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四溢,熱氣很快飄散開去,vivian高抬下巴瞪著姚盛陽:“還不快點兒?”
姚盛陽不悅:“咱倆都沒幹什麼,這鵝都是梁少親自弄的,怎麼也得給小濡先吃吧,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你?哼!”Vivian一屁股坐在一邊,悶悶不樂。
姚盛陽沒理她,給梁小濡撕了條大腿,另外一個大腿兒給了梁寶鏡,一個大鵝翅給了沈澈,另外一隻要分給梁以沫的時候,被梁以沫擺擺手,示意給豐昱。
姚盛陽點頭,最後一個大鵝翅給了豐昱。
他本打算撕些骨架上的肉給vivian和自己,卻聽梁以沫提醒:“盛陽,還有一隻鵝,把那隻身上的好肉也分了吧。。。”
姚盛陽心懷感激,除了泥巴收拾好了另外一隻大鵝,不情願的扯下一隻大腿放在vivian碗裡,vivian扭著頭沒理他,他冷笑:“不勞而獲,愛吃不吃!”
自己又撕下兩隻翅膀和梁以沫一人一隻,大家都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梁以沫給梁小濡擦擦嘴角,朝眾人笑道:“不用客氣,剩下的,各取所需,盡興就好!”
說是這麼說,不等梁小濡將視線投到那最後一隻大鵝腿兒上,軍刺早已經切了過去,梁小濡碗裡又多了一隻大鵝腿兒。。。
“謝謝。”
梁小濡心裡美滋滋的。
“吃飽點,晚上有力氣幹活兒。。。”梁以沫眸色不動,將情話隻說給她一人聽。
梁小濡臉一紅,講真,她還沒睡過帳篷呢,好刺激。。。
不過她不得不佩服梁以沫的情商,既大方得顧全了集體中的所有人,自己又並沒有吃虧,並且還便宜自己女人多吃了個鵝腿兒,關鍵是所有人都還感激他。。。
不像vivian,其實也並沒有撈到多少好處,好弄得臭名遠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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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姚盛陽正端著盤子坐在她旁邊,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再說著什麼,最後姚盛陽將自己碗裡的鵝翅給了vivian,她才得意的微微一笑。
梁以沫淡淡說道:“不用同情他,他是自討苦吃。”
“哦。”
梁小濡低著頭,享受著和梁以沫共同勞動後的美食。
“以沫,今晚我們要住在這裡麼?”她問。
“本來計劃住到下一個比較大一點的村莊裡去的,但是咱們抓鵝烤鵝耽誤了很多時間,就隻能原地安營扎寨了。”
梁以沫說得很自然,風餐露宿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遙遠的回憶,這根本微不足道。
雖然他並不像是一般驢友那樣特意追求這種隨性的生活,但是輪到了也不排斥,泰然處之。。。
倒是身邊的女人,這麼艱苦的旅行生活,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梁小濡非常期待:“以沫,我終於也要體會你早年那種艱苦的生活了,感覺和你又近了很多。。。”
梁以沫含笑:“晚上我們會更近。。。”
沈澈吐了跟骨頭:“梁少,不如把帳篷分一分?”
梁以沫點頭同意。
沈澈思考:“這次出來我們帶了五頂帳篷,留給開車的司機一頂,咱們還是剩下四頂,怎麼分?”
他的目光落在姚盛陽和vivian身上,這兩個人到底是睡一頂,還是vivian和梁寶鏡睡一頂?
這些人很明顯 ,他和豐昱睡一頂,梁少和小濡睡一頂,姚盛陽自己睡一頂,或者寶鏡自己睡一頂,vivian和那兩個人誰都能擠一晚。
半天沒吭聲的梁寶鏡突然看著梁小濡露出了祈求的目光:“小濡姐,我能不能和你睡一頂?”
話一出口,大家都愣了。
這麼多人都在,梁小濡不好說什麼,尷尬的看了看梁以沫,身子動了動:“我。。。”
腰被一隻大手輕輕一帶,整個人跌坐在微暖的懷抱裡,梁以沫靜靜的看她:“你不用答應。”
他已經瞅了她一整天了,人多勢眾的都沒機會好好親熱一下,怎麼會放她晚上和別人睡?女的也不行!
姚盛陽比猴兒都精,高興得大笑:“不用不用不用!寶鏡,你就和vivian一頂把,我一個人睡,我打呼嚕聲音太響了,會吵到人的。。。”
Vivian怕梁寶鏡太沒面子,笑著打圓場:“寶鏡,不要丟下我,咱倆一個帳篷,毫無懸念的嘛。”
梁寶鏡不吭聲,這樣靜謐的夜晚,難道就讓她眼睜睜看著梁小濡在不遠處和以沫恩恩愛愛?
心裡痛了又痛。
豐昱一看大局已定,睜圓了眼睛瞪著沈澈:“咱倆睡?”
沈澈故意逗他:“沒錯,棒不棒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滾!”豐昱咒罵一句。
老婆吃飽了梁以沫就不管了,任由沈澈豐昱打掃戰場,自己摟著梁小濡在河邊散步。
因為是秋天,所以荒野的夜晚並不算熱鬧,隻有頭頂一輪明月,身邊涼風習習。
“以沫,以後看到這樣的月亮,我就會想起你。”
梁小濡指著天邊圓月,非常興奮。
草原上的月亮特別大特別圓,橘紅色的,發出柔和的光芒,像是一隻玉盤鑲嵌在藍色的絨布桌面上,美得不太真實。
梁以沫停了步子順著她的指尖看去,輕笑:“哦?我像月亮?”
“是呀,月亮很美好,你比月亮還要美好。”
梁以沫眼眸微微一暗:“我美好?是因為通過今天的相處,你對我放心了?”
梁小濡嘟嘴:“今天你整天都沒和寶鏡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是不是裝的呀?”
梁以沫扶額:“我說話也不對,不說話也不對,那你幹脆把我打包揣口袋裡吧。”
梁小濡拉著他的手:“不是不是,我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為了不讓我誤會,但是其實我更希望這是你真心的想法,而不是刻意為之。。。”
“是我本心,心裡有了那你,自然裝不下別人了。。。”梁以沫突然不再說下去了,視線落在了河對面。
月光下,紫色衣裙的少女靜靜站在水邊的幽蘭草上,齊眉劉海下,美麗的眼睛裡都是悽楚的熱淚。。。
正文 176剪掉長發
“寶鏡?”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一個人?”
梁小濡也看到了在風中靜立的梁寶鏡,一襲紫衣,長長的頭發都飄在身後,美極了。
“寶鏡,你。。。”
“哥----我腳扭了,你過來。。。”
梁寶鏡卻看也不看梁小濡一眼,對著梁以沫輕呼一聲,捂著心口哭了。
那個傾城絕豔的姿勢,讓梁小濡的心都跟著融化了,是個男人又有誰不會心疼她?
“想去就去吧。”
梁小濡推了梁以沫一把,轉身離開了。
回到了帳篷,她捂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髒臉色發白,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梁寶鏡一出現,都會又不好的事情發生,今晚梁寶鏡那個楚楚可憐的樣子,她真的不確定梁以沫是不是會心軟。
不想梁以沫竟然也緊跟著就挑了簾子鑽進了帳篷。
梁小濡很詫異,卻故意拉著臉:“你妹妹不是腳扭了,你怎麼不去陪著?”
梁以沫長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我要是去了,你還會給我好臉色?阿澈來了,帶寶鏡回帳篷了。。。”
梁小濡裝作不在意的一笑:“你就算是在我這裡,心還不是擔心著她?”
雖然她也理解那種長年相處下來凝結成的情感,但是梁寶鏡畢竟是有了那種念頭,在愛情方面,她不能忍也不像忍。
梁以沫不否認:“如果我說我不擔心寶鏡的安全,那是假的,說來你也不信。但是如果我真的不擔心寶鏡的傷,真的連個親情都沒有了將她全然的放棄,梁小濡,嫁給這樣的人,你不害怕麼?”
“我。。。”梁小濡很猶豫,她是相信他的,也知道他說的在理。
“好了,別管別人了,我會處理好的,好不好?”梁以沫嘆口氣,輕輕哄著她。
“嗯。”
北京軍區醫院,加護病房裡,女子戴著氧氣面罩,呼吸沉重,蒼白的小臉上,卷卷的睫毛偶爾微微一動。
高大的男子倚在門邊看了她很久,終於輕輕走了進來,把一大捧香檳玫瑰插在床頭後,又將她無力垂在一側的小手執起放在黛青色的下巴上。
他從來都是個注意儀容儀表的人,所以才留了一頭時髦又桀骜的披肩長發,他每天都會早晚各沐浴一次,又會對著鏡子精心刮幹淨胡子。
但是現在,頭發零亂得沒有任何造型感,胡茬也冒出了很長一截兒。
他竟然變成了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男人,這一切都隻因為那重傷中的女子,他最得力的下屬。
“小爽。。。你醒醒吧,都連續昏睡了36個小時。。。我給你帶來了你最愛的香檳玫瑰,你說你喜歡花開時熱鬧的樣子,現在花開了,你睜開眼睛自己看看好嗎?”
沈淮衣的聲音很冷,梁爽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幾乎什麼都不用親自去做,隻要交代一聲就好,但是現在梁爽倒下了,他雖然可以繼續使喚別的警衛,但是心裡卻寂寞得要發瘋。。。
憂鬱的目光看著床上那一動不動的人兒,如果不是她還在喘著氣,他真以為小爽就這麼去了。。。
梁爽的命是他救回來的,要死也得經過他的同意才行。
眸色陰暗,嗓音微微沙啞:“小爽!我不許你死!你要堅強的停住,一定要活過來才是!”
心髒檢測儀一直在有節奏的鳴叫著,沈淮衣看了一眼曲線圖,真怕小爽下一秒就會變成一條直線,他和小爽一起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意識到,如果小爽真的就這麼死了,他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