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哈哈哈哈哈!”
電話那頭,梁以沫似乎很高興,大笑起來。
梁小濡看看手機,皺皺眉。
男人的笑聲非常奇怪,一點都不溫柔,甚至說非常狂浪,她有些反感。
“以沫,你怎麼了?”
梁以沫收了笑聲,又問道:“昨夜在海邊車震,喜歡嗎?”
梁小濡語塞。
“說,電話裡有沒有別人,怕什麼?”
“喜歡。”她臉紅到腳趾,覺得不是梁以沫瘋了就是她自己瘋了。
“還是隻有在我身邊,你才能體會到做女人的所有的快樂吧?”
她皺眉,不悅道:“以沫,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稍後你就知道了,再見!”
“再見!”梁小濡百思不得其解,梁以沫太反常了,好像有什麼了不起的得意事情似的,便也糊裡糊塗的隨著他說了一句。
掛了電話,她再也沒心情去整理家務了,梁以沫的語氣好像她在吃回頭草很賤似的,雖然他不是那樣的人,但是她心裡就是在忐忑的狂跳。
要有什麼事發生了,要出事了!
她擦擦額角的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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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先發生的是她被紅銳開除的紅頭文件,一個尉官開著車親自送來的,她打開一看,上面蓋著軍區的大紅印章。文字內容大意是她到了基地表現不積極,各項訓練全都不配合,又在忠誠度測驗中出賣了國家和組織,經研究決定,不得再參與與紅銳有關的各項特訓……
她臉上火辣辣的,在雲帆,她可是技術一流,全公司一等一的骨幹和標兵。
到了紅銳,她一不小心成了渣渣!
這件事並沒有影響她多久,她接下去的重心將放在兩個孩子身上,不在紅銳也不要緊。
但是第二件事,讓她如兜頭被澆了一瓢涼水。
來的人是楚雲霄,大長腿從軍車裡邁下來,淡淡看了她一眼。
她趕緊笑著開門:“楚校官,請進!”
楚雲霄是個很有禮數的人,既然叫梁以沫“哥”,他便不會在梁以沫不在家的時候擅自進來,隻是在門口昂首立著,垂著眼眸悲憫的看她。
“我來是受人之託,把這個給你!”
梁小濡還是笑著看她,知道楚雲霄跟梁以沫關系不錯,她也很尊敬對方。
“拿著,打開看看吧。”
楚雲霄冷冷地命令。
她低著頭,打開手裡的封信,掏出一本綠色的本子,上面赫然印著滾金大字:離婚證!
她心裡一激靈,嘴角卻帶著笑意:“是誰的離婚證啊,給我幹嘛?”
楚雲霄沒說話,堪比李易峰的俊美容顏上,多了一抹同情之色。
梁小濡打開離婚證一看,手一抖,綠色的離婚證掉到了草地上,被旋風叼著就跑。
楚雲霄冷笑:“看到了嗎?是你和哥的離婚證,梁哥怕你糾纏不清,讓我來拿給你,他說,你看到了就會明白該怎麼做!”
“不可能!不可能的……”
梁小濡抱著頭,又跑了幾步從旋風嘴裡搶回離婚證,細細端詳起來。
沒錯,的確是她和梁以沫的離婚證,還蓋著民政局的鋼印。
她尷尬的朝楚雲霄笑了,舉著手裡的離婚證:“今天是愚人節對不對,你們在跟我開玩笑?”
楚雲霄態度很冷:“對不起,今天是四月十二號。”
“那他給我離婚證做什麼?我們的誤會都解釋清楚了呀,他沒有殺我爸爸,我當年也沒真的想殺他,現在他心裡有我我也有他,我們中午打電話還商量著要復合來著……”
梁小濡幾乎是用吼的,她也不敢楚雲霄的身份了,怒斥一通。
楚雲霄緊緊是眯縫著眼睛,眼神冰涼冰涼的。
見楚雲霄不說話,梁小濡自言自語就要朝屋裡跑去:“我要去拿手機!我要給以沫打電話!他一直要求我復合來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得問清楚!”
“逗你玩的。”
楚雲霄看著她的背影,涼涼一句。
她僵住了,緩緩轉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他恨你當年的無情無義,現在你回來了找他了,自然要給你個教訓!讓你丟盡臉面自己主動放棄!你想想,到現在為止,丟臉還丟的不夠麼?”
楚雲霄用開始用悲憫的目光看她,好像她很可憐似的。
“他恨我?所做在一切,包括提出復合的要求,不過是耍我要看我的笑話?”梁小濡擰著眉,不斷的搖頭,“梁以沫耍我!他在耍我?就是要看我吃回頭草的諂媚樣子?他在教訓我……”
她突然什麼都明白了,為什麼昨夜梁以沫會那麼狂浪的在海邊公路上就要了她,為什麼他電話裡說的那麼放肆笑得那麼得意,原來他贏了啊!
親眼看著當初辜負過他的女人又重新拜倒在他的西褲之下,他的心情一定很好吧?
出氣了吧?過癮了吧?
身子劇烈的一抖,她搖搖晃晃要站不住腳,趕緊抓住了身邊的秋千架子。
“梁小濡,哥說了,他已經跟你說了再見兩個字!所以,沒事就別再去煩他了。”
楚雲霄挑著好看的眉毛,說著無情的狠話。
正文 651十年之約,雲霄問情!!!
“再見?”
梁小濡想起了中午的那個電話,苦笑著點頭,“是的,我們都是說過再見的人……”
難怪梁以沫中午的電話古裡古怪,原來,是這個意思。
就說麼,當初她可是在他心髒開了一槍,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得有多大的胸懷呀才能原諒她包容她,原來沒有所謂的破鏡重圓,一切不過是他的報復和羞辱。
她看看腳下的禿尾巴旋風,又堅定的抬頭看著楚雲霄,笑得很燦爛:“謝謝楚校官告訴我這些,小濡知道了。”
她的風輕雲淡倒是叫楚雲霄有些意外,眯著眼睛冷著臉:“你不生氣?”
梁小濡搖搖頭:“原本就該這樣子的,我生什麼氣?”
確實是她痴心妄想了,梁以沫是有自尊心的,不是她想回頭就一定能在原地等她的男人!
楚雲霄最近要晉升將官,如果能夠成功,他將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少將,他很忙,不再逗留,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梁小濡一眼,走了。
反光鏡裡,立在別墅門前的女人越來越小,他看見她彎腰抱起了那條沒尾巴的狗,然後久久一動都沒動。
楚雲霄收了視線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女孩子的聲音很清脆:“大哥?今天是什麼香風吹來了,您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
楚雲霄很吝嗇,笑的時候也僅僅扯了扯唇角:“雲霓,你上次說的那件事,可要算數。”
楚雲霓大驚:“大哥,你真要幫我的朋友?我看你最近挺忙的,再說了,你也不是沒事能大發善心的人啊,這是怎麼了?”
楚雲霄轉頭看了看一望無垠的大海,說的輕松:“記住,我幫你了你這次,你的代價是,馬上給我和李默然斷了!”
楚雲霓還想再解釋,楚雲霄已經寒著臉掛了電話。
那丫頭如果還想讓李默然活著,最好自動離開那小子,否則……
他的妹妹,是絕對不可能和那個心機深沉的窮小子有結果的。
楚雲霄緊抿著唇,臉上有些晦澀。
現在晉升的關口,他的確是不易衝動惹事,但是如果牽扯到了雲霓,他不惜拼得少將的軍銜不要了,也要保住自己的妹妹!
到了紅銳,梁以沫正在看監控視頻,裡面是行動小組海上特訓的畫面,他一邊審視,一邊低頭記錄著組員的表現,在一個個名字下圈圈點點。
“如你所願,事情都辦完了,我想嫂子現在應該恨死你了。”
扔了手裡的車鑰匙,楚雲霄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一坐。
梁以沫放下手裡的記錄本,瞟了他一眼。
“把鏡子抓起來了?”
楚雲霄點點頭,又癟癟嘴,一副不寒而慄的樣子:“哥,你連老丈人都抓,夠狠的。”
梁以沫喝了口茶,表情很淡:“紅銳出徵在即,我不能讓他有事,隻得暫時委屈老人家了。”
楚雲霄有些疑惑:“真有一種愛情,能讓人忘了生死?”
梁以沫不語,良久,沉著聲音道:“雲霄,有些事情你不懂,真正遇見了那個你對的人,才能夠體會。”
楚雲霄有些不樂意了:“我不懂?你以為我沒談過戀愛?笑話!實話告訴你吧,明天我要去趟內蒙,有個十年之約等著我。”
梁以沫仿佛聽見了了不得的稀罕事,目露嘲諷:“真的?難道我們軍中的鐵樹要開花了?”
楚雲霄唇角抽了抽,冷冷瞪了他一眼:“說得我好像很變態似的。”