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破罐子破摔,今天被人識破了計劃失敗,她認了!
臉上呈現出一種決絕和恨意,反正阿廣已經去了,眼下報仇失敗,對方要殺要剐悉聽尊便!
但是,那年輕男人那是什麼眼神?
阿花心裡一驚,呼吸一凝,簡直都要忘記腕上的疼痛了。
清澈的眼眸裡泛著淡藍色的波光,雖然冷冽,卻沒有和她一樣的恨意,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無懼無畏和坦蕩不屑?
阿花覺得自己有點冷,渾身打了個寒噤!
這個年輕男人太可怕了,深不見底!
她主動撤離了視線,握著骨折的手腕不服氣的低吼:“要怪就怪你害死了阿廣,我是一定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的!”
梁以沫抱著伏在胸前的梁小濡,淡淡問道:“你想怎麼處置她?”
梁小濡沉吟了一下,轉頭看向阿花,阿花頓時有種任人宰割的感覺,氣呼呼的別過臉去:“我不怕!我問心無愧!兒子被害死了總歸是要報仇的!我又沒做錯!鄉下人都知道有仇必報的道理!哼哼!”
梁小濡突然覺得阿花也挺可悲的,口口聲聲報仇報仇,但是梁以沫跟她有仇麼?
不過是一個無知又可憐的婦人罷了,她有些釋然了,微微一笑:“以沫,我的想法和你一樣。”
梁以沫點頭,朝阿花宣布道:“你放心,我今天暫時不追究你的責任,能夠留著這條性命,那是因為你一直對我老婆心存善念,要謝就謝謝你自己吧。”
阿花瞠目結舌,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不追究?你不殺我也不送我去坐牢?這怎麼可能?”
梁以沫沒在理她,他懶得解釋,阿花的想法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不屑和這種無知婦人計較。
梁小濡嘆氣,冷冷告訴她:“阿姨,其實你錯了,以沫並沒有去害志廣,他不但沒害他,著火的那天還親自下樓去救他,隻不過當他到達著火點的時候已經晚了!你知道嗎,那天要不是以沫把志廣的屍體拖到樓梯口,志廣隻怕真的是屍首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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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含淚,又倔強的反問:“哼!我不信!資本家會有那麼好心?你怎麼知道?”
梁小濡深情望著梁以沫:“因為當時我也在現場,親眼目睹了一切……”
“什麼?怎麼會這樣?”
阿花心裡崩潰了,恨了一個多月的人竟然不是仇人,甚至人家都不屑她的報復,她覺得天翻地覆,愧疚的哭倒在床邊……
梁以沫淡淡目光放在了哭泣的阿花身上,冷冷說道:“如此,你便先睡一會兒吧!”
不等梁小濡阻止,一個手刀直接拍在阿花的後脖子,可憐的阿花哼都沒哼一聲就軟軟栽倒在地上。
“以沫?”
梁小濡吃驚。
“沒事,我隻是讓她暫時回避一下。”
梁以沫起身下了地,梁小濡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微微皺眉:“我的衣服呢?”
因為是在民宿,他的潔癖又犯了,所以睡覺前換了睡衣的,要是在自己家裡他幹脆直接裸睡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換衣服的時候被那瓶二鍋頭鬧聽的不太舒服,所以他也是匆匆忙忙的……
房間裡的陳設被梁小濡用來頂門移動了位子,倒是梁小濡眼明手快的把他的衣褲找到遞給了他,他接過後涼涼看了她一眼,似乎猶豫了一秒鍾,又最終什麼都沒說,從頭上把睡衣脫下,露出健康就結實的上半身。
梁小濡默默變幻了一下眼神,然後目不斜視一心一意的幫他把衣服換好。
他又大手摸上了睡褲,梁小濡本想轉過身去,但又想畢竟和他已經有了那層關系,這樣故意回避恐怕顯得生分,就面不改色的繼續拿著褲子等著幫他換。
梁以沫眼色暗了暗,又神色復雜的瞅了她一眼,見她等得坦然幫的仗義,便也非常淡定的把睡褲脫了……
隻一眼梁小濡就後悔了,一愣,一抬頭。
梁以沫很無辜的看著她,聳了聳肩,臉色微紅。
正文 456脫困,重新安頓!!!
梁小濡顫抖著手指指著他:“你、你竟然沒穿短褲?”
梁以沫依舊是很無辜的眼神兒,好像睡覺不穿褲頭天經地義的,倒顯得她大驚小怪了似的。
梁小濡覺得有些尷尬,心想,怪不得他堅持劈暈了阿花,原來是這種“不太方便”的情況。
氣氛有些微妙,她趕緊翻著白眼不看他敏感的地方,依舊盡責的幫忙,口裡故作輕松自圓其說:“呵呵,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其實我有時候也是會不穿的,裸睡比較舒服,呵呵。”
“有衣服便算不得裸睡,這叫掛空擋。”
梁以沫白了她一眼,對她對自己身體的無動於衷還是有點介意的。
梁小濡臉刷的紅透半邊,又想著兩人白天在路邊開車的情況,什麼R檔P檔H檔,他都壞壞的讓她掛了個遍,熱血開始沸騰,滿腦子一些不健康的畫面。
“梁小濡,你想什麼呢?臉這麼紅?”
“沒、沒什麼,你是不是故意這麼逗我的?”
“故意的?”梁以沫鬱結,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抓過她的小手朝著自己那處狠狠的按了按,等她觸電了般的抽手尖叫不已,他才掛著得意的微笑,“這才叫故意的。”
“梁以沫,你!太過分了!”
梁小濡看著自己被糟蹋過的手,氣得無語。那還是涼城萬人敬仰的創世集團大總裁麼?竟然欺負她一個小女子!
男人不以為意,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利落的穿戴好,轉頭衝著臉色青紫的她說道:“還不走?等著阿花醒來找你拼命?”
梁小濡覺得自己掌心火辣辣的,說實話那觸感不賴,和學開車完全是天上地上,生氣歸生氣,但心裡悸動得難以描述。
兩人都在微妙的氛圍中體會愛的味道,無聲的挽手下樓,十指緊扣。
她轉頭關心的看他:“你身體還好嗎?”
“我很好,你放心,不過是土制迷藥罷了,藥性過了就好,不會傷身體的。”
他手指緊了緊,暗暗跟她打著小招呼。
梁小濡放心的笑笑:“你說你怎麼就那時候醒了呢?現在想想都好像做夢一樣的!”
“因為我聽見了你的聲音。”他沉著臉,也很後怕。
兩人的到了樓下開始找最重要的手機,阿花真會藏東西,不知何時竟然把兩人的手機藏在了飯廚裡,收拾好了東西,高大的男人摟著身邊的漂亮女人準備離開這裡。
庭院中是一片打鬥過後的狼藉,梁以沫淡掃一眼,然後目光緩緩移向了門口。
梁小濡想起了一件事,趕緊告訴他:“對了以沫,我們能夠活下來,還要感謝一個人!”
“誰?”梁以沫心中突然狂跳起來,似乎有一股氣血不受控制的翻湧,好奇怪的感覺。
“阿容。我聽見他們叫她容。”
“阿容?就是河邊那個瘋子的繼母?”
“沒錯,就是她,雖然五十出頭了,但是伸手極好,估計年輕的時候參過軍吧?”
梁以沫身子一僵,突然問她:“你見到她的樣子了麼?”
梁小濡仔細回憶一下,沮喪的搖頭:“沒有,她好像是怕阿姨認出來,戴了口罩的,不過後來阿姨還是認出她來了,所以我才知道她叫阿容!她的眼睛好漂亮,跟你有點像呢,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幫我們,並且……”
她突然身子一抖,想起了那月色下肢體分離的場面,害怕的摟住梁以沫的腰。
“她怎麼了?”
梁以沫似乎對阿容很關心,難得一再追問。
梁小濡咬著唇,艱難的吐字:“她……咦?”
她以為阿容死了,記得最後一眼阿容是倒在了門口阿花面前的,但是現在她和梁以沫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卻沒了阿容的蹤影,地上的那條胳膊也不見了,隻留下一灘觸目驚心的暗紅色血液……
“明明我看見她倒在這裡的,人呢?”
“她受傷了,很重。”
梁以沫蹲身看了看血液的尺寸,估計著傷者流血的量,然後說著自己的判斷,眼風又掃了下地上綿延的血漬,面色非常凝重。
“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但願她一切都好。”
梁小濡有些憂心,畢竟這個世界上非親非故的人能夠舍命幫你的已經不多了,那阿容真算是她見過最好的阿姨!
梁以沫依舊臉色沉重,卻沒有多說什麼,兩人一路出了村口,地上留著兩道糾纏的身影……
上了幻影,梁以沫打了電話安排好了阿花家善後的事,又給當地的派出所說明了情況,然後鄭重交代一句:“把一個人稱阿容的女人的資料發一份給我!”
梁小濡更加狐疑起來,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那阿容如此上心,見梁以沫處理完畢掛了電話,她直接把頭靠在了他肩膀,開始撒嬌。
“我來開車吧,反正夜色這麼美,人又少,你在旁邊監督就好!你也知道,小鳥總也要離巢自己翱翔藍天的是吧?”
梁以沫一聽臉就白了,吞吞吐吐著:“我那二鍋頭喝得特別不舒服,你開的話,我不得吐了?”
委婉的拒絕!
梁小濡扯了扯嘴角,發誓一定要好好學會開車,到時候在他面前秀一下。
“哼!不讓開算了!那話要說好了,我學遊泳的事你可不能再攔著我!”
梁以沫沒回答,隻是那張俊臉頗有幾分為難,她學開車都那麼瘋狂了,要是學遊泳,他不敢保證會不會被她連褲衩都給拽掉!
“以沫,我們去哪兒,回涼城嗎?”
“不回,在江蘇玩兩天再說吧,先到鎮上找個像樣的小旅館,睡了再說。”
梁小濡聽他那個“睡”字,怎麼都有種惡狠狠的感覺。
小鎮的旅館不多,看得上眼的基本都客滿了,梁以沫帶著梁小濡找了個民宿,安頓好了之後,他打了兩盆水給她,又守在門口等她洗完澡,梁小濡換了身幹淨衣服後覺得全身都舒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