈怎麼辦,真的命喪異國他鄉嗎?
“梁以沫,救救阿澈,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比誰都相救他,我甚至巴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換阿澈,但是。。。”
正文 109砍頭!!!
“梁以沫,你真是個絕情的人!我問你,如果哪天是我落到了恐怖分子的手裡呢?你也是不會為了救我而做任何妥協的嗎?”
“我不會讓你深陷險境。”
梁小濡冷笑:“我懂了。”
他的回答無異於承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不會”,梁以沫也不會拿國家利益去換她的平安!
是她要的太多,還是他沒有她想象中的在乎她?
一時間,梁小濡不知道再該說什麼,總覺得梁以沫離開之後,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一道極細的裂痕,隨著時間的推移,越裂越大。。。
“今天是怎麼過的,有沒有想我?”梁以沫似乎是疲憊的躺到了床上,聲音沉沉的很好聽,卻透著一股慵懶和倦怠。
“呵呵。”梁小濡一下子想起了梁寶鏡的朋友圈,冷笑兩聲,“想你?我怎麼會想你呢,我都對著你的照片看了一上午了呢。。。”
“我照片?”
“是呀,你去機場接梁寶鏡的照片,還有殷勤的跟在她身前身後替她拍照,還有在浪漫的古堡上擁抱眺望的情景,我都歷歷在目呢。。。還真別說,塔吉克斯坦的風光真是好,看了你們曬幸福,我都忍不住想來玩兒了!”
心裡沒好氣兒,說話就不經過大腦,原本打算的隱忍和理解、信任都沒了。
“梁小濡!你別話裡有話的!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梁以沫豈能聽不懂她的暗諷?嚴厲的批評。
“那你說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沒和寶鏡在一起嗎?”
“我的確去接寶鏡了,她是公司委派過來銜接一個合並案的,送她回賓館的路上,順便幫著拍了幾張照片,寶鏡是第一次來到塔吉克斯坦,我這麼對自己的妹妹不過分吧?”
梁小濡見他承認了,心裡有些泛酸。
“你答應過我和她劃清界限的,卻還那麼親密的抱著她在古堡上看日落,你。。。說話不算數!”
“我去古堡找她的時候,她換了長裙,那個背景看上去特別像你,我一時著急就錯抱了,梁小濡,難道你在懷疑我?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梁以沫著急了,嗓門響了起來,震得手機嗡嗡直響。
梁小濡趕緊閉上了眼睛塞住一隻耳朵,雖然是在挨罵,但是心裡的一塊重石卻落了地。。。原來梁以沫從來沒有做什麼齷蹉的事情。
她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人,既然他有分寸,她可以退一步,勉強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含糊了一句:“啊,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清,下次不準這樣啦,否則我才不會信你呢!”
梁以沫終於也放松下來,悶笑一聲:“你忘了我們都是在申請書上籤過字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玉雷明天就會把到手的結婚證拿給你!”
“是哦,我都忘記我們算是登記了的。。。梁。。。”
“叫老公!”
梁小濡臉一紅,心情好了很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隻要和梁以沫關系融洽,總歸就能夠有勇氣去面對了。
久違了一天的笑容重新出現在白嫩的臉頰上:“老公。。。”
“哎。”
“公!”
“什麼?”
“我叫你老公公呀!”
“梁小濡!想死嗎?”
“不敢,就這樣了,晚安!”
梁小濡笑嘻嘻的掛了電話,整個人窩在被子裡回憶和梁以沫煲電話粥的情景,幸福極了。
他在那頭,一定也在想著她吧?
兩隻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一想起明天就能夠拿到結婚證,心裡真有點小激動!
如果。。。沈澈能平安無事就更好了。。。
正在回味,門外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好像是媽媽在念叨著什麼,她趕緊穿著拖鞋下地,就見丁婉儀正在看電視,一個老的新聞紀實。
電視裡,年輕的男子被反綁著跪在地上,一臉駭懼和愁苦的表情。
他身後,立著一排戴頭套的男人,手裡都端著槍,對著鏡頭哇啦哇啦的不知道再說什麼。
就聽丁婉儀憤憤的罵了一句:“恐怖分子太可惡了!真是滅絕人性!”
梁小濡掛著沈澈的安慰,特別敏感,聞言心裡激靈靈一下子,再也沒了睡意,抱著抱枕蜷縮在丁婉儀身邊一起看那個紀實片子。
片子裡,恐怖分子似乎特別憤怒,不斷的比劃著一些古怪的手機,還從鐵靴裡抽出一把匕首,那個跪著的年輕人看到匕首之後開始劇烈的掙扎,但是身子被死死的從側面按倒在地動都動不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匕首在自己臉上晃來晃去,最終慢慢的插到了自己的大動脈,一進一出的切割著。。。
“啊!”丁婉儀一聲慘叫,嚇得臉白如紙。
“媽!別看!”梁小濡趕緊捂住了媽***眼睛,但是自己的眼睛卻沒了阻擋,硬生生的將那個刺激得畫面全全看到了眼裡。
那一定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匕首,在年輕人的脖頸子裡竟然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優雅的劃開皮肉露出血液然後又輕松的割斷了頸椎,知道整顆頭顱和身子分開被嫌棄的丟在一邊,地上,一片猩紅的血液。。。
嘔。。。
梁小濡一陣反胃,差點吐了出來。
電視裡剛才還活著苦苦求饒的年輕人瞬間身首異處。。。
丁婉儀已經被嚇哭了:“好可憐的人啊。。。”
梁小濡趕緊關了電視,身子緊緊抱住了媽媽,腦海裡卻全是沈澈的那張臉!
片子雖然以前的,但是下一個,會不會就輪到沈澈了?
大腦已經不聽使喚了,全都是沈澈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他低頭吃飯的樣子,在夜不眠喝紅酒的模樣,對她關切的神情。。。活生生的俊美男子啊,難道真的就這樣要死了麼?
腦子裡亂哄哄的,又如被雷炸過了一般,沈澈的臉又突然變成了梁以沫的臉。。。
沈澈被抓了她尚且如此悲痛,那梁以沫呢?梁以沫還在和敵人周旋試圖救助沈澈啊,他的處境也很危險!
萬裡之外,梁以沫從床頭的書本裡取出一張照片,在照片裡的女子臉上輕輕一吻,然後拿起手機:“用我來換沈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